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死神說什麽?”
“not today.”
當視線開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像一張漸漸褪色的老相片一樣變得蒼白無力。
如果有什麽東西擊中了你的胸腔,那麽最好的保命辦法是什麽呢?夏洛克說,最重要的有三點,首先確定你是不是被弄了個透心涼,如果是,那麽請用盡一切辦法跪求神佛。如果不是,請仰麵倒下,然後讓重力和你體內的異物保護你的傷口,叫他們不至於這麽快想噴泉一樣在你的地毯上流淌出一片血紅。之後,隨之而來的是恐怖和疼痛。人無法分清疼痛與恐怖究竟是神經官能作用還是真實的感受轉化為了某些童年起就深深烙印下的陰影,不要被那些東西打敗。最後,請求你身邊有一個站立著的人能幫你叫一輛救護車,順便祈求天朝的路況能在下午六點的時候保持通航。
可惜了,如果說夏洛克福爾摩斯能幸運地在阿普多事件中幸運地活下來,我覺得決定的因素有三點,首先是記憶宮殿,這一點估計無可否決。第二點是開槍的人並沒有打算殺他,其實這個客觀來講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把它排在第二的原因,隻能說我覺得瑪麗有更好的選擇。最後,就是傷了他的人順便打電話叫車救了他。險而又險的行動,三個條件缺一不可。夏洛克足夠幸運,因為他有一對不是逼不得已就不願意傷害他的朋友,還有一個代表大英政府的哥哥,麥考夫福爾摩斯。
看啊,幸運,知識,這些是多模的重要。可惜了,這些張野一個都沒有。
“快快快,把門窗關上!”
“boom!!!”
紙片毫無預兆的變成了炸彈,正捏著她的高祖爺爺直接就不見了蹤影。通往一樓的樓梯也被炸斷,羅南被通明護在懷裏,堪堪沒暈過去。
張野扶著牆往下張望,看見一樓二樓全部的紙製品都漂浮起來,就像是小南謝幕一戰的時候那樣,密密麻麻的鋪滿了他的眼。所有的東西,活著的,死了的,有機無機的。一個又一個白紙做的爆炸符貼在上麵,那些被追逐的影子好像是受傷的琥珀川,血液一滴一滴落下。
“thumb,chest,eyeball,butt.”張野看著那些和紙一樣懸浮在空中的器官,一陣陣的作嘔。
眼前又是一陣白色掠過,心口突然一痛,低頭看看,一塊玻璃碎片在爆炸中被震到了這邊,現在正死死地嵌在張野胸口。
“things I have wanted,they are inside my body.”
龍之介的謝幕經典,鮮豔的紅色就好像是妖冶的罌粟,開的肆意,**。
被獻血指引,越來越多的紙片飛到了張野身邊,血液濺上去,張野希望能像夏目認出毛球妖怪一樣找到一片特別的小家夥。可惜,很快她就被那些可愛的家夥死死地封住了口鼻,五感漸漸剝離,敏感的傷口出奇的感覺不到疼痛,隻是看著眼前逐漸變得明亮,黃色的光芒遍布整個世界。
“焚我殘軀,熊熊聖火,”嗶嗶啵啵的聲音原來也能這麽好聽,就像是火與木柴的歌曲。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生不為憂患,死不為安樂。黑琴的馴鹿們說,我生不為流血,你生不為挨餓。
“為善除惡,唯光明故。”光之神,暗之惡魔。
“喜樂悲愁,皆歸塵土。”帶我為忠誠的侍從。
“憐我世人,憂患實多!”若有來生••••••願不再為人。
時間靜止,張家老宅居然恢複了一片平靜。沒有破裂的玻璃窗,沒有飛碎的人體。一切都保持著很久以前的樣子,好像是另一個世界一樣,隻是缺少了許多重要的組成部分。
一切都安靜的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隻有突然出現的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和一句毛骨悚然的話:
“傻閨女兒,不當人你當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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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會在這裏夭折?”
“不知道,等我查查以前的記錄••••••”
“just say nobody••••••”
一個人的腳步匆匆走遠,剩下的女人趴在了張野身邊,衝著她的耳朵說話:
“ Zyhys oñoso jehikagon Aeksiot epi, se gis hen syndrorro jemagon.We ask the Lord to shine his light, and lead a soul out of darkness.Zyhys perzys stepagon Aeksio Oño jorepi, se morghultas lys qelitsos sikagon.We beg the Lord to share his fire, and light a candle that has gone out.Hen syndrorro, oños. Hen ñuqir, perzys. Hen morghot, glaeson.From darkness, light. From ashes, fire. From death, life.”
