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首府別墅區!

這裏可是江都有名的富人區,能夠住在這裏的人,無不是擁有著殷實的背景和家底的達官顯貴,富豪名流。

在一棟別墅的二樓花園內,一名身材精壯、麵色凶悍的男子居然在整理著花花草草,他身上所縈繞的氣勢真的和現場的氛圍格格不入,看著格外的出戲。

此人便是謀害自己結拜大哥聶飛,並成功鳩占鵲巢的陳金輝。

如今的陳金輝坐擁無雙城,可謂是威風八麵,好不自在。

自從他坐上那個位置後,心性大變,原本手段凶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他,現如今卻獨愛花花草草。

因為他十分清楚,自己想要在這個位置上坐得長久,並且還能對外擴張,就必須要磨煉自己的心性,方可成就一番宏圖霸業。

就在他給一束蘭花澆完水之後,突然放下手中的水壺,朝著一個方向喃喃自語道:“來了就現身吧,何必躲躲藏藏的?”

“真沒想到如今無雙城的城主居然喜歡這些女人擺弄的玩意兒,真是令人感到意外...”

一道殘影從角落裏爆射而出,出現在陳金輝的不遠處。

在二樓花園內的十多名保鏢見狀,皆露出驚駭之色,剛想要衝上前保護陳金輝的安全,卻被陳金輝抬手給製止下來。

陳金輝雙手背負在身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對方,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李菲兒手底下的玉小龍吧?你不在海市保護李菲兒的安全,跑回來做什麽?”

“難道是想要投靠我嗎?如果真是這樣,那沒問題,你的實力我清楚,我這裏的位置,隨便你挑。哪怕是你想要做我的副城主,我也絕無二話。”

玉小龍聞言,輕笑道:“陳大城主既然都能出現在我們江都,我這位東道主怎麽能失禮,不出麵迎接呢?”

“看來你們對江都的掌控,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的行蹤如此神秘,居然還是被你們給發現了。”

陳金輝笑吟吟道。

可他臉上的那副笑容,卻給人一種陰惻惻的感覺,好似下一秒他就會提刀砍向玉小龍。

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現在他喜花草,愛逗鳥,但依舊改變不了他嗜血殘暴的本性。

兩個小時前,玉小龍在接到沈東的電話時,也是暗驚。

他一直以為陳金輝是在海市,卻沒想到海市那邊隻不過是陳金輝的屬下在打鼓,真正的好戲是在江都這邊的大本營上演。

“陳大城主,今日我過來,是替我嫂子李菲兒傳話的。”

玉小龍站立在原地,絲毫不受陳金輝氣場的影響,麵色雲淡風輕。

陳金輝依舊雙手背負在身後,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很淡然:“洗耳恭聽。”

實際上他的心中已經在開始破口大罵,究竟是哪個烏龜兒子王八蛋泄露了他的行蹤,居然讓玉小龍這位超級高手找了過來。

雖然他沒和玉小龍打過,但他卻看過玉小龍的戰鬥,實力估計是略遜於他,但如果是真正的生死之戰,估計就算他能幹掉玉小龍,最後也不得不身受重傷。

玉小龍笑著道:“我們大小姐說,陳大城主是從哪兒來的,就乖乖回哪兒去。否者的話,你那五百名精銳的性命,可就無法得到保障。”

聽見這話,陳金輝背負在身後的雙手緊緊地捏成拳頭。

他的心中一萬頭曹尼瑪在奔騰,因為他知道,自己謀劃這麽久的計劃,將會以失敗而告終。

不過就算如此,他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淡淡道:“看樣子是梅花組織那邊失敗了,田鴻閱那個老狐狸也被你們活捉,對嗎?”

玉小龍並沒有隱瞞,很誠實地點了點頭。

陳金輝咬著後槽牙道:“我離開江都,我那五百名精銳能活著回去嗎?”

