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

清晨的鬧鍾響起,一隻白皙的手臂從被窩裏探出,胡亂尋找著鬧鍾。

方衍伸手快一步將鬧鍾關停,冷白皮的膚質看起來比戴可的還要白。

“嘶——”

戴可想要爬起來,不出意外渾身酸痛,難以動彈。

方衍把人摁回**,安撫道:“再睡會兒。”

戴可:“……”

他有理由懷疑大佬昨晚是故意的,比之前每一次都要粗暴,就是為了讓他下不來床。

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不想他去上學。

這隻是他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

他張了張口,發現喉嚨沙啞難受,臉頰瞬間漲紅。

沙沙糯糯的聲音從他的喉間溢出,他直接問道:“方老師,是不是不想讓我去上學?”

方衍假裝沒有,臉上不見任何異樣,很自然道,“沒有,你上不上學,我沒有權力幹涉。”

戴可撓撓腦袋,怎麽感覺大佬的話裏酸酸的?

不過確實如對方所說,沒有權力幹涉。

看來是他多心,怎麽就懷疑大老想一直把自己給關在家裏呢?

前段時間不出門,那是因為大佬關心他的身體狀況,擔心他隨時分化。

既然這一周情況十分穩定,還有錢醫生給他配備的特殊抑製劑,他覺得去上學問題不大。

輕輕地扒拉大佬兩下,他尷尬地紅了臉,“拉我一下,起不來。”

方衍嘴角啄著笑意,直接把人給抱起來,高挺的鼻子輕輕刮過小可憐的鼻尖,說道:“要不請一天假吧?”

“嗯……”戴可悶哼出聲,疼,渾身都疼。

方衍眼底閃過驚喜,“同意了?那繼續睡會兒。”

戴可沒好氣地拍拍對方的後背,羞惱地警告,“下次別……”

“別什麽?”

戴可後麵的聲音說得太輕,方衍不知道是真沒聽清楚,還是故意想讓他再說一遍。

他羞得耳根泛紅,被對方這麽一調戲,從脖子紅到整片胸口。

白皙的皮膚沾染上粉嫩,看起來香甜可口。

方衍意動地撫過小可憐的後背,惹來對方一陣顫栗,以及一個大大的白眼。

清透的眼眸泛著水霧,帶著委屈和乖順,戴可想要警告對方,發出的聲音卻是軟軟的。

“別這麽粗暴!”

方衍一怔,灰藍色的眼眸轉向幽藍深邃。

他俯身貼近小可憐,低沉滋性的聲音帶著沒有散去的情、欲。

“小笨蛋,這不是在警告。”

戴可是很認真在跟對方溝通,可是大佬卻當他在開玩笑。

他再次出聲,隻是渾身酸軟,導致聲音也十分綿軟。

“不是警告是什……啊!”

戴可被腰間突然收緊的力道嚇了一跳,然後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大佬的身體反應。

方衍在小可憐的腺體上輕輕咬一口,聲音暗啞地說道:“起床吧,要遲到了。”

他看著小可憐逃也似地衝向浴室,眼底的貪戀根本無法收籠。

“小笨貓,那是邀請。”

煩悶地用手指捋開額前的碎發,方衍下床回自己的房間洗漱。

他確實不想讓小可憐上學,可是又舍不得讓對方失望。

正在浴室的戴可,保持著靈魂出竅的狀態已經有五分鍾。

他已經習慣大佬喜歡啃人的壞習慣,可是這次實在太過份了!

“可惡!方老師屬狗的嘛!”

他生氣地用力刷著牙齒,嘴裏含了大堆牙膏泡泡,“這怎麽出去見人?”

“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戴可氣憤地在衣櫃裏啪啦啪啦地選衣服,得選一件能裹得最嚴實的。

天氣太熱,他挑的還是白襯衫,搭配淺咖色的休閑緊身長褲。

襯衫衣袖和領口的位置,做了少許誇張的宮廷風設計,立起的領口基本能把他脖子上的紅印紅遮擋住。

拿起眼鏡戴上,他打量鏡子中的自己。

襯衫簡單地束在腰間,顯得他的腰更細。

絲滑的布料穿起來確實舒爽,就是活動的時候,襯衫很容易就會從腰間滑出來。

他簡單做出舉手的動作,果然襯衫就從腰間滑出,暴露那令人垂涎的腰身,還有大片羞恥的紅印。

“這怎麽出門?”

越想越惱火,他隻能從衣櫃裏翻翻找找,想換一件衣服。

可是身上這件衣領最高,且符合在夏天的室內穿。

衣服是很多,能包裹住脖子的也不少,可是要完全能擋住脖子上大片紅印的隻有這麽一件!

“方老師太可惡了!就是故意的!”

正愁找不到合適的衣服,他在衣櫃的抽屜裏抽出兩條奇奇怪怪的東西。

約四五十厘米的彈力綿綸帶,帶子均勻地縫合著三條帶子,垂落的每條帶子上都帶上一隻鴨嘴扣。

“這是什麽東西?”

他撓撓頭,不知道大佬給自己買了這玩意兒。

他拿著東西前往大佬的房間,看能不能借件合適的衣服。

方衍帶著一身水氣衝澡出來,見到小可憐像隻淘氣的小貓咪在自己的衣櫃裏翻翻找找。

“找什麽?”