“你知道複活咒語你念沒用的對吧••••••”耳朵被吹得特別癢癢,受不了了張野就睜開眼睛,對著那還在cos醉僧索羅斯的家夥啐了一口“別說那些人家聽不懂的話,又不是不知道你都是那中文標的音節~”
“喲喲喲,這就不樂意啦••••••”高挑的女人妖妖繞繞的爬上了張野的床,雙腿纏著張野的腰,咬了一下她的衣服“你來說說,你是怎麽把人家親親通明小寶貝兒弄死的?”
“FUCK,RAYNA”張野被這個叫蕾娜的女人弄得有些臉紅,嗬斥一聲叫她下去“還不從我身上滾下去,等會兒愛麗來了你又把什麽都推我身上!”
哦,看樣子這女人在工作場所勾搭同事也是有前科了,而且還相當的不在乎人品,居然把事情都推到需要擔心節操的那一方身上,真是••••••不要臉好吧!
“哦哦,蕾娜我找到了,前幾年的檔案說••••••”矮個子的小女生愛麗推門進來,看見裏麵不尷不尬但是基本都習以為常了的場麵淡定的推了推推眼鏡兒,繼續說道:“前幾年的檔案說,這個位麵的時間開始的和我們位麵不同步,所以咱們其實是沒弄好時間軸,所以把張野送錯地方了!”
蕾娜聽完挑挑眉毛,不緊不慢的從張野身上爬起來給她係好了衣服,長腿幾步邁到愛麗身邊抬起小女生的下巴親了一口。
“蕾娜?”愛麗麵無表情地說:“工作場所不許調情,上司看見了會罰的。”
“偶偶偶,好啦好啦,乖寶寶愛麗。”漫不經心的點著頭,隨意翻了翻手裏的檔案“你覺得這次咱們幹的這些事兒還不夠他們罰的嗎?”
“喂喂喂••••••你倆幹錯的事情別扯上我誒,要罰也是罰你們倆坐辦公室的,跟我一個辛辛苦苦出任務最後還被炸成渣渣那吸塵器都抽不回來的苦逼外勤有什麽關係!”張野很是憤憤的重複了一遍自己苦不堪言的經曆,等著兩個還在那邊眉目傳情的原“IPO”組合回句話。
“哦~不是你的事兒啊~”蕾娜揮了揮檔案,衝著張野勾起了嘴角“你的任務本來是解決通明那個煩人的小表妹,讓位麵裏不再出現萬妖女王,你呢?”兩腿交疊,翹著腳尖摩挲愛麗穿著白大褂被擋得嚴嚴實實的腿“你不但沒認出那女人,還叫那女人把這個位麵唯一有希望升格的生物炸死了••••••可真是,幹的好啊~”眼神曖昧的看向愛麗,明麵上是在諷刺張野的傻逼行為,實際上誰知道是不是在誇獎愛麗昨天晚上的可愛表現?
張野無可奈何的抽抽眼睛,語氣中帶了一點不可思議:“你是說,送我回來的那場爆炸是他那小表妹弄得?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見過水玉?”
“oh,look at that poor girl~”蕾娜陰陽怪氣的哼哼“oooh~look,she know nothing!!!”
“蕾娜,快說。”愛麗好像是有些不耐煩了,走開兩步出生叫蕾娜解釋,那**的女人做了個委屈到泫然欲泣的表情,帶著滿滿的嘲諷語氣開口了。
“你到那個界麵的第一天,我和愛麗就發現時間不對了,本來你到達的時候身份應該是一個修真家族的孩子,而不是什麽莫名其妙的滬指人兒的老頭子的玄玄孫女兒。”擺弄兩下手指頭,張野拽過那份不保的檔案仔細翻看起來“我倆想著沒辦法把你中途撈回來,就給你開個金手指吧,結果你還iu那麽硬生生的錯過去了沒拿,說真的我覺得你這次任務不失敗簡直就是逆天”聽到這麽個結論饒有興趣的抬了抬頭,示意蕾娜解釋金手指的事兒。
“我們一共送了兩次”愛麗說道:“第一次是莊園裏那盆野草,那時候你摸了摸他激活了程序。本來我們送過去的是三級的防護道具極樂之庭院,但是你沒當回事兒就走了。所以第二次隻能送你六級以下的,蕾娜鑽了空子,也隻能送你五級的道具,就是那條小白蛇,熒惑守心。”
“嗯?!”張野實實在在的被驚訝了,看著他倆不住的瞪眼“你倆是傻了嗎,不知道給點兒提示啊,人家位麵空間都是帶提示的,你這可好連使用說明都不給,不知道一沾地兒我哪點柯蘭德沒啥亂用的記憶就全亂了嗎!!!”
“閉嘴二逼”蕾娜晃著她那塗滿了妖冶黑色符文的手“你看看,我給你開了個後門兒就被禁止使用了這麽多設備,現在要不是跟著愛麗蹭點福利,我連手機Bou沒得用了好哇!”
