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李菲兒的腦袋嗡了一下,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好似失去了重心,身體直接倒了下去。
水牛見狀,眼疾手快地攙扶著李菲兒:“小姐,你別緊張,警察那邊正在全力搜救,目前還沒找到二人的屍體。現在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沈先生武功蓋世,自有神人相助,肯定會吉人隻有天相的!”
李菲兒麵若金紙,緊緊的抓著水牛的手,聲音已經沙啞到了極點:“馬上...馬上集合所有人,動用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找...找到沈東,一定...水牛,一定要找到他...”
眼淚已經濕潤了她的眼淚,情不自禁地從眼眶內淌了出來。
她愛沈東,不僅僅隻是因為沈東幫過她,而是因為她完全被沈東的人格魅力所征服!
如果說全天底下所有的男人,有一個能讓她動心的,那就隻能是沈東了。
“大小姐,你放心,我已經派人趕去事發地了,一旦有情況,他們會立即匯報上來的!”
水牛攙扶著李菲兒即將摔到地上去的身體,他當然知道沈東對於李菲兒有多麽的重要,所以在得知此事之後,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耽擱。
突然,剛剛還萎靡不振的李菲兒想到了什麽,用力地抓著水牛的手,瞪著眼睛,眼中滿是殺氣:“沈東的開車技術我了解,這絕對不是一場簡單的車禍,肯定是有人尋機報複。你馬上去查,哪怕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替沈東報仇。”
“小姐,我正要跟你匯報這件事情的。”
水牛咽了一口唾沫,急忙道:“我查到秦若蘭和沈先生是要去北江市出差的,按照原本計劃,他們應該走告訴。可就在前天半夜的時候,高速路發生了山體滑坡,根據警方調查得知,這山體滑坡好像是人為的。這很有可能是有人擔心在高速路上不方便設伏,這才毀掉高速路,好讓沈先生他們臨時改道。沈先生出事的那段路,正好是前往北江市最近的小路。”
此時,李菲兒的身上已經爆發出刺骨的寒意,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查,查出幕後主使,我要跺了他!”
...
正所謂紙是保不住火的,秦若蘭和沈東雙雙遇難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秦氏集團高層的耳朵裏。
這些高層也在今天一大早便召開了緊急會議!
這些高層中的確是有人在為秦若蘭兩人遇害而表現出難過之色,但更多的人還是為秦氏集團的未來而著急。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秦若蘭遇難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那麽他們自然是要往前看。
在這個時候,商人逐利的本性就暴露了出來。
在眾人都到齊,正在議論著什麽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早已被眾人排擠在外的吳振成雙手插兜走了進來。
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走進來後,便厲聲問道:“若蘭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找到她了嗎?她沒事吧?”
眾人對於吳振成關心秦若蘭的異常反應都表現出狐疑之色。
畢竟在場的人都明白,吳振成和秦若蘭可是相當的不對付,按常理來說,秦若蘭出事,吳振成應該開心才對?
就在眾人錯愕之時,一名高層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哎,車是找到了,但並沒有找到人。很有可能是被暗流卷到了河底,警方正在打撈...”
吳振成聽見這話,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如同死了親爹一般哀嚎了起來:“秦侄女,你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你走了,秦氏集團怎麽辦?誰又能肩負起這麽重的擔子?以前我處處跟你作對,也是希望能夠讓你在逆境中快速成長起來,你怎麽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走了?你可是我們秦氏集團未來的希望,我還要助你完成你心目中的遠大抱負呢...”
吳振成喊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有幾名年邁的高層也紛紛低下腦袋,掏出帕子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吳副董,你別太傷心了,節哀吧,人各有命...”
幾名高層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急忙圍上前想要將吳振成給攙扶起來。
他們原本還以為吳振成以前是不服秦若蘭,想要奪去秦若蘭的位置,可如今看來,他們是有點兒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然而,麵對幾人的攙扶,吳振成卻哭鬧得更加厲害了,甚至不斷地在地上打滾兒,哭得是捶胸頓足,肝腸寸斷。
“吳副董,你可千萬別哭壞了身體,以後秦氏集團可就要靠你了。”
“對啊,如果說誰能肩負起秦氏集團這個重任,也唯獨隻有你吳副董了!”
