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洪斌離開之後,包廂內的所有人皆是一副愕然的表情盯著沈東,就好像是在看什麽稀奇物種似的。

沈東輕輕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害羞,道:“我知道我長得很帥,但你們也沒必要這麽看著我吧,我臉皮薄,可是會害羞的。”

“沈東,別胡鬧。”

秦若蘭翻了一個白眼後,這才接著道:“這裏都是自己人,你就別賣關子了,說說吧,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沈東輕輕咳嗽一聲,道:“哎,這事兒,怎麽跟你說呢?主要原因還是這徐家有重要的把柄落在我的手中,如果他不乖乖聽話,我一個電話就能夠讓整個徐家破產。不過這個把柄,我答應過徐洪斌,不會告訴任何人,所以還請你們見諒。”

其實沈東說的把柄,的確是確有此事。

因為徐家居然也跟梅花組織有染,並且是被田鴻閱招供出來的人給舉報的。

原本官方是打算以雷霆手段收拾徐家,但最後卻被沈東給保了下來。

情況就是這麽簡單。

眾人聞言後,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

“行了,沒什麽事兒的話,大家都回去吧,我要跟我媳婦過二人世界了。”

沈東故意如此輕佻地說話,其實就是希望胡可可能夠擺正自己的態度和位置。

畢竟現在他已經跟著秦若蘭來了上京,與胡可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萬一到時候自己再跟胡可可擦槍走火,這可如何是好?

顯然,胡可可在聽見這話時,突然就扭頭看向沈東,眼中滿是羨慕之色。

原本她以為自己對沈東隻是簡單的崇拜而已,可隨著她回到上京之後,才發現自己對沈東竟然心生情愫,一旦閑下來,腦海中都會浮現出沈東的身影,揮之不去。

逐漸地,他才意識到,自己是不可救藥的愛上沈東了。

“可可,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

在走出會所之後,秦若蘭對正陷入失神中的胡可可問道。

胡可可猛然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搖頭道:“不用了,若蘭姐,我自己開了車。”

“好,那你路上小心點兒。”

秦若蘭倒也沒有執意,笑著道:“跟伯父說一聲,等我閑下來,就去拜訪他。”

如今來到上京,這胡家自然而然也成為她手中最大的一張王牌。

隻是在來上京的時候,她爺爺曾千叮嚀萬囑咐,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希望她去麻煩胡家。

在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駕駛上的秦若蘭扭頭看向沈東:“沈東,接下來我們該如何麵對那群負債危機?從法律的層麵來講,我們既然已經收購陸家的產業,那自然也需要去承擔陸家相應的負債。如果當初陸家是直接宣布破產,那些負債自然是不用去償還的...”

說到此事,秦若蘭就一臉的愁雲慘淡。

她沒想到,到頭來居然還是被陸家給將了一軍。

那些負債中,關於地下勢力的,肯定不是小勢力,他們做事可不會講究章法原則,一旦鬧起來,秦氏集團將疲於應付。

至於官方,那是不還也得還,要不然就會直接凍結集團的銀行賬戶。

沈東淡然一笑,道:“你現在是怎麽考慮的?”

秦若蘭重重歎了一口氣後,這才道:“破財免災唄,唯有這個辦法了。這十億現金雖然有些困難,但我們可以先還一部分...”

“傻妞,你傻不傻?你憑什麽要認賬?”

沈東翻了一個白眼。

秦若蘭聽見沈東這話,好似看見了希望,頓時眼前一亮:“沈東,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不還錢嗎?”

沈東嘿嘿一笑:“想要知道解決辦法嗎?那就要看你今天的表現嘍,媳婦,我們倆好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

聽見沈東的瘋狂暗示,秦若蘭頓時感覺臉頰一紅,嬌聲道:“很久了嗎?我記得才過去幾天而已吧。”

沈東直接歎了一口氣,道:“媳婦,要不你還是給曉月打個電話,把她派過來吧。”

這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秦若蘭聽見沈東居然說自己不如陳曉月,她直接伸手擰著沈東大腿上的肉,凶巴巴道:“好啊,明天早上老娘讓你安然下床,老娘隨你姓。”

“媳婦,饒命,我知道錯了,饒命啊...”

