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的進入到工廠裏麵,在好幾盞強光燈的照射下,引入眼簾的宛如是地震過後的場麵,好幾棟廠房已經坍塌,空氣中的焦臭味依舊沒有散去。

入眼可見,都是因為烈火焚燒而導致的漆黑。

看著眼前的一幕,陳曉月的身體已經在開始發抖,倘若這次的爆炸是在正式開工的上班期間,恐怕就不是死二三十人那麽簡單了。

沈東從旁邊一名副官的手中奪過手電筒,快步跑上了廢墟之中。

“沈先生小心,萬一有二次爆炸...”

杜克米擔憂地喊了一句。

雖然他也擔心會再次爆炸亦或是發生坍塌,但還是托著年邁的身軀帶著人跟上了沈東的步伐。

“讓你的人尋找一些爆炸的起源地!”

沈東扭頭對杜克米說了一句。

對於其他事情,或許這群軍部的人並不擅長,但搜查爆炸物卻是他們的必修課之一。

很快,幾十號人便在廢墟之上搜查了起來。

“沈東,怎麽會這樣?廠房都沒了...”

陳曉月有些擔憂地站在沈東的旁邊,由此來看,工廠想要再次運營下去,恐怕隻能另選其他的廠房了。

而且這麽大麵積的廠房全部坍塌了,賠償款又是一筆天文數字。

“現在我們考慮的,並不是這個問題!”

沈東麵色陰沉,心中已經可以確定,此次爆炸絕對不是那麽簡單。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突然喊道:“這裏有情況,快過來看!”

沈東聞言,立即帶著陳曉月跑了過去。

因為當地部門搜救過的緣故,所以這片廢墟有明顯翻動的痕跡。

兩人在跑過去之後,那名士兵道:“這裏的土層很鬆軟,應該是有人事後掩蓋上去的,而且我剛剛發現這裏的時候,這裏有一塊很大的板子掩蓋住了...”

沈東走上前蹲下身,捏了捏那鬆軟的土層,隨即伸手將土層給拋開,引入眼簾的是一片焦黑的土地。

“TNT炸彈造成的,而且量還不低!”

圍攏過來的士兵一眼便從這焦黑的土地上發現了端倪。

“這裏有炸彈造成的坑...”

“這裏也有...”

一道道呐喊聲響了起來,總共有八處爆炸點。

“沈東,這...”

陳曉月麵露擔憂之色看向沈東,這明顯是有人拿著炸彈炸了廠房。

沈東起身後歎了一口氣:“現在的首要問題並不是尋找凶手,而是將賠償問題給解決了。”

其實他能猜到,這件事情絕對和嚴飛宇脫不了幹係。

可眼下的問題是絕對不能讓爆炸的事情發酵,從而將此事傳到了國內,否者的話,勢必會對秦氏集團造成重創。

至於嚴飛宇,秋後算賬也未嚐不可!

“那我馬上給秦總裁打電話,匯報這邊的情況!”

陳曉月也了解沈東的想法,立即掏出手機走到一旁給秦若蘭打去了電話。

“沈先生,這件事情絕對不是那麽簡單,連建設部門的人都幹預了進來,而且明顯是在拉偏架針對秦氏集團。要不我馬上給本市建設部門的司長打電話,讓他過來談一談,看看這件事情如何才能平息下來。”

杜克米的目光何等毒辣,自然能從這些被掩埋的爆炸坑看得出來,有公家的人被收買了。

沈東也知道,這件事情想要完美解決,就必須要找到當地的一把手洽談才行。

他點了點頭,道:“行吧,辛苦你了!”

“沈先生這是說的哪裏話?能為您辦事,是我的榮幸。”

杜克米在說完這話後,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沈東自然是看了出來,輕笑了一聲,道:“你不會是想著此事我欠了你人情,你要給我提什麽要求吧?”

“不不不..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杜克米急忙搖頭否認,這才說出了自己擔心的事:“我和建設部門的司長有些私人恩怨,所以我擔心他不會給我麵子,還請您能夠做好心理準備。”

“恩怨大嗎?”

