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重生[綜韓劇] 150番外 一
《刀手吳水晶》鄭順吉
那是在很多年以前。
吳水晶,是一個背負了詛咒的名字。
那一年,我和高滿秀在洛杉磯的一家後廚相識,我們一起洗盤子。
熟悉之後,他告訴我,他之所以會來美國,是因為他的妻子在婚禮當天跟一個男人私奔來了美國。他曾經乞求她不要離開,而她的回答是讓他去死。至於原因,滿秀說是他在最後一輪司法考試中失利。他還說,他懷疑吳水晶從來沒有愛過他!
我想也是,那時高滿秀又高又……胖,我實在想象不出校花會愛上他的樣子。
後來,滿秀減肥成功。再後來,滿秀把每一次擊球目標都當做了吳水晶那個女人,在高爾夫國際賽上名聲鵲起,我成為了他的經紀人。滿秀說,世界上再也沒有高滿秀這個人,從今以後隻有卡爾。
八年後,韓國體壇向卡爾發出了邀請函,他猶豫了三天,最終還是重新踏上了這片土地。我問他,是不是希望有機會見見那個吳水晶,他卻說我想太多。
著名高爾夫球選手卡爾回國參賽,並且希望在韓國找到一位終生伴侶的新聞被炒得如火如荼。韓國的女人很歡迎卡爾的到來,而卡爾的內心充滿了怨恨,對所有的女人都不待見。
可是世界上偏偏有不得不見的因緣。
我陪卡爾去華盛頓大酒店參加一個小型的記者招待會,貴賓專用的電梯卻闖進來一個不著調的女人,說她趕時間非要搭乘這部電梯不可。
卡爾死死地盯著她,我估計他討厭女人的毛病又犯了。女人似乎不認識正如日中天的卡爾,好奇的直呼很麵熟,我打趣地揭示卡爾的身份,她馬上順著杆子爬要求簽名。那個女人,她交待卡爾要寫上她的名字——吳水晶。
我嚇得瞪大眼睛,是她、原來是她,吳水晶!隻要稍微提及就會讓高滿秀情緒不穩甚至發狂的名字。
她說,卡爾是一個很悲劇的名字,好些電影裏被拋棄的未婚夫都是叫卡爾。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她還說,卡爾的眼睛很像她過去愛著的男人。我懷疑,這是搭訕的新招數,吳水晶她狠狠甩了的男人,能是她心愛的男人嗎?
明顯的謊言,卡爾卻撇下即將開始的招待會追了出去。他回來時,神不守舍。過了幾天,卡爾終於向我坦白,他說吳水晶告訴他,她愛著高滿秀,並且對當年的逃婚很後悔。我叫卡爾不要相信那個女人,但他選擇了出席同鄉會。我知道,他這是盼望著再次見到吳水晶。真奇怪,為什麽明知道她做過多麽過分的事情,卡爾還是沒有辦法繼續怨恨她呢?
吳水晶就是一個魔咒!
卡爾那顆已經冰凍的心開始左右搖擺。他一遍又一遍地問我,“水晶說的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真的知道錯了,她是不是真的變了?”
我告訴他,世界上一切都會改變,但像吳水晶那樣勢利的女人永遠不會變。
那個狡猾的女人,拿出高滿秀當年的保證書要求卡爾兌現承諾。我看得出來,卡爾對吳水晶完全沒轍;他隻是嘴上說的好聽,說什麽把吳水晶完全忘記了,其實,我看他是對那個女人依舊鍾情才對!
我不想卡爾再次受到傷害,所以我不會支持他重新接納吳水晶。在卡爾一籌莫展的時候,我們抓到了冒充我名字詐騙錢財的家夥。可我不能起訴他,因為,這個可惡的家夥是我的堂弟!很久以前,我的父親曾經卷款而逃,卷得就是伯父家的錢……對著堂弟鄭宇澤,我完全直不起腰杆。
卡爾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驗證吳水晶是不是真心愛著他的方法——把宇澤打扮成富翁,然後介紹給水晶認識,考驗一下她的真心。聽到這個計劃,我必須得認識到,從這這一刻開始,卡爾重新變回那個傻乎乎的高滿秀了!
