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輝在叢林中瘋狂逃竄,在惡罵沈東的同時,他的心中也十分好奇,自己這條路是他臨時選的,為何沈東會在前麵堵他?
這特麽的就有點兒不太現實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出現了內奸。
不過現在可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他頭也不回地一路逃命,心中期盼著,哪怕他的二十多名心腹能夠拖住沈東一分鍾,也足夠他逃出生天。
可現實卻是他太低估沈東,又太高估自己那群心腹的實力和反應力。
其實隻有他那輛路虎車的司機反應過來,後麵幾輛車上的人壓根就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所以隻有李金輝的那名司機率先衝下來想要攔住沈東,但卻被沈東一掌給拍飛出去。
當後麵幾輛車的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時,後麵堵住他們去路的卡車衝下來數十人,端著槍朝著他們便瘋狂地射擊。
這裏畢竟不是鬧市區,而是渺無人煙的深山老林,就算動靜鬧得再大,也不會有人知曉。
“陳大城主,你跑那麽快幹什麽?快停下,我可沒有任何的惡意...”
沈東在後麵一路狂追,同時還言語輕佻地嘲諷道。
他並沒有用盡全力去追,因為他十分喜歡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並且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陳金輝飛快地逃命,把吃奶的勁兒都給使了出來,一副恨不得爹媽多給他生兩條腿的架勢。
很快,他便穿過叢林,頓時豁然開朗。
而前方並不是開闊地,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懸崖。
“陳大城主,你跑什麽?我又不吃人,你至於那麽害怕嗎?”
沈東雙手插兜麵帶笑容朝著氣喘如牛的陳金輝走來。
陳金輝看了一眼腳下的懸崖,立即轉身捏著一雙鐵拳虎視眈眈地看向沈東,惡狠狠的咬牙道:“沈東,你當真要把我逼入到絕境之中嗎?我死了,你絕對不會好過,我的那些心腹屬下,一定會沒日沒夜地追殺你。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嗎?”
沈東依靠在一棵樹上,輕笑道:“所以我不想親自動手,要不你自己跳下去吧,反正你也不是我的對手。說不一定你跳下去,不僅能夠活命,還能夠撿到一本武功秘籍,修煉到宗師境,然後再回來找我報仇。”
陳金輝瞥了一眼身後的懸崖,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這麽高,如果跳下去,別說是活命了,估計留個全屍都困難。
他的鐵拳捏得哢哢作響:“沈東,如果拚死一戰,我未必不能和你同歸於盡。你還年輕,不要衝動。你不就是想要無雙城嗎?好,那我雙手奉上,另外,我還有你做夢都不敢想的家產,都送給你,如何?”
沈東噘著嘴搖了搖腦袋:“不好意思,我出來之前,李菲兒特意交代過我,要親自送你上路。你知道的,我很寵我的女人,她的話,我是不敢不聽。”
“沈東,你別把人給逼急了。”
陳金輝怒紅著雙眼,一副恨不得將沈東給生吞活剝的架勢。
沈東微微揚了揚腦袋,道:“還是你自己跳下去吧,好歹你也是一方梟雄。”
陳金輝看出了沈東眼中的堅決之色,知道自己今天是斷然不可能活命。
他咻的一聲掏出腰間的配槍,可還沒來得及瞄準沈東,一片樹葉飛射而來,噗的一聲打在他的手腕上,頓時鮮血崩裂,手中的槍也跟著掉落到懸崖下麵。
再等他抬頭之時,沈東已經出現在他麵前。
“陳大城主,當你決定進軍江都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的滅亡。我讓玉小龍陪你喝茶,那是為了拖延時間,讓我好在半路截殺你。其實說起來,你在我眼中,隻不過是稍微有點兒麻煩的螻蟻而已。”
沈東嘴角閃過一抹陰冷的微笑,隨即如閃電般地出手掐住陳金輝的脖子。
