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任性的許老爹
【我不放心你。】
內蒙的奠基儀式進行地很順利,或者說,章宏儒臨陣磨的槍不快也不光,搭理章宏儒的官員在人前說不上話,而能說上話的官員早就看得明白,都和許鬆交好,自然也懶得再去和章宏儒折騰。章宏儒白白浪費了一大堆口水,眼看著眾人裝模作樣地拿著鐵鍬在一塊土地上鏟了兩三下,奠基儀式算是完成了,章宏儒再想動作也沒辦法。
一行人在當地吃過一頓晚飯之後,第二天一早就回了蘇市。
陶陽榮有工作要忙,杭市也是一大堆事情等著許鬆,不是周末兩人沒工夫做嘿咻嘿咻的事情,陶陽榮將許鬆直接送到火車站,細細地交代他回去之後記得按時吃飯,還有最少每周打掃一次衛生。
許鬆憤憤道,“你周末難道不回來嗎?”陶陽榮回去再打掃衛生又不是不可以,幹嘛非要讓他做,再說他們現在是在揮淚離別好嗎,能不能不要說起那份他被迫簽訂的條約。
“回,等工資發下來就回。”陶陽榮如此說道。
許鬆:“……”一個月才發一次工資,陶陽榮這是在抱怨工資月結不合理,想要一周一結算嗎?
送走許鬆回到華潤準備開始辦事的陶陽榮卻發現就在他和許鬆去內蒙的這兩天時間內,章宏儒已經被人擼下去了,動手的還是自己名義上的老丈人,許明知。
這是什麽節奏?
就兩天前在許家老宅吃飯的時候,許明知不還說不要讓他心急,慢慢來嗎?怎麽一眨眼的功夫,章宏儒就已經從董事會的名單上消失了?
嶽父大人這節奏不太對啊,說好的拿來給小婿好好玩玩呢?
陶陽榮叫來秘書晁俊哲詢問具體情況,可晁俊哲一聽他是問這事,嘴角有些抽搐地說道,“呃,許董說,有錢就是任性。”
“什麽?”陶陽榮一時沒聽清。
晁俊哲重複了一遍,結果讓陶陽榮深深地懷疑自己的人生。章宏儒手裏的股份是不多,就是隨便有點家底的人都能收購,可這不是因為他身後還牽連著一大批人,且在公司所占股份還不少,這才一直沒有動手嘛。
難道許明知把這些人的股份全買下來了?這可真是大手筆了。
不過這種事在他正好不在場的那天進行,怎麽說都有點刻意瞞著他的意思。也難怪周一那天章宏儒會那麽著急地想要聯絡內蒙的官員,想必是得到了什麽不太好的風聲吧,許明知就算是能瞞得了陶陽榮和許鬆,可他畢竟要和別的股東聯係,章宏儒肯定會提前知道一些消息的。
說實話,陶陽榮對這事是沒什麽不滿的,本來他就是給許家打工的,許明知能把大權攬過去,他還能省事不少呢,自然是高興還來不及。就是如果許鬆知道這事之後,估計要和許明知鬧一場。
陶陽榮有些頭疼的按按額角,這個動作在晁俊哲看來還以為他是為章宏儒的事情發愁,他說道,“總裁,要不要開會說一下這事,公司現在謠言還是挺多的。”
“你去安排吧,盡快。”陶陽榮說道。對於章宏儒父子兩人的去留問題,還需要告訴大家一聲,這件事還是需要他出麵。
晁俊哲連忙去準備。
陶陽榮吸了一口氣,在開會之前,他有必要打電話問問許明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心裏也好有個數。再者就是另外幾位股東的安撫工作,不知道許明知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將他們製服的,陶陽榮在之前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許明知接到陶陽榮的電話並不吃驚,對他的問題也顯然早就想好了答案,隻說了一句,“隨便買個公司給將來的大孫子玩玩,你先替他好好打理著。”
陶陽榮:“……”整了半天他這是在給兒子打工對嗎?
任性的許老爹你不懂。
陶陽榮再聯係許鬆,這時還在去杭市的高鐵上,有時高鐵穿過隧道信號不是很好,兩人的通話一直斷斷續續的,不過在陶陽榮重複了三四遍之後,準備睡一覺直接回家的許鬆終於聽明白了。
“他是受刺激了吧……”許鬆對自己老爹做出這種事情給想了一個最可能的理由。
陶陽榮想說,可能還真是,要不不會兩天前才剛剛定下的決定,隔天就發生變化,就是寒流還要穿過中西伯利亞這塊大陸曆經一天時間才能吹遍大江南北呢,許老爹這次翻臉不認人的動作有點太快了。
許鬆到了杭市也沒回公司,直接去了許家老宅。
管家見他不是在前兩周一直回來的時間出現,心裏好是高興了一陣,現在少爺回家的頻率越來越多了,這是好兆頭啊。
真說起來,自從許鬆和陶陽榮跑到國外結了婚之後,許明知再也沒拿大棒槌招呼過他,果然是“結了婚的男人就不一樣了”的節奏嘛……
許鬆向許明知說明來意,陶陽榮並沒有告訴他許明知對他說的那番說辭,許鬆對孩子的事情還有些抵觸,陶陽榮也不願意隨便提起這事。當然陶陽榮也以為以許鬆的性格,可不會自己直接跑到老爹麵前詢問,最多就是賭氣不回去而已。
可偏偏陶陽榮這次料錯了,站在許明知麵前質問他的兒子讓老爹很是不滿,怎麽,找借口還要再說一遍才行嗎?