“••••••哦,那可真是慘得不得了呢”張野麵無表情的回話,要不是她知道越級調動的懲罰結果,沒準還真就信了她然後偶等著下半輩子給他當牛做馬呢,看見那些纏纏繞繞明顯是愛麗風格的符文,明擺著是她猥褻人家小愛麗被封了爪子好叫她那被亂七八糟東西搶占的理智高地重新回到智商的懷抱裏••••••
“對了張野,我們發現了一點奇怪的東西,你要看嗎?”愛麗出聲提醒,不等張野回答就點開了屏幕上的幾個文件夾,手腳麻利的把裏麵的視頻和文檔一一擺在那裏。
看著其中一個標號最靠前的視頻,熟悉愛麗辦事風格個的張野自動把那東西帶入到必看不可的範圍中,率先打開了那一段。
這段是張野臨死前的場麵:
所有的東西都浮在了空中,強烈的爆炸波衝擊的界麵監視信號有些不穩,隻能斷斷續續的看清熾熱到蒼白的火焰和不斷在屏幕上劃過的破爛家具碎片和人體的組成部分。進行了三十秒左右,屏幕上出現了一點暗綠的光芒,在一片慘白的場麵裏顯得格外生動。
愛麗按下了暫停:“這個就是熒惑守心,在受到攻擊後無主情況下的自我防禦機製。作為五級的防禦道具,熒惑守心堅持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來來回回看了幾遍,那小小的光點兒堅持了不過十幾秒就完全消失在了火焰之中。
“那場爆炸的威力我清楚”張野插話道:“絕對不可能讓一個五級的專精防禦的道具這麽快就崩壞,肯定是有什麽東西。”
“我也是這麽想的,還有,你看這裏。”說著愛麗快進到了視頻大概兩分鍾左右的時候。
屏幕上變得十分平靜,突然一麵牆壁上浮現了如同水波一樣的紋路,一圈圈**漾開。一會兒裏麵伸出一雙手,接著是一個人的張個身子。那看起來是一個老人,他佝僂著腰扶著牆四處巡視了一會兒,見整棟房間都沒了人就推開門走了出去。在踏出門的那一瞬間老人的身子一寸寸拔直,長高,最終竟變成了一個青年的樣子,一頭短短的黑發加上身上哪家藍色的夾克,不禁讓張野想起了一個人。
“你們說,這人是不是和那個叫薑源的小子特別想?”沒想到,愛麗居然也有這樣的想法。
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兒,默契的互相點點頭,轉身把文件分成三部分,沒人取走一份就分頭開始查找。也不知道哦怎麽了,張野總是覺得這件事沒有想的那麽簡單。本來這麽長時間從出事兒開始就
一直跟姓薑的糾纏不清,先是薑源,在是薑麗,後來又是他爹薑磊••••••
提到薑麗和薑家人這兩個詞,張野突兀的想到了薑麗的家族史,剛要出聲問誰拿了薑麗的資料,就聽見蕾娜念念有詞的把張野想要的部分念了出來:
“薑麗,女,22歲。已婚,配偶為臨江市馬宏,父母雙亡••••••嗯?”一聲上揚弄得張野緊張兮兮的,轉過身放下手裏的東西專心致誌的盯著蕾娜“嗯,薑麗她母親是臨江人,父親卻是錦隆人,而且••••••我查到,這女人可是在那段時間的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呢。”
“蕾娜你確定沒看錯?”急急的問道,張野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去之前根本沒想到這是個多莫大的圈子,一直以為隻是個簡單的引領任務。到了地方,引導目標任務成長,達到開啟傳送門的目標就帶著人回來然後就什麽事兒都沒了。哪想到還會牽扯出這麽多潛在的威脅••••••說真的蕾娜她們說的什麽通明的小表妹,他是確確實實的沒見過。
“哼~沒有呢,對了你不是問那個小表妹是誰來的嗎?”
