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都已經準備動手教訓這群不長眼的小混混了,卻發現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這將他都給嚇了一大跳。
他愣了一下,這才問道:“你們幹啥?這不過年不過節的,我可沒有紅包給你們!”
為首的一個圓臉男滿臉惶恐道:“您就是沈東先生,對吧?沈爺,我們是剛剛歸順李大小姐的,您的威名,我們早已經如雷貫耳了。隻是沒想到,今日這大水衝了龍王廟,得罪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這一次!”
“對對對,沈爺,您可千萬不要跟我們這種小人物計較,我們是真不知道這孫子讓我們來對付的人呢,居然是您!”
“如果知道是您,就算借給我們一百個豹子膽,我們也不敢過來!”
...
十幾個人盡皆跪在地上,七嘴八舌地說著求饒的話。
秦文山看見這一幕,下巴都快驚到地上去了。
他沒想到自己花重金請來的打手,居然還沒開打,就給沈東跪下了。
這是什麽情況?
而沈東則是恍然大悟,看著跪在地上不斷求饒的混混們,他也沒多做計較,指著被砸壞的玻璃,道:“這個,要賠錢的!”
“是是是,我們兄弟幾個手賤...”
圓臉男子立即從兜裏掏出一把鈔票恭恭敬敬地遞到沈東的麵前:“沈爺,多有得罪,還請寬恕我們兄弟幾人!”
“不知者不怪嘛,沒事!”
沈東伸手將錢給接了過來,然後在圓臉男耳邊低語了兩聲。
圓臉男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道:“明白,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說完這話後,他扭頭怒視著不知所措的秦文山:“兄弟們,這個人得罪了沈爺,給我往死裏打。”
其他人聞言,朝著秦文山一擁而上。
秦文山就算是再傻也不可能杵在原地任人宰割,發了瘋似的朝別墅區大門口跑去。
沈東輕笑了一聲,回頭一看,一個混混一腳踹在了秦文山的屁股上,秦文山哀嚎了一聲,撲進了旁邊的花叢裏麵。
秦若蘭也懶得去管秦文山的死活,立即向別墅裏麵跑去。
當她剛推開門,卻發現秦懷禮正捂著胸口癱軟在地上,將她給嚇得不輕,立即對身後慢悠悠的沈東喊道:“沈東,快,我爺爺暈倒了...”
剛走到門口的沈東聞言,愣了一下。
他剛剛明明看見秦懷禮偷偷摸摸地站在窗邊撩開窗簾的一角看好戲,怎麽就暈倒了呢?
不過他還是快步走上前,第一時間就給秦懷禮把脈!
“很正常啊,沒什麽事!”
沈東心中嘀咕了一句,低頭一看,卻發現秦懷禮的一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正偷偷地遞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也不知道這老東西的葫蘆裏賣得是什麽藥,隻要假裝慌張地將其抱了起來,並對秦若蘭道:“你爺爺怒急攻心,情況很危險,快讓開,別擋路!”
隨即,他便抱著秦懷禮急匆匆的往樓上跑去,順帶砰的一聲將房間門給反鎖了。
然後他直接將秦懷禮丟到了**,輕聲抱怨道:“好了,老東西,不要在我麵前演戲了,你難道不知道老子是做什麽的嗎?瞞得過我?”
躺在**的秦懷禮哎喲了一聲:“我說你就不能溫柔點兒吧?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你給摔散架了。”
在抱怨的同時,他從**坐了起來,對沈東勾了勾手指,神秘兮兮道:“我說你小子怎麽搞的?這麽久了,都沒把我孫女弄上床,還分床睡呢?你該不會是不行吧?”
他為了能夠撮合沈東和秦若蘭,可是煞費苦心,前不久他借故去外地旅遊,就是為了給沈東二人騰出空間和時間來。
沒想到到頭來,兩人卻止步於此了。
這讓他感覺自己的一番苦心都喂了狗。
沈東聞言,滿臉黑線:“老頭,說實話,秦若蘭不會是你撿來的吧?你這不是明擺著坑她嗎?”
“噓,你小聲點兒,若蘭就在外麵呢,別讓她聽見了!”
