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新的婚內條約

【我做飯你洗碗】

陶陽榮和許鬆下樓的時候,許明知正坐在餐桌前看報紙,見他倆手拉著手走至自己麵前,許明知真想把報紙甩到兩人的手腕上去。

這是以為昨天他們兩人弄出來的動靜不夠大,還是覺得就住在隔壁許明知他耳聾耳鳴耳失聰聽不見自己兒子的哭鬧聲,不過許明知也不能否認,在聽到許鬆哭的時候,心裏還真有點解氣的,誰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對許鬆實施家-暴兩年都沒讓許鬆流一滴眼淚,陶陽榮隻用了半個小時就把許鬆製服得服服帖帖的。

許明知心想著,行,挺好,這樣也挺好的,至少許鬆還有人能管得住他。

許鬆拉著陶陽榮在許明知麵前坐下,不忘先問候一句老爹昨晚睡得好不好。

許明知冷哼一聲,報紙扔在一邊,“吃飯。”

“嗯嗯……”許鬆咧咧嘴,左右搖晃著屁股。

陶陽榮看他這樣子自然知道是昨晚鬧得狠了,現在還有後遺症。原本陶陽榮顧忌著許明知就在隔壁,不敢有大動作,許鬆非要作死,陶陽榮不狠狠做兩次怎麽對得起頭一回來許家老宅過夜這個機會。

傭人準備早餐很豐盛,一是陶陽榮從未在許家吃過早飯,他的口味沒人知道,再則許鬆也好久沒回家了,最近一次在家吃早飯還是許鬆剛回國那會,所以餐桌上早飯的種類比較多,中西式都有,可供兩人挑選。

許鬆是雜食動物,讓陶陽榮給他夾這夾那的。許明知看他指使陶陽榮的那副樣子心裏又恨鐵不成鋼,可陶陽榮表現在許明知眼裏的就是心甘情願的模樣,許鬆嫌豆漿燙嘴,陶陽榮就一勺一勺吹涼了再喂給他,許鬆說芝士蛋糕太甜不合胃口,陶陽榮在上麵抹了不甜不酸口感比較淡的藍莓醬再給他,許鬆還想再挑剔什麽,被許明知一個冷眼瞪了回去。

許鬆縮縮脖子,好吧,安安靜靜地喝著豆漿吃蛋糕。

許明知終於和陶陽榮說起工作上的事情,昨天陶陽榮對華潤在內蒙建廠的事情略有提及,誰都沒有仔細過問,現在陶陽榮正好在眼前,許明知借著機會又問了兩句詳細的情況。

“考慮到什庫那邊離科爾沁比較近,交通運輸方便,不需要我們大費周章單獨鋪設運輸線路,再則能解決一部分周邊城市的就業問題,政府會給予一定幫助。相比較而言,烏拉淖爾當地的政府不太同意,那邊的牧民較多,遷移起來困難很大。”陶陽榮對許明知解釋道,說得都是外界因素,一點沒有提及當初他和許鬆在草原上說的那些話。

“你考慮的周全。”許明知讚賞了一句,見許鬆低頭吃飯沒說話又對許鬆說道:“有空和小陶多多學習學習……”

還沒待許明知說完,許鬆先回了一句,“我哪裏有空,公司的事情忙死了。”

許明知再次感歎為什麽陶陽榮不是自己兒子,偏偏許鬆這個每天都能氣死他的才是他的兒子。

兩人出門之後,許鬆主動要求開車,陶陽榮當著許明知的麵不想和他爭辯,看看時間許鬆今天肯定要遲到了,誰開車都一樣,陶陽榮索性坐進副駕駛係上安全帶,準備一路監督他。

倒是在許鬆開車離開之後,管家站在許明知的身後,一臉驚訝道:“少爺,少爺能開車了?”

許明知看著車子平穩地消失在道路遠方,這才鬆了一口氣,“隨他去吧。”

管家激動得不行,又說道,“要不派人跟著?不管有事沒事,都能及時知道情況。”

許明知點點頭,終究還是不放心許鬆,“派兩個人遠遠跟著,別讓他們發現了。”

“好的。”

許鬆拽了一路,還時不時轉頭對陶陽榮說什麽,“你有什麽不放心的,你看我這不開得挺好的嘛。”

是挺好的,市區內時速不超過二十公裏,也幸好不是上班高峰期,要不隻是後麵的鳴笛聲就能嚇得許鬆一腳刹車踩到油門上去。陶陽榮在心裏感歎,嘴上回道,“嗯,你先把我送家那邊去,我拿點夏天的衣服回再回蘇市。”陶陽榮走得時候真沒想到自己三四個月都沒空回杭市一次,夏天的衣服還都是在蘇市拜托秘書買的。

“我又沒準備送你去車站。”許鬆嘟囔了一句,又問陶陽榮:“今天都周五了,明天周末,你不能在這邊過個周末再走嗎?”兩人這麽長時間不見,這次見一回容易嘛,還是許鬆開車兩千公裏跑到內蒙才換來的。

陶陽榮笑道:“反正你會開車了,什麽時候去蘇市不行。”

許鬆:“你……”

許鬆憋著一肚子氣把陶陽榮載到樓下,連車門都沒有下,送給陶陽榮一句“一路順風”,再甩給他一個氣哄哄的車屁股,走了。

陶陽榮皺皺眉,他好像沒有帶著家裏的鑰匙吧,許鬆也不給他留下一把,隻能找物業了。

連著消失好多天的總經理突然出現在大家麵前,人人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秘書室的狄凝生怕許鬆再和半年前一樣一走就是三個月,整得一屋子人想嘮個嗑都沒有八卦對象。