陳金輝頓時感覺後脊發涼,一股強烈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就在他剛張嘴想要開口求饒之時,他的耳朵突然傳來一道哢嚓的脆響聲,緊接著意識快速消散。
沈東如同丟死狗一般,將陳金輝丟到旁邊。
就在這時,叢林外圍傳來一道腳步聲,緊接著一名中年男子閃身出現在沈東麵前。
此人便是因為在軍部屢遭排擠而退伍,後來又遭遇家庭變故,不得不去做殺手暗殺愛麗科思的田航。
好在當時愛麗科思將沈東拉來當成護身符,要不然還真有可能會被田航給擊殺。
當時田航在看見沈東後,二話不說轉身便跑,後來又主動找上沈東,想要繼續跟著沈東混。
當時沈東讓李菲兒給田航的賬戶裏打了幾十萬,讓田航去救治家人。
如今他的家人已經康複,他自然而然地回到沈東的麾下效命。
“沈哥,那邊的二十多個小嘍嘍已經處理了。”
田航隻是瞥了一眼陳金輝後,轉頭一臉正色向沈東匯報道。
沈東淡淡地嗯了一聲,道:“按照原定計劃行事,爭取把一切都做得密不透風。”
田航立即信誓旦旦地拍著胸口道:“放心吧,這些事情是我的看家本事,保證不會有人看出來。”
沈東所說的事情,自然是指將陳金輝的死亡嫁禍給梅花組織,讓他們狗咬狗。
至於無雙城接下來會成為什麽樣,沈東並不去關心。
因為他知道,一口吃成胖子,那絕對不是長久之計。
所以接下來,他並不希望李菲兒去指染無雙城,隻需要能將海市收入囊中,進可攻退可守即可。
無雙城的亂,肯定會吸引上京霸主愧天行和北方的梟雄羅浩南互相爭奪。
這樣一來,能給海市緩解不小的壓力。
...
此時,陸家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隨著陳金輝這個麻煩被解決,沈東自然能騰出手來,好好收拾陸家。
短短幾天的時間內,陸家原本是攻擊的一方,可在潛移默化之中,陸氏集團的股市被打壓得根本就不能看,並且多股資金都在瘋狂進購陸氏集團的股市,一副想要將陸氏集團一口氣給吞下去的架勢。
至於陸氏集團的產業最近也是麻煩不斷,各種各樣的部門就好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似得,前赴後繼對陸氏集團的產業展開相關調查。
不過好在陸氏集團的底蘊和背景深厚,這些打擊雖然給了陸氏集團不小的壓力,但還能勉強扛得住,隻是日子有些不太好過。
但值得一提的是,陸田海這位警司司長在被調查之後,整個上京都彌漫著陸家即將覆滅的流言蜚語。
為了能夠打碎這些流言,無奈之下的陸瑾隻能四處奔波找關係。
畢竟如果再讓這些流言傳下去,陸家非要不攻自破不可。
此時,陸家別墅的大廳內。
十幾位陸家核心成員正圍坐在一起。
最有潛力成為陸家家主繼承人的陸唯辛在看了一眼空****的主位後,眉頭擰得很深:“爸怎麽還不來?”
陸珊珊放下手機,開口道:“我聽管家說,今天一大早,天還沒亮,爸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出去幹了什麽。”
陸唯辛的弟弟陸唯虎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道:“既然爸有事暫時沒來,那我們就簡單說一下如今陸家的情況吧。我這邊是主管財務的,說實話,整個陸家都已經捉襟見肘。而且有兩家銀行不但不繼續貸款給我們,還屢屢打來電話,催促我們趕緊把銀行的貸款給還上。”
“唯虎,你可是我們陸家公認的錢袋子,一分錢都能掰成兩分錢來花,怎麽可能沒錢了呢?你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陸珊珊率先開口質疑。
其他人雖然不是主管陸氏集團的財務,但對於陸氏集團的情況也有大致的了解,所以他們並不太相信陸唯虎的話。
陸唯虎似乎早就猜到這些人會發出質疑,從背後的公文包內掏出好幾份文件扔到桌上,道:“你們了解我,我最討厭的就是開玩笑,所以不要對我的話有任何的質疑。”
“這是什麽?”
陸唯辛隨手拿起陸唯虎扔在桌上的一份文件,翻開一看,臉色瞬間鐵青。
他哢哢地握著拳頭,破口大罵道:“他娘的,這不是趁火打劫嗎?他們想要幹什麽?以前我們陸家順風順水的時候,他們是上趕著來求我們,想要投資我們陸家。現在聽見一點兒風聲,就給我們使絆子是吧?老子平時可沒虧待過他們。”
“別急著罵娘,你看的還隻是其中一個...”