“我們大小姐還說,我們無意於無雙城結仇。”

玉小龍不卑不亢道。

陳金輝的後槽牙咬得死死的,看樣子是在極力壓製心中的怒火。

畢竟為了這次的計劃,他付出得太多太多,眼看著是百密一疏,可到頭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不甘心。

他緊緊地盯著玉小龍,腦海裏不斷盤算著,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就算李菲兒的人抓住梅花組織的田鴻閱,肯定也已經元氣大傷。

如果自己一鼓作氣,一意孤行的話,到頭來絕對隻有他能采摘勝利的果實,不用與他人分享。

可如此一來,自己的五百精銳斷然不會有活路。

如果隻是五百名普通混混,舍了也就舍了。

畢竟與五百條螻蟻相比,整個江都的地盤相對而言要更重要一些。

可那是他花大價錢培養出來的精銳。

一旦舍棄,勢必令他元氣大傷。

在經過短暫的思索後,再次抬起頭來時,眼神中不再有絲毫的不甘:“好,我答應你,馬上退出江都地界。不過你也要答應我,那五百名精銳,你要一個不少的給我送回來。”

“放心,我們是很守誠信的。”

玉小龍咧嘴一笑:“不知陳大城主什麽時候離開?需不需要我護送你們上高速?”

“隨便你。”

陳金輝冷哼了一聲,然後掏出手機給老黑牛打去電話:“聽我的命令,馬上放下武器,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他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手機對麵的老黑牛也不知道說了什麽,陳金輝破口大罵道:“老黑牛,你特麽如果敢亂來,老子第一個宰了你。馬上放下武器,可以投降,這是命令。”

說完這話後,他便掛斷電話,扭頭瞪了玉小龍一眼後,便準備帶著人下樓。

“陳大城主,我嫂子李菲兒大小姐托我給你帶了一個茶餅,她說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江都,絕對不能怠慢了你。喝完茶再走吧,這畢竟是我們大小姐的一片心意,還請陳大城主笑納...”

玉小龍說著話的同時,從兜裏掏出一個茶餅來晃了晃。

陳金輝自然認得出來,這是價比黃金的武夷山新茶。

不過此時,他卻好似嗅到一股危機,陰沉著臉道:“玉小龍,你又要搞什麽名堂?”

“隻是喝杯茶而已,耽擱不了多久。如果你千裏迢迢跑來我們江都,連一杯茶水都喝不上,這如果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玉小龍說完,信步朝著樓下走去。

陳金輝朝著他那幾名心腹屬下搖了搖頭,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後,便跟著玉小龍來到樓下的客廳。

畢竟自己手底下的五百名精銳還在對方的手中,這杯茶,他不想賞臉,也必須要賞臉才行。

在一群眾人來到樓下的客廳後,玉小龍已經坐在茶桌前,慢條斯理地開始分切茶餅。

當茶餅被切割開時,一股濃鬱的香氣彌漫在整個偌大的客廳內。

可陳金輝卻無心去感受,他坐在玉小龍的對麵,始終拉著一張臉,腦海中在不斷地思索,玉小龍究竟是想要搞什麽名堂。

在磨蹭近半個小時後,兩杯茶才被泡了出來。

玉小龍一副猴急的模樣,一股腦地將兩杯茶一飲而盡,同時還一臉意猶未盡。

等他反應過來時,立即咧嘴露出兩排小白牙,憨笑道:“對不起,這新茶太香,一下子沒忍住,我把杯子重新給你洗一下。”

原本陳金輝還挺擔心玉小龍在茶水裏麵下毒,但他見玉小龍一連喝了兩杯後,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在近一個小時後,二人才簡單地喝了一杯茶。

陳金輝並沒有逗留,帶著幾名心腹往別墅外麵走去。

此時,別墅外麵的二十多人已經集合,陳金輝站在路虎車旁,深深地看了玉小龍一眼後,坐進車內。

很快,車隊緩緩駛出別墅區,往高速路口快速奔襲而去。

陳金輝坐在車內,臉色陰沉得可怕。

開車的司機望了一眼後視鏡,道:“老大,那小子真的跟上來了。”

“讓他跟,直接上高速。”

陳金輝雙手環抱在胸前,沉聲道。

開車的司機沒再說話,在到達高速路口後,車隊直接過收費站,進入匝道。

在駛入高速後,路虎車的司機再度看了一眼後視鏡,道:“老大,那小子沒追上來?我們是不是繼續沿著高速走?”

