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出了城,林一明就拐進了一條岔道。

這條道我從來沒有來過,我問他是去哪裏,他說帶我去一個好地方。

此時我的心裏已經接受了林一明,不管他帶我去哪裏,我都無所謂,因為我覺得自己和他在一起是安全的。

林一明把我帶到了江邊才停了車,拉著我下了公路,來到河灘上。這裏有一棵非常古老的長青樹,樹下有五六顆七八個平方的大卵石。聽著江水嘩嘩流動的聲音,我大聲的問林一明:“這是哪裏。”

林一明說,這是他經常來遊泳釣魚的地方。

他拉著我來到長青樹下,對我說:“紅雨,你知道嗎,我經常來這裏,把我的心事說給這個樹洞聽。”

我問他:“你有什麽心事呢?也說給我聽聽。”

林一明說:“你把耳朵湊到樹洞裏就能聽到見了。”

我笑著打他一下,說道:“騙小孩子呢,樹怎麽能說話。”

林一明說:“這是一棵神樹,他真的會說話。”

我似信非信的把耳朵貼到樹洞上,除了風聲和江水的聲音,什麽也聽不見,我抬起頭來對林一明說:“你就愛騙人,我不理你了。”

林一明說:“你好好聽嘛,再湊上去聽聽。不過要閉上眼才能聽見哦。”

明明知道他在說笑,我還是再次把耳朵貼了上去,林一明再次強調:“閉上眼睛,三分鍾之內不能睜開,不然就聽不見了。”

我閉上了眼睛。用心的聽了一會,從樹洞裏傳來了林一明的聲音:“紅雨,我愛你!單紅雨,我非常非常愛你!!”

林一明在搞什麽鬼,難道是我的耳朵出問題了?還是這棵樹真的會說話?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不可能在我身上重演吧?我疑惑的睜開眼,眼前卻不見了林一明。

天已經黑了,在這荒郊野鄰,林一明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可怎麽辦呢。

我一邊呼喚著林一明,一邊在心裏思量著他在玩什麽鬼把戲。

好半天也沒有他的回應。我真的怕了,大聲喊著林一明的名字,真後悔今天把自己的安全交給了他。

林一明這個混蛋,他怎麽可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呢?我害怕得哭出了聲,正想到公路上看看他是不是在那裏,突然聽見了林一明哈哈大笑的聲音,順著聲音的方向尋去,竟然發現林一明躲在長青樹上。

我生氣的拾起一顆卵石扔向林一明,罵道:“林一明,你這個混蛋,你敢嚇我,再也不理你了。”

林一明麻利地從樹上溜下來,笑道:“我逗你玩呢。你有沒有聽到樹洞裏的秘密?”

我當然聽到林一明剛才的表白,我知道這棵樹上一定有什麽弦機,便故意說道:“什麽也沒聽見,隻有江水的聲音。”

林一明失望的問我:“真的什麽也沒聽到?”

我又點點頭,林一明突然抱住了我,湊在我耳邊大聲說道:“你剛才要是沒聽到,現在我再告訴你一遍,紅雨,我愛你!”

沒想到平時覺得很木納的林一明也會搞浪漫,也許在愛情麵前,再笨的男人也會靈感迸發吧。

一時之間,我又感動,又害羞,隻好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林一明卻抬起我的頭,準確地吻住了我的唇。

剛才的恐懼還沒有消散,此刻的吻也來得突然,我的大腦裏一片空白。本能地拒絕著他的吻,但很快我就被這實實在在的溫暖給包圍住了。

林一明的吻有些青澀,他的牙齒還會不小心碰到我的,這說明林一明以前沒有和誰有過親密的關係。

我想像不出一個年近二十五歲的人為什麽會沒有談過戀愛,或者是談過,但他們沒有親密的關係。這對我而言的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我和陳宇文談戀愛的時候,真的有一種融入對方生命的感覺,隻要我們單獨呆在一起,隻要陳宇文親吻我,或者是輕輕的觸摸著我,都會讓我心底泛起波瀾。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有點癢癢,但很舒服。

我喜歡他用力地擁抱我,與此同時溫柔地親吻我,無數次我都不由自主地想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他,但是當時的我們,膽子還不夠大,害怕因此而懷孕,害怕被學校開除。