“額••••••我踩到了一個名字,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我是真的。”張野捏著拳頭緊張的看著蕾娜。
“哦,我的親親寶貝兒sweetie~”蕾娜皺眉用一副可惜了的樣子說:“看起來,你要叫上幾百頁的報告跟boss好好說說你是怎麽幫萬妖女王找著咱們可愛的潛在升級者了呢。”
“oh,kill me now.”一臉的生不如死,一想起boss那張堅定慈祥正能量的臉,張野就忍不住一臉的生無可戀。
“or,my lady,”怪莫怪樣的學著中世紀騎士行了個禮,蕾娜說:“你可以和負責事故處理的人說說,然後以第一次降落地點錯誤,所以出現事故的名義請求第二次介入。”挺直了身板,蕾娜顯得十分正經嚴肅“這樣,我們從頭開始,依舊是作為引導者,你要是願意就順便查一查那女人都做了什麽幺兒就行了,不願意的話,除了損失一點組織經費,也就沒查什麽了~”
“哦••••••你特麽的是說我還要再鑽一次那個憋屈到不行簡直就是一個3D版多普勒的玩意兒?”好吧這有些接受不能,張野想了想還是覺得快要吐了。自從上上次接引一個不知道什麽種族的不明性別圓形生物出了故障被過山車式的甩了快三十分鍾之後,每一次的外勤都成了心理生理的雙重折磨。張野還堅信,估計最近經常出現的接引者和目標私奔的事兒,都是因為這機器太坑爹摔壞了腦子。
不過說真的,好像確實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來轉移上麵的視線了。先不說自己捅下了多大的婁子,直說蕾娜這次越級調動的事兒被發現了就不是什麽好玩兒的。記得上次有個進入高級位麵的新手,一直在串通自己的內勤提高道具級別,結果現在倆人••••••好吧不得不說外星的原始社會實在是比人類那時候野蠻不少啊。
心裏頭說兩句但願人長久的話,轉身走出這間分控室,看著走廊上隔幾米就嵌這一塊兒的碳基物體,心裏頭默默祈禱事故調查科的人不要太認真。
“so ~”事故調查科的小娘炮翹著蘭花指“baby你搞砸了呢~”
“••••••哦,對不起。”好吧這家夥值班實在是不巧,畢竟號稱整個位麵中心最雞婆的家夥,他的嘴碎能力可是和調查準確度成正比的。
“哼••••••”辦公桌對麵拉長琳兒哼了一聲“原來如此,這樣,你去找我們科長,從她那兒拿任務複活的申請表格,我看你這次還是第一次失敗呢應該不會被科長為難,”手指頭點了點唇,他從記事簿上寫下點東西撕下來遞給張野“今兒個不巧我們科長不當班兒,你去這個地方找他然後拿了表格就趕緊回來,我下班兒之前沒準兒還能幫你拿到鑰匙。”
偶呀,意外的好心嗎~看起來事故調查科也沒那麽可怕••••••
一路走著就想,想著想著就發現自己走過了地方,連忙轉回去。一推門兒,看見那裏麵是個大戲台子,熟悉的裝潢像極了••••••哪裏呢?張野記不清了,聽見裏麵鑼鼓點兒胡琴兒黃板兒剛開始丁丁公公咿咿呀呀地響。聽戲台上的唱詞兒,好像是出紅樓夢。倚在門邊上邊聽邊找,入眼的卻竟是群怪人:
“乳燕離卻舊時窠,孤女投奔外祖母。記住了,不可多說一句話,不可多走一步路。”
最後一排坐了個小姑娘,拉著她奶奶的手咿咿呀呀唱兒歌,他奶奶也不怎麽理她,專心的看那些漂亮的動作。小女孩兒也不怎麽不耐煩,擺弄者手裏的娃娃眼睛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奶奶附近,連張野這麽明目張膽的打量都沒怎麽注意到。
“可憐你年幼失親娘,孤苦伶仃實堪傷。又無兄弟共姐妹,似一枝寒梅獨自放。今日裏,接來嬌花倚鬆栽;從今後,在白頭外婆懷裏藏。
昨日樓頭喜鵲噪,今朝庭前貴客到。休怪我一雙鳳眼癡癡瞧,似這般美麗的人兒天下少。哪像個老祖宗膝前的外孫女;分明是玉天仙離了蓬萊島。怪不得我家的老祖宗,在人前背後常誇耀。隻是我妹妹好命苦,姑媽偏就去世早。
我一天愁雲方才消,你何必又招我煩惱。
休當作粉蝶兒寄居在花叢,這家中就是你家中。你要吃要用把嘴唇動,你受委屈告訴我王熙鳳。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似一朵輕雲剛出岫。
隻道他腹內草莽人輕浮,卻原來骨格清奇非俗流。
