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一點,卻依舊不見對方的人影,這已經讓沈東沉不住氣了,直接掏出手機準備先問候一下杜克米的家人泄一泄心中的火氣。
可他的電話還沒打出去,杜克米恰在這時給他打了過來。
氣不打一處來的他直接接起了電話:“老杜,現在我心中的火氣很大啊!”
電話那頭的杜克米語氣充滿了緊張:“沈先生,對不起,剛剛我在開一個比較緊急的會議,手機沒帶進會議室!”
“現在是什麽情況,說吧!”
沈東壓下了心中的火氣,他也知道對方身居高位,也不可能總是圍著他身邊轉。
杜克米知道沈東心中有火,所以言語間十分的謙卑:“半個小時前,那位司長給我打電話,說他有事...”
“怎麽?他不想來?”
沈東皺著眉頭,聲音陰寒。
感受到沈東言語間的寒意,杜克米急忙道:“不不不,隻是改了一下地點而已,在烏璐咖啡廳,你直接跟我的副官說地名就好。這一次,他說他兩點鍾一定到。”
“好,我吃完飯就過去!”
沈東心中壓著火掛斷了電話,然後叫來了服務員點了幾個菜。
陳曉月心事重重地看向沈東:“沈東,要不我們還是去那邊等他吧。”
“就算是天塌下來,也要把肚皮填飽,先吃飯吧。”
想當初在歐洲那些富饒國家的國王見沈東,都必須要提前沐浴更衣後等待,如今區區一個烏幹國的小小司長,也敢讓放他的鴿子?
兩人吃完飯後,已經快臨近兩點鍾了,在陳曉月焦急的催促之下,他這才坐上了汽車,直奔烏璐咖啡廳而去。
“沈東,我求你了行嗎?你快一點兒,別讓人家等著急了...”
雖然陳曉月被對方放了鴿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她覺得畢竟是自己有求於人,對方能出來出麵解決問題,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就在她拽著沈東來到杜克米定的包廂門口時,包廂的門突然推開,一名身高不超過一米五,滿臉痘印,挺著一個如同水缸般大肚子的男人氣衝衝地走了出來。
昨晚杜克米給沈東兩人看過本市建設部門的司長照片,所以兩人一眼便認出此人便是司長丘威爾。
此時的丘威爾滿臉不悅,現在才兩點過十分,他似乎就已經等不及了。
“您是丘威爾先生吧?你好,我是秦氏集團的總經理陳曉月...”
陳曉月低頭看向對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做出自我介紹的同時,向對方伸出了手。
然而,她說的是炎國語,對方好像並沒有聽懂,整個人如同木樁般定格在原地,那雙眼睛猶如餓狼般不斷掃視在陳曉月的身上。
特別是當他那炙熱的目光定格在陳曉月的胸口時,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陳曉月見自己伸出的手懸在空中半天了對方都沒反應,這才意識到語言不通,滿臉焦急地對沈東道:“沈東,你快翻譯一下。”
同為男人的沈東自然看得出來眼前這個丘威爾就是一個老色痞,當注意到對方眼神中的火熱時,他真恨不得一拳打上去。
不過看在陳曉月的麵子上,他也並沒有第一時間發作,壓著心中火氣的他剛想要開口翻譯陳曉月的話,卻見丘威爾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並緊緊地抓著陳曉月的手,嘴裏嘰裏呱啦說著陳曉月聽不懂的語言。
大致的意思是誇陳曉月漂亮,他還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孩。
看著對方緊緊抓著自己的手不斷地撫摸,陳曉月頓感有些惡心,想要將手給抽回來,可對方卻抓得死死的,她立即扭頭向沈東投去求救的目光。
沈東走上前有些粗暴地將兩人的手分開,隨即抓著丘威爾的手,笑著用烏幹國語道:“丘威爾司長,你好,我們是秦氏集團派來處理工廠爆炸事情的。”
剛剛還滿臉堆笑的丘威爾見沈東將陳曉月擋在了身後,神色頓時就有些不悅了,直接甩開了沈東的手,拉著一張臭臉轉身坐在了包間的沙發上。
陳曉月雖然年輕,但她也懂得一些規矩,知道對方肯定是見色起意了。
不過好在她帶了禮物!
