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奇
我緊緊的跟著暝，在他的帶領下，我們躲開了詢查的警察，進入了那棟發生案件的大樓裏。這時的我才開始真正的觀察這棟大樓，很快就發現，這棟樓的構造很有趣，樓梯在這樓的背後，有一個連向路口的斜坡連接著，一直通向樓頂。這樓一共7層。樓梯在左邊，一層是獨立的店麵，樓梯由二層開始連到頂層。二層是車庫，以上都是住宅區。按照暝剛才跟我說的，凶手應該就是這樓裏的居民。但讓我想不通的是，有什麽人會在自己家樓上殺人呢？這樣做不是太鹵莽了嗎？就在我正想得入神的時候暝叫了我一聲，“宇，你來看看這個。”
我好奇的走過去，這是個約80x80垃圾通道口，從頂樓一直通到二樓拐角處的垃圾堆。由於一層是獨立的店麵，所以沒有。“這有什麽好看的？你不覺得臭嗎？”我無趣的說了一聲。
“別急，你再看看裏麵。”暝神秘的笑著。
我推開了垃圾口的擋板，看了看裏麵，頓時嚇了一跳。在我眼睛下方的垃圾堆裏，有一把沾滿了血的刀。“嗬嗬”暝得意的笑著說：“就知道你會喜歡，怎麽樣，我的發現不錯吧。”
我看了一眼樓道上的樓層牌後喊了一聲：“暝，我們上天台。”後撒腿就往天台跑去。“喂，宇，你等等啊。”暝緊跟了上來。
我們一口氣衝上了頂樓，看看了，還沒有警察。“看來警察的做事效率真不怎麽樣。”暝撇著嘴說。
“你應該高興，要是警察都上來了，我們還怎麽找樂子？”我實在無法壓抑心中的興奮，在這一刻，我幾乎與自己的夢想零距離了。
這樓的天台很大，也很雜亂，幾乎可以說是什麽東西都有。用來涼衣服的鐵線東一根西一根的搖晃著，似乎是蜘蛛俠的作品一樣。地上東一堆西一堆的丟著廢棄的家電，枯萎的花卉，大人的衣服，小孩的尿布。一看就知道這樓裏的人沒多少素質。我慢慢的走到扶手邊，這個扶手很低，大約1米高。個子高點的人一不小心就能從這裏掉下去。參觀完天台上的環境後，我扶著扶手小心翼翼地確認了死者墜樓的位置，開始仔細的觀察起來。但就在這時，警察也上來了。
“喂，你們兩個小鬼在這幹什麽呢？”一個警察看見我正蹲在扶手邊立刻大喊出來。
我嚇了一大跳，本能的隨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啊，沒有啊。我們沒做什麽啊。”我慌張的回答，看看暝，他也被嚇住了，畢竟這不是小事，他們可以直接告我們妨礙公務或是破壞現場。
“哎，怎麽是你們兩個？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呢？”
我本能的隨著聲音的來源看去，是他，剛才詢問我們的那位警察。看見他，我就像看見了救世主一樣。“我們想給你的筆錄補充得更完整點啊。”
“可你們知道嗎，就你們現在的行為，我可以告你們妨礙公務並且破壞現場。甚至將你們視為嫌疑犯。”
不是吧，這玩笑可開大了，英雄沒當成，居然還要被別人掛上個殺人犯的牌子。“不用這樣吧，簡單的法醫知識我們還是知道的，對於法律我們也很了解。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給你們分憂，也是為了警民合作嘛。”我盡量讓自己的話說得有說服力。
“少來了，就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我見得多了，整天無所事事。你們覺得這樣的事很有趣嗎？這可不是你們在電視上看的那樣，這不是你們能玩的遊戲。像你們這樣的小鬼就應該抓回去好好教訓一下，要不就不知道什麽叫怕。”
警察的話並不讓我害怕，確實就像他所說的一樣，他可以這樣做，但我總覺得這位警察並不像他的外表那樣冷血“我們知道，但是，請你相信我們，我們並沒有破壞現場。隻是看了看這的環境，而且，我們還有新的發現。”我是故意這樣說的，為的就是吊一下這位警察的好奇心。
“哦，是嗎？發現了什麽？”果然不出我所料，警察叔叔上鉤了，隻見他再次從上衣口袋裏掏出筆跟記事本向我走來。
“要我說也可以，不過我可是有條件的哦。”眼看計謀得懲，我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呦，小小年紀居然學得這麽鬼，你身邊的朋友沒少被你戲弄吧。”說著，他看了一眼暝隨後又說：“你覺得現在的你有權利跟我談條件嗎？”這時我才想到暝也在，因為剛才的緊張都把他忘了。看見我在看他，他會心的對我笑了笑，告訴我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的笑讓我放鬆了很多。“哪有的事，我可是很乖的，不信你問問暝。”說完，我走向暝，與他擊掌。這是我們的習慣動作，可以表示為興奮，成功或是換人。暝接著我的話頭繼續說：“條件我們是必須要開的，其實很簡單，我們告訴你我們發現了什麽，你必須放我們一條活路。”