嫻靜猶似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拂柳。
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
眼前分明外來客,心底卻似舊時友。”
“戲裏唱的真好,是吧?”身邊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張野一跳,看清是個年輕的女人之後暗暗放下心來。
“是啊••••••千年輪回,因果循環。老人家的說法總是在戲台子上實現的最快樂。”接了一句不知從哪個傳教小冊子上看的話,似是而非的回答卻叫這女人的眼神兒亮了一下。兩人沒有再說多的話,張野也繼續打量這些觀眾或演員,看戲的規矩,不打擾開唱了的台子。
“春色如錦不去賞,合起眼皮入睡鄉。飯後貪睡易積食,來,替你解悶尋歡暢。豐年大雪催梅開,探親訪故喜上眉。車馬成堆轎成海,帶了金的玉的來。
陪貴客你做委瑣狀,陪丫鬟你倒臉生光。自古道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可歎你,人情世故俱不學,仕途經濟撇一旁。隻怕是,庸才難以成棟梁,於家於國都無望。
每日裏送往迎來把客陪,焚香叩頭祭祖先。垂首恭敬聽教誨,味同嚼蠟讀聖賢。這餌名釣祿的臭文章,讀得我頭暈目眩實可厭。
鳳凰混在烏鴉隊,主子替奴婢畫雙眉。放下正經書不念,被老爺知道定責備。就是退一萬步說,縱然你不是真心愛讀書,你也應該裝出個讀書樣子來。
像這樣的好書,老爺卻不許我讀,我今天背地裏偏要讀它一個爽快。讀遍書齋經與史,難得《西廂》絕妙詞。羨張生琴心能使鶯鶯解,慕鶯鶯深情更比張生癡。歎寶玉玉身不由己圈在此,但願得今晚夢遊普救寺。
啊,好妹妹。我是個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傾國傾城的貌。
你,該死的,胡說八道。弄出這**詞豔曲來調笑,混帳的話兒欺侮人。我可要到舅舅跟前將你告。
啊,好妹妹。我無非偶記詞兒順口念,好妹妹你千萬饒我這一遭。我若有心欺侮你,好,明朝讓我跌在這池子裏,讓癩頭黿把我吞吃掉。
我以為你也膽如鬥,呸,原來是個銀樣蠟槍頭。
好,你一說就說這個呢。好,我也要去告訴去。”
台上換了場次,幕布一拉蓋得嚴嚴實實。後麵幾雙手印兒調皮的戳出來,看那高度似乎是即將上台的幾個小孩子。這個戲班子到試管的寬鬆,不像原來說的那些打呀罵呀的。
“做戲子,低賤猶如婢和奴,台下淚比台上多。此去避居東郊地,從此離開親王府。”身旁的女人輕輕唱了出來,三分哀怨七分心酸。
“隻可惜,肺腑之交難分手。
但願得,魚雁往來多傳書。
相見時難別亦難,一聲珍重,淚濕羅衫。
那琪官自幼父母雙亡故,十一歲賣進戲班學歌舞。十三歲他一入侯門深似海,進了忠順親王府。到如今他名滿天下是藝超群,誰能知他台上賣笑台下苦。他是侍曲陪酒心不甘,心不甘伶人當作王爺奴。我有緣相識豪俠友,又蒙他贈我汗巾茜香羅。
常言道主雅客來勤,誰不想高朋能盈門。如今你尚未入仕林,也該去會會做官人。談講些仕途經濟好學問,學會些處事做人真本領。理應該百尺竿頭求上進,怎能夠不務正業薄功名。
百兩黃金容易得,人間知己最難求。背地聞說知心話,但願知心到白頭。
在家裏行為乖僻背訓教,在外邊無法無天又招搖。那琪官是王爺駕前承奉人,你膽敢引逗他出府逃。小奴才你不替祖宗爭光彩,卻禍及與我添煩惱。
白紙難把烈火包,公子你何苦瞞得牢。現有真憑實據在,他贈你汗巾還係你腰。
大人既然知底細,寶玉不妨從實告。那琪官厭倦台上鬻歌舞,厭倦台下賣歡笑。再不願廁身優伶,離王府避居東郊。買幾間竹籬茅舍,他願做個閑樂漁樵。寶玉:可歎你縱有行者神通廣,難逃如來五指掌。
想我賈府詩禮簪纓之族,富貴功名之家,竟出了個不忠不孝的逆子,你不能光燦燦胸懸金印,你不能威赫赫爵祿高登。卻與那丫頭戲子結朋友,做出了誨盜誨**醜事情。不如今日絕狗命,免將來弑父又弑君。今日打死忤逆子,明日我情願剃度入空門。快與我活活打死休留情,免將來辱沒祖宗留禍根。
眼空蓄淚淚空垂,暗灑閑拋更向誰。尺幅鮫綃勞惠贈,為君哪得不傷悲?
