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溫熱的奶茶放到床邊的小圓桌上, 宋叔看向**鼓起的團子,笑嗬嗬說道,“少爺,今天要不要見方小少爺?”

宋叔不清楚今天少爺記不記得方小少爺, 所以習慣性地詢問。

隻是等了片刻, 沒有收到回複, 宋叔疑惑地要去掀被子,卻發現鼓起的團子突然動了起來,而且動得十分奇怪。

宋叔驚疑地扯開被子,見到一隻毛絨絨的小貓咪窩在**, 萌萌地抖了抖耳朵,豎瞳看向眼前的男人奶奶地「喵嗚」了一聲。

宋叔整個人僵在當場,被嚇得後退兩步,然後在房間裏糾結地來回踏步, 最終靠近小貓咪,“來, 少爺乖, 我把你抱去給老爺看看是怎麽回事。”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幸好貓咪十分溫順,被陌生人抱著也沒有掙紮。

他抱起貓咪,暗暗地鬆了口氣,然後腳步穩健卻是飛也似地衝下樓, “老爺, 不好啦!!少爺變成一隻貓咪啦!”

“噗——”正在喝粥的戴清澤把粥噴了出來, 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走過去, 看著一隻毛絨絨的貓咪, 整個人都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夏文月見到貓咪歡喜地接過, 激動地擼著小貓咪,“哎呀這隻貓哪裏來的?好可愛啊。”

宋叔慘白著臉,顫聲說道,“這是少爺呀!少爺變成貓了,這可怎麽辦呀!”

夏文月一愣,抱起貓咪與之對視,被萌得心都化了,嬌笑道,“小可居然還會變貓。”

戴清澤走過來觀察一陣子,眉頭蹙緊,好一會兒說道,“這不是小可。”

宋叔驚訝,“可是在少爺的房間裏,他的**沒有見到人,隻有這隻貓。”

夏文月逗著小貓貓,也說道,“這不是小可啦,人怎麽可能變成貓?你看它的眼瞳是金色的,小可的眼睛是黑色的。”

“還有它脖子上沒有戴著玉。”戴清澤說道,“這孩子不至於把玉給拿掉。”

宋叔張了張嘴,“那這隻貓,是怎麽回事?”

戴清澤黑著臉,往別墅外走去,望向戴可所在房間的方向。

二樓的陽台上,一個穿著休閑服的少年單腳踩在圍欄上,對著下麵的人小聲喊道,“方老師,我來啦!”

被約到院子裏的方衍,見到陽台上的小可憐時,心中一笑,今天是記得他的小可憐。

可是,他的唇線很快就抿成一條線直往下壓。

小可憐踩在陽台圍欄上,跨過護欄就往下躍!(危險動作,切勿模仿。)

戴清澤看到這一幕,氣得臉都黑了,“小可!!”

在半空中正往下墜的戴可扭頭看向殺過來的爸爸,眉眼彎彎笑著向對方揮揮手,“爸爸,我要出去玩啦!不用留我飯!”

說著,戴可跌入個溫暖的懷抱,他笑嘻嘻地圈住大佬的脖頸親了一口,附身貼耳輕聲道,“方老師,我們私奔去吧。”

方衍心驚膽顫地把這隻妖精接住,本想狠狠教育小可憐一頓,可是「私奔」的**十分強烈。

他興奮地把人抱住很快跳上門口的超跑,一踩油門便隻留下一股車尾汽。

戴清澤氣得不輕,對著跑遠的兩人怒吼道,“戴、可、可!你給我回來!”

然後,除了聽到自己的回聲,戴清澤什麽都沒有得到。

夏文月抱著貓好笑地跟出來,向走遠的兩人揮揮手,“玩得開心點啊。”

戴清澤喊得直喘粗氣,“胡鬧!小可現在的情況不適合亂跑!這孩子調皮,阿衍那小子也跟著一起胡鬧,真是反了!”