陸唯虎從那幾份文件中掏出兩份最令人生氣的扔到陸唯辛的麵前,道:“你看看這個吧,這是想要在我們陸家的身上扒成皮。”
陸唯辛隻是翻開看了一眼,就氣得直跳腳。
因為這兩份文件竟然是對賭協議。
意思就是一旦陸家在對賭協議中輸了,陸家將會按照合同,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絕對是陸家所不能忍受的。
其中一個陸唯辛的堂弟陸英華在翻看完文件後,雖然有些惱怒,但卻並不像其他人那般將憤怒表現在臉上,而是扭頭一臉平靜的看向陸唯辛:“二哥,如果是放在以前,這些投資我們不要也罷。可如今今非昔比,我們陸家急需要錢。你不是找了一位大人物當靠山,給了我們五十億,用於針對秦氏集團嗎?你再給他打電話問問,看看他手裏方便嗎?能不能...”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意思卻已經足夠明顯。
聽見這話,陸唯辛頓時感覺腰板直了起來。
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是田鴻閱給他五十個億,恐怕陸家現在的情況將會更加的糟糕。
而他在大家的心目中,也成為了扶大廈之將傾、力挽狂瀾的陸家救世主。
所以麵對陸英華的提議,他淡然一笑,表示道:“這個應該沒什麽問題,畢竟當初他向我承諾過,隻要是針對秦氏集團的事情,他必定傾囊相助。而且他還表示,那五十億隻不過是開胃菜而已。”
聽見這話,眾人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麵露喜悅和興奮之色。
畢竟現在陸家什麽都不缺,但缺的就是錢。
原本陸唯辛動過想要變賣陸家資產,以做到盡快變現的目的。
但因為陸田海的事情讓整個上京的商界都流傳著對陸家不好的流言,這就讓陸家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一旦動用了這一招,恐怕那些流言隻會愈演愈烈,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在眾目睽睽之下,陸唯辛如同救世主般從兜裏掏出手機,在撥通田鴻閱電話的同時,他十分自信的按下擴音鍵。
然而,手機裏卻傳來一陣機械的女孩電子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聽見這道聲音,陸唯辛的臉上肉眼可見的浮現出尷尬之色。
直到那電子音循環播放了兩遍之後,陸唯辛這才回過神來,輕輕咳嗽了一聲緩解尷尬後,苦笑著道:“這可是一位大人物,日理萬機,現在肯定是在忙。我等一下給他打,肯定能聯係上。”
雖然這隻是一個小變故,但眾人的心中卻有些小疙瘩。
算起來,他們也都是社會頂流人物,深知自己的手機一般都是二十四小時不停機、不關機的,就是擔心錯過了什麽大事件。
就在眾人做著心理安慰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兩道腳步聲。
率先引入眼簾的是陸瑾老爺子。
眾人正準備按照陸家規矩站起來迎接時,卻注意到跟在陸瑾身後的那名中年男子,眾人的臉上皆是浮現出難以置信之色。
甚至有人以為自己看錯了,拚命的揉著自己的眼睛。
因為跟在陸瑾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半個月前被帶走調查的陸田海。
他們是真沒想到,陸瑾一大早出去,是為了將陸田海給帶回來。
隻是現在的陸田海在看向這些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們時,眼神中竟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生疏和鄙夷感。
當初他在被官方人員帶走的時候,這些人想的不是幫忙,而是與他保持距離,甚至如同躲瘟疫一般躲著他,深怕距離他近了,沾染上晦氣。
這些日子,他雖然被關起來,但卻對外界的風聲有所了解。
他知道陸瑾是頂不住外界的壓力,這才讓人撈的。
而這也給了他心中更深的結締。
因為在他看來,陸瑾明明可以救他,卻在關鍵時刻不施救。
這就好比自己即將破產,想要去找平日裏肝膽相照的親人們借錢度過危機,可這些親人們非但不借錢,反而還惡語相向。
最後才因為頂不住外界的壓力和輿論,向他施舍了一兩個歪瓜裂棗,是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