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染最終還是沒能找到她的那些禮物, 但別墅裏沒了刻著別人名字的東西,她倒也沒那麽介懷了。
時弈的所作所為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這讓她可以不計較他那些所謂的過去,反正都已經過去了。
回了家後, 亓染開始暗戳戳的計劃起來, 為了能完全標記時爺, 她此番是絞盡了腦汁,動用了那本就不咋活躍的腦細胞們, 開始搞起了‘陰謀論’。
可惜任憑她如何費勁, 最終得出來的結論隻有一個,想要搞定時爺,除非他自己願意。
亓染:就挺悲傷~
亓染康複的差不多的時候, 決定換一份工作,她真心覺得自己不適合在辦公室裏窩著, 左右吃不到想吃的,每天看著不能動手更心塞。
時弈問她想做什麽,她鼓著腮幫子說秘密,然後第二天, 家門口突然響起了鹿鳴的聲音。
看著對他揮手, 然後笑著坐上小電驢遠去的亓染, 時弈在原地愣了足足兩秒。
鹿鳴幹什麽的, 他很清楚, 亓染跟著他走, 顯然那所謂的新工作就是——送外賣。
說實在的,對於亓染神神秘秘的新工作時弈曾有過諸多想法,譬如去夢漣漪那裏做個服務員或是調酒師,要嗎去深藍那裏做個花藝師, 去跟梨音學學電子設備維護等等,總之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她竟然會跟鹿鳴去送外賣。
倒不是時爺歧視送外賣,隻是比起其它那些他想到過的工作,這份工作可以說是最苦最累的。
雖然時弈知道亓染並不嬌氣,但他潛意識卻認為這丫頭其實完全可以在他的羽翼遮蔽下過的更舒心自在,而不是像這樣風裏雨裏,辛辛苦苦的送外賣。
雖說吃omega軟飯的alpha會被人瞧不起,但事實上,有許多的alpha還巴不得吃時爺的軟飯呢。
傍上這麽一位爺,財富地位權利一次性配備,人生直接一步登頂到達了巔峰,努力算什麽,麵子算什麽,那群閑言碎語背後藏著的,全是赤果果的嫉妒。
也就亓染這個對錢財沒有具體概念,對地位權利沒啥追求的人,才會在得到了諸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時,還不自知的要去送外賣。
或者說,在亓染心裏,隻有時弈才是她想要的,而這位爺所擁有的那些身外之物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當然,其實這些都不是她選擇送外賣的主要原因。
“你真覺得時弈是個能被那些個俗物收買的人?”
小電驢上,鹿鳴一臉好奇。
坐在他身後的亓染左右微微晃了晃腦袋,語氣中充滿了肯定“他不是。”
鹿鳴“……”
“那你做這些意義何在?”
“沒用是一回事,我做與不做是另一回事。”
就好比送禮物是沒什麽特別必要的事,但你送不送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鹿鳴扯了扯嘴角,完全不明白亓染這浪費時間的行為到底有什麽意義。
亓染像是看到了他的不屑,悠哉悠哉的感歎了一句。
“活該你單身。”
鹿鳴“……”
自打亓染開始送外賣(經濟獨立),時爺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那定時定點收禮物的日子。
但相較於那時候禮物的稀奇,現在倒是變成了獵奇。
不再是泛著香氣的骨頭,形狀奇特的地毯,取而代之的是粉到讓他窒息的各種亂七八糟。
玩偶,衣物,甜點,各種他想象不到的粉色,通通被這個‘走南闖北’的新晉外賣員給搜羅到了。
忍了許久,一直敗在對方那無辜小眼神下的時爺終於在收到一條粉色**的時候爆發了。
亓染不送晚餐夜宵,每天和辦公室人員一樣五點準時下班,騎著她新買的黃色小電驢風馳電掣的穿梭在馬路上,趕在時爺下班回家之前回家。
今天有些例外,因為路上幫忙追了個逃跑的搶劫犯,耽誤了那麽一分鍾,等她回到家的時候,時弈已經在客廳裏等她了。
一身藍色的家居服,倚在沙發上翻著書,看起來恬淡優雅。
“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她也就耽誤了一分鍾,按理說時弈應該在她放好禮物之後,也就是五點十五分回來才對。
“是出什麽事兒了嗎?”
時爺這人按部就班慣了,陡然間打破以往的習慣肯定是哪裏出了什麽問題,而她有種直覺,源頭很有可能是她。
時弈放下書,抬眸示意亓染坐,後者頂著幾乎快溢出頭頂的好奇,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那些東西,全是你自己買的?”
亓染秒懂時弈口中所謂的那些東西是啥,她毫不遲疑的點頭。
別看那都是些平平無奇的日常物品,她可是花了好多的心思去精心挑選出來的,粉色的東西千千萬,但能配的上時弈又物美價廉的絕對不多。
時弈摁了摁眉心,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為什麽都是粉的?”
他們在一起這麽久了,他自認從未有過一時一刻給過任何人他喜歡粉色這個錯覺。
“嗯——”亓染視線遊移了一會兒,才無比認真的凝視著時弈“我,想看你穿粉的。”
時弈膚色白,五官精致,平時穿著冷色係服裝看著優雅禁欲,若換成暖色係的肯定另有一番風味。
時弈微眯了眼,看著亓染眸色意味不明,但最終竟然什麽都沒說,起身做飯去了。
亓染從背後掏出一個小袋子,裏麵裝的是她今日份的禮物,一對粉色的嘟嘟豬。
她撈出來看了半天,最終依依不舍的一狗一個送給了呆笨瓜。
這倆表示非常滿意,銜著兩隻豬摔著尾巴回自己的窩了。
亓染望著那兩隻興奮離去的背影,心情有點低落。
看來潛移默化什麽的是沒戲了,時弈還是那個時弈,他不想的不要的不願意的,並不會因為看多了就順眼了。
為了身體健康著想的時弈否定了亓染每天求歡的意圖,但他默許了兩天一次的親近,也就是所謂的單雙日。
昨天是雙日,是親近的日子,今天是單日,蓋棉被純聊天的時間,再加上禮物還被嫌棄了,亓染心情難得有點鬱悶了。
時弈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亓染已經一個人在**蓋著被子背對著他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亓染並沒有睡著,隻是心情鬱悶懶得動彈,反正她晚上也動不了。
頭被兜住的時候,亓染本能的楞了一下,伸手抓下那塊‘飛來橫布’,訝異的轉過身,視線捕捉到那個從浴室出來的人影時,瞪大眼愣了原地。
今天的時爺,穿的不是每天洗完澡的藍色睡衣,而是穿著一套粉色的西裝。
內搭的白色襯衣是他自己的,價格是這套西裝的幾十倍,但廉價的衣服套在時爺身上,卻完全沒有一點廉價的味道。
誠如亓染所想,這個男人,穿粉色真的是尤物一枚。
“開心了?”
從吃晚飯開始就有點無精打采的,像朵蔫了的花,現在倒是精神頭活泛的跟磕了藥似的。
“嗚,時弈你真好。”
收到好人卡的時爺直覺不妙,但悔已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