沈東頓時偃旗息鼓,舉起一隻手表示投降。

“說不說,究竟有什麽辦法?”

見沈東服軟,秦若蘭乘勝追擊問道。

“你先鬆開吧,真疼...”

沈東在連連求饒後,秦若蘭這才善罷甘休,他不斷揉搓著剛剛秦若蘭掐過的地方,滿臉委屈道:“難道你還沒聽清楚徐洪斌的話嗎?陸家的那些人涉嫌一地多賣和一產業多買的現象,可我們是率先經過公證的。意思就是說,陸家人是拿著你的產業,在公證的那段空白時間內去私自抵押,這是在犯罪。從法律上來說,我們可以賴賬不認賬,他們借給誰的錢,讓他們去找那個人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拿起法律的武器來維護我們的權利?這官方好還說,可這地下勢力...”

秦若蘭知道曾經在沈東的幫助下,李菲兒在青陽市以及江都的底下世界站穩了腳跟。

所以在麵對這種勢力的時候,她還是本能的向沈東求援。

沈東微微一笑,道:“放心,山人自有妙計,你以為上京的警察,都是吃幹飯的嗎?他們如果敢公然鬧事,官方人會坐視不管?這裏可是上京,天子腳下...”

其實還有後半句話,沈東並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如果那些地下勢力敢找秦氏集團的麻煩,那正好給沈東將其滅掉的借口,從而讓李菲兒直接接管。

原本秦若蘭以為沈東做事吊兒郎當的完全不著調,但在經曆這麽多大事之後,她也是本能的選擇相信沈東。

二人在回到家後,秦若蘭自然也是履行承諾,天雷地火,戰鬥持續到後半夜,才安靜下來。

...

在第二天一大早,秦若蘭跟著腿軟的沈東來到秦氏集團時,就算是沒有任何警戒性的秦若蘭也察覺到,集團外麵正遊走著不少閑散人員。

那些閑散人員在秦氏集團的辦公大樓外麵漫無目的的轉悠著,也不惹事,更不鬧事。

這給秦若蘭的感覺就好像是腦袋上方懸著一柄刀,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秦若蘭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低頭俯瞰著下麵的那群閑散人員,扭頭對坐在沙發上,正在喝大補藥的沈東道:“沈東,怎麽辦?對方已經出手了。剛剛我去員工辦公區視察了一下,發現他們也對外麵的情況有所察覺,整個公司人心惶惶的。”

“給警司打電話,就說你的人生遭遇到威脅,請求官方人員援助。”

沈東將嘴裏的枸杞嚼碎後,咽了下去,這才開口道。

秦若蘭卻有些好奇:“這有效果嗎?他們明顯不是什麽善茬。”

“我都說過了,這裏不是江都,而是上京,治安比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嚴。打吧,有效果的。”

沈東笑了笑。

秦若蘭思索片刻後,掏出手機撥通報警電話:“喂,您好,是警察局嗎?我是秦氏集團總裁秦若蘭,在我們集團外麵有一群無業閑散人員在徘徊,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意圖。反正我們公司的員工受到不小的驚嚇,你們能來處理嗎?”

手機裏也不知道說了什麽,秦若蘭急忙道:“好,謝謝,太感謝了。”

在掛斷電話後,她喜笑顏開的對沈東做了一個OK的手勢。

也就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數輛警車開著警笛呼嘯而來。

隨即,幾名官方人員下車,對正蹲在路邊的幾名人員喊道:“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呢?”

“聊天啊,犯法嗎?這好像是我們的人身自由吧?”

幾名中年男子嬉笑著回答道,顯然沒有將這些官方人員放在眼裏。

“抽煙?”

官方人員也不慣著這幾人的意思:“我看你們是在蓄謀什麽,把身份證拿出來我檢查一下。另外,你們在哪兒上班?家住哪兒?”

“警官,我在漫野網吧當網管,這是我的身份證。”

“我在叮當桌球做教練。”

“我是大排檔的老板。”

...