她笑吟吟地提著杜克米準備的錦盒走上前,對沈東道:“沈東,你快跟他說說,我們給他準備了禮物。”
沈東挑了挑眉頭,但還是按照陳曉月的指示將禮物遞到了丘威爾的麵前:“丘威爾司長,我們炎國有句俗話,禮多人不怪,這是我們經理精心為你挑選的禮物,一塊玉如意,還請你笑納。”
丘威爾聞言,隻是輕蔑一笑:“玉石?我家滿屋子都是,我不稀罕。”
陳曉月雖然聽不懂對方說了什麽,但從對方的表情上來看,這份禮物顯然是沒送到對方的心坎裏去。
就在這時,丘威爾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然後對陳曉月勾了勾手指,笑眯眯道:“我反倒是對這件禮物很喜歡,過來坐吧!”
陳曉月看著對方的色痞樣,心中有些發怵,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見陳曉月不願意,丘威爾的臉拉得老長,直接站起身來就要去拉陳曉月的手。
畢竟在他看來,玉如意隻是其次,陳曉月才是秦氏集團送給他的禮物。
沈東一個閃身擋在了陳曉月的麵前,陰沉著臉,道:“丘威爾,我再問你一次,你開個價,多少錢能撤銷對秦氏集團工廠的封鎖?”
丘威爾雖然沒有沈東高,但仰視著沈東的他,氣勢絲毫不弱:“小子,你是不是不會求人辦事?這個女人不是你們送給我的禮物嗎?隻要她以後跟著我,我保證你們秦氏集團的工廠能順利開業,並且還會告訴你,是誰在幕後故意整你們秦氏集團。另外,你別仗著有杜克米在背後撐腰,就覺得自己了不得了,誰背後還沒一個靠山?”
聽見這話,沈東心中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嚴飛宇的手居然這麽長,竟然伸到了本市的司長這裏。
不過仔細一想,畢竟嚴家的生意做得很大,肯定在烏幹國也有產業涉及,能認識烏幹國的公家人也實屬正常。
“是嚴飛宇嗎?”
沈東雖然有這樣的猜測,但也不太敢確定此時的幕後還有沒有其他人。
丘威爾神色一愣,隨即笑道:“看來你也知道你得罪的人是誰,不過我明說了吧,我這個人很好說話,誰出的籌碼令我滿意,我就幫誰。”
沈東的拳頭已經握了起來:“為了對付我們秦氏集團,你居然讓人惡意阻攔救援人員,造成這麽多人死亡,難道你就不擔心那些人晚上來找你索命嗎?”
然而,丘威爾好似聽見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是你們秦氏集團操作儀器不當引發的爆炸。”
此時的他顯然是有些得意忘形,同時也是想要威懾沈東,便湊到沈東耳邊,小聲道:“一群賤民而已,死不足惜。如果你敢讓我不高興,我絕對有能力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算是杜克米來了,也保不了你。”
聽見這話,縱然是沈東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很難想象,這句話居然能從當地的父母官嘴裏說出來。
而現在,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
見沈東愣神的模樣,丘威爾還以為是自己的氣勢嚇住了沈東,笑嗬嗬地拍著沈東的肩膀,道:“小子,別在我的地盤上懷疑我的能力。讓開吧,讓那個女孩跟我走,我就保證不會去插手你和嚴飛宇之間的恩怨。否者的話,不隻是你們秦氏集團的工廠,所有的資產,我都會動用各種手段將其凍結。並且還會製造輿論,讓你們徹底失去海外市場。”
他是越說越得意,仿佛自己是那能主宰萬物的神,語氣更加的囂張起來:“你知道我為什麽沒讓記者媒體在國際上大做文章嗎?就是想要看看你們秦氏集團能不能拿得出手我感興趣的東西。”
沈東的怒氣值已經到達了頂峰,他生平最厭惡的就是被人威脅。
砰!
