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穆行天來說, 性是一件糟糕的事,承載了一段生父給他帶來的令人作嘔的記憶,他曾經極其排斥。

但眼下, 秋澄給他帶來了截然不同的感官——

小貓渾身濕得厲害,剝掉衣物,皮膚在汗水的浸潤下又滑又亮。

他太熱了, 肌理滾燙, 膚色泛粉。

因為難耐,一點點觸碰都能引來他渴求般的輕喘與低吟。

輕蹙微闔的眉目實在漂亮,因後仰而伸長的白皙脖子如同天鵝頸, 後躬的背胛薄削而柔韌,窄腰細刃得兩隻手就能將好卡住。

還哭了, 哭得令人心疼, 柔軟的身段藤蔓似的纏著人,烘熱的肌理間散發出好聞的體香。

小貓。

穆行天如墜深海, 心甘情願地往下潛入……

秋澄中途有一段時間, 因為藥效的消失,意識清明了許多。

他抬起脖子, 看到身上的男人, 難以自持的同時, 默默地很輕地笑了下——成功了。

而對他來說,謝微口中的那些迎合、技術、手段, 通通都不難。

他不用找前人汲取經驗, 僅僅隻是第一次,就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不為別的, 就為那是穆行天, 是他喜歡的人。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身體、感覺、本能都會被最大調動。

光是緊貼的身體,就會在過程中極盡可能地展示表達:

穆行天,我愛你。

我愛你啊。

秋澄躺回去,誓要在欲望中帶著這個男人更深地下沉、再下沉……

……

次日,秋澄有點意識的時候,感官沒來到自己的身體上,就聽到耳邊穆行天的聲音。

他像是在和人打電話,聲音放得低,偶爾嗯一聲,是秋澄熟悉的態度。

秋澄還想聽具體內容,身體上的疲累與困乏同時襲來,令他重新陷入了昏睡。

他身後**半身坐在床頭的穆行天感覺到,邊打著電話邊傾身靠了過去,愛憐地伸手撫了撫秋澄細軟的發頂。

——

這裏是郊區一棟有些年份的別墅,秋澄如果醒來、仔細分辨,就會知道,這裏就是當年穆行天撿到白貓的那棟房子。

房子雖然有些年頭了,保養得極好,在穆兆江和郭夢心離婚、分割財產的時候,成了郭夢心的個人資產。

穆行天之前沒多想,帶秋澄來這兒僅僅隻是因為這房子離得近,也方便。

如今兩人都在這兒,又度過了極其迷亂又歡愉的一夜,秋澄可以因為累繼續睡,穆行天自然得做仔細的安排。

尤其是秋澄,被人下過那種藥,最好盡快去醫院做個全麵檢查。

——

秋澄這次是被叫醒的,困頓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穆行天的臉湊近在眼前:“小貓,醒一醒,我們去醫院,回來再睡。”

秋澄從來沒有起床氣,今天卻蹙眉發了脾氣,不肯起,還說身上不舒服。

穆行天耐著性子,問他:“怎麽不舒服了?”

秋澄閉著眼睛,沒好氣道:“酸,疼。”

穆行天好脾氣地摟著秋澄親了親:“乖了,第一次是會這樣的。”

秋澄最後是被穆行天抱著去浴室又洗了個澡,再裹著毛巾出來,換衣服、褲子。

一番折騰,秋澄多少醒了些,卻不願睜眼,坐在穆行天懷裏,頭靠著男人的肩,語氣懶懶、含著疲累:“大貓,我走不動。”

穆行天:“嗯,你再睡會兒,到了醫院叫你。”

低頭,剛好能看見秋澄衣服領口下的脖頸間露出的曖昧痕跡。

穆行天這個當事人比誰都清楚秋澄這一晚上承受了多少、有多累。

他把人抱下樓,一樓有被安排過來做飯的保姆,還有趙叔。

趙叔看到秋澄靠在穆行天懷裏,臉上沒什麽血色、頗為疲累的樣子,不禁麵露關切。

待穆行天走下樓,趙叔迎上去,低聲道:“少爺,穆總那邊來電話了。”

穆兆江自然是為了被穆行天扣住的穆生生。

穆行天抱著秋澄從趙叔身邊走過,一言不發的態度已經表明了立場。

趙叔心下有數,沒繼續多問,目送穆行天出門。

門口,普爾曼等候多時,同時在等的,還有裴玉。

裴玉為穆行天打開後排的門,等穆行天把秋澄先送上車,裴玉低聲道:“是杜少。”

穆行天神色寡淡,依舊沒多言,叫人看不清態度。

車行在路上的時候,在穆行天懷裏的秋澄醒了,低聲問:“去哪兒?”