宇澤按照計劃與吳水晶認識並且相談甚歡,我冷眼旁觀,看著滿秀醋意大發。借著談話的機會,我們告訴吳水晶其實卡爾是外麵看著光鮮,實際上負債累累。她瞪著眼睛氣鼓鼓的望著我,責怪我不曾做好經紀人的本分,沒有照顧好滿秀,沒有管理好他的財產。
這個女人……真是,憋死我了!
考驗的時刻到來,吳水晶會選擇富翁鄭宇澤,還是走向窮光蛋高滿秀呢?
看見林蓉蓉沒有到場,滿秀接連丟掉了好幾球,還強嘴地說自己早預料到了,根本就不在乎。轉眼收到吳水晶拒絕了宇澤的消息,他立馬眉開眼笑。我算看明白了,這輩子,滿秀就隻有被那女人吃得死死的份!
吳水晶居然是愛著高滿秀的,從他還是一個大胖子的時候。這個女人的審美觀真的很奇怪……而且,拋棄自己的愛情去投奔別的男人來換取家人生活安穩的抉擇,腦細胞真的是好詭異……她以為她是傳說中為了父親不得不投海嫁給龍王的孝女沈青嗎?
滿秀想結婚了,然而他悲劇的發現他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沒法跟水晶解釋自己的經濟狀況。以可悲的愛的名義,滿秀提出試探水晶的計劃時,我沒有直截了當的否決。因此,到了塵埃落定真相大白的時候,我們都不敢對她說出實情。
後來,結結巴巴的對水晶坦白了,在她的大赦下我與宇澤是落荒而逃。再後來,水晶和滿秀結婚了,我隻能說,滿秀是妻奴……但,我也很想結婚,連宇澤也這樣想著……
2《花樣男子》具俊表
曾經有過那麽一次,她說,俊表,你真是一個不懂得溫柔的人。
她是我們的瑞賢姐,我從來沒有偷偷喊過她‘瑞賢’,真的。
從我記事起,我就被一遍遍告知,我是神話的繼承人。我曾經做過孩子嗎?我不清楚。我的父母總是在飛往世界各地的行程中,即便在國內,我們統共也處不到半天時光。幸好,我有大姐陪伴;幸好,我還有智厚、宇彬和易正這三個朋友。
除了他們,我還有個瑞賢姐,她爸爸是律師,這麽說來,我們都是通家之好。我大姐很強悍,時常用武力說服我們;瑞賢姐則很溫柔,願意傾聽我們的聲音。
隻是長大後,智厚喜歡了瑞賢姐。後來,瑞賢姐出國了,我大姐,嫁人了。我感覺好寂寞,雖然有F相伴。
大概不是很久,讓人高興的事情發生了,學校裏出現了一棵雜草。她精力充沛的跟我對著幹,老愛對我展示她的眼白部分,不過我甚至來不及惱羞成怒,就察覺她是故意想吸引我的注意力,這個雜草其實是喜歡我。要問原因,那還不簡單嗎,這種製造事端吸引人注意的事情,以前我經常幹。
——我就大發慈悲,同意她喜歡我的資格好了!
緊接著,瑞賢姐回來了,智厚非常高興,我也就是比他少高興了那麽一點點。
給她舉辦的接風宴上,雜草很丟臉,又被人耍了。瑞賢姐仍舊是那樣美麗溫柔,為雜草說好話,還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隻是,瑞賢姐居然讓智厚領雜草跳舞,太礙眼了。
我憤憤地跑出了大廳,臭雜草,竟敢對智厚露出那種花癡的表情,氣死我了!
然後,我遭遇了我最害怕的小蟲子,掉進了水裏。兒時那恐怖的回憶再度降臨,我費盡了全部的力量想擺脫,視線模糊,胸膛好像要炸開了一樣。醒來時,朦朧的,柔軟的觸感。
易正說,是瑞賢姐救的我,用人工呼吸。一種很微妙的心情,那……我的初吻不是沒了嗎?
我有點怕跟瑞賢姐見麵了,怎麽辦?
