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碼頭,羅南和張野住了很久的小店裏,兩個半人正在一間房間裏頭竊竊私語。
張野頭一次見到薑磊的時候,他還隻是警局裏的一名科級幹部,但是兩年後,張野大學畢了業那年再見,他就已經成了鼎鼎大名的警察局長了。雖然耳朵邊上時不時地就被薑源灌一耳朵我爸多厲害,我爸槍法多準啥的,但是進過這麽多年的電視劇洗禮,張野十分肯定的認為薑磊升職身的這麽快一定不會是什麽像他就職典禮上說的“個人二等功”,“人民衛士榮譽稱號”之類的東西,尤其是那雙眼睛,要是說一定要找個什麽形容詞來形容那雙犀利但是鋒芒內斂,卻又怎麽看都很奇怪的眼睛的話,那張野隻能想起一種鳥類,“知更鳥”,風靡好幾片大陸的中世紀劇集權利的遊戲裏的小指頭。老練,狠厲,卻不動聲色猶如燕翅剪水般。所以在第一次主動聯係薑源之後就糊弄他定了個約定,隻要自己和他爸爸見麵,就給江源發條短信,他看見就得趕緊跑過來。至於為什麽嗎,張野覺得,當著薑源的麵兒他爹怎麽也能給自己留條小命兒,再叫薑源一哄得,肯定就連其他麻煩事兒都沒了。要不說就一個孩子不好呢,這麽一來二去的怕是是個人都能把他捏手心兒裏玩兒。而對於薑源,他恐怕是還以為每次一到警局就有好玩兒的事兒發生呢••••••不過看現在這個趨勢也是差不了多少,主不過是兩方各懷心思,而張野的心思比較沉罷了。
房間裏的陣容,是羅南,張野,加上時時刻刻被鬼體姑娘擺弄著該聽不該聽該記不該記的薑源,所以說是討論,但是薑源那時不時蹦出來的“偶偶偶,這兔子還會變大呢!”之類的瘋話把他排擠出了討論的行列。其實要不是出來找證據歸期不定,羅南都能叫鬼體出來把他身子占了然後隨便捏點什麽古怪的記憶弄進腦子裏去一了百了。張野好奇的看這次可弱智一樣是不是走兩步轉個圈臉上還時而驚恐時而狂喜的薑源,在消化了這姑娘在將近兩周的時間裏都是趴在自己身上這麽驚悚的事實之後,看著別人在自己眼前出醜,其實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兒••••••
反正他倆就是組著隊的欺負人家薑源年紀小不懂你們地下工作者的套路唄?不過我也沒資格說啥,你看人家被欺負的多開心啊~沒準回家去還要寫點什麽東西來紀念呢。你懂得,就是那種小時候開開心心寫出來,長大後翻出來覺得自己蠢得沒眼看恨不得一把火燒了但是翻著翻著就又陷入到童年記憶裏的東西。
“鈴鈴鈴••••••”張野正打算帶著羅南再去一次碼頭上那條鬧了貴的遊船,就聽見電話鈴聲響,解了鎖卻看見是薑磊的電話“喂?薑叔?”
“額••••••是我,薑麗。”
阿偶,看起來薑磊動作還挺快的,這麽快就把薑麗找到了。張野琢磨著薑麗打電話肯定是因為他跟薑磊說了什麽情報,而且就根據她有意無意的把自己往蛇神廟那個邪門兒的地方引,就知道她肯定知道不少馬家人的事兒,按下心裏頭冒起來的小火苗,耐著性子等薑麗自己講出來。
薑麗看等了一會兒沒聽那邊有什麽回音,索性也就不再存著寒暄的心思了,自顧自的把剛才跟薑磊說過的事情又跟張野說了一遍。