穆行天:“醫院。”

秋澄的聲音低若蚊蚋,道的卻是:“珊珊怎麽了?”

儼然有點睡糊塗了。

“不是珊珊。”

穆行天不多解釋,哄道:“乖了,你再眯會兒,很快到了。”

秋澄真正醒來,已經是當天的下午、臨近傍晚。

他趴在枕頭上,抬起脖子,通過開了一半的窗簾,看到窗外遠處被晚霞籠罩的山峰。

這是哪兒?

他第一反應。

“醒了?”

穆行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秋澄轉頭,才發現穆行天的胳膊搭著他的腰,他躺在穆行天懷裏。

秋澄的記憶有些許遲緩,還沒想起來,因此麵露茫然,不明白自己怎麽在這兒。

穆行天側著身靠坐床頭,低頭吻了吻秋澄的臉,等他慢慢想起來,同時問:“餓嗎?”

秋澄記憶回籠,表情裏的茫然一點點撤離。

但他很快又茫然地眨眼看了看穆行天,像是錯愕,有點反應不過來。

穆行天輕笑,又低頭吻了吻,這次問:“還難受嗎?”

緋色染上秋澄的麵孔。

穆行天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在害羞?”

秋澄的反應是拉上被子,一半的臉縮進被子裏。

縮的時候又發現自己是光著的,**都沒有,而被子下,穆行天雖然沒貼著他,兩人溫熱的體溫卻挨得很近。

穆行天低笑,說著“過來”,自己靠近。

靠近後,被子下,他摟著秋澄貼向自己,額抵額的靜靜閉目躺了會兒,再睜開眼睛,因為突然抬頭的欲望,他低頭吻上了秋澄。

而不同於僅僅隻是接吻的親吻,現在的吻,是欲望表達的起點……

秋澄抬著脖子,在承受中睜開眼睛。

那雙眼睛中有沉迷有情欲,也有清醒——這一步,他再次成功了。

——

秋澄沒提那天穆生生是怎麽使陰招的,穆行天因為知道、能從蛛絲馬跡猜到,也沒有多問。

他們在別墅度過了意亂情迷的五天。

整整五天。

第一天,是浴火難以自抑地燃燒,從秋澄身上燒向穆行天,再從穆行天身上燒向秋澄。

他們不間斷地做,在臥室、客廳、影像廳……乃至負層的泳池。

第二天,秋澄知道穆行天已經能夠不讓自己耽溺肉體的欲望後,從這天開始,便是他使上渾身解數把這個男人盡可能的留在這裏。

秋澄成功了,因為穆行天喜歡他,也喜歡他的身體、喜歡他的叫聲。

穆行天縱容了他。

於是第二天,他們繼續留在別墅,第三天也沒有走,第四天,普爾曼被開到負層的泳池旁,車門敞著,穆行天坐著、兩掌掐著秋澄的腰,秋澄跪坐在他大腿兩側。

第五天,一大早,兩人從泳池的水麵鑽出,穆行天借著水的浮力在身前高高地抱起秋澄,秋澄摟著穆行天的脖子、低頭,與男人接吻。

兩人從心到身,都是濕漉漉的……

臨近中午的時候,秋澄才裹著純白浴衣坐到了餐桌旁。

整個別墅沒有別人,隻有他們。

當日新鮮的飯菜就擺在廚房的大理石台上,微波爐轉一下就能吃。

穆行天去廚房,秋澄拿手撐著下頜,百無賴聊似的坐在桌邊看著窗外。

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別墅一側的圍牆。

秋澄不禁想,那隻貓當年就是跳上圍牆站在那裏的嗎?

“在看什麽?”

穆行天端著盛了飯菜的盤子與碗筷回來。

秋澄收回目光,懶懶地搖了搖頭,再垂眸看麵前盤子裏的飯菜,神色懨懨。

穆行天:“不餓?”

秋澄搖頭,起身,繞過餐桌,來到穆行天身旁,寬大浴袍下的長腿一抬,跨坐到了穆行天身上,麵對麵靠到了男人懷裏。

不吃就不吃,想吃的時候再吃好了。

穆行天隨他,抬手往秋澄腰上一搭。

過了會兒,秋澄坐起來,先吻了吻穆行天的嘴唇,接著用隱含暗示的眼神默默地注視。

穆行天懂了,輕笑,搭腰的手緩緩下挪,拍了秋澄的屁股,道:“小色貓。”

秋澄身形緩緩靠近,手覆到某人某個開始抬頭的部位,以玩味的表情和目光回應:小貓色?大貓就不色了?

秋澄浴袍的前襟一下便鬆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