“若蘭去了,我們也很傷心,但人死不能複生,還請你節哀!”
...
一道道安慰的聲音響了起來,生怕吳振成由於悲傷而患上了失心瘋。
在眾人的安慰之下,吳振成哭鬧的聲音這才弱了幾分,但卻依舊蹲在地上,搖頭道:“不不不,我何德何能,怎麽能擔此重任呢?我已五內俱發,無心再帶領秦氏集團繼續發展,你們還是另選賢能吧。”
“吳副董,總裁這個位置,舍你其誰啊?如今老董事長已經是半退隱狀態,早已不過問集團的事務,這份重擔,必須要讓你來擔!”
一名吳振成的狗腿子立即叫嚷了起來。
有幾個牆頭草已經在開始附和了。
畢竟這些牆頭草如果在這個時候不表態,他們擔心以後吳振成會給他們穿小鞋。
在眾人的攙扶之下,吳振成坐上了以前秦若蘭坐的位置。
這個首座在開會的時候,隻有董事長亦或是總裁才能坐。
如今吳振成坐在這個位置上,心中早已經樂開了花,但臉上卻依舊掛著悲憤之色,老淚縱橫,情不能自已。
說實話,他也沒想到自己的演技居然如此的高超,居然誆騙了在場這些老狐狸。
不過能坐上這個位置,和能長期坐這個位置,完全是兩個概念。
所以接下來,他也在心中開始謀劃著該如何坐穩這個位置。
首先他要做的,就是看看這些高層們有多少支持自己的。
在眾人的安撫之下,他的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珠,聲音依舊沙啞哽咽:“各位哥哥姐姐們,你們真的是折煞我了,我何德何能,能坐上這個位置?秦氏集團是屬於大家的,所以今後秦氏集團由誰來領導,還需要大家集中表明意見。”
“哎呀,吳副董,你就別謙虛了,論威望和資曆以及能力,在整個秦氏集團,有誰能比得過你?你坐上這個位置,我是舉雙手讚成的!”
吳振成的一個狗腿子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同時也在煽動大家的情緒:“你們說,我說得對不對?反正今後總裁的位置,我隻認吳副董。”
那幾名牆頭草也紛紛開始附和點頭同意,可有人卻選擇了沉默不語,並沒有第一時間表態。
吳振成見狀,一一將那些沒有表態的人記在了心頭。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秦懷禮在幾名屬下的跟隨下走了進來:“你們不上班,在這兒開什麽會呢?”
此時,坐在首座的吳振成頓時感覺如坐針氈,急忙站了起來快步跑到秦懷禮麵前:“秦董,還請您節哀,一定要注意身體。”
“節哀?節什麽哀?”
