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本不想這樣,隻怪對方咎由自取不聽勸,要不然何至於此?
而且他已經盡量收著力了,是對方太不禁打了,這才導致的吐血。
“快,快去通知府主,有人闖山門!”
剛剛那幾名男子急忙上前去查看壯漢的傷勢,其中一人突然吼了一聲。
沈東本想著糾正一下對方,自己是來拜山的,不是來闖山頭的,但轉念一想,都這個節骨眼上來,似乎也沒什麽值得解釋的。
隻要能見到正主就行!
也就幾分鍾的時間,浩浩****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衝了過來,不多時,整個草坪就已經站滿了二十多號人。
這裏還真如李菲兒所言,是不法之徒的聚集之地,沈東能明顯的感覺到這些人殺氣騰騰,好幾人的眼瞳已經成為了獸紅色,顯然是殺人殺得太多導致的。
在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五十出頭的中年男子,身穿一席便裝,梳著大背頭,一股上位者的霸氣油然而生。
“你是這裏管事的?”
沈東盯著中年男子問道。
中年男子並沒有說話,隻是上下打量了一眼沈東後,徑直走到那名暈死的壯漢麵前,蹲下身為其把了一下脈,麵色有些難看地轉頭看向幾人:“送到後麵去,讓鬼手醫王進行醫治。”
“是!”
那幾人不敢怠慢,立即背著壯漢往後院裏跑去。
此時,二十多人已經將沈東給團團圍住,還有源源不斷的高手朝這邊衝來。
中年男子雙手背負在身後,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冷冷地掃視著沈東:“你是打傷了我的人?”
“是他要切磋的!”
沈東不卑不亢地回應道。
“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敢在這裏鬧事者,下場是什麽?”
中年男子後麵這句話很大聲,就好像是打算用聲音來震懾沈東。
下一秒,周圍的眾人齊聲喊道:“亂棍打死,沉江!”
沈東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他見過不講理的,但還沒見過如此不講理之人。
剛才明明是那名壯漢率先向他發動的進攻,他隻是被迫防禦而已。
“你這個館主就不打算問問事情的緣由嗎?”
沈東此時已經耐心全無,他本著和對方好商量的態度,可對方卻屢次三番地給臉不要臉。
中年男子陰沉著臉,根本就不給沈東解釋的機會:“上,亂棍打死他!”
沈東還真的從這裏找到了暴亂之地的影子,沒有法律,沒有規則,甚至是沒有正義。
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王。
看著周圍蜂擁圍過來的眾人,沈東已經決定不再忍了。
麵對率先朝著他腦袋揮舞而來的兩根棍子,他兩隻拳頭直接出擊,打在了棍子上。
木棍瞬間被折斷,而沈東拳頭的速度卻絲毫不減,直接轟飛了那兩人,並將身後的人砸倒了一大片。
隨即,他抓住其中一人手中的長棍,將其給奪了過來。
長棍在他手中,如同開山刀一般,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他的一擊,哀嚎之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隨著他每一棍的揮出,就有一人倒了下去。
不到二十秒,現場就已經一片狼藉,而沈東卻如同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在等到他收棍之時,卻發現那名中年男子已經往後麵的拱形門跑去。
“想跑?”
沈東冷哼一聲,隨即長棍擲出,精準地打在中年男子的背上。
中年男子哎喲了一聲,重重地摔了一個狗吃屎,在等他回頭去看時,發現沈東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
沈東撿起地上的木棍,指著趴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滿臉不屑道:“你有病吧?老子好言好語地跟你商量,隻是想要來見一個人而已,你這又是何必呢?”
縱然此時中年男子狼狽如狗,但他眼中依舊桀驁:“神風府門的規矩,沒有人可以破壞,小子,你如果自斷雙臂,或許我還可以饒你不死。”
沈東是真無語了。
他真不知道究竟是誰給了對方這麽大的勇氣,趴在地上居然還敢跟他這麽說話。
他如同看白癡一般瞪了中年男子一眼,道:“肖楚浩在什麽地方?我要見他,帶我進去。”
“肖楚浩?你要見肖楚浩...”
