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誇獎,今天我本來就不是來找麻煩的,我是來找肖楚浩有點兒事情,希望你能行個方便。”

沈東見總算是遇上一個能說人話的,立即好言相勸起來。

然而,肖楚浩還以為沈東是慫了,立即叫囂了起來:“沈東,你不是很牛嗎?敢獨闖神風府門,你還有沒有把任爺放在眼裏?”

說完這話,他立即拱手對福叔道:“福叔,這個人無法無天,膽大妄為。自神風府門建立至今,還沒有人敢在這裏鬧事,還請您快快出手,滅了這個無知小兒。”

沈東當然知道肖楚浩這是在借機激化他和神風府門的矛盾,直言道:“肖楚浩,你就不要狗仗人勢了,我對你並無惡意,隻是想要問你幾個問題而已。如若你能乖乖回答,我這就離開。”

“小子,你真當我神風府門沒有人了嗎?”

福叔大跨步走上前來,一雙比常人要大上兩倍的拳頭就這樣垂放著,如同是懸掛在空中的兩個鈴鐺。

感受著對方散發出來的隱隱殺氣,沈東眉頭微皺,問道:“你要動手?”

“能殺了三護法和四護法,你也算是有點兒能耐,如果你能打敗我,人,我讓你帶走。”

福叔身上的煞氣猶如溫水煮青蛙般,是緩慢上升的,直至將沈東全身給包圍了起來。

如此磅礴綿綢的煞氣,對於普通人而言,絕對會嚇得腿軟,戰鬥力也會大打折扣,甚至是無心再反抗。

但對於沈東而言,卻如同是激化他體內暴力情緒的催化劑。

福叔見沈東竟然能在自己全力釋放出來的殺氣麵前從容不迫,心中已經認可了沈東這個對手,驟然間提氣,那比碗口還大的拳頭直接朝沈東轟了過去。

他不僅有著迅猛如獵豹的速度,更有著下山虎般的力量,兩隻拳頭在空中如同織成了一堵拳頭組成的牆壁。

如此密不透風的攻擊,沈東還是第一次看見,可謂是攻防兼備,毫無破綻可言。

當然了,毫無破綻隻是針對普通對手而言,對於沈東,對方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力量。

因為沈東擁有無可匹敵的力量。

他在抽身往後遁去的瞬間,數道殘影拳頭已經轟在了他剛剛站立的位置,甚至連那水泥地麵都被轟出了一個深坑,看得人觸目驚心。

“福叔僅用拳頭就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壞力,這一次沈東肯定死定了。”

在旁邊觀戰的肖楚浩滿臉獰笑,好似下一秒就能看見沈東身首異處。

神風府門的府主此刻卻麵露凝重之色,就算福叔真的能夠殺了沈東,可此次近五十名高手被沈東打傷,更有兩名護法死在了沈東的手中,上麵如若怪罪一下,他這個府主的位置恐怕不保了。

就在他為此而煩心之時,突然麵前傳來了一道痛苦的慘叫聲。

他嚇得身體顫抖了一下,猛然抬頭一看,瞬間眼球快要從眼眶裏瞪出來。

因為他看見,在他心目中強大到無人能敵的福叔,此刻已經倒飛了回來,重重地摔在他的腳下。

而福叔那兩隻引以為傲的鐵拳,此刻也已經血肉模糊。

沈東的神色依舊風輕雲淡,學著對方剛剛的囂張氣焰,雙手背負在身後,淡然道:“你輸了,人,我帶走。”

肖楚浩早已嚇得愣在了原地,他知道沈東有些本事,可沒想到居然強大到了如此離譜的程度。

這...還是人嗎?

沈東並沒有想要對福叔痛下殺手的意思,剛剛殺那兩位護法,也是迫不得已。

誰讓對方一上來就用殺招的?

而且似乎還打算和他不死不休。

他在淡淡地瞥了府主和福叔一眼後,邁腿往肖楚浩走去。

此時的肖楚浩本能的想要轉身逃跑,可腳下卻不知道絆在了什麽東西上,噗通一聲摔了下去。

當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時,卻發現沈東已經擋在了他麵前。

“沈東,有種的你就殺了我,要不然我們肖家絕對跟你沒完...”

