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正忠帶著人拂袖而去之後,包括秦若蘭在內的所有人員都是一臉懵逼的,根本就不清楚對方為何會突然來找麻煩。

唯獨隻有站在人群後麵的陳曉月隱隱猜到了些什麽,眼神有些複雜地看了沈東一眼,卻見沈東正向她投來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

雖然秦若蘭還不知道對方的來意,但通過此事,她不難看出,在秦氏集團危難的時候,那些股東並沒有選擇作壁上觀,這讓她十分的滿意。

隨即,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走到人群中間,道:“大家不要誤會,對方隻是我們秦氏集團的一個競爭對手而已。聽見我們在這裏聚會,或許是想要過來給我們一個下馬威。不過我們秦氏集團也不是好惹的,公平競爭,我們誰都不怕,但倘若對手想要耍什麽卑鄙的手段,我秦若蘭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告到他傾家**產不可!”

“秦總裁威武,秦總裁萬歲,秦氏集團萬萬歲!”

...

人群中有幾個激靈的人立即站起來喊出了口號,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雖然那些股東和高層臉色輕鬆,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他們都清楚,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

在眾人重新落座之後,秦若蘭直接將沈東拉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緊張地詢問道:“沈東,你知不知道對方是誰?為什麽會無緣無故的出麵挑釁?”

“嚴飛宇的老子!”

沈東笑了笑。

“嚴飛宇的父親?”

秦若蘭詫異道:“我們好像和嚴家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吧?他為什麽要來找我們的麻煩?”

“誰知道呢?估計是老糊塗了吧,又或者,正如你剛剛所說的那般,我們動了嚴家的蛋糕,他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來找不愉快唄!”

沈東聳了聳肩膀,並沒有將他知道的實情說出來。

秦若蘭知道嚴家的產業很大,其中也包括高端服裝產業。

隻是現在秦氏集團還處於發展狀態,能不能做大做強還是一個未知數,對方就這麽急著前來扼殺競爭對手,這件事情傳出去,不是讓嚴家被人恥笑嗎?

“好了,快去吃飯吧,你這個總裁不在場,剛剛被你鎮住的場麵很難不起什麽風波。”

沈東笑了笑,推嚷著秦若蘭往宴客廳走去。

...

啪!

“該死,該死的秦氏集團,居然敢跟老子作對,老子明天就讓你破產清算...還有那個毛頭小子,居然敢打傷我的人,去,給我查,調查清楚他的底細,我要知道他的全部資料...”

在一棟豪華別墅內,嚴正忠氣得破口大罵,入眼可見的東西都被他砸了一個稀碎。

值得一提的是,嚴家的根據地在上京,但產業已經覆蓋了大部分的炎國城市,在青陽市也有產業涉及。

現在嚴正忠所在的別墅,正是當初嚴飛宇買的。

就在他發泄心中怒火之時,一名仆從戰戰兢兢地跑到門口,顫抖著聲音道:“老爺,大...大少爺來了,說要見您!”

“嚴飛豪?”

聽見自己這個大兒子來青陽市了,嚴正忠更加的惱怒:“讓他給老子滾進來...”

在那名仆從退下去之後,神色有些狼狽的嚴飛豪出現在了門口。

當他看見別墅大廳裏麵滿地的狼藉之時,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痛哭了起來:“爸,您節哀順變,一定要保住身體,就算弟弟在九泉之下有靈,也不願意看見您這樣...”

“臭小子王八蛋,你跑來青陽市幹什麽?為什麽不回去給你弟弟守靈?”

嚴正忠好似已經被怒火衝昏了理智,隨手撿起一根木棍氣勢洶洶地朝著嚴飛豪衝了過去。

嚴飛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爸,我也是中午才接到弟弟去世的消息,就馬不停蹄地從國外趕了回來。弟弟的屍體已經在運回國的路上,我已經讓人布置好了靈堂。我聽說你來了青陽市,擔心你出什麽意外,所以就過來看看您...”

“布置好了靈堂?哼,你還真是孝順,是不是在你的心裏,你早就給你弟弟布置好了靈堂,連埋哪兒都想好了?”