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戴可一跳,他沒好氣地回頭瞥了大佬一眼,羞惱地用手指著自己的脖頸。

“被你弄成這樣,找你借衣服。”他說道,“我隻有這件衣服能完全擋住脖子,可是這件襯衫太容易滑出來了。”

方衍注意到小可憐手中抓著的東西,剛降下去的溫度又升上來。

戴可在大佬的衣櫃裏翻翻找找,氣惱道,“你的尺碼太大了,我穿了跟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察覺到大佬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中的東西上,他隨口一問,“對了,這是什麽?”

方衍撫額,小可憐這是有多天然呆?

他接過小可憐手中的西東,把人從衣櫃裏拉出來。

戴可:?

方衍把人按到牆上,單膝跪在地上,青筋突起的手帶著一絲玩味落在小可憐的腰間。

“這是襯衫夾。”

說著,他細心地替小可憐將襯衫夾扣好,音色略顯暗啞地說道,“這樣襯衫就不會亂跑。”

戴可的後背緊貼在冰冷的牆壁上,大佬那雙手每次撫觸到他的皮膚,都會讓他渾身顫栗。

他漲紅著臉,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把這個玩意兒給翻出來。

雙唇微啟,他聲音帶著一絲顫意,聽不出是拒絕還是迎合,軟綿綿道:“方老師……別……”

他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

大佬在幹什麽?

為什麽要吻自己的大腿?

這樣真的很奇怪!!

方衍替小可憐扣好最後一個鴨嘴夾,啞聲要求道:“再喊一遍。”

才不!

戴可慌亂之中把毫無防備的大佬踹開,揪起褲子,衣衫淩亂地逃出房間。

他又不傻,這再喊一遍今天還能出門嗎!

他手腳笨拙地收拾著自己的衣物,生氣地對著房間嘀咕,“果然是故意不讓我出門!”

之前一段時間,他自己沒有什麽出門的欲、望,再加上信息素稀缺症的不穩定,讓他覺得留在家裏很正常。

可是從昨天開始他就察覺到,這個大反派行為很古怪,總是想著法子不讓他出門。

這玩的是哪一出?

難道是想把他關在家裏一輩子嗎?

不對啊!

戴可越想越不對勁,小說裏提到大佬是在遇到主角受後才開始變態的。

之前是一個老好人吧?

至少戴可眼中看到的大佬是典型口嫌體正直的家夥,嘴巴上不答應,行動上對他那是體貼到幾乎無底線縱容。

“哪裏出問題了?”

他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大佬是從回老宅那天開始變得不正常的。

難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錯過了?

可是哪怕他真的錯過,那也無從考究。

一個不可思議地想法瞬間闖入他的腦海,他害怕地捂住腦袋。

“不會吧?不會吧?”

他顫抖著猜測,“大佬不會是拿我練手吧?”

所以變態也不是三兩天就煉成的?

天啊!

被自己魔鬼的想法嚇到,但他很快又覺得不可能。

“想什麽呢!”心大的他又開始心理建設,“錢醫生不是說了嗎?大佬病得不輕?”

“對對對,肯定是受信息素影響。”

他又羞又惱地將衣物整理好,回房間找了個雙肩包把暑假作業一股腦地塞進包包裏。

“啪嗒!”

一本作業本掉到地上,戴可彎身去撿。

“怎麽辦,作業還沒寫完。”

作業本掉落後是展開向上的,戴可驚訝地看到上麵的答案已經填滿。

字跡蒼勁有力,從字裏行間無不透出一股霸道強勢。

戴可把作業本快速翻閱一遍,再去把所有作業統統翻出來看。

他真有點蒙,“什麽時候幫我做完的?”

而且說著不讓他上學,又偷偷幫他做作業?

戴可嘴角忍不住笑意,想起錢醫生之前說過的話。

Alpha都那個德性——別扭!

方衍把人堵在房門口,此刻的他表麵看起來和平常無異,冷俊的臉上帶著揮不散的煩躁。

戴可聞到滿屋子濃鬱到能把人淹沒的信息素,腳步一收,慫慫地退回房間裏,乖巧道:“我要上學。”

方衍煩躁地用手把額前的碎發捋到腦後,壓抑著快要暴走的情緒,說道:“等五分鍾,我送你。”

戴可乖巧地點頭,抱著可愛的貓貓雙肩包坐在**。

清澈的眼眸眨巴著看向大佬,就差額頭上刻上幾個字:我在這乖乖等你。

方衍轉身返回自己房間。

很快,戴可聽到對麵房間裏傳來洗澡的聲音。

現在不趕走,更待何時?

他背起雙肩包,悄無聲息地離開房子。

下樓的時間裏,他已經打好車。

正好有一輛出租車在附近,他到樓下的時候,出租車就等在那。

慌亂地鑽進車裏,戴可催促道:“快快快,開車。”

司機是個中年大叔,一邊慢悠悠地開著車,一邊笑嗬嗬道:“小家夥是去影視學院上學?這個點過去怕是要遲到。”

“對對。”戴可連連點頭,微卷的棕黑色碎發翹起幾根呆毛,看起來又呆萌又可愛。

“司機叔叔,我趕時間,麻煩快點。”

司機從後視鏡掃過後座的人,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好咧,坐穩咯。”

同時,方衍從浴室裏出來,發現房間裏找不著小可憐的身影。

這段時間裏小可憐都表現得柔柔弱弱地,乖巧得讓人心疼。

可是他怎麽就忘了,這家夥極具欺騙性的外表之下,藏著的可是不受拘束的靈魂。

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低吼道,“戴、可!”

作者有話說:

襯衫夾那段好想寫三千字,大家自己腦補吧(捂臉);

嘿嘿嘿——襯衫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