次日清晨!
睡得正香的秦若蘭被窗外的一陣雞叫聲給吵醒。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感覺有什麽東西壓在她的身上,睜開眼睛一看,一股怒意瞬間充斥在她的心頭。
隻見沈東的半個身子都壓在她的身上,手還十分的不規矩,放在她的胸口處。
看見這一幕,怒火瞬間從心頭湧上了天靈蓋,洪荒之力匯聚雙手,直接將沈東推翻在了地上。
“哎喲...”
摔在地上的沈東慘叫了一聲,這才晃晃悠悠的坐了起來,看著坐在**用被子緊緊捂著身體,臉色黑成煤球的秦若蘭,不好氣地喝道:“你有病嗎?睡得好好的,幹嘛呢?”
秦若蘭臉上餘怒未消,剛要對沈東破口大罵,但那種事情,她真的是難以啟齒,隻能生悶氣。
“看來古人說得不錯,這世上唯有女人和小人難養也,早知道昨天我就不舍命救你了。”
沈東慢吞吞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正好瞥見窗外已經大亮,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經快早上九點鍾了。
他打了一個哈欠,也沒再繼續睡回籠覺的意思,穿上衣服便走了出去。
坐在**的秦若蘭在聽見沈東留下的那句話時,心中格外不是滋味,酸溜溜的。
想到昨天的凶險,如果不是沈東拚死救她,恐怕她早就...
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內心也是無比的自責,拿起衣服窸窸窣窣地在**穿好衣服後,便走了出去。
剛走出去,她便聞見了空氣中傳來的香氣。
“姑娘,昨晚睡得還好嗎?我們這山裏晚上冷,沒凍著你吧?”
老婦人從後門抱進來一捆柴,笑嗬嗬地跟秦若蘭打招呼。
秦若蘭挽了挽耳發,急忙道:“奶奶,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昨晚我睡得很好!”
“睡得好就行,我就擔心你們城裏人睡不慣我們的木板床!”
老婦人臉上的笑容始終是和藹可親,這讓秦若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她奶奶在她八歲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如今她奶奶在她腦海中的模樣是模糊的,不過她始終記得那份笑容,特別的和藹慈祥。
“快坐會兒吧,雞湯馬上就熬好了,這可是我們養了兩年的土雞,我孫子孫女最愛吃了!”
老婦人說完,抱起那捆柴往廚房裏走去。
而這時,秦若蘭卻注意到,老婦人走路的時候,腳有些跛,似乎是有腳病!
她有心想要上去幫忙,但看著那麽大的一捆柴,卻有心而力不足。
“哎喲,你這個老太婆,是不是閑得慌?要是閑得慌,去院子裏把雞毛收拾了。”
正在廚房裏忙碌的老爺子快步衝了出來,嘴上滿是嗔怪,但卻快速接過了老婦人手中的那一捆柴。
老婦人苦笑了一聲,湊到秦若蘭的耳邊解釋道:“他就這個臭脾氣,明明關心我,就是嘴硬,男人估計都是這幅德行。”
秦若蘭尷尬地笑了笑,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沈東的身影。
雖然沈東平時討人嫌的,但她卻不可否認,沈東的確是一個好男人!
不多時,一大盆雞湯被端上了桌,另外還有兩個小菜,四個人圍坐在桌前。
“小姑娘,小夥子,快嚐嚐,我家老頭子做其他菜不行,但就是燉雞好吃,以前我就是被他的這個手藝給忽悠了。”
老婦人給沈東兩人盛了雞湯,還將雞腿給了兩人。
沈東笑著將雞腿遞了過去:“奶奶,您吃吧,我吃其他的就行!”
“不行不行...”
老婦人連連搖頭推辭:“我牙都沒剩幾顆了,不愛吃這玩意兒。”
沈東當然知道這都是長輩們的客氣話。
他笑了笑,轉移了話題:“奶奶,您的腿是摔傷的吧?”
其實昨晚他就注意到老婦人的腿,隻是昨晚實在是太困了,這才沒有出手治療。
老婦人聽見沈東談及自己的腿,臉上也是浮出了一絲愁雲:“這是五年前上山去砍柴的時候摔傷的,我的兒子帶我去各大醫院都看過,花了不少錢,最後也沒治好。哎,可惜了那些錢,好幾萬呢,夠我們老兩口好幾年的積蓄了。”
“奶奶,你的腿並不是什麽大毛病,我能治!”