他抬起一腳重重地踹在丘威爾那如同水缸般的肚子上。
丘威爾那肥胖的身軀如同皮球一般,嗷叫了一聲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沙發上,嘴裏吐出一口鮮血,麵若金紙。
“沈東,你別衝動,我求你了,千萬別衝動...”
陳曉月沒想到沈東會突然動手,立即上前死死地抱著沈東,生怕沈東會殺人。
“曉月姐,你知道他說什麽嗎?”
沈東此刻真的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但他又不想對陳曉月動粗。
陳曉月死死地抱著沈東的虎腰,瘋狂搖頭道:“無論他說了什麽,你都不能打人,更不能殺人,要不然你會因為這個垃圾而毀了你的一生,你明白嗎?”
區區烏幹國,沈東還真沒放在眼裏,如果不是近幾年炎國加大援助,烏幹國依舊是那個連飯都吃不起的窮國。
而且此人不僅貪,還草菅人命,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沈東,走吧,既然談不好,那我們就走,不要和這樣的垃圾浪費口舌了!”
陳曉月苦苦哀求著,生拉硬拽將沈東帶出了包廂。
沈東看著因為焦急而眼含淚花的陳曉月,歎了一口氣:“曉月姐,留他活口,你會後悔的。”
“不管如何,我是絕對不會縱容你殺人的,走吧!”
陳曉月滿臉認真的說完這話後,拉著沈東的手就離開了咖啡廳。
不得不說丘威爾的大肚子還是有用的,如果是普通人挨了沈東一腳,絕無生還的可能。
可他卻仗著圓鼓鼓的大肚子,抵擋住了沈東那一腳不小的力道。
他趴在地上,感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再次噴了出來。
他捂著傳來陣陣絞痛的肚子,立即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快...快派人來救我...”
...
“現在去哪兒?”
沈東兩人離開咖啡廳後,上了軍車,他扭頭對陳曉月問道。
陳曉月現在是不知所措,掏出手機道:“要不我給秦總裁打電話問問吧。”
“算了吧,就算你跟她說了,她也沒有辦法,隻會徒增擔憂而已。”
沈東揉了揉太陽穴。
昨天他就聽杜克米說過,這丘威爾的背後有一位大靠山,好像是叫做諾達佐,這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
隻可惜杜克米和這位諾達佐並不和,想要與此人見麵,還真有些困難。
不過就算是再困難,也並不代表沈東沒有辦法。
想到此處,他掏出手機給杜克米打去電話:“談崩了,我要和丘威爾背後的靠山諾達佐見麵。”
“這...”
杜克米遲疑了。
“怎麽了?你把他叫不出來?那你直接跟我說他家的地址,晚上我去拜訪一下!”
沈東的語氣十分的輕鬆,就好像是真的打算去諾達佐家裏做客一樣。
杜克米一陣為難:“沈先生,實不相瞞,這諾達佐,我是真叫不出來。而且就算我知道他家在哪兒,他也未必在家,因為他對於自身的安全十分看重,用你們炎國話來說,他這叫狡兔三窟。如果不是他的親信或者是他的上司,基本上沒人會知道他的具體行蹤。”
“那你給我查,查到了之後告訴我!”
沈東掛斷電話後,已經有了七八分的信心。
對自己安全如此重視之人,肯定特別的怕死,隻需要稍加威脅,就不怕對方不對他唯命是從。
...
下午時分,當地的醫院內。
丘威爾肚子上厚厚的脂肪如同一件超厚的防彈衣,格擋住了沈東那一腳大部分的力道,隻是造成了內髒出血而已,在做了縫合手術之後,並沒有大礙。
他在被推出手術室之後,第一時間便拿起自己的手機,給諾達佐打去了電話:“大臣,我被那個叫沈東的年輕人給打了,對不起,我沒能完成任務。”
手機裏傳來一道老者的聲音:“他居然敢動手打你?哼...看來這嚴少爺是招惹上硬茬了!”
“大臣,現在該怎麽辦?那小子已經跑路了!”
丘威爾緊張的問道。
“你好好養傷吧,他逃不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