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兒看著眼前的戰鬥,是越看越心驚。
直到現在,自己這方的人還沒能打亂對方的陣腳,反而是損傷了不少人,士氣已經越來越低迷。
再這樣下去,戰局將會對她非常的不利。
如果不是沈東在身邊,她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是應該鼓舞士氣一戰到底,還是讓人趕緊撤退。
此時,沈東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穿梭在人群之中,瘦猴和寸頭男一看就是練家子,而且是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存在,是越殺越勇,見了血,如同發了瘋的牛,無人能擋!
正當兩人殺得興起之時,鐺鐺兩聲脆響擋住了他們手中的利刃,他們倆感覺自己好像是砍在了金剛石上,震得虎口一陣劇痛。
“二位,拉了這麽多人當墊背,可以安心上路了!”
沈東手持一柄錚亮的砍刀,眼中沒有絲毫的波瀾,如同是在看兩隻低賤的螻蟻。
“沈東,臭小子,拿命來吧!”
寸頭男兩人的臉上布滿了興奮之色,舉著手中已經卷刃的砍刀朝著沈東招呼而去。
鐺鐺!
兩道脆響聲震耳欲聾,寸頭男兩人手中的砍刀已經斷成了兩截,同時,在他們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他們倆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還在,但身體卻不聽使喚,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襲來,緊接著他們便看見了自己身體的視角。
這一刻,他們似乎明白,自己的腦袋好像掉地上了,身體還直挺挺地站著。
正所謂帥氣的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而沈東在這一擊之後,便沒再回頭看二人,一路猶如砍瓜切菜般直逼刀疤男而去,血肉橫飛。
此時的刀疤男已經渾身是血,雙眼通紅,手中的大刀已經卷刃。
他突然注意到了朝他這邊殺來的沈東,隨即便看見光頭男和瘦猴的腦袋,心中暗驚,立即對旁邊的幾人怒吼道:“先給我殺了沈東,先殺他...”
那幾人見沈東竟在人群中閑庭信步地走來,還沒有人能近得了沈東的身,殺紅眼的幾人如同餓狼般朝著沈東撲了過去。
鐺鐺鐺!
兵器撞擊的聲音不斷響起,隻要是與沈東交手之人,不是虎口震裂,武器脫手,就是手中武器被沈東削成兩截。
沈東明明隻是簡單的揮擊動作,卻帶著一種無可匹敵的戰鬥能量,幾乎是眨眼之間,向他衝來的幾人便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沈東,我要親手殺了你...”
刀疤男此時麵對沈東,心中雖然已經戰栗,但卻不敢露怯。
他做夢都想要親手殺了沈東,為顏如玉報仇,如今機會擺在麵前,哪怕明知不敵對方,他還是選擇衝了過去。
呼!
卷刃的大刀在空中揮舞出道道殘影,宛如流星墜地般朝著沈東看去。
這一刀,已經蘊含了他身體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功力,他就不相信沈東能完好無損地擋下來。
此時的他心中隻有一個信念,就算殺不死沈東,也要重創沈東。
沈東原本還想勸一勸對方,讓對方說出背後的老大,也好讓他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但對方既然不想講和,那他也沒辦法,單手握刀橫擋在自己的麵前。
隨著鐺的一聲脆響,兩柄砍刀撞在一起的瞬間,沈東手中的長刀突然發出嗡嗡的震鳴之聲。
火光四濺的同時,一道寒光掠過,刀疤男握刀的手被整整齊齊地削了下來。
啊!
刀疤男慘叫了一聲,雙膝跪地,一隻手緊緊地握住那條斷掉的手腕,疼得他渾身都在抽搐!
隨即,一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說吧,你的主子究竟是誰,說出來,我或許還可以饒你一命!”
刀疤男抬起頭,露出那雙滿是怨毒的雙眼惡狠狠地瞪著沈東,咬牙切齒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話音剛剛落下,他的身體猛然前傾,鋒利的大刀瞬間割破了他的喉嚨,血流如注!
沈東看著對方視死如歸,心中滿是詫異之色,他隻是想要問一下對方的主子,這有什麽不好回答的?
為什麽要送死呢?