真善美讓我看了雜草在小樹林跟智厚在一起的錄影,她們還說,這兩人經常見麵。我覺得雜草一定是弄錯了,智厚可是瑞賢姐的,她還是一心一意喜歡我比較好。可那個該死的雜草竟然敢給我約會遲到,還讓我被神奇出現的瑞賢姐看到,害我奇怪地心虛。
雪一直不停,瑞賢姐始終陪在我身旁,還拿出手絹像以前一樣給我擦臉。我突然覺得心怦怦直跳,瑞賢姐卻不介意地說我長大了依然是她弟弟。是啊,瑞賢姐是姐姐,是智厚喜歡的人,我究竟在多想什麽?
瑞賢姐為我撐著傘,自己冷得瑟瑟發抖卻不放心我的身體健康。我們一直等到了天黑,雜草也沒有出現。我後悔等了那個沒良心的雜草,讓瑞賢姐受累。送她回家的時候,我叫了她‘姐姐’,她表情很驚訝,說是我十年來第一次正經叫她‘姐姐’。
就是啊,瑞賢姐……她本來就不是我的姐姐嘛!但現在,好像隻有承認她是了。
我沒想到,智厚也會在瑞賢姐家門口等著,我們撞見了。智厚不高興的走了,瑞賢姐也神色不好,我——我也感覺不高興了,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好複雜、好麻煩、我不想思考。
瑞賢姐病了,是冷病的。我心裏很不好受,決定帶她去溫暖的地方休息。但或許,還有心病?智厚最近是不是跟雜草接觸太多,忽略了瑞賢姐?看那天智厚那小子跟瑞賢姐的表情都不對勁。我再決定,就宣布雜草是我的女朋友好了。
我們去了新喀裏多尼亞度假,我想讓智厚與瑞賢姐和好如初。
瑞賢姐原本說她不想去,追問了為什麽雜草會答應做我女朋友,又說雜草分明是喜歡智厚,還說感情的事強迫不來——瑞賢姐果然是擔心智厚被雜草拐走!
不過,雜草跟智厚是絕對不可能的,我會負責搞定她,不讓她搞破壞!
智厚是瑞賢姐的,瑞賢姐是……智厚的。我心裏有些澀澀。這就是又要嫁一個姐姐出去的感覺麽?
我打算認真跟雜草交往,我很認真的選了一條據說會拴住戀人的貝殼腳鏈。可雜草溺水時,我卻救不了她。我轉身逃走,看見自己的女朋友有危險,我卻什麽也做不了,那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瑞賢姐追上我,給我講了個蟲子兄弟的故事,告訴我事實上我並不差勁,這世界上我可以做到的事情其實有很多。
瑞賢姐對我的關心,我能聽明白。
我確定要給我的女朋友做一頓好吃的,讓她充足補充營養。我找來了廚師,一邊學一邊做,瑞賢姐在旁邊吃,笑得很開心很滿足。我的心情很愉快,瑞賢姐是一個隻要你呆在她的身邊,就能感受生活裏那份輕鬆的人。
可第二天,我的愉快心情就消失了,我送給雜草的鏈子居然戴在智厚的手腕上。雜草她騙了我,說是因為珍惜因為怕不小心弄丟了所以收藏著,怎麽會昨晚掉在了智厚那裏?我像個白癡一樣擔心她一個人在海邊不安全的時候,她卻是跟智厚在一起!
我要跟智厚比一比,我不信我有哪裏比他差。
看見智厚在劃單人艇,我也不假思索的找了條船,可智厚賴皮,他居然半途轉向逃跑了。我氣得摔了船槳,結果困在海中央回不去,後來,是宇彬找到了我。
精疲力竭睡了一覺,醒來也隻剩下宇彬和他女伴在,說易正帶雜草和土妞出去玩,瑞賢姐下午就不見人影,不知道去哪裏了,智厚到處在找人。我隨便找了點吃的填飽肚子,抓著雜草帶她去看‘我的心’。
夜色安靜美好,沿著海灘漫步我就遇見了瑞賢姐。
現在我依然記得,那天夜晚的海風特別溫柔,靜靜吹拂著瑞賢姐的長發和她那飛揚的裙擺。
原本就出眾的瑞賢姐赤足站在白沙灘上也特別的美麗,就好像月光女神,讓人驚豔讓人心跳失序。我隻能一個勁的告誡自己,她是我的瑞賢姐,是我的朋友智厚愛著的人;而我,我愛的一定就是那顆雜草,我下午才鄭重的再次對她表白過。
我想堅定我的想法,但智厚卻在我眼前上演了非常非常不可思議的一幕,我看見他在跟雜草緊緊擁抱。瑞賢姐驚慌地想帶我靜悄悄離開,我卻不想就這樣被糊弄過去。
我一直相信智厚深愛著瑞賢姐,他從來對別的女人都是漠不關心,他說他幫雜草是因為我們男生不應該欺負女孩子。瑞賢姐也說這隻是個誤會,於是我拉她過去找智厚證實,可我們還沒有走近,智厚就吻了雜草。
我的朋友智厚,吻了我的女朋友金絲草,就在我跟瑞賢姐的眼前。
我一直以為我們F4的友誼是最特別的存在,我相信我的朋友更甚於相信我自己。
所以那時候,很傷心、很憤怒——我出拳揍了智厚,當著雜草的麵拆穿了她的謊言。
我那時想毀滅這個世界。
瑞賢姐阻止了我,她說,俊表,走吧,我們走吧。我心底嗜血的衝動迅速隱去,是的,我不能讓瑞賢姐繼續站在這個地方,我不能繼續看著她受傷害。
我帶走了她。
她的手冰冷,是不是因為心冷得厲害?
