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薇的小攤一開業,饞了許久的饕客就蜂擁而至。
未曾料想,錢爺那矯健的步伐竟如同歲月未曾在其身上留下痕跡,一騎絕塵,直接占了個第一位。
剩下的饕客也不甘示弱。
“老板,給我來五份鹵肥腸,八份香煎豆腐!”
“我也要我也要,我要十份鹵肥腸,九份香煎豆腐!”
有眼尖的顧客看見攤位上多了一個瓦罐,好奇地問:
“老板,這是要上新品了?”
“對,這杯飲品乃是我新研製的五汁飲,它不僅蘊含了生津潤燥之妙,更兼潤肺止咳之效,於炎炎夏日可清熱解暑,而於秋涼冬寒之際,則成了溫潤心脾的佳品。”
“尤其對經常覺得喉嚨幹燥咳嗽,長期吃辣的效果更加明顯。”
一大早,張白薇剛把攤擺好,還沒來得及好好介紹新飲品,就被顧客們一窩蜂地圍住。
終於聽到有人問起,張白薇順手在木板上添上五汁飲的名字和價錢。
又動作嫻熟地一揮手,幾個杯子便輕巧地躍然於桌麵之上,隨後,她悠然自得地傾斜瓦罐,細流如絲,精準無誤地注入每一個杯中,漾起一圈圈細膩的漣漪。
“大家可以免費淺嚐一番。”
錢爺毫不猶豫地拿起其中一個杯子一飲而盡,隨後對張白薇豎起大拇指。
砸吧了一下嘴,細細品味道:“甘甜清新,甜而不膩。”
“老夫還是第一次喝到這種口味奇特的飲品。”
眾人一聽,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老板,那除了我之前說的鹵肥腸和香煎豆腐再加上十碗那什麽五汁飲。”
“哎,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十碗!”
“前麵的能不能別買那麽多,喝得完嗎你,好歹給我們後麵的人留點。”
“關你屁事,老子家裏十口人,人丁興旺。”
張白薇笑了笑,開始打圓場,“放心,大家不用搶,我做了很多,保證大家都有的。”
“而且,明日還會加入新的飲品——銀耳雪梨羹,誠邀諸君,前來捧場。”
“哎喲,我的嘴又有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誰不是呢。”
暗處,一道幽深的目光如附骨之蛆般黏在了張白薇的攤位上。
天香樓的老板餘滕上一秒在大廳還對進店的顧客笑容可掬,可一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聽賬房報賬後怒氣衝衝掀翻了桌子。
“這個月的收入比上個月少賺了三分之一!”
賬房嚇得哆哆嗦嗦,抱著賬本不敢吭聲。
餘滕胸中怒火如烈焰般熊熊燃燒,他緊咬牙關,竟將一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仿佛要將這滿腔的憤恨與不甘盡數吞噬。
他低語,字字如寒冰利刃,劃破寂靜的空氣:
“該死的張白薇,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跟我搶生意,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任憑餘滕如何咬牙切齒,張白薇的生意依舊紅紅火火。
剛到下午攤位上的小吃就被賣空了,張白薇喜滋滋地在心裏算了個賬,這一天總共賺了十二兩。
她哼著小曲飛快地收了攤,轉身向德濟堂走去。
前幾天休假,她沒事就去山上抓點野味,沒想到竟然挖到了兩顆靈芝。
德濟堂的夥計一眼認出了張白薇,笑著調侃她:
“張老板,又來買治饞病的藥啦?”
張白薇唇邊漾起一抹笑意,輕聲道:“非也,此番前來是跟你們做買賣的。”
言罷,她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布包,打開一看,竟是兩顆上好的靈芝。
夥計收斂了嬉皮笑臉的樣子,正了正神色,將靈芝重新蓋上,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張老板,這東西太貴重了,我做不了主,勞煩您跟我入內與老板詳談。”
踏入藥房那幽深而古樸的內室,一抹柔和的光線自窗欞間灑落。
德濟堂的老板,步伐中帶著幾分急迫與期待,輕輕掀開了布包,捧著靈芝開始檢查起來。
刹那間,她的眼眸中閃爍起異樣的光芒。
“謔,眼前這株靈芝,實屬上乘之選,色澤光鮮如晨露微照,形態飽滿宛若天成,無一絲瑕疵,更無半點雜質侵擾其純淨,端的是難得一見的好貨色。”
“這兩顆靈芝,我願出價三百兩,您意下如何?”
張白薇先前已經了解過市場價格,知道德濟堂的老板是實在人,出的價格也比較實誠。
於是,笑著將靈芝遞過去:“成交。”
張白薇慢條斯理將錢收好揣進懷裏,今天收獲頗豐,今天總共賺了三百一十二兩。
在離開前,張白薇又去成衣店訂做了幾件冬衣後才回村。
夕陽的餘暉溫柔地灑落,張白薇笑著將今天賺的錢遞給張柳青時,張柳青嚇了一大跳。
“妻主,這、哪來那麽多錢?”
張白薇笑容狡黠:“之前山上挖到那兩顆靈芝換的。”
張柳青的雙眸瞬間亮起了點點星光,猶如夜空中最溫柔的星辰,他滿臉洋溢著對身旁之人的無限敬仰與傾慕。
“哇,妻主好厲害。”
“但是……”張柳青的情緒又低落下來。
“怎麽了夫郎,我厲害夫郎還不高興嗎?”
張柳青笑了笑:“我當然高興,隻是我太沒用了,家裏全靠妻主,我治病還得繼續花妻主的錢。”
“怎麽會,夫郎也很厲害,能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我平時最煩這些雜事了,可是夫郎卻很有耐心。”
“你在家裏,我才有家的感覺。”
“而且你我夫婦本一體,生病咱就治,這有什麽,互相照顧才是家人。”
張柳青撲進妻主懷裏,聲音有些悶悶的:“妻主你這樣好,我會舍不得把你讓給別人的。”
“哎!怎麽回事?!夫郎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你要把我讓給誰?!”
“妻主,你這樣優秀,將來一定會有很多男子心儀妻主,到時候妻主要是想納妾,柳青不會阻攔,隻求妻主憐惜,不要忘了柳青。”
張白薇氣笑了,封建思想害死人。
她忍不住彈了張柳青一個腦瓜崩:
“你就是誠心招我可憐你。”
“我張白薇在此立誓,這輩子隻會有張柳青一個,有違此誓就……”
張柳青慌了,連忙去捂張白薇的嘴:
“妻主,別發誓了,我信你!”
張白薇眉眼彎彎,“你隻是這樣,可堵不住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