沈東皺了皺眉頭。

當初他來烏幹國的時候,並沒有第一時間找杜克米幫忙,其一是他從洪三的口中得知這件事情並不是很大,隻是炸死了兩個人而已。

這其二便是他顧慮官場的爾虞我詐以及派係紛爭,會把這件事情複雜化。

杜克米苦笑了一聲:“其實說起來,我和這位司長並沒有直接的矛盾,隻是和他的頂頭上司,也就是烏幹國建設部門的總司長有些較大的恩怨和分歧而已。”

沈東思索了一下,道:“工廠這件事情應該不至於會驚動總司長那邊,你給本市的司長打電話吧,約他有空出來見一麵,談一下這件事情。”

“好,我這就去打電話!”

杜克米點了點頭,隨即掏出手機走到了一旁。

這時,陳曉月已經給秦若蘭打完電話走了過來,捧著手機道:“沈東,秦總已經決定明天一大早打兩千萬過來賠償那些那些死難者和受傷人員了。現在集團賬麵上的錢並不是很充裕,如果不夠的話,她再想辦法向銀行貸款。”

沈東也算是對烏幹國的律法有些了解,對於在工作中發生意外的死難者,最高賠償是五十萬炎國幣。

這五十萬在炎國或許算不了什麽,隻能在三四線小城市買一套小兩居的房子,但這裏畢竟是烏幹國,經濟並不是很發達,五十萬對於普通老百姓的家庭而言,是幾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畢竟在烏幹國,哪怕是你有一技之長,每月也隻能掙到幾百塊而已。

“差不多了吧!”

沈東估算了一下,死難者有二十三人,重傷十七人,這些傷員至少是在五十萬到三十萬不等,至於輕傷的,賠償就要少一些。

就在兩人商量著賠償事宜的時候,杜克米走了過來,對沈東道:“他說明天中午十二點,在巴倫酒店見麵。此人很貪心,禮物方麵,我來想辦法。”

沈東嗯了一聲,道:“多謝了!”

“沈先生,走吧,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飯菜。”

杜克米笑著對沈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當眾人離開工廠的時候,沈東發現那名戴眼鏡兒的中年男子正帶著人在門口注視著他們。

不過沈東也並沒有上去找麻煩的意思,直接上了車離開了工廠。

大概半個小時後,車隊在來到一個歐式建築的大門前時,後麵的車隊停了下來,唯獨隻有沈東乘坐的車輛直接開了進去。

門口有持槍的警衛,在進入裏麵後,更是可以用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來行動,守衛十分的森嚴。

陳曉月看著車窗外的士兵,心中有些發怵,畢竟她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這裏並不是杜克米的私人住所,整個大院裏麵住著的還有不少烏幹國的將領。

很快,汽車便停靠在了一棟三層別墅門口。

杜克米率先跳下車,搶先給沈東拉開了車門:“沈先生,下車吧,到家了!”

不得不說杜克米對於沈東的確是挺忠心的,下人們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剛剛在餐廳裏,沈東隻吃到一半,那群人就衝了進來,現在肚子還餓著呢。

今天勞累了一陣天,在吃完飯後,沈東也沒和杜克米多聊什麽,便帶著陳曉月來到樓上的房間裏睡覺。

值得一提的是,在回來的車上,沈東擔心杜克米這個老家夥太懂事,所以便向杜克米明說了他和陳曉月的關係,讓杜克米準備兩間客房!

因為太累的緣故,他在洗了澡之後,剛躺到**準備休息,門口卻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

沈東起身問了一句。

“沈東,你睡了嗎?我找你有事...”

門外傳來了陳曉月怯生生的聲音。

“進來吧,門沒鎖!”

沈東打了一個哈欠。

隨即,房門被推開,穿著一件睡衣的陳曉月走了進來,然後又隨手關上了房門。

“怎麽?睡不著,想和我一起睡?”

