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涼這邊兒悄無聲息的出了太平的牢獄,剛重獲自由之身,還在思索著牢獄雲飛揚與她說的話,就有一個家夥暗中跟在了她的身後。
在一個角落的時候,姬涼閃進了一旁,等那家夥尋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人,他著急尋著,姬涼這時走出來,一臉的打量:“怎麽?再找我嗎?”
“殿下,這是陛下讓我交付與您的信件!”那家夥見到姬涼,便跪在地上,把手裏的信件高高舉起了。
“姨母?姨母她還好吧?”姬涼一聽是宮裏出來的,她心神有些不寧,忙抓過那家夥的脖子,急著問著。
“陛下她不好…”那家夥搖了搖頭,一臉沉重。
“你說什麽?我要進宮。”
姬涼扔下那家夥,就往往皇宮的方向走去,卻被那家夥攔住去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殿下,陛下讓你以信件行事,不可魯莽。”
“等等,你怎麽找我的?”姬涼忽然發現這事情不對,姨母怎麽會知道自己回京,又怎麽知道自己去了牢獄,又從牢獄裏出來,又是從牢獄的這個地方出來,這家夥顯然早就知曉這一切,對這個家夥的身份不禁懷疑起來。
“殿下,這是屬下的牌子。”那家夥也看出了姬涼懷疑自己,忙掏出來自己的令牌遞給姬涼。
“你怎麽知道我會在這兒?”姬涼明知這家夥不知道實情還是不死心的問了。
“陛下早就料到這一切,這牢獄的四周都是我們的人,我們不知道殿下從何處出來,但是在這兒等著,殿下就一定會出來,而且雲將軍的人也遞了消息。”那家夥一五一十的把事實都說了出來。
“嗯,你回宮之後告訴姨母,我很快就回來!”姬涼叮囑著。
那家夥卻搖頭,看向不遠處飛起的鳥兒,一臉平靜:“殿下,屬下護您出城!”
接著,拿出口哨,用力吹。
刺耳的聲音,在姬涼的耳邊不停的回**,越來越多的人,也漸漸朝這邊兒靠近。
姬涼眯著眼睛看向遠處,發現來的人不對勁!
“殿下,走!”那家夥拉著姬涼閃上牆,一路上帶著姬涼朝著城外飛奔,而身後那些家夥也緊追不舍,其中時不時的有一個倆個的穿著和這家夥一樣的灰色百姓衣服的家夥,攔住那些追殺他們的家夥。
可是,數量上的優勢,讓他們再厲害的以一敵十,也有精疲力盡的時候。
姬涼看著那些為了自己而犧牲的家夥,心裏漸漸複雜起來,他們明知道自己是個草包太女,還為了自己拚命。
“殿下,快走!”這時,一隻利箭穿破雲霄,朝著姬涼的方向飛了過來,姬涼看著越來越近的箭矢,腦子裏一片一片的閃著畫麵,下一刻一個人影撲了過來,替她擋下了那支箭羽。
下一刻,越來越多的利箭,朝她撲了過來。
“殿下,走!”一直拉著她的那個家夥,直接用力把她甩了出去。
姬涼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被那些箭羽紮成了一個刺蝟。
而下一刻,姬涼就被一個懷抱接住。
而這個懷抱不是別人,正是北黎!
“北黎。”姬涼看向北黎,把頭埋進他的胸口裏,不讓別人看出她的異樣。
“快走!”北黎朝著馬車大喊一聲,陸子興駕著馬車就飛奔而去。
可是,那些追兵追出了城,也沒有放棄。
“我去攔住他們!”陸子興把馬車繩子遞給北黎,就朝著那些追兵而去。
“小心!”北黎看著陸子興的背影,隻留下這麽一句話,駕著馬車含淚離去。
那麽多追兵,就是他北黎也做不到,何況是他!
沒多久,北黎就看不到後麵的追兵,他剛想讓馬車停下來,不遠處又出現一群士兵整裝待發,很顯然等候多時了。
“嗬嗬,我的好妹妹,你來的太晚了,我這茶都涼了。”姬蘅這次坐在馬車上,放下手裏的茶杯,看向姬涼狼狽的模樣,笑著打趣道。
“殿下,不怕,我帶你走!”北黎駕著馬車,朝另一個沒有追兵的方向駛去,而姬蘅也沒有攔他的意思,依舊坐在哪兒喝茶。
“北黎,分開行動!”姬涼說完這句話就跳下馬車,滾進了一旁的草叢裏。
北黎則繼續駕著馬車,朝前行駛。
忽然,出現的斷崖,讓北黎來不及勒馬,整個人連同馬車一起墜了下去。
而慢悠悠趕來的姬蘅,下了馬車看著懸崖下深不可測道:“讓下麵的人給我把屍體撈上來,我還要送人呢。”
“是!”
