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景博提出的問題吳讓並沒有回答。或者說,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

“這事兒她遲早都會知道的。眼下已經被人翻了出來,那就不可能在埋回去了。你必須得告訴她。”

歐景博很清楚,一件埋藏多年的秘密一旦見了光,那就永遠也無法回答地底下去了。

“我知道了。”吳讓將抽了半根的煙掐滅,心裏也想著回去把這件事情跟肖淼淼好好的談談。

“你應該相信你自己的眼光的。就算是不相信你自己,也得相信芸京。”

歐景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著他,是想要借此告訴他,肖淼淼的人品很好。

“我知道,我心裏有數。”

兩個男人在陽台上又交談了一番,這才掐著時間回到了房間裏麵去。

不過這三個女人卻沒有停下談話的意思,完全把兩個男人當做空氣在忽視。

“芸京,那你被綁架的時候他們沒對你怎麽樣吧?”肖淼淼對張芸京始終都是放心不下的。

張芸京微微搖了搖頭:“那些人隻是把我關了起來,其他的方麵倒是也沒有太過為難我。”

“那就好,不然我可要愧疚死了。”肖淼淼鬆了一口氣,隻是她的心底卻還是很難受。

“好了,這件事情不關你的事情。你沒有必要為了這件事情而覺得愧疚的。”溫若黎伸手握住肖淼淼的手。

肖淼淼雖然沒有說是因為什麽而覺得愧疚。但是溫若黎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自己被綁架的這件事情少不了肖金康的手筆。

“好了,今天你們都先回去吧,芸京還需要在休息一段時間呢。”

歐景博出聲打斷了三個女人的交談。

肖淼淼和張芸昕倒是都沒有什麽太大的意見,溫若黎也隻是看了看歐景博,倒是沒有說其他的。

等到送走了這些人,歐景博伸手去拉溫若黎的手。

這一次,溫若黎並沒有主動避開,反而是更親密的湊近了他的身邊。

“歐總,你說,你是不是吃我妹妹和淼淼的醋了?”溫若黎笑意盈盈的看著歐景博,好像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隔閡。

“是啊,知道我吃醋了,還要一個勁兒的和她們聊天,沒看到我的臉都成了綠色了嗎?”

歐景博彎腰將溫若黎攔腰抱起來,溫若黎倒是習慣了他時不時的突襲。

除了心裏還是會懸空一下以外,倒是也沒有太多的情緒了。

“歐總,你這愛吃醋的性子得改一改才是。”溫若黎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歐景博隻是笑了笑,抱著她大步的回到了房間裏麵。如果,她的眼底沒有那片陰影,那該有多好!

“淼淼,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吳讓聽從了歐景博的建議。

他說的沒錯,有些事情一旦見了光,那就再也無法回到地底下掩埋著。

“你說。”其實肖淼淼的心裏對吳讓想說的話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因此她眼下也算是鼓起了勇氣,準備去麵對的。

吳讓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開口,從桌子上麵拿出自己埋在最下麵的文件,放在手裏掂了掂,

最後才下定決心的將文件遞給了肖淼淼:“淼淼,之前我有問過你關於這個問題。我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但我想,我應該告訴你。”

肖淼淼打開文件,看清楚裏麵的內容之後,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無比。甚至嘴唇都是處於哆哆嗦嗦的狀態。

“淼淼,你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情?”吳讓心疼的走過去,將人圈進自己的懷裏。

他甚至能感覺得到,懷中的嬌軀在不斷的顫抖著。

過了很久,肖淼淼才算是漸漸地平靜下來:“沒錯,我很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當時,我並不清楚前因後果。”

“我隻是無意中聽到,他說要把人扔到海裏去喂魚。”肖淼淼閉著眼睛,臉上的神情滿是痛苦。

“好了,淼淼,他再也不會傷害到你了。”吳讓看得出來,那件事給了肖淼淼極大的心理陰影。

“吳讓,我要報警,我讓他進監獄去贖罪!”肖淼淼忽然睜開眼睛,她沉默了這麽多年,也不能在繼續沉默下去了。

“淼淼,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吳讓有些詫異的低頭看肖淼淼,後者卻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他做錯了事情,本來就該得到懲罰,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是他該付出的。”

肖淼淼的臉色還很白,可是她的眼神卻無比的堅定。她已經做了這麽多年的冷漠的旁觀者,現在,既然手上已經有了證據,她一定要讓肖金康付出代價!

想到肖金康這麽多年的為所欲為,幾乎都是因為他的行為足夠給他一手遮天,肖淼淼更是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好,我答應你。”

歐景博說的沒錯,他是應該相信自己的眼光的。

做出這樣的決定,肖淼淼的內心也不好受。

她安安靜靜的窩在吳讓的懷抱裏麵,捏著文件的手指骨節都泛白了。

“吳讓,這些證據足夠了嗎?”

“可能還需要一些更加直接和確定的證據,你放心,我會派人繼續卻找的。”

肖淼淼閉了閉眼睛,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來了一個“好”字。

這麽多年了,這件事情也的確該有個了斷的結果了。

晚上,吳讓給歐景博打電話說了這件事情。歐景博顯得有些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她現在應該也很難受。你就算是要搜集證據,也要盡量緩一緩。還有,多陪陪她吧。”

歐景博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了房間**的溫若黎。

他想,現在的溫若黎真的還是溫若黎嗎?

“芸京怎麽樣了?我看今天她的樣子,完全不像是被人催眠過的。”吳讓詢問著。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她的確不像之前的樣子了。”現在的她,應該被催眠的更加徹底了。

柳醫生在治療之前就告訴過他很有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他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你放心吧,我已經知道是誰給她下的催眠了。這幾天正在加派人手去找呢!”

“行,有什麽需要盡管和我說。”

“好,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