沈東笑了笑。
聽見這話,老兩口皆是一愣,但很快就認為沈東是在開玩笑。
秦若蘭也立即點著頭,在旁邊幫襯道:“奶奶,沈東的確是中醫,而且醫術十分的厲害。他說能治,那就肯定能治!”
夫婦二人能夠收留他們二人,她的心中是萬般感激,原本還想著能用什麽方式報答一下,可她身上並沒有有價值的東西。
如果沈東能幫忙治好老婦人的腿疾,這也能讓她安心一些。
“你真的能治?”
老婦人好奇地問道:“那要多少錢啊?”
沈東指了指手裏的雞腿道:“奶奶,這就是醫藥費!”
說完,他將雞腿放到碗裏,然後蹲到老婦人的麵前,將褲腿給挽了起來。
老婦人因為年邁的緣故,腿上的皮膚都已經幹枯了,而膝蓋部位明顯有些變形。
根據目測來看,老婦人應該是做過一次手術,但因為年邁骨質疏鬆,以及後期恢複並不理想的緣故,這才導致的如今的狀況。
“一到下雨天,是不是就很疼?”
沈東抬頭看向老婦人。
老婦人連連點頭,似乎那種疼痛已經給她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老爺子這時開口道:“對對對,每逢陰天下去,她就疼得鬼哭狼嚎的。以前我們去鎮上開了一些止疼藥,但效果也並不是很理想。讓她去大醫院檢查吧,她又舍不得那個錢...”
老爺子在說著話的時候,臉上滿是心疼之色。
沈東在觀察了一下後,對老爺子道:“老爺子,剛剛我看見你廚房裏泡了一罐蛇酒,對吧?麻煩你去倒點兒蛇酒過來,另外把那條蛇的苦膽取出來。”
“好,我馬上去!”
老爺子立即起身跑進了廚房,沒多久的時間就拿著一碗蛇酒和一顆蛇膽跑了出來。
沈東將蛇膽擠破,將汁水在手心裏不斷地揉搓,等到微微發熱之後,便在老婦人的膝蓋處倒上了蛇酒,用著巧妙的按摩手法輕盈地按摩著。
“好舒服啊,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往膝蓋裏麵鑽一樣?”
老婦人的神色還挺緊張的。
十來分鍾後,隻聽一道輕微的哢嚓聲響起,沈東這才站了起來,對老婦人道:“奶奶,你站起來走兩步試一試。”
老婦人緩緩地站了起來,試探性地走了兩步,發現不疼了之後,再次邁大了步伐,滿臉的欣喜:“真的不疼了,老頭子,一點兒都不疼了!你看,我還能跑了。”
“老太婆,您慢一點兒,小心摔了!”
老爺子趕忙上前去攙扶。
“我好不容易能正常走路,就不能讓我跑一會兒?”
老婦人見老爺子追自己,直接加快了步伐。
秦若蘭看著如同頑孩兒般的老兩口,臉上也情不自禁地升起了幸福的笑容。
她向往中的愛情,不就是這樣的嗎?
不需轟轟烈烈,隻需相濡以沫,直到白頭到老!
突然,她將目光轉移到沈東的身上。
坦白說,沈東真的是蠻帥的,也很懂得心疼人,隻是有時候脾氣有些桀驁而已。
“你看著我幹什麽?快點兒吃飯,剛剛我跟老爺子打聽過了,往山下走,大約兩個多小時,就能抵達鎮上,鎮上有通往縣城的班車!”
沈東說完,便坐下來心安理得地啃起了雞腿。
這時,追逐打鬧嬉戲完的老兩口來到沈東的麵前:“小夥子,這醫藥費,多少錢啊?”
沈東喝了一口雞湯,笑著道:“老爺子,剛剛我不是說了嗎?那隻雞腿就是醫藥費。再說了,我們不缺錢,你們能收留我們,我們就已經很感激了。”
老爺子卻固執道:“那怎麽能行?雖然我們是山裏人,但情是情,禮是禮,我們還是分得清的。你們如果不收錢,我們老兩口肯定睡不好覺。”
沈東思索了一下,他也知道山裏人淳樸,而且他和秦若蘭身無分文,等到了鎮上還要去坐車,想了想後,便伸出五根手指頭:“這樣吧,你們給我五十塊錢就行,我隻收一個手藝費。”
“好好好,那我馬上去拿錢!”