這幾名壯漢雖然言語有些輕佻,但卻十分配合調查,完全沒有找事的跡象。

這可讓這些官方人員犯難了。

因為這些人底子幹淨,根本就沒有犯過事兒。

“你們不回家,在這兒幹什麽呢?”

一名官方人員再度問道。

其中一名壯漢,道:“我們幾個是朋友,好久不見了,坐在這裏聊天不可以嗎?我們好像並沒有違反任何治安法吧?”

這些官方人員心中十分清楚,這些壯漢肯定是裝著事情,而且還是大事,隻是隱瞞得非常好而已。

“行,身份沒問題,你們聊吧。”

幾名官方人員也是特別的靠譜,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駐守在秦氏集團的四周,以防止出現變故。

他們的確是盡職盡責,但同時他們比任何人都擔心大白天的出現事故。

畢竟這裏可是他們管轄的片區,一旦出現事故,上麵的人追查下來,他們的烏紗帽可就保不住了。

此時,站在落地窗前觀望著下麵情況的秦若蘭有些犯難。

因為她知道這絕對不是長久之計。

更何況那群混混能夠頂著官方人員的盤查,還能繼續堅守在這裏,這絕對比剛剛官方人員沒來時,威懾力更大,更讓人感到恐怖。

“好了,若蘭,安心工作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沈東喝完大補湯後,頓時感覺整個身體滋潤了不少:“我先出去一下,如果你要出去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

“你要去哪兒?”

秦若蘭急忙問道。

現在沈東可是她的主心骨,不容有失。

“山人自有妙計,我馬上回來。”

沈東遞給秦若拉一個安心的眼神後,這才開車離開集團,疾馳在馬路上。

原本他以為那群混混會派人跟上來,可在馬路上行駛好一會兒後,他卻發現後麵並沒有絲毫的動靜。

“有趣,這是打算打持久戰了,對嗎?”

沈東心中嘀咕了一句,隨即開著車來到一個酒吧門口。

這個酒吧的名字叫做壹號城酒吧,是李菲兒年前來上京的時候開的。

值得一提的是,開業的時候十分順利,就好像愧天行不知道此事似的,根本就沒有派人來搗過亂。

另外,這家酒吧要比江都的壹號城酒吧還要豪華奢靡,就連酒吧裏麵的侍者,也是狼窩成員。

“沈爺,您來啦?小姐在樓上等您。”

此時,酒吧內的客人並不多,正在負責調酒的一名青年狼窩成員在看見沈東後,打了一個招呼。

沈東嗯了一聲,快步來到樓上,便看見李菲兒正在和玉小龍聊著什麽。

“沈哥,您來啦?”

玉小龍看見沈東後,急忙站了起來。

沈東點頭示意了一下,這才坐到李菲兒辦公桌的對麵,笑著問道:“這家酒吧的收益情況怎麽樣?沒發生什麽事情吧?”

“出奇的順利,而且生意也是非常不錯。”

李菲兒笑嗬嗬的點了點腦袋。

算起來,她從年前來上京,至今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而這一個月內,她也沒有遭受到任何的威脅和挑釁。

她頓了下後,接著道:“沈東,你說這愧天行不會是害怕我們,不敢對我們動手了吧?”

“別異想天開,盲目自大,愧天行的強大,絕對不是什麽袁皇之流能夠相比較的,就算是南吉州的羅浩南,在他麵前也頂多稱一聲小老弟。”

沈東直接撲滅李菲兒的幻想,不過現在,他也不知道愧天行是怎麽想的。

隨即,他扭頭對玉小龍問道:“你給我發信息,是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有著落了,對吧?”

“沈哥,不是我無能,而是這陳家如同鐵通一般,不是內部人員,根本無法打探到裏麵的情況。不過在外人看來,這陳家並沒有出現奪嫡的戲碼,反而兄友弟恭,十分的和睦。”

玉小龍坦然道。

而他所說的陳家,自然是陳曉月父親陳霄遠的家族。

沈東卻輕笑一聲:“越是這樣的寧靜,越是可怕,你可不能被他的表象給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