夏文月把貓塞進老公懷裏,“你就把這當成你兒子唄,孩子大了,總是得出去闖闖的,別惦記。”

戴清澤有些蒙圈地抱著貓咪,“這能一樣嗎?”

夏文月睨了老公一眼,調侃道,“誰之前還在那裝高冷?兒子在的時候不去親近,現在人跑了才來生氣,得了吧。”

戴清澤不自在地撇過臉,“我作為父親,當然得有父親的威嚴。”

夏文月揉揉貓咪的圓腦袋,“傲嬌吧你,活該你沒擼到貓。”

戴清澤尷尬地咳嗽兩聲,“我也是為了小可好,兩個多月都還沒學會把自由控製把耳朵和尾巴收回,你說要在外麵突然冒出對貓耳朵和一條貓尾巴什麽的,這不得被抓起來嗎?”

夏文月好笑地拉著老公回屋繼續吃早餐,敷衍地同意道,“是是是,知道你這個老父親操碎了心,但你也得讓兒子知道啊,在兒子麵前裝什麽高冷,小孩子不懂這些的。”

“再說,阿衍天天要把小可接出去住,你不是準備答應了嗎?也不差這幾天。”

戴清澤撇撇嘴,大掌小心翼翼地摸摸懷裏的貓貓,“但也不能從二樓往下跳是吧?多危險呀。”

“是是是,兒子大了,總得嫁人的,別舍不得啦。”

“那也不能直接把我兒子拐跑吧?該走的步驟哪裏能直接跳過的?”

另一邊,戴可趴在坐椅靠背上,想要站起來往後看,被大佬一隻大掌到摁回座位。

他拿起車上替自己準備好的奶茶,開心地喝了一口,微眯著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由的空氣!”

前麵紅燈,方衍踩下刹車,扭頭看向小可憐,蹙眉正準備要教訓這個作死的妖精。

戴可一看情況不對勁,晃著手中的奶茶,搶先開口說道,“方老師,這個味道的奶茶好好喝唉,你嚐嚐。”

說著,也不管大佬拒絕,他大大地吸了一口,扯開安全帶湊上前,給大佬喂了一口。

方衍渾身一震,粗魯地摁住小可憐的腦袋,肆意地攫取。

旁邊道停下一輛汽車,剛失戀的司機無意見看向旁邊那輛超跑,見到裏麵一個頂級Alpha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共場合就摁著自己的Omega行不軌之事,妒忌得心肝直顫。

他咬牙切齒地拿起手機偷拍下幾張照片,甚至還偷錄了一個視頻。

“他媽的紅綠燈一兩分鍾的時間都不放過嗎?單身狗沒有人權是吧?!”

他恨恨地把這些照片和視頻發到微博上,故意反諷地發了幾個愛心流口水的表情,配文「偶遇美人被虐,好香」。

他還想再拍幾張,目光不自覺地盯著那個乖順到讓人想撲上去啃的漂亮Omega,他媽的他也好想把小美人弄髒。

突然一道淩厲的視線掃過,他雙手猛地一顫,手機一時沒握穩掉落到腳下。

剛巧綠燈亮起,男子慌亂地猛踩油門飛奔離開。

“那個Alpha的眼神好可怕!”

他渾身就像被丟進冰窖,凍得瑟瑟發抖。

方衍收回目光,微涼的指尖抹去小可憐嘴角的**,感受到小可憐微顫的反應,低笑出聲。他揉揉這隻妖精,緩緩踩下油門把車往前開去。

戴可虛軟地倚靠在靠背上,胸口不停起伏,大口地喘息著。

偷偷瞄了眼大佬,他緩過勁來後喝了口奶茶。

可惡剛才那麽大一口奶茶,他居然沒喝到多少,全被搶走了。

見大佬臉色緩和不少,他試探性地開口說道,“別生氣了嘛——”