嚴正忠舉著木棍的手在顫抖,雙眼通紅,整個人如同瘋癲了似的,嘴巴如同機關槍般突突不停:“為什麽死的人不是你?為什麽你不替你弟弟去死。你就是一個害人精,就是你把你弟弟給咒死的,對不對?別在老子麵前演戲了,現在沒人跟你爭奪家產,你是不是心裏早就已經樂開花了?我告訴你,想要繼承老子的家業,你連門兒都沒有,老子還會和你後媽再生一個...”

聽見這些話,嚴飛豪的心已經徹底涼透了。

他覺得不管父親再怎麽偏愛嚴飛宇,他畢竟還是父親的兒子。

作為父親,對兒子理應也有一絲絲的嗬護和疼愛。

可是現在他才算是真正的看清楚,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

以前他就查出自己母親離奇死亡,跟嚴正忠有關係,可當時他根本就不信。

可是現在,他相信了,眼前這個惡魔,就是製造意外殺死他母親的罪魁禍首。

“你發什麽呆?你是不是在心裏咒老子死呢?你跟你媽一樣,都是一個該死的種...”

罵到咬牙切齒處,嚴正忠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舉起手中的木棍如同痛打落水狗般,不斷抽打在嚴飛豪的身上。

這已經不是嚴飛豪第一次麵對自己父親的毒打了,以前隻要是他和嚴飛宇鬧矛盾,也不管誰對誰錯,嚴飛宇是不是在撒謊,他這個當哥哥的都會遭來父親的一頓毒打和臭罵。

以前他還會抱頭鼠竄,求饒道歉,可此刻心死如燈滅的他,卻絲毫就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任憑嚴正忠發了瘋似的用那木棍抽打在他身上。

砰!

宛如失心瘋般的嚴正忠突然一棍狠狠地抽在嚴飛豪的腦袋上,他手中那根帶血的木棍直接被彈飛了出去。

鮮血順著嚴飛豪的腦門淌了下來,流進他的眼睛裏,嘴裏,他卻絲毫未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任由鮮血填滿了他的整個眼眶。

看著嚴飛豪這般,嚴正忠卻絲毫沒有憐憫之心,反而一腳踹在嚴飛豪的身上:“給我滾,滾回上京,去給你弟弟守靈,你就給我跪在他麵前,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起來...”

嚴飛豪緩緩地抬起手擦拭著自己臉上的血水,然後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那雙滿是血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嚴正忠。

他想要說什麽,卻如鯁在喉,說不出來,最後他也隻能轉身離去。

這一刻,他的心已經涼透了。

他感覺自己腦袋上流出來的血液都是那麽的冰冷,是沒有溫度的。

...

“若蘭,到家了!”

或許是因為今天高興的緣故,平時很討厭喝酒的秦若蘭也有些貪杯了。

值得一提的是,開車送沈東二人回來的是一對身材姣好的姐妹花。

她們倆對沈東做過自我介紹,是因為沈東離開了青陽市,秦懷禮特意派這二人來貼身保護秦若蘭的安全。

雖然這二人的年紀並不大,才不到三十歲,但從這二人的舉止以及呼吸氣段來看,沈東能斷定這兩人絕對是內家高手。

並且這二人似乎是在修煉一種神奇的功法,再加上兩人本就是雙胞胎,現在已經到達了心靈相通的地步。

就算是數名高手的圍攻,也未必能夠傷得了這對姐妹分毫。

“看來秦懷禮這個老頭子隱藏得很深啊,手底下居然有這樣的高手,老子竟然絲毫都沒有察覺。”

沈東攙扶著秦若蘭,望著姐妹倆開車離開,心中嘀咕著。

因為他回來的緣故,那對姐妹花自然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回去向秦懷禮複命去了。

“我還要喝,今晚不醉不歸,快,給我倒滿,我要和你們喝高興...”

秦若蘭不僅酒量不好,連酒品也是十分的差,依偎在沈東的懷裏,不斷的說著胡話。

而她的聲音也將沈東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好好..下次一定讓你喝個夠...”

沈東直接將秦若蘭橫抱在懷裏,往別墅裏麵走去。

秦若蘭傻笑道:“你是沈東,我聽得出來這是你的聲音,今天真的是我最高興的一天。沈東,多虧了你,秦氏集團能有今天,都是你的功勞,大大的功勞,我決定賞賜你...”