唯一的解釋是,對方的主子上不了台麵。
剛剛的高手已經被他解決了一大半,如今這些人看見自己的老大死了,士氣也在瞬間被擊潰,無法再保持嚴密的陣型。
隨著陣型被打亂,再加上士氣驟降,李菲兒帶來的那群人迅速進行了收割。
而沈東依舊如同閑庭信步般行走在戰場之中,但凡看見有強烈反抗意圖亦或是高手,他抬手一刀便將其解決。
這場戰鬥持續了有近二十分鍾,整個爛尾樓已經被鮮血所染紅,哀嚎之聲猶如鬼哭狼嚎般不止。
沈東看見這慘烈的一幕,心中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種事情對於以前的他而言,每天都要經曆好幾次。
李菲兒並沒有下令對敵人的重傷者進行趕盡殺絕,反而下令進行醫治。
因為她想要從這群人口中得知幕後的主使者。
畢竟以後倘若這樣的事情多了,肯定會讓人精神緊繃,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從而導致整個人都崩潰。
戰鬥或許並不是李菲兒的長處,但打掃戰場,她是信手拈來。
不到兩個小時,爛尾樓裏麵的血腥味已經被衝刷殆盡,屍體也進行了快速掩埋銷毀。
當沈東和李菲兒回到李家莊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在想什麽呢?怕了?”
沈東將車停好後,扭頭好奇地對坐在副駕駛上發呆的李菲兒問道。
李菲兒麵露凝重之色:“沈東,你說對方究竟是什麽來頭?難道我們就弱小到對方都不想和我們談判了嗎?”
“你不是留有幾個活口嗎?試一試從他們的口中或許能找到幕後主使人。”
沈東溫柔地撫摸著李菲兒的秀發,輕聲安慰道:“放心好了,一切有我在。”
李菲兒直起身體努力地依偎在沈東的懷裏,喃喃道:“今晚不回去了嗎?”
沈東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心中有些不舍,但還是說:“下次再來好好陪你吧,我上樓洗個澡。”
“我前兩天剛給你買了幾套新衣服,你上去試試,如果喜歡的話,都帶回去!”
李菲兒並沒有強加挽留,因為她知道,能做沈東的女人,是她的福氣,就應該識趣,不應該去給沈東添堵,更不能讓沈東不高興。
沈東在洗去身上的血汙和戾氣後,換上了李菲兒給他買的衣服,這才開車來到了秦氏集團接秦若蘭下班。
不多時,忙碌了一陣天,一片疲容的秦若蘭從公司走了出來。
以前的她坐的都是副駕駛,可這一次她卻冷霜著一張臉打開了後排的門坐了進去,依舊是一言不發。
下午在趕走易建木後,他本打算向秦若蘭邀功的,畢竟自己又為秦氏集團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可秦若蘭的冷言冷語卻讓他感覺格外的紮耳朵,索性便跑去找李菲兒解悶。
不過在回來的路上,沈東好像猜到秦若蘭在生什麽氣了。
應該是在機場看見他和柳思欣舉止親密,吃醋了。
想到此處,他也挺意外的,沒想到秦若蘭這妮子居然真的喜歡上了他,而他心中的怨氣也弱了幾分。
“若蘭,要不要去吃點兒宵夜?我有點兒餓了。”
沈東並沒有開車,而是扭頭滿臉堆笑對秦若蘭問道。
秦若蘭直接將腦袋給側了過去,冷冷道:“不想吃...”
沈東滿臉惋惜地歎了一口氣:“這車裏飄著的都是醋味,我還打算就著醋吃餃子呢,要不然可就浪費了。”
秦若蘭何等精明,怎麽可能聽不出來沈東這是在說她吃醋了。
不過這卻讓她心中的怒意更甚了幾分,既然知道她吃醋了,為什麽不向她解釋清楚?
就在這時,她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別墅區的物業打來的。
她急忙接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物業那邊就火急火燎道:“秦小姐,你快回來一下吧,有人找你家人的麻煩,還打傷了我們好幾個物業保安。”
“誰?是誰?”
秦若蘭滿臉緊張問道。
“就是上次那個,他說是你大伯...這是你們的家庭糾紛,我們也不敢亂插手,你還是快回來吧,他帶了好多人過來...”
物業經理急忙道。
按理說,物業公司的人被打,他這個經理理應報警處理,但他卻知道能住在別墅區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他們這群打工仔是得罪不起的。
就算報了警,警方也隻會讓他們私底下處理,如此一來,還會給秦若蘭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我馬上回來!”