我問她是不是早知道智厚跟雜草的事情,她回答說是,說智厚和她不是愛情。但我早就了解,瑞賢姐分明是愛著智厚的,不然當年出國時不會主動親吻智厚,她就是將智厚當做戀人看待的。瑞賢姐,你別想騙小孩!
她說,隻要智厚過得幸福就可以了。她說,我們總會遇上一個人,不顧一切的去愛,就算受到傷害,也絕對不會後悔。
瑞賢姐的雙眼在星空下仿佛水光瀲灩,臉上的微笑帶著某種淡淡的倔強。我卻非常非常生氣,憑什麽,憑什麽智厚過得幸福就可以!?
我發瘋一般地吻了瑞賢姐的嘴唇,我要感受一次我曾來不及感受的初吻。我變成了跟智厚一樣的混蛋,繼智厚傷害了瑞賢姐之後,我也這樣做了讓她傷心的事情。
我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瑞賢姐卻輕易原諒了我。看著她依然溫婉親切的笑臉,看著她眉眼間不經意泄露的疲憊,心忽然好痛。這種痛,不同與被雜草拒絕背棄的疼痛,而是一種悶悶的疼,不知道該怎麽護著她才好的疼。
瑞賢姐說她想回家,我就帶著她連夜飛了回去;想要為瑞賢姐出一口氣,我就要求智厚與雜草離開神話學院。宇彬跟易正都不同意,姐姐也回國阻止,我們決定比賽解決我跟智厚之間的問題。
開始我很不甘心,因為我沒辦法說出我的感受,我不相信智厚能體會我的痛苦。最重要的矛盾就是這個,我不再信任智厚。
瑞賢姐擁抱了我,說大姐是大棒式打擊教育,所以她隻能充當給甜棗的那個。這個抱抱感覺很奇怪,出離的甜蜜溫暖,我的心髒怦怦地慌張地跳動著,這種情形是第幾次了,我都記不清……麵對瑞賢姐我時常有說不出口的迷茫,不行、不行,我是喜歡雜草的,我絕對對瑞賢姐沒有非分之想!
比賽最終沒有完成,但我們誰都沒有再管,因為智厚自動找上門來讓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頓,因為智厚說他做錯了、他不該招惹雜草、他愛的依舊是瑞賢姐。我原諒了智厚,我們彼此同意重新開始。
雜草終於承認她喜歡我了,智厚也跟瑞賢姐和好了,世界再次美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跟雜草的腦電波時常接不到同一個軌道上,她總是跟我吵架。
雜草生命力旺盛,但她卻不認同我的生活方式。
她總責備我自以為是、不夠尊重她、不溫柔不大度,可是我認為這樣的錯誤她也有。而且,她不信任我,她以為我是心情不好就揍土妞的男朋友出氣,還為了那個人渣要跟我分手。
我失望地懶得跟雜草解釋,但在看見瑞賢姐的一刹那卻分外覺得委屈。雜草為什麽不能像瑞賢姐一樣無條件的相信我?
