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宸放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他的工作仍沒有完成,隻是醫生定期來檢查傷口迫使他不得不停下手頭的工作。

經過大半個月的調理修養,安宸放已經拆掉了繃帶,而醫生隻是來定期進行康複檢查。

“恢複得很好,但近期內仍要注意不要讓肩膀長時間發力,再休養一段時間就能達到沒受傷前的狀態,您的身體狀態和身體素質優於一般人呐。”醫生一邊收起藥箱一邊交代。

安宸放穿上衣服,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下次痕汐問你的時候千萬別告訴她我受的是槍傷。”

“您放心,您每一次都交代,我一定不會說漏嘴。”

“傑西,送醫生。”

傑西送完醫生回來,安宸放問道,“痕汐呢?”他好像一個下午沒見著那小丫頭,開始有點想念。

“哦,痕汐小姐今天參加完社團活動回來的,看您在書房工作就沒去打擾,吃完飯散個步說上樓泡澡,一直沒下來。”

“多久了。”

傑西看了看手表,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快兩個小時了。”

兩小時沒動靜?不像是痕汐的風格啊,洗澡洗兩個小時是什麽情況?直覺告訴安宸放肯定出事了,他大步往樓上衝。

到達臥室,轉進浴室,浴室的門關著燈亮著,他敲了敲浴室的門,叫了叫痕汐的名字:汐?

沒有人回應,安宸放耐著性子繼續敲了敲門。

傑西喘著氣追上來,“不會是暈在裏麵了吧?這種溫度的天氣很可能——”

安宸放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傑西在門口候著。安宸放看見躺在地上的痕汐立馬衝出來拿著毯子跑回去,把痕汐裹著抱出浴室。

“傑西,去拿冰塊。”安宸放把痕汐放到**,輕輕地拍著痕汐的小臉,此時因為高溫已經漲得緋紅,抱出浴室的時候痕汐渾身都在冒著熱氣。

十分鍾的降溫之後,痕汐終於迷迷蒙蒙地張開了眼睛,“安宸放?”

“總算是醒了,那我去準備牛奶。”傑西識相地退下。

“你再不醒我就把你這隻煮熟的小豬扔到冰櫃去。”紅撲撲的臉加上裹著毯子的身體對安宸放是**的**啊。

痕汐靦腆一笑,大恩不言謝:“以為泡澡能釋放一下的嘛,今天社團活動累得像被大灰狼追趕了一下午的小綿羊,

可泡著泡著頭好暈,本來想算了,誰知道一站起來眼前一黑——”

“這麽熱的天泡澡,親愛的你真夠有創意的。”嘴上這麽不留情,他心裏可擔心呢,慶幸著不是暈在浴缸裏,否則早就溺水身亡了。

痕汐坐起來一把抱住站在身邊的安宸放,“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總是把握向我撒嬌討饒的最好時機。”

痕汐吐了吐舌頭,“現在眼睛不想看,耳朵不想聽,就想你抱抱我。”

安宸放往**一坐,一隻手臂攬過痕汐的肩膀,將痕汐抱在懷裏,語調溫柔的如小夜曲:“摔傷沒?有沒有哪裏疼?”

痕汐搖搖頭沉默。真是丟臉啊,泡澡居然暈倒,不過轉念一想,反正在他麵前能丟的臉都丟盡了,還怕到負數麽?

痕汐拍了拍安宸放的手臂,好像忽然想到什麽,“哎,請柬我都寫好了,等確定場地你就替我發出去,我邀請了好多人, 還有愛麗斯、朵拉斯特*法意她們喔。”

“這我沒聽說,倒是聽說某人要昭告天下我們的婚訊。”通過池溦泫他得知經痕汐同意裴子讓在《SK時尚》上刊登的關於他們的報道,並會在他們婚禮舉行後正式曝光兩人之間的關係,這勢必引起軒然大波呐。

痕汐態度的轉變增加了安宸放對婚禮的期待,開誠布公痕汐的身份是他一直想做的事,他也喜歡欣賞痕汐主動出擊鬥誌昂揚的樣子。

“安宸放的妻子應該是那種端莊穩重的,能夠站在你身後替你排憂解難,優雅睿智堅強獨立,我正在努力成為那樣的人,可能進度有點慢,但我要告訴全世界我是那個有資格成為你妻子的人。”

安宸放抬起痕汐的小臉,眉間有些滑稽有些無奈:“這兩個月你是被朵宸綻洗腦了?”

“你怎麽知道是宸綻姐和我說了這些?”痕汐心虛地問,讀心術?不是吧。

安宸放一副“除了她還能有誰”的表情,目光清冽,聲音猶如樂曲的副歌:“你嫁的人是我,你不用接受她女強人女權主義的那套,而是該聽我的。”

“我的妻子不是應該是哪種的,而是就是你這種的,沒有什麽妻子參考,沒有標準,就是你尹痕汐。我喜歡你在我懷裏躲風,動不動就哭鼻,我要你的依賴。”痕汐用腳踢了踢躺在腳邊的豬豬,調皮地說:“豬豬,他說你動不動就哭鼻子。”“宸綻姐說沒

有男人會永遠喜歡小鳥依人的女人,他們會厭煩的。”

“小鳥依人的女人很聽話,你的乖乖敢恭維嗎?”安宸放樸素的反問道出一個事實:痕汐一點不乖。

痕汐笑倒在安宸放,“我不能隻讓你為我改變,相愛是為彼此改變。在一起四年,你為我做的這些我都感同身受,你的改變旁人恐怕比我更清楚。”

他把痕汐抱得更緊,湊到她的耳邊,把頭埋在痕汐的頸間:“我的話你沒懂,不是排斥你的改變,不是寵你不用改變,而是你無須按照別人的安宸放妻子定位走,你就是你,我喜歡的本色痕汐,那個小聰明裏藏著笨拙,隨意揮霍著任性,為我變得更完美的你。”

“我想對你好一點。”痕汐信誓旦旦地說。

“那讓我什麽都不做就這麽抱著你,聽你的心跳,你的呼吸,聞你的發香。”安宸放寵溺的說,沒有人能想象安宸放這個撒旦也能極盡溫柔。

“醫生來過了?怎麽說?快痊愈了吧?”

“嗯——”安宸放聲音慵懶。

“我還有一個問題。”痕汐沉聲問道,安宸放一副喜聞樂見的表情,“什麽?”

痕汐無法製止一發不可收拾的好奇,“你殺過人嗎?”自從安辭穆說了“軍人的工作就是殺人”這種論調之後,痕汐內心便很複雜,說什麽也不願相信這種話,她努力試著忘記安辭穆的話,但是做不到。

安宸放回答得很幹脆,“殺過。”

痕汐明顯愣住了,被這個她已經設想過無數次的答案驚訝住了。

“嚇到了?”

“說實話嗎?真的。我以為——”

“以為我沒殺過人?”

“安宸放,我不是這個意思。”

“在我們的世界觀裏,我們殺的不是人,是消滅威脅。”安宸放知道他的回答嚇到痕汐了,對於長期遠離戰爭沒有接受過軍事訓練的痕汐來說,一顆子彈帶來的創傷都可能令她恐懼。

“安宸放——”痕汐還欲說什麽,轉過頭卻恰巧對上他的唇。

安宸放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趁機壓上痕汐。當痕汐濕漉漉的頭發沾濕他的臉龐,安宸放才不得不停下到浴室拿毛巾,把毛巾扔到痕汐頭上。

他站在床邊給坐在**的痕汐擦頭發,痕汐晃**的腳丫蹭著他的腿,時不時抬起臉對著他傻乎乎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