中年男子如同耳背一般,病態般的詢問道。
沈東急得頭皮發麻,緊緊地咬著後槽牙:“你再敢亂說一句廢話,老子打碎你滿嘴的牙,帶我去找他。”
說完這話,他正伸手準備將中年男子給抓起來,卻突然感受到背後寒意獵獵,下意識地轉身用手中的木棍進行格擋!
哢哢!
木棍沒有絲毫懸念地斷成了三截,兩柄大刀的刀尖幾乎是快要貼著他的衣服劃了下去!
咚咚兩聲巨響,大刀砍在了地板之上,地板瞬間被砍成了兩截。
如此恐怖的力道,估計就算是一頭牛,也未必能抵擋得住。
在大刀落地的瞬間,沈東就已經抽身逃離至三米開外的位置,看著兩名身穿長衫的老者,臉上的怒意更甚了幾分。
剛剛他麵對三十多人的圍攻,已經是盡量留手不傷人性命了,這沒想到這兩個老東西上來就準備要他的命。
“護法,快,幹掉他,他膽敢來我們神風府門鬧事,完全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就算是剛剛見識過沈東非凡的實力,但中年男子還是聲嘶力竭地勸道。
因為他這個館主,誓死也要維護神風府門的尊嚴。
神風府門的尊嚴,是不允許別人踐踏的。
“小子,敢闖我們神風府門,你是有天大的膽子吧?”
其中一名老者將手中的大砍刀扛在了肩膀上,神色冷冽地衝沈東威脅道。
兩名老者手中的大砍刀十分的厚重,目測至少有五六十斤,輕輕揮舞之間都伴隨著陣陣刀氣,顯然二人已經是將大刀練到了家。
“我隻是來找一個人而已,無意冒犯,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沈東苦口婆心地勸道。
而中年男子從地上爬起來後,立即躲到了兩名老者的身後:“小子,你剛剛的狂妄勁兒呢?知道這二位是誰嗎?死在他們二人大刀之下的亡魂,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如果你現在伏法,或許我還會考慮給你留一口氣,讓你苟活於世。”
沈東揉了揉眉心,總感覺這裏的人太怪異了,不僅僅隻是囂張那麽簡單,就好像腦袋被驢給踢過,根本就無法正常交流。
另一名老者揮舞起手中的大砍刀:“小子,說出你的名字,本護法不斬無名之鬼。”
既然不能正常地交流,那沈東隻能將對方打到服了!
他手持那節斷掉的木棍,率先朝著兩名老者攻去。
那兩名老者看見沈東那詭異的身法,卻也不見絲毫的慌亂,兩柄大刀揮舞起來,在空中發出嗡嗡的共鳴聲,同時一道道殘影掠過,朝著沈東反攻而去。
中年男子看見這一幕,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輕哼了一聲。
在他看來,沈東固然強悍,但也絕對不可能是這兩大護法的對手。
他的眼前好似已經看見沈東被大砍刀劈成兩瓣了。
鐺!
沈東側身躲過一人的攻擊,隨即手持木棍打在另一人的刀身之上。
那人突然感覺自己的虎口一陣發麻刺痛,就好像是砍在了金剛石上,這反震之力讓他險些握不住手中的砍刀。
隨即,那名老者見狀,手中長砍刀橫掃,帶著勢如破竹之力想要將沈東給削成兩截。
沈東卻並沒有躲避的意思,反而伸出手朝著大砍刀的刀刃抓了過去!
“哼,敢用手擋我的刀,有用嗎?”
老者冷哼了一聲,雙臂的肌肉在那一刻如同打了雞血般腫脹起來。
他有足夠的自信,這一刀,哪怕是鋼鐵,他也能將其給劈斷。
然而,在下一個瞬間,他卻愣住了。
沈東的手如同閃電一般劈在了大刀之上,大刀瞬間斷成了兩截,斷裂的那部分直接飛了出去,鑲嵌在了後麵的牆壁之上。
僅僅隻是用手,就劈斷了砍刀,這...還是人嗎?
而另一名老者見狀,縱然感覺虎口傳來陣陣痛感,但他的氣勢絲毫不減,再次提起手中的砍刀朝著沈東的腦袋劈砍了過去。
見對方處處都是殺招,沈東也決定不再留手,手中的短棍後發先至,直接刺穿了對方的咽喉。
“老三...”