還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長,自帶波浪線那種。

男人嘛,他懂,都愛伴侶撒嬌。

方衍沒好氣地瞪了小可憐一眼,那這一聲浪得心裏癢癢的,瞥了對方一眼,沉聲道,“戴小可你真行啊,就你這小身板,居然敢從二樓跳下來,要是不小心摔了怎麽辦?要是受傷了怎麽辦?你不知道……”

白皙的小手撓撓對方的大腿,他搶過話頭,“我知道方老師會擔心。”

方衍渾身肌肉繃得死緊,惱怒道,“你現在的行為也很危險,嚴重影響司機專注力。”

眼尾自然地向上翹起,他用帶笑的眼眸看向大佬,說道,“那你把我的手拿開啊。”

方衍:才不。

戴可把人逗了一番,把手收回,揪住大佬的衣袖捏了捏,一臉無辜地說道,“因為方老師在樓下,我才敢跳的。”

他乖巧地舉起手保證,“我都準備好繩子了,可是一見到方老師就腦袋一片空白,連一秒鍾都不願意多等,就想飛撲到方老師的懷裏。”

他抓住大佬的手晃了晃,可憐兮兮道,“都怪你對我施法了。”

方衍冷哼一聲,明明知道這個妖精是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但很受用。

他語氣放緩,呼出一口氣說道,“受傷了怎麽辦?”

“怎麽會呢?”戴可蹙眉認真地反駁,非常肯定地說道,“方老師一定會接住我的。”

方衍:被拿捏死了。

毛絨絨的腦袋倚靠在大佬的肩膀上,他知道大佬不生氣了,期待地問道,“方老師,我們私奔要逃去哪?”

“切!”方衍哭笑不得用下巴蹭蹭小可憐的腦袋,“想去哪?”

天涯海角都帶你去。

後麵一句話方衍沒有說出口,主要是覺得太土,和自己的形象不太搭。

他做好了心理準備,這隻小妖精會獅子大開口,隻要是人類還能踏足的地方,他還是有自信能帶對方去的。

掀眸,清透的眼眸裏映入大佬冷硬的下頜線,戴可忍不住舔了一口,軟軟糯糯地開口,“想回家。”

不是戴家,不是方家,是他們的家。

方衍神色一動,踩下刹車停在斑馬線前,側身吻住柔軟的唇。

這回他不再是懲罰性的粗暴的吻,帶著意動的細碎的吻,一下一下就像在親吻這個世界最珍貴的寶物。

——好,回我們的家。

旁邊同樣在等紅燈的車內,男子扭頭望向窗外,捏碎手中的礦泉水瓶,很想把瓶子砸向兩人。

是的,又是剛才那位失戀被虐偷發微博的失戀狗,他再次撞到這對不錯失每一個紅燈拉仇恨的狗男男。

他氣得眼眶都紅了,扯過紙巾堵住瘋狂湧出的鼻血,哽咽道,“他媽這不比愛情動畫片好看嗎?”

“就輕輕吻幾下,怎麽做到又澀又欲的?”

他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麽被甩了。

男子心底湧起強烈的報、複、社會的黑暗心理,打開微博要把這對狗男男影響社會風氣的劣跡給暴光出去。

可是他剛打開微博,上萬條私聊信息差點沒把他的號給卡掉線。

“怎麽回事?”男子隨意點開私信,全部都是激動的啊啊啊。

除了數不盡的「啊啊啊」,他滿目都是「老婆」兩個字。

然後他終於看到一條有效的信息,提示他看熱搜。

點開一看,好家夥,他剛發的微博串到熱一,差點沒閃瞎他的眼睛。

“操他媽!”男子激動地渾身發抖,“熱一哎!”

他再看看自己經營了好幾年都沒有起色的賬號,瞬間已經漲粉十幾萬。

他顫抖著雙手,熱淚盈眶地喊道,“流量密碼!那對狗男男是流量密碼啊!”

不不,不能叫他們狗男男,那是發光的金子,移動的礦脈!