沈東抱著秦若蘭上樓,聽見這話的他輕笑了一聲:“那你賞賜我什麽?”

秦若蘭打了一個飽嗝:“我決定,把我自己賞賜給你,偷偷告訴你,我這可是第一次,你一定要輕點兒...”

沈東的臉色瞬間比鍋底還黑。

見沈東不說話,秦若蘭卻換了一副糯糯的口吻道:“怎麽啦?沈東,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得到我嗎?今天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說完這話,秦若蘭還打了一個飽嗝兒。

沈東的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昨晚和陳曉月鏖戰了一宿,今天又在李菲兒家裏度過了一個舒適的下午。

縱然現在他還有這份力氣,但他身為習武之人,也擔心繼續下去會壞了自己的根基,從而讓自己的實力大跌。

就在他將秦若蘭放到**,咬著牙轉身準備回房間洗個冷水澡的時候,秦若蘭卻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嬌滴滴地撒嬌道:“沈東,你不要走好不好?我離不開你,我知道我的性格很冷,讓你討厭吳,但那都是我偽裝的,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也想卸下偽裝,做一個普通女孩,可我的肩上有重擔...”

聽見這話的沈東,心中多少有些感觸。

就在他轉身準備坐到床邊上時,秦若蘭卻突然鬆開了他的手,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顯然是睡著了。

“哎,造孽啊!”

沈東心中嘀咕了一句,替秦若蘭蓋好被子後,靜悄悄的走出了臥室。

在來到自己的房間,他正準備衝個涼水澡睡覺,卻突然察覺到空氣中異樣的味道。

偵查能力可是他從小的必修課,他能感覺得到,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人進過自己的房間。

他站在原地,目光緩緩的掃視在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卻並沒有發現絲毫的異樣。

隨即,他快步來到窗台前,仔細一看,發現窗台上有一道很細微的痕跡。

這道痕跡被清理過,如果不細心檢查,還真看不出來。

“腳印?”

沈東心中嘀咕了一句,伸手將窗戶給打開。

按理說自己離開了好幾天,窗台外沿應該沾染一些灰塵,可此刻的窗台外沿卻一塵不染,顯然是被人清理過。

如果說是秦若蘭找保潔打掃過別墅,那屋子裏的東西肯定會有挪動的痕跡。

可他放在屋子角落裏的髒衣服,依舊原原本本的放在那裏。

“有趣,賊居然進家裏了。”

就在沈東嘀咕著的時候,秦懷禮這個老家夥卻打來了電話。

在接起電話時,手機裏就傳來秦懷禮樂嗬嗬的聲音:“小東,這次可是多謝你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秦氏集團遲早是你和若蘭的,提“謝”字,似乎又有些多餘。”

沈東哂笑了一聲:“你還真是一頭千年老狐狸,我費心費力的在烏幹國拚命,到頭來啥也沒撈著,對嗎?現在連句口頭上的謝謝都給我免了。”

“我不是說了嗎?秦氏集團遲早是你和若蘭的...”

秦懷禮哈哈一笑。

沈東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陰陽怪氣道:“老狐狸,你那兩個保鏢,似乎並不太合格啊?”

秦懷禮詫異的哦了一聲,這才說:“果然,你才是專業的,這麽快就被你給發現端倪了。那對雙胞胎隻負責保護若蘭的安全,至於其他事情,她們倆就算發現了不對勁兒,也並沒有去深究。”

“你這是想要把難題丟給我了?”

沈東有些不情願了。

自己在烏幹國累死累活,剛剛才回來不到一天,秦懷禮這個老狐狸居然又給他找活兒幹,就好像生怕他閑著似的。

就算是周扒皮,也不會如此狠心吧。

秦懷禮哈哈一笑,道:“有大魚似乎要上鉤了,你最近小心一點兒。如果沒有必要,還是盡量不要離開若蘭。”

“既然你那麽擔心若蘭的安危,為什麽不把你手中的那些殺手鐧全部都安排出來保護她?”

沈東有些無語了。

然而,對此秦懷禮卻有獨到的見解:“我這不是想要給你們製造二人世界,讓你們倆日久生情嗎?人多了,我擔心你們倆會放不開,哈哈哈...我還有事,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