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藥,痕汐頭朝向床尾,百無聊賴的趴在豬豬的身上,眨巴著眼睛,輕輕的吐著氣,安宸放就坐在昨晚寓言坐的位置,和痕汐互望著,然後兩人同時開口:
“我想下去透透氣。”痕汐說,帶點慵懶。“想不想下去透透氣?”安宸放挑著眉問道。
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安宸放早就料到痕汐不會耐得性子,所以早就準備好了輪椅,隨時可以推痕汐下去,本來就應該下去透透新鮮空氣了。
安宸放回到自己的房間快速的洗了個澡,痕汐也洗漱一下,換了一件衣服。
在酒店草木扶疏的花園裏,安宸放推著痕汐,慢慢的走著,兩人看上去就像是老夫老妻一般,但是痕汐喋喋不休,想一句說一句著破壞了安詳的氣氛。
“那個花,就是那個玫瑰花開得真好看,上一次來花園怎麽會沒有看到呢——”痕汐隻是一個人自言自語,但是安宸放還是聽著,但是不插嘴。
“也許是因為上一次是晚上吧,沒有看清楚,還有,光顧著想腳上那一雙高的要命的高跟鞋了,都沒有心思看——”痕汐有點興奮的指著不遠處的玫瑰花說道,那些玫瑰開得雖不是很盛,但卻是別有另一番味道,和現在痕汐的慵懶有點相似。
“說起上一次那個晚會,就想到昨天,安宸放,你真是有點——不像從前的你,那麽衝動的,就直接上去給了奧蘭瓦一頓。”痕汐回想起來,控製力素來很好的安宸放居然會抓狂,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那一瞬間安宸放的眼神痕汐還記憶猶新,比任何時候都來得乖戾。
“那還不是因為你。”安宸放突然停下了腳步,把痕汐移到長椅的旁邊固定下來,自己順勢坐下。
“我?”痕汐細細想來,每一次的導火索還真是自己,但那還不都是奧蘭瓦那隻色狼的錯。
“不要低估你對我的殺傷力,親愛的。”安宸放說的有些玩世不恭,但絕對是認真的。
“我又不是原子彈。”痕汐的嘴上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聽安宸放這麽說,心裏還是喜滋滋,就算是她原子彈核武器又能怎麽樣呢,那還不是證明自己的影響力太大。
“現在想起那些事來,還真想殺了奧蘭瓦那家夥。”安宸放的眼神又變得淩厲
起來,痕汐看著安宸放,執過安宸放的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知道安宸放對於奧蘭瓦的事情一直很自責,其實這也不是他的錯。
“你不要再去想奧蘭瓦那家夥啦,你想想,他也沒有欺負到我啊,我還給了他一腳還有一杯紅酒呢,加上你那重口味,他有苦受了——”痕汐覺得有必要開導一下安宸放,不然奧蘭瓦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安宸放身上那一股乖戾之氣也會越來越囂張,到時候要怎麽辦呢?
“親愛的,我該如何是好?你的一切,我是說——關於你的任何事情,都會讓我苦心經營的理性王國付諸東流。”安宸放的語氣輕快,不想給痕汐太多的壓力,但是不容置喙的是,安宸放總是因為痕汐而失控。
安宸放邊說邊湊近痕汐,微微用力的抬起痕汐的下巴。
痕汐莞爾一笑,帶著淡淡的神秘和一抹優雅,用目光和安宸放對視,“但是我會給你,不,和你一起建築另一座城堡。”痕汐用德文和安宸放說,借著安宸放深邃的眼眸裏的深情。
“你這是在告白嗎?”安宸放還是用德語,語氣歡快,放掉痕汐的下巴。
“算是吧。”痕汐沒有害羞,坦白的說,然後微微側頭,咬著自己的手指頭自言自語“我覺得應該還需要點道具。”說完,便信手在旁邊的花圃中,在自己所能及的範圍內折下了一朵含苞的白玫瑰。
白玫瑰上麵還帶著露珠,看上去嬌豔欲滴的樣子,襯著痕汐粉撲撲的小臉,根莖上還有三兩片鮮嫩的葉子,散發著青春的光鮮,痕汐顧不得被紮破的手指,把話遞到安宸放的麵前。
“諾,這算是表白禮物,白玫瑰,正正好,花語是,我足以與你相配。”痕汐自覺現在自己的動作帥氣無比。
“我接受。”安宸放比痕汐更直率,痕汐話音剛落,安宸放的聲音緊隨其後,然後安宸放一隻手拿過痕汐手裏的玫瑰,一隻手拉過痕汐的手。
“你就不會小心一點——手破了。”安宸放說著從口袋裏拿出手帕包住痕汐受傷的手指,力道不輕,痕汐難免叫喚。
“玫瑰帶刺,這是在所難免。”痕汐倔強的狡辯。
“為什麽在我的手裏就沒事?”安宸放脫口而出,一時間讓痕汐語塞。
“我不和你說。”痕汐自知說不過安宸放,不服氣的丟給安宸放一記白眼,然後選擇了棄權。
安宸放鬆開自己握緊痕汐手指的手,把手帕也塞給痕汐,站起來,推著痕汐繼續往前走去,他們還沒漫步完呢。安宸放的手裏還是握著痕汐給的白玫瑰。
“對了,安宸放,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坐在輪椅上一直沒有說話的痕汐突然間開口,看來剛剛的那一陣鬱悶已經過去了,好短暫的過雲雨,安宸放的嘴角微微上揚,輕輕的開口:
“什麽?”
“就是,你還記得上一次我住院的時候,你看見的小男孩嗎?”痕汐邊說手中還撥弄著安宸放的手帕,她很想拿起來嗅一嗅,不知道會有什麽味道。
“不記得了”安宸放不假思索的說。
“為什麽不記得了?就是我跑出去的那一次啊——”痕汐覺得以安宸放的天才記憶力,怎麽可能會不記得。“我為什麽要記得?”安宸放的反問令痕汐啞口無言。
“好吧,你是沒有必要要記得。”痕汐歎了一口氣,早知道就應該直接說重點,和安宸放這種大冰山還講究什麽前奏啊——
“就是,就是——”痕汐支支吾吾的口吃著。
“親愛的,你已經說了好幾個就是了。”安宸放溫柔提醒,聽得出來他在笑,嘲笑。
“我——”痕汐頓了頓,她的腦海中還在思索著,怎樣用最最簡短的語言來簡述這件事情,所以才會一直短路。
“就是——我想幫助孤兒院的兩個孩子,一個男孩子和一個女孩子,他們是名義上的兄妹,妹妹病的很嚴重,但是沒有錢可以醫治,還有,小孩子需要接受好的教育。”
“所以呢?”安宸放大約是領會到了痕汐的意思,找他做讚助。
“我的錢當然是不夠的啊——所以找你幫忙。”
安宸放沒有說話。
“你放心的啦,是以我們兩人的名義,我已經想了很久很久了,這可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我知道了。”安宸放淡淡的說。
“那就是同意加盟!?”痕汐開始激動了。而安宸放呢,沒有說話,悠閑的嗅了嗅手中的白玫瑰,表示默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