男子連忙切換手機屏幕,要再多拍幾張照片。

可是,此時紅燈跳轉,綠燈亮起。

男子剛打開拍視頻的功能,旁邊那輛紅色超跑早沒了影。

“嗶——嗶——”

後麵的汽見前頭車綠燈不走,催促地不停按喇叭。

男子感覺自己損失了一座礦山,痛苦地一捶砸在方向盤上,汽車發出如長鳴般的狂躁鳴笛聲,把後麵的車給整不會了。

“我的熱搜飛了!”他氣到哭了,“他媽這個路口紅燈怎麽才三分鍾!我要去投訴!”

——

戴可蹬蹬蹬跑回自己的房間裏,把自己往**一扔,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舒服地眯起眼睛。

房間裏能看出定期清理的痕跡,十分幹淨。

他側身,掛在脖子上的胖貓玉佩隨之垂落,他把玩著玉佩,一手托著腦袋看向大佬,“方老師,你說這塊玉的顏色越來越淡,會不會突然就消失了?”

就像他上回那樣,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方衍暴躁地把人摟進懷裏,神色不明地盯著那塊玉佩,伸手觸碰上冰冷的玉麵,奇特的觸感讓他強忍著不適把玉佩捏住。

戴可驚奇眨巴幾下眼睛,趴在大佬身上,驚喜又不太確定地道,“方老師,有沒有覺得這塊玉好像顏色深了一些?”

方衍疲憊地鬆開手,玉佩往下墜落,在銀色項鏈的拉扯上晃動著,最後安份地貼在小可憐的鎖骨處。

他覺得心髒抽痛,身體好像失去了控製往**倒去。

逐漸模糊的視線讓他十分暴躁,他拚命想要保持清醒,卻是幾次努力都無法將越來越重的眼皮撐起。

他吃力地伸手握住小可憐的冰冷的手,耳邊模糊的哭泣聲撓得他難受。

戴可抓住大佬的手,感受到對方手心傳來的寒意,他從未有過地感到無措。

“方老師,方老師……”

雙手胡亂地抹去止不住的淚水,他像是突然起起什麽,白皙的手捏住脖子上的玉佩,喃喃自語道,“是玉,是這塊玉讓方老師暈倒的。”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抓住玉佩的手猛地一扯,將銀色的項鏈扯斷,他的雙手還顫抖著,要怎麽做?

把這塊玉扔了?還是把它砸壞?這樣做方老師會不會就會醒過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顧不及去思考如果玉不存在了,自己會怎樣。

就在戴可舉起手要把玉扔出窗外之時,一隻用力的大掌忽然握住他的手,以及他手中的那塊玉。

瞬間失神後,方衍清醒過來。

他用力地握住小可憐的手,灰藍色的眼眸燃燒著狂躁的火焰,他聲音陰寒到令周圍的空氣都像是要被凍結住。

薄唇微啟,他一字一頓道,“你、幹、什、麽!”

戴可怔了怔,扭頭見到大佬清醒過來,飛撲進大佬的懷裏。可是此刻對方的身體冷得就像失去靈魂的屍體,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那種沒來由的不安感又來了,他攥緊手中的玉佩。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那種沒有任何根據,卻強烈到讓人無法反抗的直覺,就像某種宿命縈繞在他心中,怎麽都摸不去。

他記得自己上輩子也遇到過這種事情,按照計劃是必須去乘坐某架飛機出國,可是那種沒來由的心悸讓他不顧所有人的反對選擇了留下。

然後第二天,朋友把那班他本應該一定會乘坐的飛機墜機的新聞發給他。

無一人生還。

來到這個世界後,他感受到這個世界對自己過度的善意,讓他感覺很沉迷的同時,卻無法心安理得地承受這一切。

天下不可能有白吃的午餐,至少在原世界從泥濘中爬出來的他不會相信。

他突然有一種感覺,無論他是不是會回到原來的世界,他最終都會離開大佬。

安照小說世界劇情的發展,這是必然的一個結果。

之前關於兩個世界角逐的猜測,後來大佬有跟自己提及,但說的並不多。後來是他找餘墨焓給挖出來,才知道所有的事情。

清透的眼眸蒙上一層灰暗,他看向大佬的心情十分複雜,這是個覺醒者吧?