哪怕是此刻已經狼狽如狗,可肖楚浩身為堂堂肖家的子嗣,骨子裏還是流淌著屬於他們肖家的高貴和傲氣。

沈東並不以為然,沉聲問道:“肖楚浩,我不想殺你,你隻需要簡單回答我的幾個問題就行。”

“你別癡人做夢,啊...”

肖楚浩的話還沒說完,便聲嘶力竭地痛苦哀嚎起來。

因為沈東的腳已經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秦文山是不是你派人殺的?”

沈東的耐心已經被消耗殆盡,所以腳下的力道也不由得加大了幾分。

可肖楚浩卻隻顧著哀嚎,壓根就沒回答沈東問題的意思。

“說...”

沈東猛喝了一聲,腳下已經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音。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知到空氣中數道暗器朝著他急射而來。

他連腦袋都沒扭動一下,單手一揮,一股驚濤駭浪的氣勢擋在他麵側,兩柄比子彈還快的暗器突然彈了回去。

此時,福叔的眼球瞪得老大,滿臉都是震驚和不可思議之色。

因為剛剛他偷襲沈東的兩柄暗器,此刻一柄插在了他的眉心處,而另一柄則完全插進了他的咽喉部位。

怎麽可能?

如此近的距離,而且還是偷襲,沈東根本就沒時間反應才對?

暗器為何會被彈回來?

他到死的那一刻,也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此時,呆呆站在旁邊的館主已經徹底傻眼了。

沈東能殺那兩名護法也就罷了,現在連省城委派下來的福叔,居然也慘死在了沈東的手上。

冷汗已經完全浸透了館主的衣衫,那真以為自己坐上館主的位置後,見識過不少的三教九流,也曾和不少絕世強者打過交道。

但像沈東這般妖孽的存在,還是第一個。

“肖楚浩,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吧,別嘴硬了,要不然那個人就是你的下場。”

沈東心中還是挺佩服的,從小養尊處優、含著金鑰匙出身的肖楚浩能嘴硬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超出了他的預期。

不過他實在是搞不明白,就隻是幾個簡單的問題而已,為何肖楚浩不說出來?

肖楚浩卻深深地將腦袋埋進地上,讓沈東注意不到他的痛苦表情,同時這反應也更加堅定了他選擇嘴硬到底。

“看你這反應,秦文山應該是被你派人殺的吧?那好,第二個問題...”

沈東緩緩抬起踩在肖楚浩手背上的腳,露出了那隻已經血肉模糊的手,這才接著道:“你來青陽市的目的,是為了針對秦氏集團嗎?還是說你想要從秦家得到些什麽?”

如果是以前,他覺得肖楚浩隻是被家族委派來管理青陽市分公司的,可肖楚浩卻對秦文山出手,這就不得不讓他懷疑肖楚浩的真實目的了。

而且更令人可疑的是,肖楚浩在發現他從秦文山那裏得到的U盤被沈東偷走了之後,就立即潛伏到了神風府門中來,似乎是在害怕沈東亦或是秦家的報複。

在聽見沈東的話,肖楚浩的怨毒之色僵硬在了臉上,但這種變化也僅僅隻是停滯了一瞬,他的臉又擰在了一起,緊緊地閉著嘴巴,似乎在極力的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來。

“看來我猜對了,你的確是為了秦家而來。”

肖楚浩臉部一絲一毫的變化都落在沈東的眼中,雖然肖楚浩已經在極力的掩飾,但也依舊難逃沈東的法眼。

沈東頓了下,陰笑了一聲:“說吧,查到了些什麽,說出來,我可以放了你。”

肖楚浩依舊沒有說話,而是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指了指自己那隻血肉模糊的手,冷笑道:“沈東,你拷問人的方式,隻能做到這種程度嗎?說實話,真的令我很失望...”

“你確定?”

沈東眯著眼睛,陰冷氣息直逼肖楚浩而去。

肖楚浩的臉頓時擰了起來,隨即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沈東,我知道今天我肯定難逃一死,我認命了。可你要清楚,我肖家,日後定然會與你不死不休。”

沈東盯著肖楚浩的眼神,心中滿是詫異之色。

他從未在任何一個人的眼中看見過對死亡如此不畏懼之人,就好像已經堅定了自己接下來的死亡。

以前他雖然也遇見過不怕死的,但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刻,臉上至少都會流露出畏懼和對人世間的不舍。

按理說,肖楚浩身為肖家子嗣,從小養尊處優,根本就不需要為生計發愁,來人世間主要是為了享受。

所以這樣的人,比誰都惜命。

可偏偏肖楚浩就是一個例外。

秦家的背後究竟有什麽?為何能讓肖楚浩如此地視死如歸?

