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凜愕然抬起頭,眼裏滿是震驚,“為什麽?”

“我不想和你結婚!”顧可可回答得很幹脆,理由更是簡潔明了。

肖凜不接受這個結果,雙手抱住顧可可的肩膀,努力壓抑著自己的脾氣細聲細語問道:“為什麽,不管做什麽總有理由。是不是我的家人跟你說了什麽,他們是不是威脅你了。”

顧可可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瞪得很大,眼裏包著滾燙的淚水,又用力地搖頭,“沒有!”

“分手要有理由,沒有理由地提出分手我不接受。”肖凜本來想質問顧可可為何不答應嫁給他,此刻反而有一次讓顧可可掌握了主動權。

她明明是個嫻靜又溫婉的小女子,在她麵前,他竟然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肖凜,你走吧!為了你好,以後別來找我了。”顧可可說完,就轉身往別墅裏走去。

肖凜拉住她的手,不鬆開,“顧可可,我說了不同意!”

顧可可回頭看他,眼神冰冷得沒有絲毫感情,“我沒再征求你的同意,肖凜,結束了!謝謝這段時間的照顧,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她甩開了他的手,關上了別墅的大門。

冰冷的鐵門,把肖凜隔絕在外。

肖凜雙目血紅,氣得額頭青筋直跳,想說話,卻嘴唇發抖,一句也說不出來。

顧可可頭也不回地進了安京陽家的別墅。

夜風不知道從哪吹來了一地枯葉,冷風灌入脖子,凍得人瑟瑟發抖。

肖凜雙手握拳,指甲鑲進肉裏,他不相信顧可可會如此絕情。

他不相信,她不喜歡他。

往日在一起的時候,她迷戀的眼神,她精心準備的飯菜,當危險來臨的時候,她幾乎毫不猶豫地替他擋下一切。

如果她不愛他,這一切該怎麽解釋。

肖凜站在門口沒動,像是木樁子一樣,沒關係,他可以等。

她現在不想解釋,他可以等他來跟他解釋。

後半夜,空中下起了蒙蒙細雨。

春雨綿綿,細雨落在臉上,涼進心底。

安京陽端著熱水來到顧可可門前敲門。

“進來吧,門沒鎖!”

聽到聲音,他推門進去。

見顧可可就坐在窗台後麵,衣服也沒換,雙眸一直盯著外麵。

安京陽走上前,在她身邊坐下道:“再不睡,該天亮了!”

“他為什麽不走,下雨了,外麵好冷!”顧可可溫雅的聲音滿是擔心。

安京陽歎了口氣道:“他可能在等你跟她解釋,可可,你覺得呢!”

顧可可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眼底的冷光,之後連連搖頭道:“我害怕!”

害怕解釋,害怕他知道真相。

“那我讓他走吧!”安京陽放下水杯,轉身下樓。

他撐了把傘,走到肖凜麵前,道:“肖總,你一直站在我家門口,要是讓記者拍到,指不定又要傳出什麽流言蜚語。今晚的事情,你也得找媒體處理一下,不然對你們公司影響不好。”

“讓她出來,我要帶她回家。”肖凜渾身濕透,冰冷的雨水順著臉頰流進脖子裏,他咬著牙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安京陽勸說了好長時間,都沒能把人勸走。

他拿著雨傘回到家,對顧可可道:“這雨一直下,雖然不大,但著實冷。要不你跟他回家,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總歸是要你們親自解決。”

顧可可看向窗外,昏暗的路燈下,那抹影子越發地堅毅,好像在告訴她,你不出來,我就不走。

顧可可雙手捂住臉頰,終究還是心軟了。

雖然,他隻是肖凜,可他們也相處了大半年。

他很好,她又有什麽理由,讓他難過。

顧可可穿上風衣外套,撐著傘走出別墅,此時天已經蒙蒙亮。

肖凜在別墅外,足足站了四個小時,這會兒雨下得更大了。

劈裏啪啦,地上的積水冒出泡泡。

傘撐在肖凜頭頂,顧可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肖凜一把抱住。

“可可,跟我回家好不好。你不同意嫁給我,我們先不結婚,隻要你在我身邊就行!是我不好,提前沒和你商量好,嚇到你了。我發誓,絕對沒有下次。以後做什麽事情,我都會和你商量。”

顧可可薄唇抖動,聲音哽咽道:“好,我們回家!”

回家,那個讓她感到幸福滿足的家。

肖凜高興得喜極而泣,愛情不管多卑微,隻要她一顰一笑,一句肯定的話,他都能瞬間高興得像個孩子。

坐在車裏,顧可可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像是從小受禮儀熏陶的貴族公主。

有多久她都沒這般凝重地靜坐過,去認真地思考一件事。

她該怎麽跟他解釋?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

劉阿姨見兩人回來,肖凜衣服濕透,立即去放洗澡水。

*

此刻徹夜不眠被肖凜逼迫為他調查顧可可背景的覃疏,突然在房間裏發出一聲尖叫。

“臥槽,臥槽,臥槽!”一連三聲叫喊,把唐思遠給引來了。

肖凜求婚失敗,人消失不見,他們這些朋友也睡不著,幫忙攔住各大媒體,順便善後。

累了一晚上,他剛準備回房休息,就聽到覃疏殺豬似的喊叫。

推開覃疏的房門,就見這小子頂著兩隻熊貓眼,五指在鍵盤上飛速跳躍。

他麵前的幾台電腦上,都是他調查到的資料。

顧可可,24歲,神秘隱世家族顧家嫡傳三小姐。十一歲畢業於,M國科技學院,十二歲畢業於哈佛財經碩士,十三歲畢業於Y國皇家藝術學院,十五歲畢業於世界機甲最高學府,拉林頓學院,十六歲到十七歲畢業於華夏青年軍校。

不僅如此,她還有多重身份,例如:鼎鼎大名的黑客酒,機甲10號的主人,素雅公司背後的老板,藍島的主人,……

唐思遠用力地揉眼睛,他懷疑自己在做夢,或者眼花了。

她怎麽也無法將肖凜身邊那個安靜的女人,與這資料上的女人相提並論。

直到覃疏停下手中的事情,哇地一聲哭出來。

原來顧可可就是酒,臥槽,老子找了她好多年。她不僅真的是女人,這身份也太打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