後來,雜草還是弄清了真相跟我道歉了,我們應該是越來越喜歡對方了吧,也接吻了。我們和好了沒多久,就被媽媽發現了。女王陛下不接受雜草,想方設法要分開我們。
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瑞賢姐外公家出了事,她去了美國。我爸爸重病昏迷,我訂了婚又退了婚,我車禍失憶再恢複,我向雜草求婚卻被拒絕,易正去了瑞典……然後,我也去了紐約,跟瑞賢姐常常見麵,感情更加親厚。
四年後,我已經努力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溫柔穩重的男人。
瑞賢姐、我、易正,我們相繼回到了首爾。我想,我們都是滿懷著對幸福生活的憧憬回國的,可迎接我的卻是驚濤駭浪。我再次對雜草求婚,也再次被她給拒絕了,她說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注定無法共同生活。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我真心地走近她,她都會無動於衷地踐踏我的真心。我懷疑雜草的存在隻是為了告訴我:不是認真想要的東西,就一定可以得到;不是隻要努力,就一定可以獲得幸福。
真的好不甘心!
我把自己困住了,沒有辦法從失敗的感情陰影裏走出來,瑞賢姐走進來靠近了我。我不相信她那些應該放下、應該祝福的話,反問她如果智厚背叛了他們的愛情,她會怎麽辦?
她平和地回答,智厚開心笑的時候她也會笑,卻不知道,她臉上的表情溢滿了悲傷。
她第一次在我麵前落下了眼淚,用仿佛心碎了一地的聲音對我傾訴她的恐慌。那張我熟悉的臉龐上再也沒有了往昔我最常見的美麗笑容,她就坐在離我不到一尺的地方,周身充斥著很悲傷的感覺。
我望著她垂淚的臉,心裏不知道有多悔恨、多心疼,隻能手足無措的把她抱進懷裏,模仿著她擁抱安慰我時的樣子,輕輕拍打她的背部。
瑞賢姐對於我來說,是像陽光一樣溫暖的存在,也是我想保護的人。那一刻我才明白,多年前那個人工呼吸之後,我就沒有再把她當做兒時一起長大的姐姐,而是在以一種看女人的眼光在看著她。
原來那時候我會覺得那樣的煩躁不安,是因為我不敢深想,我怕想清楚了就無法麵對她和智厚。那種想要保護些什麽卻不明白要怎麽做的心情,催眠自己瑞賢是姐姐而我喜歡雜草的時光,曾經的年少無知……
我喜歡瑞賢姐。
比起對雜草的那種喜歡,我更多的喜歡瑞賢姐。以前我都不知道。
大姐說,如果智厚不能跟母猴子理清關係的話,就讓瑞賢姐來做神話女主人。我願意啊,雖然知道智厚不會答應瑞賢姐嫁給我。可是依然忍不住猜想,如果我當年對她說了這些,是不是就可能有機會?
後來,閔伯父心髒病發,我們都去醫院探望。瑞賢姐與智厚訂下了婚期,母猴子準備離開。瑞賢姐在送母猴子的時候摔下了樓梯,額角忽忽直冒血,染得我眼前一片鮮紅。
我從來不曾這樣害怕過,八歲時差點淹死的時候也不曾。她氣息微弱,卻叫我轉告智厚她愛他,隨後又反悔叫我不要這樣告訴智厚,隻說讓智厚他一定要幸福。
她像在留遺言一樣,讓我萬分驚恐,同時也心痛得無以複加。她閉上眼睛暈過去的那一刻,我以為她會死,哭得不能自抑。
婚禮過後,我快速離開了韓國。隻有遠遠的離開她,大概才能夠讓我暫時忘記歲月裏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那之後,已經又過了三年。
我聽說,智厚接掌了吳氏集團和水岩文化,她接手了閔氏但最熱衷幫弱勢群體打官司,生了一個男孩,長相偏向她。
我聽說,雜草重新戀愛了,對象也是一個律師,似乎是她那個信義聯盟的人。
我聽說,易正跟土妞結婚了,他的媽媽不再鬧自殺,整天盼著早日抱孫子。
我聽說,宇彬也有了未婚妻,雖然是家族聯姻,他卻感到還滿意。
這一切都隻是聽說,三年來我沒有回過韓國。
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想起她對我說過:有些時候我們會發現,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其實隻要大家都過得好就足夠了。
愛情的定義,真的可以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