“張野,你聽著,我知道你們這麽長時間都在幫我,真的我真的沒想到••••••我還自己躲了那麽久都沒去幫你們••••••”剛沒兩句就帶上了哭腔,張野翻了個白眼兒,把手機扔給羅南,叫他去哄女孩子開心,自己下樓,拿薑源的身份證到前台準備再開一個房間。
“嗯,薑麗嘛?”羅南皺皺眉頭,她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生,但是現在不把這女人哄好了就沒辦法知道更多馬家人的事兒,而這種對結果的強烈渴望已經蓋過了羅南對於哭哭啼啼的女人的不爽,所以此刻羅南的語氣還是非常溫柔的“我是羅南,我們見過。”
“啊?羅先生••••••哦,對了,在張家老宅,您是張野的朋友。”薑麗的聲音開始變得穩定。
“沒錯,就是我。你聽著,我現在和張野在一起,而張野••••••你也知道她的脾氣,所以你有什麽事情還是跟我說好了,反正我們都是要一起去解決這件事的。”
“啊•
226;••••當然,當然了。”薑麗有些失落,但這就不在羅南的關心範圍之內了。
“嗯,是這樣的,馬宏,我男人,他在臨江市郊區有一家店麵,是一家叫“狂野刺青”的紋身店。他時不時就會帶一些人去哪裏,全部都是女人。而且,他表哥,也就是當年那個流掉孩子的父親,他是那裏的紋身師。我每次和他一起去那裏,他都會叫我等在兩個路口以外,然後他自己上另一輛車去哪裏。但是每一次,每一次我都沒看見他跟任何人一起回來,甚至連車都不開。”
“哦?兩個路口都自己走回來?”羅南先認真起來了“就她那個樣子,你確定?我是說,他那個毛病。”
“這個••••••”薑麗有些不好意思,生硬的轉了個話題“我還記得,臨江市裏那家酒樓,鸞鳳閣的老板經常來找他,家裏麵也滿都是他送來的東西。有幾次我聽見他們說什麽孩子,幾個月了是男是女之類的,但是鸞鳳閣的老板沒有孩子,連婚都沒結過,而且他還是個孤兒,哪裏來的這些話呀••••••”
“哦哦,明白了,看來我們的線索出來了。”羅南禮貌地道了聲謝,掛斷了電話。正趕上張野推門進來,長腿一邁就把張野手裏的東西扔到**,拉著他就出門了。隻剩下薑源一個人在和鬼體姑娘玩假裝探險,看起來他好像是被困在什麽山洞裏出不來了,不知道小姑娘最後會給他個什麽樣的夢呢?
張野雷羅南拉到路邊,還沒來得及問幾句呢就來了輛出租車,一看前排那司機一臉和善的皺紋兒就知道這也是位善談的,隻得掐羅南一把泄憤順便求意念。接通的一瞬間,張野甚至產生了什麽東西被插到她腦子裏的錯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得知了被鬼體姑娘附身的經曆,反正現在隻要是能涉及到腦子的東西,都能讓他不舒服一陣子。
“咳咳,今天薑麗說了一個地方,是一家紋身店,據說她男人經常送一些女人進去,但是從來看不見他們出來,所以我首先懷疑他們可能是在做人**易。緊接著薑麗又說了,那養小鬼的飯店老板也是馬宏的熟人,所以我又琢磨著他可能好兼職賣賣小孩子,或者養成了的小鬼。最重要的是,你那個大學同學的男人,馬江,他也在那家紋身店。你覺得 ,這個值不值得咱今天晚上偷偷溜進紋身店去看看?”
“what?文身?”張野吃驚極了“我說就那小青年弱不禁風的模樣,開了家紋身店?”
“誒人家弱怎麽了,你也弱,還不是整天想著怎麽控製我和我哥好愉悅你那顆猥瑣的宅腐基三棲核動力航母?”