但最終,我沒能抵擋陳宇文對於我的**,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了他。

我的**,是在柔和的月光下完成的。

在學院的後山上,有片小樹林,陳宇文經常和我在那裏約會。大四的下學區,大家都在忙著找工作,課是沒有人好好上的,談戀愛的人更是爭分奪秒的珍惜在一起的日子。

我和陳宇文也不例外。那段日子我非常害怕畢業,盡管我早已厭倦學生生活,希望早一天工作,養活我自己。但我更害怕畢業那天就是和陳宇文分手離別的日子。

我和他是同一個市的,但不同縣。我們要想分到一起工作,就得有一個人屈服於對方,到對方的家鄉去。

而陳宇文並不這樣想,他想分到市裏去工作,他成績優秀,又是學生會幹部,完全有這個可能,而我,除了擁有一個優秀的男朋友而外,再無出色的地方。

這也是我害怕失去陳宇文的原因之一。

而人就是這樣,越怕失去,就越想把他套牢。

我唯一能套牢陳宇文的隻有我的身體,我的**。

這想法簡直是太幼稚可笑了,現在的人哪還有把貞操看得那麽重要的?但那時我很單純,真的是這麽想的。

陳宇文家裏雖然窮,可是在學校裏真的很優秀,他有太多的崇拜者,因此我也擁有太多的情敵,為了留住他,我別無選擇,隻有孤注一擲。

後來現實告訴我,當初自己的想法是多麽可笑,在他得到我的第一次之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有了別的女人。

這是我最為可悲的回憶,但我還是經常會憶起我的**,盡管它是那麽痛,並且很快就結束了。

在每一個深夜裏,我時常會在腦海裏回味那美妙的時刻,特別是在日後我經曆過其他男人之後,感覺到自己對陳宇文的恨沒有那麽強烈了,這時我就更無法忘卻那激動人心的一刻。

即便是我在別的男人懷裏擁有了一次次的貪歡之後,令我回味的還是我的**。

每一個女人都無法忘記自己的第一個男人,自己的**。

也許那是一個女孩變成女人的過程,不論回憶是痛苦的,還是甜蜜的。

那是初夏一個美麗的日子,我們就讀的學院地處南方,空氣有些朝濕。

那天陳宇文約我晚飯後到小山坡上約會,畢業班不用上晚自習,隻要七點半一過,那片小山坡就是我們談情說愛的好地方了。

我悄悄在寬大的挎包裏裝進了一塊花色的塑料布,我已經說過了,這是朝濕的南方,這也是我選擇塑料布的原因之一。隻要有塑料布置鋪在地上,就不會覺得有寒氣了。

七點鍾,我按時到達老地方,陳宇文還沒有來。這裏是陳宇文經過無數次堪測後選定的位置,背對學院立有一塊大石,旁邊還有很多樹,在這樹中央就有這麽一小塊地,以前長滿了荒草,被陳宇文拔光了,變成了我們倆約會的安樂窩。

隻要躲在裏麵約會,外麵的人幾乎看不見,更別說是趁著夜色了。

這裏完全隻屬於我們倆,陳宇文是有些霸氣的,他的地盤沒有人敢涉足。

一個男人隻要把自己的強悍表現出來,往往就會贏得女人的歡心。

後來我一直在分析自己的弱點,覺得自己陷入封程遠愛的陷阱,也是因為如此。

我掏出包裏的塑料布鋪上,拿出愛人雜誌看了起來,還沒看完一篇故事,陳宇文就吹著口哨來了。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身著白襯衫的他真的很俊逸,我悄悄為自己的決定打氣,用身體留住這樣的男人是值得的。

他輕快的來到我的身邊,並不知道我已經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他要是知道,隻怕早早就會在此等著我,因為很多次他親吻我的時候,他都會情不自禁的對我耳語,紅雨,給我吧,好嗎?

有無數次,我們都差點突破了愛的界限,是那無形的道德觀念讓我們僅有的一點點意識慢慢的回歸,才使得這一場等待變得那麽漫長。

最終的時刻終於還是來到了,我選擇了不再等待,這是我心愛的男人,我要把自己的全部都給他。

微風習習,芳草青青,蟬聲綿綿。

我和陳宇文在樹下相擁,輕輕低語,他用手抱著我,互傾衷腸。

他的胸起伏得好快,對於女性身體的探秘,也許永遠都能激起男人的荷爾蒙。

他已經迷亂在我的懷裏,而我更是不知所措。很多次在一起親吻時我都能感到他男性的雄偉在慢慢澎漲,但我從不敢觸及,因為我知道,那裏蘊藏著一座火山,一觸即發。

陳宇文難受的在我耳邊輕語道:“紅雨,別害怕。這一天遲早會來的。我們是相愛的,對嗎?相愛無罪,相愛的人就該這樣。”陳宇文對我說的這句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因為同樣的一句話,後來封程遠也和我說過,就是這一句話,令我淚雨滂沱,繳械投降的。

我是多麽愛陳宇文啊,這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感情。就在我準備嫁給了林一明之後,也總會在半夜的黑暗裏因為**的夢而驚醒,淚落枕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