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怕裴景軒當真跟人家決鬥,程江南半哄半拉地將他往外扯:“好啦,都跟他說明白了,可不可以走了?”
裴景軒不肯動,她隻能傾身去抱他。這一回,他終於軟了身子,邁開腳步錯開騰原。一路上,都握緊了她的手,半點不鬆開。
裴景軒把她拉進了老板包廂,傅明義跟著進來,拍掌大笑:“好戲啊好戲,兩男爭一女,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好戲呢?”
裴景軒瞪了他一眼,相當有殺傷力。傅明義捂了捂鼻子,為了防止某人秋後算賬,還是收嘴為好。不過,能看到某人氣急敗壞的樣子,還真是解氣。
“到底一物降一物啊。”他感歎著。程江南沒有出現之前,裴景軒永遠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仿佛什麽都不能激起他的情緒。
裴景軒懶得理他的廢話,直接將程江南拉進了洗手間。門,關上後落了鎖。知道他生氣,程江南亦不敢多話,由著他把自己推在牆上,然後看他在自己身上摸。
直到確定她身上沒有被侵犯的痕跡,他這才放了手,看她時,兩眼又是一瞪:“哥哥?嗯?”
充分表現出了小氣又較真的一麵。
知道他不爽,她隻能耐心解釋:“我和騰原平日裏也沒什麽交集,介紹你是我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我們還沒有確定關係。這事,你也是知道的啊。”
聽她說跟騰原沒有什麽關係,裴景軒心裏頭翻騰的醋意總算減了不少。
“下次記得,跟他說清楚!”
這事,算是就這麽過了。
程江南自是連連點頭,看他要出去,跟著邁步。哪知,他一個回身,又將她壓回了牆上。未等她反應過來,就吻了下來。他的吻一如剛剛,霸道又狂猛,極度地侵略著她的唇齒。兩隻臂更是掐著她的腰往裏壓,要把她壓進胸口去的架式。
一吻結束,她早就軟成一團,隻有喘氣的份。他的頭壓向了她的耳側,氣息亦不穩定,他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沉沉吐聲:“上個學都能上出愛慕者,該罰!”
程江南被咬得急往後縮,他的掌一壓,將她壓在懷裏:“以後盡量少跟他打交道。”
“嗯。”
除了乖乖地應,還能怎麽辦?其實她一直沒跟麽跟騰原打交道,他會鬧出今天這一出,她也沒有預料到。
好一會兒,他才拉開門,牽著她走出去,直接將她帶到樓下。
“我還要去上班。”她抬頭看樓上。
裴景軒掏出手機打給經理:“程江南今晚被我包了。”
包了?程江南額際猛滾出幾滴汗來,被他這明顯讓人會錯意的話給驚住了。裴景軒沒有理會她的心情,扯開了後座:“自己上,還是我抱上去?”
總之,是要她上的意思。
最後,她選擇自己乖乖爬了上去。裴景軒的唇角滿意地勾了勾,上車後極為隨意地問了問騰原的情況。
程江南心裏盛著冷汗:“你不會是想把他怎麽樣吧。”
“當然不會。”
他沒有把騰原怎麽樣,但騰原的父親就接到了一個大單,對方隻有一個條件,就是要新生代力量加入。而作為新生代代表的騰原理所當然地提早進入了父親的公司,開始了忙碌到馬不停蹄的日子。
這是後話。
回到公寓,裴景軒將外套甩在了沙發上,自己地了廚房,搗鼓著麵條。程江南去逗太陽神,太陽神拿一個屁股對著她。狗狗也是記仇的,它可沒忘記,某天某兩隻把廚房濕透後將錯推在它身上。
程江南覺得沒趣,隻能進了廚房。自是記得上次那羞人的一幕幕,本想去抱抱裴景軒的,最終沒有那膽。隻能站在原地看他。
他僅穿了一件襯衣,身形修長,一舉一動都透著風流高貴。這男人,該迷死過多少女人啊。
“想吃?”裴景軒回頭看到她,隨口問出。這個“吃”字在程江南這裏又分化成數種意思,她不自然地紅了臉。怕他看出自己正在胡思亂想,忙道:“鄔梅梅今天問我,我們兩個家庭有這麽大的差距,有沒有擔心過以後?”