他是帕上情絲千萬縷,我是筆尖心事一行行。平日裏兩小無猜通心性,又豈是水中明月鏡中塵。
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若能聽人一句話,他也不至今日受毒刑。
老爺是毒打二爺家規嚴,為的是望子成龍把名顯。誰知他好了傷疤忘了痛,未見他本性改半點。我歎的是燕子做窠空勞碌,枉有這知寒送暖心一片。
你是知心悉意將他待,忠肝義膽人共見。非是我當麵誇你好,也常聽太太說你賢。常言道急水總有回頭浪,寶兄弟他總有一日性情變。青雲有路終須到,飛黃騰達待來年。”
“戲裏唱的真好,不是嗎?”張野主動說了一句,看座位還有幾個空著,就禮貌的一伸手請那女人和自己同賞。
“確實好,你聽著,葬花了~”女人走到最護一排坐下輕啟櫻唇和著曲調也唱起來。
“繞綠堤,拂柳絲,穿過花徑笛,風送聲聲。人 ,大觀園四季如春;我眼中,卻隻是一座愁城。看風過處,落紅成陣;牡丹謝,芍藥怕,海棠驚。楊柳帶愁,桃花含恨,這花朵兒與人一般受逼淩。我一寸芳心誰共鳴,七條琴弦誰知音。我隻為,惜惺惺憐同命,不教你陷落汙泥遭**。且收拾起桃李魂,自築香墳葬落英。 花落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一年三百六十天,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願儂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不教汙淖陷渠溝。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想當初,妹妹從江南初來到,寶玉是終日相伴共歡笑。我把那心上的話兒對你講,心愛的東西憑你挑。還怕那丫鬟服侍不周到,我親自樁樁件件來照料。你若煩惱我耽憂,你若開顏我先笑。我和你同桌吃飯同床睡,象一母所生的親同胞。實指望,親親熱熱直到底;總見得,我倆情誼比人好。誰知道,妹妹人大你心也大;如今是,你斜著眼睛把我瞧,三朝四夕不理我,使寶玉失魂落魄擔煩惱。我有錯,你打也是罵也好,為什麽遠而避之將我拋。你有愁,訴也是說也好,為什麽背人獨自你常悲號。你叫我,不明不白鼓裏蒙,我就是為你死了,也是個屈死的鬼魂冤難告。
我不顧蒼苔滑天色
昏,來訪你秉燭共談心。誰知道受了你丫頭言欺淩,嚐了你怡紅院裏閉門羹。撇下我滿目淒涼對院門,遍體生寒立花徑。那一日你蒙著耳朵不理人,今日你何必指著鼻子把誓盟。
看寶玉雖是有情人,是真是假還難分。他和姑娘好一陣又歹一陣,不知道他究竟安的什麽心。我紫鵑今日倒要試一試,放一把火,煉他一煉,看他是黃銅還是金。
你紅嘴白牙胡亂雲,妹妹是蘇州原籍早無親。老太太憐惜外孫女,千裏接歸伴晨昏。她離不開瀟湘館中千竿竹,怎會去姑蘇城內舊牆門。
你以為,賈府族大人丁旺;難道說,別人族中就無靠傍。你可知,借來的東西總要還,接來的親戚住不長。水流千裏要歸大海,燕子總有它舊畫梁。等姑娘將來出閣時,自然要送還到故鄉。姓林的,不能在賈府住一世;聽說是,林家明春來接姑娘。
你是少兄弟沒父母,全仗你,自定主意自張羅。春風會吹老梨花臉,光陰它輕輕在溜過。天底下,王孫公子沙般多;都是那,三妻四妾朝秦暮楚。我是相敬如賓的見得少,棄舊戀新看得多。正所謂,萬兩黃金容易得,難得知心人一個。你和他,一桌子吃飯一凳子坐,性情脾氣摸得破。姑娘啊,眼前有人不張羅,你還點起燈籠找哪個。
一張小嘴開了河,絮絮叨叨把牙齒磨。把你退還給外祖母,免得你在我耳邊唱山歌。”
“林黛玉是個好女人”張野說“隻是因果報應確實不爽。”
“嗯~因果如何?”女人轉過來看著張野,含笑的嘴角加上半彎的眼睛,總讓張野想起另一個人。但是說真的,哪裏的人呢?又是誰呢?早已不記得了。
“噓——”女人把手指抵在唇邊,衝張野噓聲“莫搭話,答案馬上出來了。”
“什麽?出來什麽?”