手持斷刀的那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道血霧打在了他的臉上,他扭頭一看,自己的兄弟居然死了。
“小賊,納命來!”
縱然是手持斷刀,老者也依舊不服輸,雙眼血紅,打算和沈東拚命。
沈東抽回木棍,一棍打在對方的腦袋上。
縱然隻是木棍,但沈東揮舞起來,可要比鐵棍還要結實。
那名老者的腦袋瞬間凹陷變形,血霧崩裂,撲倒在了地上,眼看是沒氣兒了!
此時,沈東心中的火已經燃燒了起來,扭頭瞪著雙腿已經在開始發顫的中年男子。
這二位可是神風府門駐青陽市的兩大護法,實力早就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可如今,就是這樣的存在,卻在沈東的手底下接不下兩招就斃命了。
中年男子想要逃,逃進內院最深處。
因為就在一個小時前,省城方麵突然派遣了一名超級高手前來,其目的是為了保護肖楚浩的安全。
可是現在他卻有心無力,因為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軟得跟苗條似的,根本提不起絲毫的力氣。
在看著沈東步步緊逼之時,他臉上的傲氣全無,有的隻是濃濃的恐懼和敬畏。
“能聽得懂人話不?”
沈東手持那滾帶血的木棍走到中年男子麵前。
中年男子忙不迭的點頭,身體也在瑟瑟發抖。
“肖楚浩在什麽地方?”
沈東耐著性子再度問道。
這一次,中年男子不敢在亂說話,指著自己的身後,道:“在...在內院最裏麵的那棟樓裏麵,我馬上帶你去,你別殺我。”
“早這麽說,不就行了嗎?”
沈東滿臉無語,伸手抓著中年男子的脖子,將其給提了起來往裏麵走去。
不得不說這個院子真的很雅致,不僅十分的古風,而且處處都透著詩情畫意。
他想到這裏居然居住這一群法外狂徒,心中就覺得有些可惜。
在穿過兩個院子後,兩人來到一棟木屋麵前。
中年男子戰戰兢兢的指著一棟古風的木屋,道:“肖楚浩就在裏麵,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沈東隨手將中年男子丟到一旁,隨即厲聲喊道:“肖楚浩,我來了,出來吧,你不是讓我來找你嗎?”
話音落下沒多久,大門便被推開,肖楚浩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驚愕之色:“沈東,真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敢過來,你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隨即,他扭頭看向中年男子以及沈東手中那根帶血的木棍,眼中的詫異之色更濃了幾分。
難道沈東真的是打進來的?
他知道這裏麵可是有近五十名高手,沈東就算是鋼鐵之軀,也不可能如此厲害吧?
五十名高手都擋不住?
“福叔,救命啊,福叔,還請您快快出麵...”
中年男子在被沈東丟到一旁後,連滾帶爬的來到大門前,不斷的對裏麵喊道。
就在這時,裏麵傳來一道霸道中透著不耐煩的聲音:“拉泡屎都讓人不消停,誰闖進來了?”
正所謂人未至卻聲先到,僅僅隻是聲音,沈東便察覺到此番的不凡。
大概過了十多秒,一名臉龐方正,身穿一席便裝的中年男子係著皮帶衝裏麵出來,顯然是真的在拉屎。
這時,肖楚浩看向沈東的眼中充斥著戲謔之色,隨即轉身拱手對福叔道:“福叔,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向您提及過的沈東,來曆不詳,身手卻十分恐怖。”
“年紀輕輕的,毛兒都沒長齊,也敢如此欺世盜名了嗎?”
福叔這才將皮帶給係好,還頑皮式的聞了聞自己手上的味道,有些嫌棄。
中年男子急忙道:“福叔,三護法和四護法都死在了他的手中。”
“知道了,你就別念了,剛剛拉屎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那兩個老東西都是半截身子快如土的人呢了,能有什麽戰鬥力?早就讓他們別用那麽重的大刀,被人殺了不是?”
福叔那雙比老鷹還深邃銳利的目光打在沈東的身上,隨即嘖嘖稱奇道:“根骨的確是很清奇,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練武奇才,那兩個老東西能死在你的手中,也算是他們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