不過許鬆心情不好是誰都能看出來的,仇西青對狄凝說道,“總經理不會是被董事長教訓了吧,怎麽臉色這麽難看,剛才我和他在電梯裏打了個照麵,嚇得我都沒敢問好。”

狄凝說道:“我看不像,董事長教訓總經理的次數還少嗎?總經理雖然會發火,可過不了兩分鍾就沒事了。這次吧,我覺得事情更嚴重一些,總經理連韓副總不願意搭理了。”

仇西青看著被拒之門外的韓非穆,讚同的點點頭,“今天好好工作,絕不觸總經理的黴頭。”

秘書室的幾個人帶頭,公司上下齊努力,這天的許鬆最終被眾人隔離出一個真空圈來,除了幾個比較重要的文件被狄凝送進去之外,再無人主動往許鬆麵前湊。

眼瞅著就要到下班時間,說好收拾幾件衣服就回蘇市的陶陽榮一直沒有電話過來,許鬆在心裏抱怨道,“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不就是三百公裏的路,坐大巴車一下午的時間也能到了,不知道擔心你嗎?非要我想給你打電話才行嗎?”

可是上午的時候是許鬆先甩的臉色,現在讓他先低頭又有些抹不開麵子,總想讓陶陽榮先跟他道歉才行。

許鬆拿起手機又放下,來回幾次手機被他握得有些發熱,可幾次滑開屏幕之後一直盯著屏幕看,直到手機自動黑屏。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許鬆一看正是陶陽榮的號碼打進來,心裏先高興了幾秒鍾,看吧,還是等到陶陽榮先打電話過來。許鬆又等電話響了十來秒鍾之後,才板著一張臉故作深沉地接聽了電話,“什麽事?”

“這麽晚了,總經理還不回家吃飯嗎?”

回家?吃飯?

隻是這兩個詞語便讓許鬆想了很多事情,難道陶陽榮今天真的沒有回蘇市,而是留在杭市給他做飯了?

“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到!”

許鬆甚至來不及去拿掛在衣架上的外套,說著話風一般衝出辦公室。

正要敲門進去的狄凝被他的動作驚得退後兩步,險些摔倒在地,扶著門框拍著胸口深吸了兩口氣,總經理這是打了雞血了?這麽興奮。

還有,總經理,你這是下班了嗎?辦公室大門都不關就這麽直接走了真的好嗎?

陶陽榮原本確實沒準備聽許鬆的留下來過周末,華潤的事情太多,他離開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回去處理。可當他謝過拿鑰匙幫忙開門的物業進屋之後,看到的是一個落滿灰塵的已經不能算是可以讓人居住的地方。

陶陽榮這才想起來,自從自己離開杭市之後的這三四個月,許鬆都是在公司裏過夜的,估計他也沒回來幾次,家裏自然髒的不成樣子。

又打開房門衝了外麵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的陶陽榮決定還是先不回蘇市了,反正他都這麽多天沒回去了,再多兩三天也沒事,但是家裏髒成這個樣子他是一刻都不能忍受。

一天時間都讓陶陽榮在打掃房間中度過,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從窗簾到地板,從衛生間到玄關,忙碌了七八個小時後陶陽榮才提著垃圾出門,去附近的超市買了食材。

許鬆進門的時候陶陽榮剛剛做好晚飯,時間掐的正好。

許鬆一個粗神經的,根本沒發現家裏剛剛換了窗簾和地毯,他也好幾個月沒回來,更是沒有房間長時間不打掃會變髒這種概念,隻覺得臨走之前關好門窗不會有小偷進門偷東西就萬事大吉,哪裏會想到陶陽榮隻是打掃衛生就用了一下午的時間。

不過許鬆還有本能的趨利避害本領,覺得陶陽榮看他的眼神怎麽都帶著一點危險的味道。

許鬆主動湊上去幫陶陽榮端盤子,先給陶陽榮了一個稱讚,“聞著好香啊,陶陶你這麽長時間不在家,這次回來我終於有口福了。”

陶陽榮笑笑沒說話。

許鬆更覺得驚悚,為什麽此刻的陶陽榮笑起來給人一種很滲人的感覺呢?許鬆摸摸手腕,難道是空調的溫度開得太低了?

這一晚陶陽榮做的都是許鬆愛吃的菜,許鬆好久沒吃到陶陽榮親自下廚做的飯,自然很給麵子的多吃了半碗。

飯後陶陽榮將筷子一撩,“去洗碗。”

許鬆立馬皺著眉頭說道,“陶陶,當初我們不是這麽說的啊。”許鬆說著話還微微抬頭示意陶陽榮去看牆上的“合租條約”,結果他一抬頭才發現原本貼在牆上的那份“合租條約”已經不見了。

“‘合租條約’我撕下來扔了。”陶陽榮打掃衛生的時候早就一把將那張破紙撕爛了扔在垃圾桶裏,現在都被他丟在樓下了,怎麽還會再在牆上貼著。

許鬆嘿嘿笑了兩聲,又為自己解釋道,“對,早就該扔了,我們都結婚了,這條約不合適……”

陶陽榮點點頭,又說道,“不過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再製定一份‘婚內條約’,其中包括,我做飯你洗碗,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打掃衛生,我在家的時候你打掃衛生。”

“為什麽是我打掃衛生?”許鬆剛開始還想反駁洗碗那一條,結果一聽後麵的,陶陽榮的意思不就是不管他在不在家,打掃衛生的活都由許鬆來做嘛,許鬆哪裏做過這種活,立馬就反駁出來。

陶陽榮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因為你沒錢雇保姆。”

許鬆:“……”膝蓋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