“我一生,與詩書做了閨中伴,與筆墨結成骨肉親。曾記得,**賦詩奪魁首,海棠起社鬥清新。怡紅院中行新令,瀟湘館內論舊文。一生心血結成字,如今是,記憶未死,墨跡猶新。這詩稿,不想玉堂金馬登高第;隻望它,高山流水遇知音。如今是,知音已絕,詩稿怎存,把斷腸文章付火焚。這詩帕,原是他隨身帶;曾為我,揩過多少舊淚痕。誰知道,詩帕未變人心變;可歎我,真心人換得個假心人。早知人情比紙薄,我懊悔,留存詩帕到如今。萬般恩情從此絕,隻落得,一彎冷月照詩魂。”
演林黛玉的演員唱這幾句弄得張野頭痛不已,卻無法阻止那些唱詞進入自己的腦袋。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台被黑了的電腦一樣,正經曆著一場記憶的強行逆循環。往事一幕幕剝離出來,伴著那哀怨不絕的紅樓夢。
“噓——”又是一聲噓聲“別攪了終場的好戲~”
嗯等等!張野想出聲叫,但是她什麽也做不了。隻能順從那女人伸手推她的動作向後倒去,完全沒發覺近在咫尺的位麵轉換器。
“怪不得,病榻邊隻有孤燈陪;卻原來,鵓鴣鳥都揀那旺處飛。鐵心腸哪管人死活,來探望的人兒卻有誰。寶玉,真想不到,你也是骨如寒冰心似鐵,折了新桃忘舊梅。
寶二爺娶親瞞不了誰,又何必,人未斷氣把命催。那邊是,一片喜氣人如蟻,聰明能幹一大堆。你要我紫鵑有何用,這錦上添花我又不會。我紫鵑今日裏,隻願聽這病榻旁邊斷腸話,決不捧那洞房宴上合歡杯。但等姑娘斷了氣,該把我粉身碎骨我也不皺眉。
笙簫管笛耳邊繞,一聲聲猶如斷腸刀。他那裏,是花燭麵前相對笑;我這裏,是長眠孤館誰來吊。多承你,伴我月夕共花朝,幾年來一同受煎熬。到如今,濁世難容我清白身,與妹妹永別在今宵。從今後,你失群孤雁向誰靠;隻怕是,寒食清明,夢中把我姑娘叫。我質本潔來還潔去,休將白骨埋汙淖。
林妹妹,今天是從古到今,天上人間,是第一件,稱心滿意的事啊。我合不攏笑口,將喜訊接;數遍了指頭,把佳期待。總算是,東園桃樹西園柳,今日移向一處栽。此生得娶你林妹妹,心如燈花並蕊開。往日病愁一筆勾,今後樂事無限美。從今後,與你春日早起摘花戴,寒夜挑燈把謎猜;添香並立觀書畫,步影隨月踏蒼苔。從此後,俏語嬌音滿室聞,如刀斷水分不開。這真是,銀河雖闊總有渡,牛郎織女七夕會。
做新郎總該懂溫柔,休惹得新娘氣帶羞。多生喜歡你少癡傻,隨緣隨分莫貪求。老祖宗都是為你好,你須懂得,孝順乃是第一籌。
我愛她敬她都來不及,怎會使她氣帶羞。今日我,十分喜減去一身病,百煉鋼早化作繞指柔。 王夫人:願你倆相敬如賓到白頭,這才是父母之心不辜負。
雖然這紅蓋頭啊,遮住你麵似芙蓉眉如柳,卻遮不住你心底春光往外透。
我以為,百年好事今宵定,為什麽月老係錯了紅頭繩。為什麽梅園錯把杏花栽,為什麽鵲巢竟被鳩來侵。莫不是,老祖宗騙我假做親,寶姐姐她趕走我的心上人。定是氣息奄奄你十分病,淚如滾水你煎著心。
我和妹妹都有病,兩個病源一條根。望求你把我們放在一間屋,也好讓同病相憐心連心。活著也能日相見,死了也可葬同墳。老祖宗啊,我天下萬物無所求,隻求與妹妹共死生。
好一條調包計偷柱換梁,隻贏得慘紅燭映照洞房。”
喂••••••我不想聽了,快放我出去吧!!!!
一片黑暗之中隻聽見張野的叫喊聲,他看不見唱戲的人,看不見那奇怪的女人,看不見任何東西,隻有自己伸出的手指頭還能看得一清二楚。那戲詞也不知道重複了多少回,張野記住了幾句,也會伴著差不多的調子哼哼了。
“你紅嘴白牙胡亂雲,妹妹是蘇州原籍早無親。老太太憐惜外孫女,千裏接歸伴晨昏。她離不開瀟湘館中千竿竹,怎會去姑蘇城內舊牆門。”
求你了,放我走。求你了放我走求你了放我走求你了放我走求你了放我走求你了放我走求你了放我走求你了放我走求你了放我走求你了放我走求你了放我走求你了放我走求你了放我走求你了放我走••••••
叫喊聲嘶啞無力,張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叫喊。
“金玉良緣將我騙,害妹妹魂歸離恨天。到如今,人麵不知何處去;空留下,素燭白幃伴靈前。林妹妹啊,如今是,千呼萬喚喚不歸,上天入地難尋見。可歎我,生不能臨別話幾句,死不能扶一扶七尺棺。林妹妹,想當初,你是孤苦伶仃到我家來;隻以為,暖巢可棲孤零雁。我和你,情深猶如親兄妹;那時候,兩小無猜共枕眠。到後來,我和妹妹都長大,共讀《西廂》在花前。寶玉是,剖腹掏心真情待;妹妹是,心裏早有你口不言。到如今,無人共把《西廂》讀,可憐我,傷心不敢立花前。曾記得,怡紅院嚐了閉門羹;你是日不安心夜不眠。妹妹呀,你為我,是一往情深把病添;我為你,是睡裏夢裏常想念。好容易,盼到洞房花燭夜;總以為,美滿姻緣一線牽。想不到,林妹妹變成寶姐姐;卻原來,你被逼死我被騙。實指望,白頭能偕恩和愛;誰知曉,今日你黃土壟中獨自眠。林妹妹啊,自從居住大觀園,幾年來,你是心頭愁結解不開。落花滿地傷春老,冷雨敲窗你病未眠。你怕那,人世上風刀和霜劍;到如今,它果然逼你喪九泉。”
張野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一片茫然之中竟然分不出是不是自己在跟著唱。
“九州生鐵鑄大錯,一根赤繩把終身誤。天缺一角有女媧,我心缺一塊難再補。你已是,質同冰雪離濁世;我豈能,一股清流隨俗波。從今後,你長恨孤眠在地下,我怨種愁根永不拔。人間難栽連理枝,我和你,世外去結並蒂花。”
終生誤了~無相報••••••
還是那個聲音,張野蜷成一團捂著嘴巴,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來這裏,為什麽不老來試試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你看懂了?”女人的聲音。黑暗中撕進一角光明,女人的大眼睛好像是最美麗的黑色的太陽一樣。
“你看懂了?”