秦若蘭在掛斷電話後,還沒說話,沈東就已經發動了汽車,一路疾馳往家裏趕去。
十多分鍾後,勞斯萊斯便已經駛入到了別墅區內。
遠遠的,秦若蘭和沈東就看見秦文山正帶著十多個人不斷地衝著別墅裏麵叫囂,更有甚者已經拿起石頭砸玻璃。
幾名物業保安也隻能遠遠地看著,這畢竟是對方的家事,他們也不敢瞎摻和進去。
車還沒來得及挺穩,秦若蘭就已經打開車門衝了進去,歇斯底裏地尖叫起來:“秦文山,你究竟是想要幹什麽?你還是不是人...”
正在衝著裏麵叫罵的秦文山扭頭看向秦若蘭,臉上浮現出奸笑之色:“喲,這不是我的侄女嗎?我還以為你在家裏,躲著不見我這個大伯呢?”
秦若蘭對於秦文山,已經忍耐到了極限,麵色鐵青走上前:“秦文山,你究竟想要幹什麽?你鬧夠了沒有?”
“鬧?是我想鬧嗎?這都是你們逼我的...”
秦文山紅著眼睛朝著秦若蘭步步緊逼:“我現在是秦家唯一的兒子,你隻不過是一個賠錢貨而已,以後是要嫁出去的。你難不成還想要把我秦家的家產一並帶給你的婆家嗎?你想得美。如果你今天不把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交給我來坐,我保證讓你和屋裏那個老東西身敗名裂...”
說到此處,他奸笑連連,挑釁道:“那老東西以前做的事,你以為老子不知道?隨便抖出一件來,也夠你們爺孫倆喝一壺的。你知道你爹媽是怎麽死的嗎?老子知道...隻要你把董事長的位置讓出來,我會讓你知道很多你不清楚的秘密...”
秦若蘭聽見這話,頓時就愣住了,一時間也搞不清楚秦文山究竟是在說話誆他,還是真的有這種事情。
“若蘭,你也是我的親侄女,放心,隻要我坐上董事長的位置,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見秦若蘭錯愕的表情,秦文山突然得意了起來,伸手就準備去搭秦若蘭的肩膀。
秦若蘭隻感覺到了惡心,下意識的一把就將秦文山給推開。
隻是她沒想到,秦文山這個大老爺們兒的身體居然這麽虛,竟被她輕輕一推,就摔了一個屁股墩兒。
這頓時讓秦文山感受到了奇恥大辱,爬起來後就指著秦若蘭的鼻子罵道:“秦若蘭,你跟你媽一樣,都是賤德行。你媽在外麵勾三搭四,你現在居然也胳膊肘往外拐,行...那老子今天就替你爸,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在歇斯底裏的罵完之後,他立即對身後的十幾名壯漢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給我狠狠的收拾這個賤人,我就不相信屋裏那個老東西還能沉得住氣...”
那十多名壯漢遲疑了一下,畢竟讓他們去欺負一個女孩子,他們心中還是蠻抗拒的。
但見秦文山接二連三的命令他們,其中幾人也隻能硬著頭皮,擼起袖子準備上去給秦若蘭一點兒顏色瞧瞧。
就在這時,勞斯萊斯的車門推開,沈東走了下來:“你們幾個活膩了?老子的女人,你們也敢碰...”
秦文山猛然抬頭看見沈東,想到前些日子沈東拖拽著他的頭發將他丟到了別墅外麵,心中頓時怒火翻湧:“沈東,真沒想到你還敢來送死,老子這一次一定滅了你。”
隨即,他咬著牙惡狠狠的對身後十幾名壯漢道:“你們給我收拾掉他,老子獎勵你們十萬塊錢,不,二十萬...”
他原本以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可未曾想到,自己的話說出去了好半晌,身後的十幾個人卻傻愣愣的杵在原地,絲毫沒有動彈的跡象。
這讓他心中的怒意再盛幾分,咬牙吼道:“你們的耳朵塞驢毛了?沒聽見老子說話嗎?是不是覺得錢不夠?想坐地起價?”
可下一秒,他卻看見,身後的十幾人盡皆跪在了地上,滿臉悚懼的看向沈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