一個強大到能夠卡世界BUG的大反派。

他直覺剛才大佬的突然昏厥,不是這個世界所為,而是另一個世界幹的。

沒有任何依據,隻是一種強烈的直覺。

逐漸恢複理智後,他緊抿著唇,唇線不自覺地往下壓,暴露他此刻躁動的情緒。

人都是這樣,至少絕大部分都是這樣,他如此認為著,如果可以毫無負擔地躺平,當一條翻身都有人幫忙翻的鹹魚,誰不喜歡呢?

他追求過強權,他追求過錢財,他追求過名利,在上個世界,這些世俗所謂的成功他統統都曾經擁有過。

可他還是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上輩子用硬僵硬的外殼將自己死死地包裹著,他站在頂端的位置俯視著一切的艱難困苦。

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隻能如此偽裝著,以強者的姿態保護著自己豐滿的羽翼下的弱小生命。

可是,他來到了這個世界。

他被身邊的朋友親人保護著,他被這個世界保護著,他被所愛的人保護著。

差一點,真的就差一點,他幾乎就要拋棄自己的那份強硬。

但怎麽可能呢?

他很自私、很自我、很任性,他沒有那麽善良。

他可是很貪心的。

哪怕現在住進一具柔軟的殼裏,他還是他,那個貪心到貪婪的戴可。

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他跪坐在**,俯身把腦袋深深地埋進大佬的懷裏,雙手緊緊把人摟在懷裏,似是在進行某種古老的神秘儀式,又似是在許下最鄭重的承諾。

上輩子他隻是在做他認為自己該做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麽。

可是現在,他找到了。

他不想管什麽其他人如何,他要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

“方老師,”他聲音沙啞地說道,“我會留下來。”

——留下來守護你。

他不管兩個世界的什麽角逐,他唯一想的是把大佬從這種可笑的困境中剝離出來。

管什麽狗屁劇情,什麽愛而不得因愛生恨陷入瘋魔?

這是小說世界沒辦法讓大佬愛上主角受,所以用一種變相的方法去實現這個主劇情嗎?

他不同意。

在某種情況下,他和大佬有著相似的共同點,隻有從深淵裏爬出來的人才能懂的那分瘋狂。

所以他願意讓自己柔軟起來,滿足對方強烈的渴求。

哪怕是一些病態到瘋狂的占有欲。

但不代表他好惹。

這個世界要是讓他不滿意——那就撕了它。

掌心忽然傳來溫熱到炙燙的觸感,他蹙眉鬆手,玉佩從手中滑落,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他捏起玉佩,好笑地發現手中的玉佩色澤深了幾分。

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也無法解釋個中緣由,但他就是能感覺到這個世界似乎在討好自己,或者說是即討好又寵溺。

還真是一種奇特的感覺。

眼底藏著笑意,他覺得這個世界挺好的,以之前那個世界好欺負。

這就不好辦了,他喜歡欺負惡霸,但一向對弱小總是抱有十足的同情心。

方衍緊緊地把小可憐抱在懷裏,承諾道,“我會記這個世界「記住」你的。”

隻要讓夠讓這個世界布滿小可憐的痕跡,讓另一個世界無論如何都無法抹清小可憐的身影,小可憐就可以一直留在這裏。

他要把「戴可」這兩個字狠狠地刻進這個世界的記憶之中。

戴可輕笑出聲,將攥緊的拳頭遞到大佬麵前,白皙的手指張開,露出裏麵那塊明顯色澤飽滿很多的玉。

他的心確實足夠大,哪怕是遇到這種令人發皮發麻的事情,還能沒心沒肺地笑出來。

“方老師,你看看。”他把玉捏中手裏,說道,“能感受到這塊玉的內蘊含的能量嗎?之前能量減弱,顏色會變淡,現在顏色變深了一些,能明顯感覺到裏麵蘊含的能量強了幾分。”