“哦••••••羅南你一本正經吐槽的樣子真是so sweet~”
張野木著臉轉過去,準備無視這個十分尷尬的問題。於是兩人第三次共乘出租就這麽真正意義上的相對無言了,有一段時間從前排次級都感覺到兩人之間那種劈裏啪啦的僵持狀態,連電台都調成靜默狀態了oh,radio silence,我真有才••••••
搜~的一聲,倆人就站在了狂野刺青門前。
“刺青,還真有人還在這麽叫矮,好low啊。”
“羅南你作為一個活了不知道幾百年的老妖怪,扒了人皮穿的還是沒有**的那種,說人家玩刺青的artist,你也真的是••••••no shame~”
哦,倆人又開始了,不過生氣歸生氣,裸男還是很盡職盡責的給了張野一個隱身,倆人就鬼鬼祟祟的朝著哪家大晚上還突兀的放著搖滾,門前隻有一盞昏黃的引路燈的,一看就讓人覺得像是癮君子的毒窩的地方。
剛進門,就是通向二樓的樓梯,一層被嚴嚴實實的封住了,逼仄的空間隻留下了一個人通過的地方。二樓拐角處,羅南發現了一座佛像。
這座佛像並不像一般的佛教或道教塑像一樣妙容安詳或威武,這座佛像雖然也是蓮花寶座盤腿撫膝的姿勢,但是卻給人一種詭異的不安感覺。羅南甩了甩頭,看著已經上了二樓四處轉悠的張野,緊走幾步跟上了。
二樓倒是很寬敞,典型的癮君子雜亂款,羅南過去抓緊了張野的手,怕她再亂跑闖到什麽危險的地方,剛才那尊雕像確實不太妙,羅南無法忘掉那種詭異的感覺。
二樓放的大多是紋身用的顏料什麽的,還有一些被子枕頭閑散的堆在角落裏,牆角處一個上了鎖的櫃子被文身槍戳得全是紋路,坑坑窪窪的遠處看連成了一個火焰骷髏的形
狀。羅南走過去,用一招“撬鎖工具”打開了那個外觀十分惹人注意的歐式雕花大櫃子。
“歐亞?撬鎖?”張野注意到羅南的動作,很奇怪羅南居然沒有轉沒用來撬鎖的法術。可是羅南並沒有出聲,隻是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奧••••••”羅南拿出一瓶櫃子裏的東西聞了聞一瞬間睜圓了眼睛
“張野張野,這裏麵鎖的全是**啊~”
“••••••”聽見這句話,張野默默往後縮了幾步,一臉警惕的看著羅南。
“••••••好吧,我來解釋一下。”沉默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先前的行動可能是悟到了什麽的羅南抿了抿嘴準備一周內的第三次科普。看著那一如既往的一臉堅定的臉,羅南懷疑自己是不是惹到了自己上輩子的老師••••••雖然在他那個年代老師還不叫老師。
“咳咳,聽好了,這裏說的“**”可不是常人所理解的致人**的催情藥物。“**”其實是一個門類,而非一種藥物的稱謂,所以賣**的有可能是賣催情藥物,也有可能是賣毒藥,或是別的特殊藥物,這在以前並不少見,但是無論是中藥西藥都嚴格限製使用的配方,如果需要買這種藥隻能是私下交易,所以很多中藥店其實都有“另一種”藥方,我估計這地方起的就是這個作用。但是,這種要從配方來看絕對不是一般的大夫能配出來的,所以我覺得,肯定有什麽人是這東西的源頭,或者,開店的那兄弟倆其中之一就是。”
“哦••••••”張野還是一臉警惕,剛才羅南說的那一大串話根本就沒起什麽作用。
“所以,這到底是不是拿來大保健的?”
“••••••”
“說,不說我馬上從窗戶跳下去讓你哥天天罵你”張野威脅性的走到了窗邊。
“咳••••••那啥吧,確實是。”
“靠••••••羅南你定哪兒別動,我下樓去叫救護車~”說完拔腿就跑,一不小心撞在了一個一人高的木雕上,啪嘰就摔了,還被壓在了木雕下麵,簡直就像個小烏龜一樣。
羅南無奈的走過去,無視張野那隱身都快蓋不住了的叫喊聲。走到跟前時,才驚悚的發現那木雕正麵還是希拉少女的模樣,背麵卻被可得坑坑窪窪,文上了不少五花肉標一樣的方形文身。羅南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這才想起來那佛像的事兒。
“rogen?”
“啥?”
“wolvrienpenis”
“說人話,我跟老鷹家的不熟”
“我說,你這樣蹲著,男性部分就在我眼前弄得我好尷尬呀?”
“••••••哦”黑線了一下默默站起來把人從那一大塊木頭低下刨出來,就繼續研究那東西去了。“就你還知道尷尬呢••••••”
“嗨張野,你看這好像是什麽地方的結構圖誒?”羅南指著其中一幅圖說“那個是不是和這裏挺像的,你看那角落裏的櫃子還用方框塗黑了呢?”
“嗯••••••我看看,誒別說還真像啊,就連這木雕都好好塗了個點兒。”
“誒誒你看這幅,那叉是不是跟樓下那佛像特別想?”
“嗯,佛像?哪有佛像啊?”
嗯?這就很好玩了,畢竟那麽顯眼的東西以張野的視力一般不會忽視過去。羅南平淡的把這事摸過去,催張野下樓了。反正就這麽點地方,再查也就是拎出幾袋子heroin,molly,或者其他opione類的東西罷了,實在是沒什麽意思。而且最重要的是,羅南覺得自己快要被滿屋子的毒蟲味兒熏的暈過去了••••••這可實在不是什麽好辦法,尤其是••••••樓下有人嗨嗨的正好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