老爺子樂嗬嗬地衝進了臥室,不多時,就拿著一張鈔票走了出來遞到沈東麵前。
沈東倒也欣然接受。
要不然就算到了鎮上,他們倆也沒錢坐車。
在一番溫馨的氣氛下吃完早餐後,沈東和秦若蘭便起身準備告辭了。
老兩口原本是打算用牛車送沈東兩人一程路的,但沈東看著牛圈裏的那頭年邁的老黃牛,執意拒絕了。
畢竟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對於兩個年輕人而言,並不算什麽。
不過臨走的時候,老婦人還送了秦若蘭一雙嶄新的布鞋,要不然秦若蘭光著腳,這山路還真不好走!
劫後餘生,對於秦若蘭而言,還是挺慶幸的,剛開始她看著山裏的風景和朝陽,還能勉強跟上沈東的腳步。
可她從小生活在都市,對於這樣的山間小路,她越走是越費力,步伐也是越來越慢。
就在她準備去找一塊石頭歇一歇的時候,走在前麵的沈東突然蹲下了身:“上來吧,爭取今天晚上能回青陽市。”
秦若蘭心頭一怔,逞強道:“不用了,我能走!”
“我們身上隻有五十塊錢,如果在縣城趕不到回青陽市的班車,我們今晚隻能露宿街頭了。”
沈東語氣強硬道:“快上來吧,別妄想讓我再次跟你一起露宿街頭。”
聽見這話,秦若蘭感覺就好像沈東是以為她巴不得要和他一起露宿街頭似的。
心中剛升起了一絲火苗,她突然想到剛剛老婦人說的話。
男人都是一個樣,心中明明關心她,卻要裝出一副大男子主.義的樣子。
想到此處,她的心也軟了下來,伸出雙手爬上了沈東的背。
沈東雙手拖住秦若蘭那光滑細膩的大腿,同時也加快了腳步。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嗎?”
突然,沈東開口打破了平靜。
秦若蘭心頭猛然咯噔了一下,噘著嘴好奇的問道:“討厭我什麽?”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骨子裏的那股倔勁兒,你一個女孩子,老老實實的被我這個大男人保護就行了,逞什麽能?以後再和我頂嘴,我可就要打你的屁股了!”
在說著話的同時,沈東還真伸手在秦若蘭的曼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
秦若蘭感受到沈東不軌的舉動,心中還有些生氣,但細細品味沈東的話,卻又覺得心中甜滋滋的。
...
守衛森嚴的李家莊園內!
李菲兒帶著十幾名保鏢剛準備出門,水牛急衝衝的跑上前來。
“水牛,我不是讓你在醫院裏待著嗎?你怎麽出院了?”
李菲兒看見水牛,不好氣的責怪了一句。
上一次獨龍派人來襲擊李家莊園,是水牛寧死不屈,一直拖到了沈東到來,不過水牛也因此而受了重傷。
水牛的手上還打著石膏,但臉色卻萬分的焦急:“小姐,剛剛我一個警察朋友跟了說了一件重要的事,借一步說話!”
聽見這話,李菲兒也不敢怠慢,跟著水牛來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問道:“說吧,什麽事?”
“我那位朋友跟我說,昨天上午在一座山裏的大橋上發生了車禍,秦氏集團的總裁秦若蘭的車墜入到了橋下的河水中,河水十分的湍急,河流下方不到三百米出是一個幾十米高的懸崖。”
水牛語氣焦急,將他了解到的事情簡單的複述了一遍。
“秦若蘭死了?”
李菲兒頓時瞪大了眼珠子,心中生出一絲喜感。
雖然沈東向她承諾過,一旦辦完秦家的事情,就會和她在一起。
可是她也聽說過秦若蘭,是青陽市有名的大美女,所以她有時也擔心沈東會對秦若蘭動心。
然而下一秒,水牛的一句話就讓她開心不起來了:“根據我那位朋友所說,沈哥和秦若蘭在同一輛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