秦懷禮急忙壓低了聲音對沈東勸了一聲,隨即又說:“我這是在害她嗎?能讓你做她的老公,是實話,這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也是我們整個秦家的福氣。”
說到此處,他頓了一下,長歎了一口氣:“沈東,我問你個事兒,你究竟對若蘭有沒有興趣。哪怕隻是男人對美女最純粹的衝動,有沒有?”
沈東聽見這話,老臉不由得一紅。
他本來就是一個正常男人,怎麽可能不喜歡美女呢?做夢的時候,經常能夢見美女呢。
秦懷禮看出了沈東的反應,咯咯笑了一聲,隨即伸手拍著沈東的肩膀,道:“隻要你有衝動,那就行了。正所謂日久生情嘛,以前我那一輩人不都是先結婚後戀愛的?”
沈東額頭上的黑線更濃了幾分,同時也預感到了一絲不妙:“老東西,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放心,我會讓若蘭乖乖請你去她的房間裏睡地,你先去樓下吃飯吧,我和若蘭好好聊聊...”
秦懷禮在說完之後,從抽屜裏拿出一盒紅墨水,點了幾滴在手心裏麵,然後衝著沈東邪魅一笑。
“牛逼!”
沈東一臉無語地朝著秦懷禮豎了一根中指,然後走到了門口將房間門給打開。
此時的秦若蘭滿臉焦急地站在門口,眼淚更是嘩嘩的往下掉,她想要開門去看爺爺的情況,可她又擔心會打擾到沈東診治。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看見沈東出來,立即伸手緊緊的抓著沈東問道:“沈東,我爺爺怎麽樣了?他沒事吧?你不是神醫嗎?你可一定要把他治好...”
沈東滿臉無奈地朝著屋內看了一眼,此時的秦懷禮已經躺在了**,一副氣若遊絲的模樣。
他雖然無心去欺騙,但也隻能順著秦懷禮將這場戲演下去:“你爺爺本就年弱體虛,再加上上次中毒,給他的身體帶來了不可逆的傷害。而這次,他又氣血攻心,腎虛脾胃都受到了不小的重創,現在的他隻能靜養,不能再生氣發怒。否者...連我也沒辦法了...”
秦若蘭已經是淚如雨下,急忙撲倒在窗前,嚶嚶抽噎起來。
“若蘭...”
不得不說秦懷禮的演技是真的很到位,那副隻剩下半口氣吊著的感覺,演得十分的逼真。
“爺爺,我在這兒,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可千萬別丟下我,我離不開你...”
秦若蘭跪在窗前,哽咽著哀求道。
秦懷禮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語氣虛弱到了極點:“若蘭,我恐怕,時日無多了。我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看見你穿著嫁衣步入婚姻的殿堂,你說我怎麽忍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個世上呢?這幾天,在我的夢裏,夢見你給我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外孫,哈哈...他那粉嘟嘟的小臉蛋,可討人喜歡了...”
看著自己爺爺臉上浮現出對於外孫渴望的笑容,秦若蘭就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若蘭,我實在是不放心把你交給其他人,這沈東,是一個好孩子,你就不要和他對著幹了。如果不是她,你能堅持這麽久嗎?如果他沒施以援手,我們這個家恐怕早就已經不複存在了。”
秦懷禮猛然咳嗽了幾聲,這才接著說:“你看人不能隻看一麵,你應該多想一想沈東的優點,他真的是一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爺爺,你別說了,你休息會兒吧!”
坦白說,秦若蘭的內心已經在開始逐漸去接納沈東,隻是沈東屢次三番在外麵勾三搭四,這讓她十分不爽。
秦懷禮突然猛烈地咳了出來,同時用他另一隻手捂住了嘴巴。
“爺爺,你別著急...”
秦若蘭慌亂不知所措,隻好盡力將秦懷禮攙扶起來為其拍著後背。
突然,她尖叫了一聲:“血...爺爺,你咳血了...”
“不礙事的,人老了都這樣!”
秦懷禮裝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爺爺,你堅持住,我去給你叫沈東...”