“要是你們戲弄我怎麽辦？我先不答應你們，你們把你們的發現告訴我，要是你們的發現有價值，我可以考慮讓你們功過相抵。”
看樣子這位警察也不是省油的燈，但我們也並不是戲弄他。“好，一言為定，首先這棟樓分為店麵，車庫，跟居民區三個部分，一共七層。其中一層與二層為店麵與車庫，3層以上是居民區，樓梯在左手邊，居民區從左往右一共4間房，也就是說一共有20個住戶。”
“那又說明什麽？”警察聽了我們的分析，若有所思的問。
“那就說明你們的調查會很累啊。這都想不到，笨死了。為了不讓你們太累，我們就上來幫忙了啊。”沒等暝開口，我先插上了一句。
“你們......”歐巴桑好象生氣了。暝笑道：“哈哈，別急，宇是在開玩笑呢。”說完，看了看我。我一臉無奈的哼了一聲，暝繼續說著“按照剛才我跟你說的那些條件說明，凶手很可能是這裏的居民，剛才我發現了樓道邊上的垃圾通道，於是叫宇上來看看。”
“垃圾通道？那有什麽好看的？”警察奇怪的問。
“是啊，垃圾通道是不好看，但裏麵有一把挺漂亮的刀，還是紅色的，怎麽樣？有興趣看看嗎？”暝不緊不慢的說。
“什麽？刀？”警察大喊了一聲，馬上跟一同上來的另一名警察說“你快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這事？”我心裏一陣狂笑，就這樣還當警察呢，這麽重要的線索還要別人通知。警界也沒什麽好讓人期待的了。看見那名隨行的警察慌張的從樓梯跑下去之後，暝繼續說著：“看完那把刀之後宇就叫我到這來了，接下去要是想知道什麽的話，你就問他吧。”
“哦，好的。”應聲之後，警察看了我一眼。
我沒理他。
“喂。”他又叫了一聲。
我還是沒理他。
“喂，我說你還想不想來個功過相抵啦？”
“哦，叫我呢？有什麽事嗎？”我開心的欣賞著警察著急的樣子。
“少在我麵前裝，你為什麽拉他到天台來，上來後發現了什麽？”他一說完，我馬上立正，很嚴肅的說：“哦，哦哦哦，這事啊。報告警察同誌，上來之後，我們......”說到一半我又不說了，表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為的就是再看看他著急的樣子。
“恩，你們，怎麽樣了？”
“我們...什麽都沒發現。”
“什麽？什麽都沒發現你們上來幹什麽啦？”警察終於爆發了，就跟我預料的一樣。
“這可不能怪我們啊，我們剛上來，才一蹲下你就帶著你的兄弟殺上來了，我哪來的時間調查啊。”看見那位警察被我氣得死去活來，暝不禁笑了起來，這一笑讓這警察的臉更難看了，我想他一定是第一次被兩個小鬼耍吧。想到這，我也笑出了聲。這時，就隻剩下那位警察在天台上大吼大叫了。我們還沒笑多久，隨行的警察回來了，低聲跟他說了些什麽，隻見他的表情比之前更嚴肅了，我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麽事，一件很不好的事。
“剛才你們說的刀已經不見了。”
“什麽？”我跟暝一起大叫了起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不但是妨礙公務，破壞現場，現在還作偽證。想不死都很難了。我努力的看著警察的眼睛，警察很認真，無論我怎麽看他的雙眼都隻能看見認真，這樣的認真讓我很害怕。警察也許發現了我們的不安，放低了聲音說：“但是經過調查，發現在垃圾堆裏的確有發現占著血跡的物品，現在正被送去化驗。”他哼了一下，清了下嗓子說：“也就是說你們沒有說謊，我可以放你們走。但以後你們要注意，這不是你們玩的地方。”
“哦，知道了。”我跟瞑異口同聲的回答到，也許是因為剛才受驚過度，兩人的語氣裏毫無生氣。“走吧。”我看了暝一眼說著，並開始向樓梯口走去。剛走出兩步，我停下了腳步，轉身對那位警察說：“可以給我你的電話嗎？對了，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吧，警察大叔。”
“哦，我叫陳國衛，電話是139***”
“知道了，有必要的話我們會跟你聯係的。再見。”說完，又看了看身後，轉身離開了。隱隱約約聽見背後傳來了一陣笑聲，還聽見一句“我怎麽會把電話報給他”之類的話。我想，他一定不會想到，自己麵前的這兩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在之後的日子裏會給他怎麽樣的幫助。
我們也不知道，就在我們正走得瀟灑之時，有一雙眼睛正從人群裏惡狠狠地盯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