“還有,把這兒方圓十裏,通通圍起來,尤其是青州的那條路,如果她沒死還活著到了青州,記得給我留個屍體。”姬蘅看向一旁的叢林,眼神昏暗。
而姬涼在不遠處的草叢裏,看著這一切,卻聽不清姬蘅說的什麽。
漸漸天色昏暗了起來,姬涼看向不遠處一個走過來的士兵嘴角一抹笑,把那家夥打暈,換上她的衣服大搖大擺的出來。
“哎,你去拉屎好了沒,快去拾些柴火過來。”一個聲音靠近,拍了一下姬涼的肩膀,不耐煩道。
“剛好,別催了,我這就去。”姬涼假裝提提褲子,就往青州的那個方向走去。
“哎,你幹什麽?找死啊,不知道那邊兒有暗衛,剛剛有個家夥不怕死的進去,扔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具屍體了,去去去那邊兒找。”那家夥見姬涼去的方向不對,忙喊住他。
“奧,這樣啊,幸虧你早說了,那這邊兒呢?會不會也有暗衛,別我去撿柴火的時候,也被扔了一具屍體出來!”姬涼指著另一邊兒,笑著打趣。
“這邊沒人,上麵說了那個草包不可能去西羅國的,如果去了更好,到時候西羅國殺了她,那就更省事了!”那家夥坐在那草堆兒上,喝著他的水囊。
“那個方向上西羅國?”姬涼自言自語道。
“也不算是,還有一個,好像叫什麽筠,什麽州?反正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之前我一個親戚從那兒回來過,說哪兒見吃口飯都吃不飽,更別提酒肉了。”那家夥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
“筠州?”姬涼低頭自言自語,隨後看向那家夥道:“我不去那邊兒,萬一有什麽捕獸夾,陷阱之類的,我可就在劫難逃了。”
“哎呀,你怕什麽啊?剛剛隔壁營的就是從哪兒回來的,哪裏可安全了,沒聽見有什麽陷阱之類的。”那家夥笑著打趣。
“好吧,那你們等我回來再吃,不然我不去。”姬涼猶豫再三,道。
“放心,等你回來,這烤羊腿就是你的了!”那家夥把手裏的烤羊腿舉了舉,笑道。
姬涼,這邊剛走,那另一個家夥就湊了過來:“剛剛頭兒不是說了那邊兒有陷阱不讓去嘛?你還讓他去?”
“哼,死了才好呢?這樣妻主就是我一個人的了!”那家夥看向姬涼離去的方向,眼神狠厲,又看向一旁的同伴,威脅道:“你敢說出去,我讓我姐休了你!”
“嗯,不敢不敢!”那同伴忙搖頭示意自己不會。
姬涼在這不大不小的深林裏,暗自摸索著,我不敢把懷裏的火匣子打開,怕引來了什麽不該來的東西。
可是,她好巧不巧,這時候犯病了!
姬涼忽然捂著胸口,一隻手扶在一旁的大樹枝幹上,身子控製不住的顫抖,嘴巴也是哆哆嗦嗦的厲害:“該死!來的真不是時候!”
姬涼從懷裏摸出來一瓶藥瓶,倒了一顆在手心裏,可是,手哆嗦的太厲害那藥丸掉了。
姬涼低頭想去撿的時候,才發現腳下是一片草叢,根本就無計可施,隻好從懷裏在摸出來藥瓶,隻不過這次她倒了半天,也沒有倒出來一顆藥丸!
她以為是自己太過小心,而沒有倒出來藥丸,結果,最後發現,藥瓶裏,一個都沒有了。
胸口處的疼痛讓她身子失衡,直接倒在地上。
不到百裏的地方,北黎拉著一根枯樹枝,懸吊在半空中,而這時,頭頂扔下了一根繩。
“快上來!”北黎還在想是誰,結果就聽到陸子興的聲音,伸手拉過繩子,一點點兒的往上爬了去,結果,這一刻手裏的繩子一鬆,另一頭的陸子興突然沒了力氣,倆人一起掉落下來…
而不遠處的太平京城的某處偏僻院子裏
“陸神醫,少爺他又發病了,這次好像比上次更嚴重!”小六子慌忙的跑進陸文傑的房間裏,淚眼模糊道。
“怎麽回事?吃了藥丸都不行嗎?”陸文傑放下手裏的藥材,急步朝千逸辰的房間跑去。
“逸辰?逸辰?”陸文傑進來看著千逸辰那張臉原本在自己的細心調理下,已經漸有血色,也恢複了起來,怎麽突然又煞白煞白的。
“師,師傅,阿涼,阿涼,她…”千逸辰看向陸文傑,結巴的喚了一聲,隨後朝著陸文傑身上吐了一大口血,整個人也昏死了過去。
“不好,阿涼出事了!”陸文傑看到千逸辰這個模樣,就知道姬涼肯定出事了。
而與此同時的昌升城內
原本和無言準備夜闖皇宮的封訣,突然胸口一陣刺痛,從屋頂上滑了下去,要不是無言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倆人估計都要葬身這昌升皇宮內了。
昌升的某處閣院裏
“殿下,那家夥突然就暈了過去!”一個下人忽然闖進房間跪在地上,看向三皇子薑贛,哭喪著臉。
“如果他出了事,我就不能牽製牧雲峰,那麽也到了你的死期,還不快去把太醫請來!”三皇子掐住那下人的脖子,陰狠毒辣的威脅道。
昌升將軍府
牧雲峰突然覺得胸口一陣窒息的疼痛感,讓他很不適,手裏的酒杯也掉落在地上,他喃喃自語:“阿涼…”
而南夏國的朝堂上,站在女皇陛下身側的蒙麵人,忽然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