沈東本來就是下意識地想要過一過嘴癮,可說完這話後,他就有些後悔了。

隻見陳曉月滿臉羞紅地站在床邊,隨即露出一副傲嬌的神色:“可以啊,你往那邊挪一挪。”

沈東滿頭黑線,急忙罷了罷手道:“曉月姐,我跟你開玩笑的。你這麽晚了不睡覺,找我有什麽事嗎?”

聽見這話的陳曉月,臉上閃過一抹失落,在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之後,她這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沈東,那個老頭是什麽人?你怎麽認識的?”

剛剛在回來的車上,沈東就跟她說過,杜克米會找當地建設部門的司長和沈東洽談工廠的事情。

沈東笑了笑,道:“曉月姐,我跟你說了,你可千萬別外傳,這事關我的名聲。”

陳曉月見沈東一臉嚴肅,她立即點頭道:“你放心吧,我的嘴巴很嚴的。”

“他孫女喜歡我,非我不嫁,可我又瞧不上他孫女,他這是在我麵前獻殷勤呢,想要讓我娶她的孫女。”

沈東噓聲道。

聽見這話的陳曉月翻了一個白眼:“你蒙三歲小孩呢?就你那德行,人家孫女會瞧得上你?”

“那不然你怎麽解釋他對我唯命是從的?”

沈東反問道。

陳曉月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可她絕對不會相信沈東的這番話。

“好了,曉月姐,有事明天再說吧,我很困!”

沈東打了一個哈欠,直接倒在了**:“出去的時候,把燈關了。”

見沈東不說出真實緣由,陳曉月氣得直跺腳,氣哄哄的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因為杜克米有任務在身,吃完早餐後便離開了,由他的副官親自送沈東兩人去巴倫酒店與當地建設部門的司長見麵。

因為約定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沈東兩人也不是很著急,臨近十一點的時候,才坐車出發。

“曉月姐,做完沒睡好嗎?”

車上,沈東看著陳曉月一早上已經打了好幾十個哈欠,而且黑眼圈很重。

陳曉月心事重重的嗯了一聲,顯然是在擔心工廠的事情不好處理,回去後無法跟秦若蘭交差。

並且屋外全部都是警衛,這讓她一整個晚上的精神都緊繃著。

就在這時,陳曉月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秦若蘭打來的電話,急忙接了起來,並點開了擴音。

“曉月,事情不妙,剛剛銀行給我打電話,說我打到烏幹國賬號的錢被凍結了。”

手機裏傳來秦若蘭焦急的聲音。

“什麽?被凍結了?”

陳曉月神色十分慌張。

沈東則安慰道:“沒事,等一下我們就去跟本市建設部門的司長洽談,會有解決辦法的。”

“那好吧,你們一切小心,有什麽情況,立即跟我打電話!”

秦若蘭語氣十分凝重。

在掛斷電話後,陳曉月的心情也變得忐忑起來。

在她看來,這似乎是一個不好的征兆。

不過當她看見沈東滿臉從容的望著窗外的風景時,內心似乎受到了沈東的感染,躁動的心逐漸平靜了幾分。

在十一點半的時候,軍車在巴倫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這家巴倫酒店足有十幾層樓,和炎國的三星酒樓差不多。

值得一提的是,杜克米知道這位司長比較貪心,所以他特意準備了一塊價值不菲的玉如意。

沈東還是第一次給別人送禮,心中總感覺有些憋屈。

陳曉月提著錦盒,在沈東的帶領下來到酒店三樓的一個包廂裏麵。

“沈東,你覺得這件事情,能談得好嗎?”

坐在椅子上,陳曉月望著麵前的錦盒,心中始終沒有底。

沈東笑了笑,安慰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放心吧!”

氣氛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而沈東也是不斷的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手表,他記得杜克米說過跟那位司長約定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可隨著時間的流逝,直到十二點半,依舊沒有看見對方的人影,氣得他都快要給杜克米打電話問問是不是把時間給記錯了。

“沈東,畢竟是有求於人,耐著性子等一下吧!”

見沈東的臉色有些不淡定,陳曉月趕忙勸了一句。

沈東的臉已經拉得老長,這世上除了他師父,還沒有人敢讓他等這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