“我樂意。”許明知紈絝的像個二十來歲的富家公子哥,對著兒子吐出的話更像是在炫耀自己有錢能掌握全天下一樣。
許鬆立馬反駁他,“當初收購華潤的時候你怎麽不說這話?說什麽沒錢隻能收購華潤一半的股份,還要陶陽榮去收拾那麽大的一個爛攤子,現在你輕飄飄地把他馬上就能解決的問題隨手幹掉,豈不是讓他這幾個月的心血白費了?”
許鬆自然是心疼陶陽榮的,想陶陽榮這幾個月沒日沒夜的工作,連回杭市和他見一麵的時間都沒有,這都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許家父子兩人做事。現在眼看陶陽榮馬上就要成功了,許鬆還在計劃著華潤的問題解決之後就把陶陽榮再調回自己的身邊,可許明知一出手就打亂了原本的計劃,更是將陶陽榮數月的努力襯托的一文不值,許鬆甚至覺得許明知現在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說,陶陽榮不過是個打工的,他許明知輕輕鬆鬆用錢就能搞定的事情,這小子就算是再奮鬥十年八年也不行。
許明知看著眼前對著自己瞪紅了雙眼的兒子,心下的感歎不是沒有。
若是放在一年前,因著有些原因父子兩人大打出手的時候,許鬆雖說對他惡語相向,但翻來覆去也不過是幾句不痛不癢的話,許明知聽幾遍之後都能之後他下一句要說什麽。
就是這樣的一個兒子,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對上老爹的暴怒,又不得不承受父親的怒火,隻能變著法的讓許明知將心中的怒氣發泄出來,盡管每次都會受委屈,可麵對許明知開出的天價賠償賬單,許鬆即使勒緊褲腰帶也會把錢還上。
可是這一次,為了陶陽榮,許鬆和許明知直接麵對麵,站在許明知麵前據理力爭,認為陶陽榮收到了不公平待遇,試圖為他討回一個公道。
許明知不知道該感歎自己的兒子終於長大了,還是該發愁自己養了一個白眼狼。
“你自己去問他。”許明知不想再解釋太多,讓許鬆自己和陶陽榮去說。
再說,陶陽榮都沒覺得不公平,許鬆是鬧到他麵前來做什麽。
許鬆氣衝衝地從許明知的書房跑出去,管家想攔沒攔住。
進書房把剛剛做好的下午茶放在許明知的手邊,管家還說道:“還以為少爺今晚會留下吃飯呢,我剛剛還和廚師說多做兩個菜。”
許明知的心情隨著許鬆的離開好像好了不少,不經意地說道,“他明天又不是不回來,做好了留到明天再給他吃。”
管家:“……”許老爹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現在可是三伏天,別說是放到明天晚上,就是放到明天早上也會壞掉吧。
許鬆憋著一肚子氣從許家出來,等了變天沒碰上出租車,又跑回老宅偷了一輛車子開出去,管家站在門口叫了他半天,許鬆還在氣頭上也沒搭理他。
管家那不是心疼車子,他是害怕許鬆現在的狀態不好,萬一開車出事了可怎麽辦。
許鬆哪會想那麽多,他現在都恨不得直接開車跑到蘇市去,當麵問問陶陽榮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陶陽榮接到許鬆的電話,聽著他那邊的語氣不太對勁,問他,“你在哪裏?”
“路上。”許鬆氣呼呼地回道。
陶陽榮聽出那邊的環境不是很安靜,確實不像是在辦公室裏的樣子,又問他具體在哪裏。
“快到秋濤路和清江路的交叉路口了。”許鬆看了一眼指示牌說道。
“係安全帶,手機開公放放到一邊,雙手握方向盤,那個路口有監控攝像頭。”陶陽榮在那邊指揮許鬆道。
許鬆哦了一句,照著陶陽榮的話做。果然向前行駛了十來米的距離之後從後視鏡裏看見了陶陽榮說的攝像頭,許鬆抱怨了一句,“怎麽裝在在那麽隱秘的地方……”
“測速的,當然不能太明顯。”陶陽榮回道。
“測速的能看見我是不是開車打電話?”許鬆還以為是在對麵的迎著他的方麵,從後麵測速的攝像頭怎麽可能拍到他是否打電話。
“不能,不過開車打電話不安全,我不放心你。”陶陽榮又道。
許鬆剛剛還暴躁的心情不知怎麽的就因為陶陽榮這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慢慢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