“看••••••看懂•••了?”
張野嘶啞著嗓子回答,不明白自己究竟被期待著回應什麽。
“看懂了,就去吧••••••”
去?去哪裏?看看腳下轟然崩塌的地麵,身邊飛逝而過的場麵,張野沉沉的腦袋什麽都不想再想。隻覺得能一覺睡過去就是最大的恩賜了。
神說,要有光。
於是張野抱著突兀出現的一團光芒睡去了,沉沉的,好像再也不願醒了。
“拋卻了,莫失莫忘通靈玉;掙脫了,不離不棄黃金鎖。離開了,蒼蠅競血肮髒地;撇開了,黑蟻爭穴富貴窠。”
一場戲,終於結了。
“誒亞,愛麗,”分控室裏蕾娜看著屏幕上安安靜靜的睡在轉換器裏的張野“你說,咱們等了這麽久才等到第一個回歸,你說是不是應該送他點兒啥?”
“閉嘴蕾娜”愛麗緊張極了“位麵轉換每次轉換的種類隻能是相同的,你的意思是要我把你踹到那機器裏去體驗一下久違的外勤滋味兒嗎?”
“誒誒誒?別啊”蕾娜神經兮兮的抱緊了愛麗的胳膊,不小心碰了什麽按鈕,但是蕾娜根本就沒在意“你踹了我,誰陪你啊~”
“••••••其實我現在覺得沒你我也能活的好好的”愛麗的反應意外平淡,或者說有點崩潰的苗頭?
“額••••••啥?”
“我是說,你剛才扔進去的那個擁抱之庭院••••••記你賬上。”
“啥?擁抱之庭院?”蕾娜一臉崩潰,自己白花花的工資就那麽沒了“那可是我準備買來送自己的禮物啊••••••”
“咳,好消息是,擁抱庭院嚴格來講不是生物,認主之前也不會有能量反應,所以不用擔心。”愛麗推了推蕾娜“我覺得機器損壞的可能性不高。”
“••••••愛麗你壞。”
“你第一天認得我嗎?”
“嗚嗚嗚••••••”
戲院裏,位麵中心一群高管正在聊天兒。
“你們說愛麗的辦法能靠譜嗎?”剛才的小孫女兒說著。
“別鬧了,我剛才在這裏用那麽大規模的精神刺激都沒把這孩子的記憶全找回來,你說就這麽一次,還隻給人家帶一個••••••一個避塵珠,叫他幹什麽用啊?洗衣服嗎?”一個臉上帶妝的演員說道“哼••••••反正那什麽勞什子的攜帶式啥啥的不是我搞出來的,他要是回不來,你們可找不上我。”
“••••••得了吧,說得好像上次一緊張就炸了一個轉換器還不好好掏錢維修的是我似的~”老太太出聲嘲諷,弄得那演員氣的直吹胡子瞪眼。
“行了行了,別吵了,看看這孩子••••••”女人的聲音頓了一下“你們誰給她帶的擁抱之庭院?”
“嗯?那麽高級的貨色我可沒有,難不成是他那小夥伴兒給帶的?”
“••••••算了不管了,傳送很順利,落點也正確,接下來就看他記不記得這項任務到底是要怎麽完成了!”大胡子演員摘了胡子,漏出一張清秀的臉來。
“不過說真的,你們記得給他看任務說明來的嗎?”小丫頭說了句話,成功造成了集體沉默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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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一群不盡忠職守的上司湊一起,效果還是那麽驚人。
“沒事兒,大不了召回重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