“意思是說,我們可以根據這塊玉來判斷兩個世界的角逐狀況,隻要這塊玉的能量足夠強,說明這個世界占據優勢,我也可以安心地留在這個世界之中。”

他頓了頓,看向大佬。

雖然沒有言語,但彼此似乎都明白這其中暗含的另一個可能性,隻是很有默契地都沒有提。

如果這塊玉破了,他會不會就會被強行帶回原來的世界?

沒人能知道結果。

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根本就無法得到準確的答案。哪怕之前他們的很多猜測都僅僅隻是猜測,是真是假同樣需要時間去驗證。

他一向貫徹這個真理。

解決問題隻需要兩步,第一步意識到問題的存在,第二步解決它。

對於第二步,要解決一個問題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而第一步他們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存在,剩下的其實挺好解決。

戴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窩進大佬的懷裏,突然拿起手起拍了一張自拍照。

照片中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剛哭完,眼眶紅紅的,臉上還有不太明顯的淚痕,他的胸前環住一隻骨節分明的青筋突起的大掌,讓人聯想連篇。

大佬並沒有入鏡,看到這張照片的人怕是得抓心撓肺,恨不得把背後那個Alpha給挖出來狠狠揍一頓。

居然把這麽可愛的Omega給整哭了!要是被親哭的那就更想打一頓了!不,一頓都不夠!

戴可才發現原主在這個世界上居然沒有注冊過微博號,對了,他差點忘記了,在他進到這個殼子之前,這個殼子其實是一個沒有靈魂依靠本能生活的行屍走肉。

他注冊好微博,名字就叫「戴可可」,然後把自拍照發上去,發出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條微博。

配文:不開心,求安慰。

點擊發送,他點點頭,可以,很作,又很好玩。

他翻身把大佬壓在身上,還在刷著手機並沒有看對方,詢問道,“方老師,你微博叫什麽?快關注一下我。”

方衍雙眼微眯,神色中浮現一絲驚喜的情緒。

戴可垂眸看向大佬,所以說他們倆在某些方麵真的很像。

原世界不是想抹去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痕跡嗎?

想留在這個世界上不就是要讓這個世界「記住」他嗎?

如何讓一個世界無論如何也無法抹去自己的痕跡?如何讓一個抽象的世界記住自己?

當然是把「這個世界」變成「這一整個世界」,然後需要做的事情就簡單得多了。

他要火,火遍全世界,讓整個世界的人都記住他,讓世界上的每一個都記住他。

他刷著手機,點擊互關大佬,再加上第一條微博,瞬間漲粉幾十萬。

被他當手鏈纏在白皙手腕上的玉佩微微發亮,色澤又增添幾分。

圓潤的指腹在大佬的掌心把玩著,畫起小圈圈,他舔了舔唇,軟軟糯糯地說道:“方老師,你會不會覺得這個方法很鬼扯?”

說著,他討厭這塊玉戴在脖子上差點讓大佬出事,屈腿把銀鏈往腿踝纏了兩圈,換成了腳鏈,再用褲腳把玉佩擋住。

方衍愉悅地摟過自己的小可憐,扯開對方淩亂的領口,吻上鎖骨處的那顆美人痣。

“管用就行。”

作者有話說:

啊啊終於寫完這部分,下章又開始戀綜啦!

——

這章怎麽說呢?

作者分裂A:很扯,不可能。

作者分裂B:已經排除其他可能性。

作者分裂C:我好像被說服了。

作者分裂D:玄而又玄,毫無道理,又好像挺有道理。

作者分裂E:我寫了什麽登西?!吃兩口狗糧壓壓驚。(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