秦懷禮雙手背負於身後,板著臉看向吳振成。
吳振成原本以為自己坐上總裁位置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現在麵對秦懷禮,他卻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瞬間說不出話來,就連自身的氣場也不知道被秦懷禮甩了多少條街。
眾人都緊張地看著秦懷禮,整個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畢竟秦若蘭身為秦家唯一的子嗣,如今卻傳來了遇難的消息,他們也擔心秦懷禮會暴走,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
在眾目睽睽之下,秦懷禮雙手背負在身後,腰杆依舊挺得筆直,臉上更是不見任何的悲痛之色。
他並沒有坐下,而是一一掃視著在場眾人緊張的神色,這才開口道:“都回去忙各自的事情吧,秦氏集團垮不了,更亂不了。如果是有什麽重大決策性問題,你們開會表決後,再交給我過目。”
此言一出,所有人心中對秦懷禮這股子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氣度給驚到了。
畢竟秦懷禮的兒子、兒媳雙雙遇害,如今隻能與秦若蘭這個孫女相依為命。
可就算如今秦若蘭遇難,卻依舊沒有擊潰這個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人。
所有人都不敢去直視秦懷禮尖銳的目光,紛紛起身收拾起麵前的文件後,一一走上前對秦懷禮淺淺地鞠了一躬,算是表示對秦懷禮回歸秦氏集團表示尊重。
看著眾位高層的反應,吳振成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在秦懷禮半退隱之後,他便四處開始拉攏這些高層到自己的陣營中來。
原本他以為憑借如今他在秦氏集團的地位,根本就不需要將秦若蘭放在眼裏,哪怕是秦懷禮出麵,他也有實力和秦懷禮分庭抗禮。
可如今他才意識到,自己和秦懷禮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那些自己苦心經營拉攏的人脈和勢力,隻需要秦懷禮一個眼神,那些人就會灰溜溜地跑到秦懷禮的屁股後麵搖尾乞憐。
這完全就是降維性質的打擊。
雖然他心中有所不服,但也不得不認命,轉身徑直離開了會議室。
在眾人都離開之後,秦懷禮望著空****的會議室,偽裝的堅強再也撐不住,一下子軟了下來,癱坐在了椅子上。
昨晚他從陳曉月那裏得到消息後,急得是一宿都沒睡,連夜坐飛機趕了回來。
不過警方那邊在瀑布下麵從昨晚半夜搜尋到現在,一直沒找到沈東和秦若蘭的屍體,這對於他而言,也不失為一個好消息。
“沈東,我們秦家的希望,可就全部拜托給你了!”
就在秦懷禮唉聲歎氣之時,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爺爺,是我,秦若蘭...”
手機裏傳來一道親切的呼喚聲。
秦懷禮激動得站了起來:“什麽?若蘭,你真的還活著?爺爺沒有做夢吧?你現在在哪兒?”
“爺爺,你別擔心,我現在在一個鎮上,是沈東拚死把我給救了下來,我們馬上做客運汽車回來...”
在一個熱鬧的鄉鎮集市上,秦若蘭捧著小賣部的座機,激動的將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在掛斷電話後,她的心情是久久不能平複。
她知道自己的爺爺肯定是擔心壞了,而且想到這兩天的凶險曆程,她也是心有餘悸。
“快走吧,客車馬上就要來了!”
沈東催促了一聲,然後對開過來的客車招了招手!
...
中午,在一個豪華的酒樓包廂內,吳振成坐在主位上,看著前來赴約的三名秦氏集團高層,臉色並不是特別的好看。
秦氏集團一共有十二位股東,而此次前來的三位,卻是手持集團股份最少的三人。
“吳副董,你找我們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其中一個股東見吳振成坐在主位上始終沒有說話,好奇的問道。
吳振成聞言,笑了笑:“不急,不急,再等一等。”
就算自己曾經被邊緣化,他也不相信如今秦若蘭已經遇難,自己不能重回巔峰。
就算秦懷禮在秦氏集團威望還在,那又怎樣?
隻不過是一個半截身子已經埋進土裏的老頭,還能蹦躂幾年?
其他三位股東見吳振成賣關子,也沒再繼續多問,而是裏聊起了閑話。
在十二點半的時候,包廂門被推開,三名中年男人結伴推門走了進來。
吳振成看見這三人,頓時喜上眉梢,立即起身相迎:“程總,羅總,肖總,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們給盼來了,快請坐!”
這三位同樣也是秦氏集團的股東,在秦氏集團掌握著不俗的話語權。
隻是後來在吳振成與秦若蘭的博弈中,他們三人從吳振成的陣營中跑到了秦若蘭那邊。
他們三人之所以結伴而來,自然是經過縝密的商量。
三人在坐下之後,程總便笑嗬嗬的朝著吳振成拱手道:“吳副董,以前的事,實在是對不住,還請你千萬不要跟我們計較!”
“你們這是說的什麽話?”
吳振成擺出一副大度的模樣,端起酒杯道:“大家都是好兄弟,以前的那些不開心的事,就讓它隨風去吧。來,幹了這杯。”
眾人現在也不敢不給吳振成麵子,紛紛將麵前的酒杯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