秦若蘭還沒站起來,秦懷禮卻一把將她給拉住了:“若蘭,你看看你,現在一旦發生什麽事,你想到的第一個就是沈東。這樣的男人,如果你不把握住,以後遇見事,誰替你扛?”
聽見這話,秦若蘭滿臉羞紅。
的確,不僅僅隻是這一次,以前公司遇見種種危機,她解決不了的時候,總會想到沈東。
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你坐下吧,沈東剛剛跟我說過,一激動就會咳血,讓我保持心態平穩!”
秦懷禮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將秦若蘭拉著坐了下來:“若蘭,或許我的日子不多了...”
秦若蘭剛要說些寬慰的話,他卻罷了罷手,阻止道道:“我的身體我知道,若蘭,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在臨走之前,抱一抱我的外孫。不要讓我把這個遺憾帶進棺材裏,好嗎?”
“爺爺...”
秦若蘭滿臉為難。
她既不想讓爺爺傷心失望,卻又不敢點頭應下這件事情。
“罷了...罷了...”
秦懷禮突然就感覺好像認命了一般,滿臉失望的揮了揮手:“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說完這話,他還再度猛烈咳嗽了兩聲,這將秦若蘭嚇得夠嗆。
...
“沈爺,對...對不起,我們本已經抓到了那小子的,沒想到那小子趁我們不注意,咬傷了我一個兄弟,然後就跑了。”
別墅區大門口,圓臉男滿臉惶恐的躬身對沈東道。
“跑了?十幾個人抓不到一個?”
沈東狠辣的目光定格在圓臉男的身上:“你們是被他給花重金收買了吧?”
圓臉男沒想到沈東的眼光如此之毒,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沈爺,我們隻是小人物而已,上有老下有小的。現在好不容易投靠了李大小姐,混了一口飽飯吃...”
“滾吧!”
沈東懶得跟對方計較,揮了揮手。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本性,他也沒想過讓這群不入流的小混混對自己有絕對的忠誠之心。
圓臉男聞言,哪兒還敢逗留,千恩萬謝之後便轉身快速離開了。
原本沈東想要給李菲兒打電話的,但想了想,還是給玉小龍打去電話,讓玉小龍幫忙調查一下秦文山的居住之地。
玉小龍本來就是做情報的,不到十分鍾,他就給沈東發來了一個地址。
剛剛他在圓臉男耳邊低語了兩句,大概的意思是讓圓臉男將秦文山給控製起來。
因為剛剛秦文山說他知道秦家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更加知道秦若蘭的父母為何而死,這不就是他在秦家尋找的秘密嗎?
隻是沒想到這圓臉男如此不中用。
二十分鍾後,沈東開著車來到一棟高檔小區的院牆外麵。
在下車後,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融入到了黑暗之中。
再次等他出現時,他已經來到了十二樓的一個房門口。
他單手按在了防盜門的鎖眼上,隨即猛然運力,隻聽防盜門內傳開一道金屬碎裂的聲音。
隨即,防盜門被打開,他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這是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看樣子秦文山平時沒少往家裏帶女人。
客廳裏的燈是關著的,不過主臥的門縫下麵有光滲了出來。
他輕輕的擰動主臥的門把手,緩緩的將門給打開,的確是發現了秦文山的身影,正趴在電腦桌前。
“睡著了?怎麽沒有氣息?”
沈東的耳根子十分靈敏,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太對勁兒,快步走了過去。
他注意到,在筆記本的電腦屏幕上,正顯示著“U盤被拔出”的彈窗。
他側著腦袋看了一眼腦袋放在書桌上的秦文山,隨即伸手探了一下脈搏。
“死了?”
沈東眉頭緊鎖,秦文山屍體的溫度還沒散去,死亡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鍾。
他細細看了一下,這才發現秦文山的腦袋上插著一枚銀針,這應該就是導致秦文山死亡的原因。
“u盤被拔出?難道U盤裏麵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沈東看了一眼房間裏的情況,並沒有雜亂翻找過的痕跡,也就是說凶手是直奔U盤而來的。
凶手會是誰呢?
難道是一直躲在暗處覬覦秦家秘密的那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