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醫生何出此言?”歐景博挑了挑眉頭,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芸京身上的催眠被下了多層。而且在我為她治療的過程中發現,要想要治愈芸京,那就必須有一樣藥引。”
“什麽?”
“我不知道。”麵對歐景博急切的追問,柳醫生搖了搖頭。
“每個被催眠的人身上的情況都很特殊。催眠師更是會采用各種各樣不同的藥引。”
“藥引是變化多端的,就算是同一個催眠師,在催眠不同的人時,所用的藥引也不一樣。”
“在沒有藥引的情況下,可以解開催眠嗎?”歐景博似懂非懂的看著柳醫生,無比緊張的問出了這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很難!”柳醫生認真而懇切的看著歐景博。至少到目前為止,醫學界還從來沒有過在不通過催眠藥引的情況下幫助被催眠的人解除催眠。
“那芸京她身上的催眠豈不是無法解開了嗎?”歐景博抿著唇,他怎麽也不願意相信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知道是誰催眠了芸京!”柳醫生其實並不願意將這個名字說出來,可是她必須要為病人負責,也是為那個人負責。
“是誰?如果我找到他,他就一定能夠解除芸京身上的催眠,是嗎?”
“是!但是我已經好多年都沒有他的消息了。”柳醫生坦言。
“那你怎麽能斷定,一定是他催眠了芸京呢?”
“看催眠手法。催眠芸京的人手法老練,但在催眠過程中具備太強的主觀意識。這樣的催眠並不好解開,但也有很大的破綻。”
“芸京最近的表現顯得十分僵硬,就像是她與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催眠她的人是一個習慣在催眠過程中融入自己主觀意識的人。”
柳醫生解釋給歐景博聽,其實心底卻一片苦澀。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這一點,他也不會因此拿不到畢業證,更不會因此而一氣之下離開了祖國。
“可這世界上催眠師太多了,有這一點的催眠師應該也不在少數。你怎麽就能那麽確定呢?”
歐景博此刻還算是冷靜的。尤其是事關溫若黎,他也不得不讓自己處於冷靜的狀態。
“這世界上催眠師的確很多。可是每個催眠師都有他自己本身所獨特的標識。在芸京的精神深處,我讀到了他的標識。”
柳醫生並不願意過多的談到這個人。
“總之,不管我的判斷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你把人找過來,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但是,我能提供給你的也隻有一些最基本的好幾年前的信息。”
柳醫生看著歐景博,她留下自己印象中關於他的所有信息,然後就從這裏離開了。
歐景博也不是什麽都不懂,見到她這樣的表現就能猜得到,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是有一些糾葛的。
因此他也沒有不識趣的再追問下去,隻是將自己拿到了這些信息全部發給了自己的手下,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這個人。
溫若黎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床邊圍了一堆人。
她十分不適應的皺了皺眉頭,目光也有些飄忽不定。
“你們都圍在我床前幹什麽?你們這目光……搞得我好像得了不治之症一樣。”
柳醫生的治療到底還是有些效果的。
至少現在溫若黎在各個方麵的表現都已經不那麽僵硬無措了。
“姐,你在胡說什麽呢?我們就是來看看你。”張芸昕一開始聽歐景博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還不怎麽相信。
可是她親自找了柳醫生詢問了這件事情,柳醫生給了確定的答案之後,張芸昕心裏說不出有多麽的憤怒。
眼下跟溫若黎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
“來看我?我又沒什麽事情,而且你們一個個的都圍在我的床前,是真的很像我快不行了,然後你們來見我最後一麵的樣子。”
溫若黎嘟了嘟嘴,沒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
“呸呸呸!姐,你可不許在胡說了。你身體好著呢!”張芸昕才不允許溫若黎繼續詛咒自己呢!
“就是就是,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可就別怪我和芸昕對你不客氣了。”
肖淼淼拉著張芸昕坐在了溫若黎的床前,嗔怪的看著她。
溫若黎臉上也染上了笑意:“知道了,兩個管家婆!”
吳讓和歐景博看到這三個人聊天的一幕,簡直是像極了之前他們四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們兩個人被忽視的場景。
兩個人的眼中皆是無奈,卻又帶著點兒其他的情緒。默契的對視一眼後,就開始一起朝著門外去走。
“你最近怎麽樣了?肖金康和張龍他們還有沒有在繼續為難你了?”
“我手裏捏著他們兩個人的把柄,想來他們也不敢在繼續輕舉妄動了。”吳讓嗤笑了一聲,似乎對這兩個人不怎麽在乎。
“那就行,記得該出手了就出手。張龍可不是那麽容易妥協的人,你小心他反撲你。”
歐景博對張龍還算是比較了解的,因此對吳讓也是出於善意的提醒。
“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吳讓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煙打算抽上。
“別再這裏抽!去我書房的陽台上麵。”歐景博皺眉,吳讓隻有在煩躁的時候才會抽煙。
“行。”
兩個人又到了陽台,吳讓遞煙給他,他沒接。
“怎麽了?這是遇到了什麽難題了?”
“淼淼她爸爸犯罪了,而且很大的那種,聽著也讓人不齒。你知道的,我一向對犯罪的事情不姑息。”
“可是你因為肖淼淼而猶豫了對嗎?”歐景博明白吳讓的意思。
“對,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想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心裏實在是難受的緊。”
“尤其是那個受害者,一家人都慘死了,到現在這個案子也沒有水落石出。”
吳讓想到那一紙觸目驚心的文字,心底就更加的不是滋味兒。
“就算是要舉辦,這種事兒也不該由你來做。為什麽不告訴肖淼淼呢?怕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