陳金輝剛想要點頭,可卻突然想到什麽,掏出手機點開導航地圖。

在查找一番後,他將手機放到前麵的中控台上:“下一個路口下高速,如果真沿著高速路走,我怕我們回不去。”

“老大,剛剛那小子不是說過無意與我們為敵嗎?難道你是擔心他在高速路口動什麽手腳不成?”

這名司機是陳金輝的心腹,平日裏敢說一些其他人不敢說的話。

陳金輝也是打心眼裏沒有將這名司機當成外人,低聲道:“這裏畢竟是他們的地盤,剛剛玉小龍沒對我動手,是不想背上我這條命,讓我的那些心腹們替我報仇。但如果我是自己在高速路上出了什麽問題,他們可以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到時候他們替我報仇都找不到好的借口,懂嗎?”

“那為什麽不按照原路返回呢?那可是十分隱蔽的。”

司機再度好奇的問道。

陳金輝伸手輕輕的在司機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道:“你是不是傻?我們的行蹤都已經暴露,難道李菲兒還不知道我們是如何進入江都的嗎?好好開車吧,不求快,但求穩。現在我不求其他的,隻求李菲兒能夠將那五百名精銳還給我。”

司機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在下一個匝道口下了高速。

雖然跟在身後的車隊有些疑惑,但還是依舊緊緊跟在路虎車的後麵。

...

此時,青陽市郊外的一處叢林中,老黑牛在接到陳金輝的電話後,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法讓所有人放下手中的武器。

就在他們坐在地上等待之時,樹林中突然傳來簌簌的聲音。

陳金輝的五百名精銳立即抬頭一看,發現如同雨點般的箭矢朝著他們掩殺而來。

霎時間,整個叢林宛如是變成人間煉獄,哀嚎聲猶如鬼哭狼嚎。

緊接著,第二波第三波箭矢再度發射而來,哪怕那五百人是精銳,但坐在地上的他們麵對這突然的襲擊,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在第三波箭矢落下之後,原本的五百名精銳,活著的還不到一半。

而這活著的一半精銳中,還有不少是被箭矢重傷的。

“殺!”

喊殺聲震耳欲聾,宛如要吼破天際。

那僅剩的精銳剛準備去撿起剛剛被自己丟掉的武器,可抬頭之時,敵人已經掩殺到了他們的麵前。

...

陳金輝的車隊時而在國道上馳騁,時而穿過鄉間小路,在一個多小時後,坐在車內開著暖氣的陳金輝已經昏昏欲睡。

就在路虎車行事到山間小路之時,突然司機一個急刹車,昏昏欲睡的陳金輝猛然驚醒,睜開眼睛問道:“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停車了?”

他剛問完這話,便注意到在前麵的小路上停靠著一輛黑色的奔馳車。

奔馳車旁依靠著一名男子,正低頭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

在看清楚那名青年男子的真實麵容後,陳金輝的一顆心瞬間拔涼拔涼的,宛如是沉入到萬丈深淵之中。

因為那名依靠在奔馳車旁的不是別人,正是沈東。

滴滴!

就在這時,後方駛來一輛大卡車,直接將車隊的後路給堵住。

路虎車的司機明顯認識沈東,滿臉緊張的扭頭看向陳金輝:“老大,那家夥什麽時候出來的?現在怎麽辦?”

陳金輝額爆青筋,猙獰的模樣如同大白天見了鬼:“還能怎麽辦?逃啊。”

司機這才反應過來,點頭道:“好,你快逃,我幫你斷後。”

陳金輝沒再廢話,打開車門如同靈猴一般從車內竄了出去,一頭紮入路邊的叢林之中。

此時的他哪兒還有半點兒無雙城城主的霸氣和威風,如同一頭狼狽逃竄的喪家之犬。

他見識過沈東的強大,知道如果拚死一戰,自己絕對不是沈東的對手。

同時,他的心中一萬頭曹尼瑪在奔騰,已經將沈東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遍。

因為他知道,沈東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善意的,肯定是想要擊殺他。

至於玉小龍答應他,放過那五百名精銳的事情,也成為了一個笑話而已。

說不一定此時那五百名精銳,已經走到奈何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