沈東的心中已經不僅僅隻是詫異那麽簡單。

“你當真不怕死?”

沈東微眯著眼睛,心中已經生出一股欽佩感來。

肖楚浩哼了一聲:“動手吧!”

“似乎,你死了,比活著管用多了!”

沈東突然輕笑了一聲,並沒有選擇利用銀針刺穴進行逼供,單手砍在了肖楚浩的脖子上。

肖楚浩的身體頓時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了地上,暈死了過去!

沈東立即將肖楚浩扛在了肩膀上,隨即對依舊站在旁邊靜靜看著這一切的館主道:“今日之事,完全是因為你們咎由自取,如果你上麵的人想要來找我麻煩,那就盡管來吧。”

說完這話後,他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扛著肖楚浩離開了神風府門。

原本他是打算將肖楚浩交給李菲兒的,但轉念一想,知道秦家秘密的這件事情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所以便將肖楚浩交給了玉小龍看管。

肖楚浩在他手中的事情,肯定會傳到肖家的耳朵裏,到時候他就不相信肖家不會派人前來營救,他更不相信肖家每個人都是硬骨頭。

當他回到秦氏集團的時候,他已經黑了。

原本他還以為秦若蘭又要七八點鍾才能下班,卻沒想到他剛走進自己的電腦房,屁股還沒挨著板凳,秦若蘭就推門走了進來:“坐吧,回家。”

“這麽早就下班了?”

沈東有些驚訝。

秦若蘭撇了撇嘴,有些無語:“我爺爺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讓我們回家吃晚飯,走吧。”

沈東知道這秦懷禮是打算將戲演到底了,無奈之下,隻好開車和秦若蘭一起往家裏趕去。

勞斯萊斯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突然,在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一輛蘭博基尼跑車駛了出來。

準確的說,是直接飛了出來,一個飄逸之後擋在了勞斯萊斯的麵前。

沈東趕忙一個急刹車,心中念道好懸,差一點兒就撞上了。

隨即,他降下車窗,對前麵那輛蘭博基尼車主吼道:“你有病吧?怎麽開的車?開個跑車了不起?”

或許是因為今天下午沒能從肖楚浩的嘴裏逼問出什麽,這讓沈東的脾氣無形之中變得尤為暴躁,稍微受點兒刺激,就想要發火!

在他的怒吼之下,蘭博基尼並沒有開走的意思,反而打開了車門,從車內跳出來一個衣著華貴、氣質不凡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不慌不忙的掏出手機,點開了微信視頻聊天,然後將手機架在了伸縮自拍杆上。

當視頻被接起的時候,手機裏麵出現了五六個男男女女,一看都是富家子弟。

青年男子似乎喝了酒,在打了一個飽嗝兒後,朝著手機裏麵的幾人招手道:“羅少,王少...你們看好了,我已經攔下了秦若蘭的車,今晚就給你們來一個現場直播...”

手機裏的幾人頓時發出一道道唏噓聲,更有甚者已經狂笑了起來,直呼青年男子牛逼。

在眾人的吹捧聲中,青年男子顯得洋洋得意,走起路來就感覺是踩在了棉花上,徑直走到勞斯萊斯的車窗前,拉了拉副駕駛的車門,見拉不動,就瘋狂的拍打著車窗:“把門打開...”

坐在副駕駛上的秦若蘭一臉懵逼的看著醉醺醺的青年男子,隨即對沈東道:“倒車吧,酒蒙子,別理會他。”

雖然勞斯萊斯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沈東那邊的車窗是打開的,秦若蘭的話自然也就傳進了青年男子的耳朵裏。

他在聽見秦若蘭的話後,瘋狂的叫囂起來,怒瞪著眼指著駕駛座上的沈東:“你敢開車試一試,老子打斷你的狗腿,趕緊把門給老子打開,要不然老子砸了你的車...”

沈東心說對方難不成是肖家的人?

這讓他心中又看見了希望,他並沒有聽從秦若蘭的勸阻,反而打開了自己這邊的車門下了車:“哥們兒?幹什麽呢?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