裴景軒正在放鹽,動作頓了一下,“你是怎麽回答的。”
程江南把自己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說了出來。
他沉思了良久,沒有再說話,隻默默地煮麵。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麽,她退了出去。
吃完麵,程江南主動拾碗去洗。裴景軒的掌一壓,壓在了她的手背上:“你對我們的愛情還是不夠信心。”
“……”程江南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接的是他們在廚房裏的那段對話。他的睫毛垂著,說這話時全是篤定。她沒有反駁,也跟著垂了眼皮,自是知道,什麽都瞞不過他。
“我不會繼承JEL,也沒有想過在家人的庇佑生活,所以,沒有什麽能夠威脅到我們的關係。而對於你,我是認真的。我很忙,任何不打算認真對待的事情,都不會去碰,不願意耽誤這個時間。”
他表了態,直白而幹脆,也算是給她吃了一粒定心丸。
她複坐了下來:“我相信你的話。其實我和你一樣,對這份感情也很認真。
可能與以前的經曆有關,所以不敢把一切看得太滿。”
裴景軒將她指收入掌中,雖然沒說話,但已經能感覺得出他對她的憐愛。“你這種想法也不算錯,而且即使沒有家人的反對,以後還會有許多困難要麵對。我能向你承諾的隻有,不管多大的困難,我都會和你一起麵對。”
他沒有說,不管多大的困難他都為她頂著,隻說一起麵對,卻越顯得真誠可信。她一直喜歡他這種有多大能力就說多大話的性子,認真地點了頭:“我也是,隻要你沒有移情別戀,我就不會變心。”
“你看我像移情別戀的人嗎?”他不滿地撇了她一眼,又流露了孩子氣。國際知名律師的嚴肅與孩子氣混合,終於把他的高貴給拉下來一點,一下子縮短了兩人間的距離。
程江南彎了彎唇,偏偏要使壞:“誰知道呢?像你這麽好看的男人,能有幾個女人經得起**?從小到大,身邊沒少圍鶯鶯燕燕吧,你敢說自己的眼睛有一天不會跑偏,落到了別人身上?”
“不敢保證。”他倒好,索性應了她的話。程江南沒想到他會這樣,張著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的長臂一伸,將她扯了過去。他的力氣足夠大,她幾乎是跌進他懷裏的。下一刻,腰已被霸道掐緊,他的右手覆在了胸口。右手雖然不能抓握小東西,但某些夠尺寸的東西還是能被握住,抓了滿滿一手:“就你一個已經夠讓我頭痛了,還能落到別人身上?”
“喂,君子動口不動手!”被他這麽一攪,她的血液都倒流起來,胡亂在體內竄動。她急急喊著,要拉開他的手。
他傾身一壓,火熱的胸口壓在她身上,原本用手握之處此時已被他的胸口壓緊:“好,不動手,動身!”
“汪汪汪汪……”突兀傳來的狗叫醒救了她,沒讓畫麵上升到限製級。程江南蹦出他的懷抱,抱著碗就往廚房跑,裴景軒抓一把頭發去瞪太陽神。太陽神迅速扭過狗屁股,裝看不見。
好事被破壞的裴景軒進了書房,原本想處理些公務,卻接到了母親方美玲的電話。
“聽說你談戀愛了?”
方美玲雖然遠在美國,卻時常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能知道這些也不足為奇。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是哪家的女孩?家裏做什麽的?比常家怎麽樣?”一聽到他肯定那頭便問開了。
裴景軒擰緊了眉頭:“媽,我談的隻是戀愛,不是做投資。”或許因為做律師的緣故,即使對於方美玲的話十分反感,出聲時依然隻是以理智提醒的方式開口。
那邊的方美玲高調起來:“對於你來說,談戀愛、結婚,都是投資!裴慕陽在孫輩裏擁有最多的股份,而且還算嫡出,就算你現在事業有成,戰勝他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單公司裏那一幫老古董就夠你應付的,沒有個穩妥的後台,拿什麽跟他們爭!”
“媽當年跟爸在一起也是投資嗎?”對於方美玲這念了無數次的話,裴景軒早就厭倦,沉聲反問。
那邊的方美玲沉默良久。
“媽早點休息吧,我還有事要做。”
終究是自己的母親,意識到自己的話傷到了她,他適時結束了話題。方美玲倒沒再說什麽,由著他掛了電話。
走出來,看到程江南站在房門口。他走過去,撫了撫她的臉:“去衝涼,早點睡。”
程江南反握上了他的腕:“剛剛是你媽媽打來的電話?她反對我們在一起嗎?”
他沒有否認,雙手壓在他的肩頭:“你把她的兒子搶走了,她當然不會爽,不過,我已經說過,不管有多大的困難,我們永遠一起麵對,忘了嗎?”
“當然沒忘記。隻是,你媽媽一定很關心你吧,就像我奶奶一樣,把我看成是最重要的人,幾乎無條件地對我好。傷害愛自己的人,是不是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