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靈兒的妖嬈固然令人動心,可董小宛由靜及動,由純美到銷魂的驚人變化,卻更具衝擊力。這便如同妙齡少女搖身一變,化作了一位玲瓏美婦,美呆了。
那種變化從視覺到心理,從感觀到意念,都不禁令人眼前一亮。
除此之外,後麵這段綿軟的曲調兒裏,再現了老上海的情深意長。董小宛全身心投入之下,令其歌聲更令感染力,直令觀眾們歎為觀止。
下麵的觀眾都紛紛拿出手機,錄像的錄像,拍照的拍照,都準備把兩位大美女鬥歌的場麵紀錄下當個紀念。
“她的聲音婉轉迷人,勾人心魂,我都聽得陶醉了。”
“我的天,沒想到董小宛在這首歌上居然比火靈兒還要強。”
“聽了她的歌兒,我感覺自己好像剛和三位美女瘋狂過,好過癮。”
“董小宛的歌聲不比火靈兒差,舞台感卻還在她之上。”
這些常年在酒吧廝混的老油條們,在細微之中找到了二人的差距。
一首歌兒唱完,火靈兒躬身行禮,董小宛卻嬌柔的一扭纖腰,衝觀眾來了一個招牌式的青-樓拉客動作,隻是一個動作,卻包羅萬象,盡顯風-騷。
這首歌原本便充滿了勾魂之功,她的那個動作更是令癢意升華。那些男狼們盯著董小宛,感覺全身癢癢的,恨不得來一場大體力的活動。
“哇,好浪啊,手裏有方手絹就更正宗了。”
“她的歌媚舞媚,可是卻不如這個動作媚,完美!”
“歌曲上她並沒有太大優勢,卻勝在了細節上。”
“她的動作與歌聲渾然一體,看似水性揚花。”
幾位長風市的藝術家暗暗點頭,判定她在這一局中占據了上風。
看到觀眾們衝著董小宛歡呼,火靈兒輕跺小腳,滿臉的不服氣:“董小宛,你的歌兒唱得也就那樣兒,沒什麽好得意的,有本事再來一曲《隻有你》。”
“台上表演首重舞台感,歌聲還在其次。先前的表演過程中,你雖然基本展示出了《癢》這首歌的精髓,可卻沒有遵守歌曲之中的變化,隻是一成不變地在舉首弄騷。如果打分的話,你的歌我給你七十分,舞台感隻給五十……”
董小宛沒有理會她的繼續挑戰,而是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算老幾啊,憑什麽給我打五十分?”火靈兒惱怒地叫道。
“這首《癢》,你輸在了舞台感上;至於《隻有你》這首歌兒,你就更不行了,你的聲音雖然多變,可是唱又輕又柔的歌曲,會縮窄音域的。”
董小宛沒有理會她的歇斯底裏,繼續幽幽地說道。
聽了這話,火靈兒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董小宛。
眾人都不明白,她為何會有這樣的表情,可是她的同學蘇雪卻知道。先前在藝術學校的音樂課上,一位資深音樂老師說過同樣的話。
“天外的確有天,人外也的確有人,但你還達不到超脫的境界,隻能在圈子裏邊蹦躂,謙虛些吧年輕人!”董小宛風輕雲淡,可話卻能氣死人。
心高氣傲的火靈兒落敗,有些不敢相信殘酷的事實。她呆呆地看著董小宛,眼睛一眨不眨,最後還是她的同學蘇雪將她攙了下去。
看到一向火熱奔放的火靈兒驟然變得沉默,蘇雪明白她這次遭受挫折,定然會有心理陰影。她輕聲安慰她幾句後,轉身回到了舞台上。
“董小宛,你雖然以微弱的優勢獲得了第一場勝利,但也請你不要過於得意。因為在確定了你的音色之後,我出的題會讓你寸步難行。”
蘇雪在音樂方麵的天賦比火靈兒還要強,堪稱是未來之星。
此時看到同學兼好友遭受挫折,她有心為火靈兒出口惡氣,暗暗篤定了自己的熊熊戰意。她看著董小宛,那妙目之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華。
“是嗎,來,讓我寸步難行。”董小宛勾了勾手指,模樣嬌憨。
“你的嗓音趨於綿裏藏針,有金嗓子的潛質,適合於大部分的歌曲。可是我有一曲,你卻不一定能唱得了,不知道你承認還是不承認?”
蘇雪盯著董小宛,目光宛若解碼器般,似乎想要將她徹底分析透。
“噢,是什麽神曲,說來聽聽。”董小宛靜靜問道。
“西部有位歌唱家唱過一首神曲,這首曲子裏**漾著佛教音樂的蹤影,但又有別於佛教音樂的寧靜、清淡。它擁有原生態音樂的野性呼喚、電子樂特有的節奏衝擊,無間融合形成巨大聽覺震撼,醍醐灌頂,**滌心靈,使人如置身天籟細細體味人生真諦,進而達到精神上的愉悅……”說到這裏,蘇雪的聲音一頓。
“這首歌就叫……《萬物生》!”接著,她緩緩說出了一個歌名。
她的話音剛落,引來了所有人的驚呼,這《萬物生》可是歌曲中的異類。
“什麽,蘇雪居然要唱《萬物生》,這可是神曲啊?”
“那歌可不是一般人能唱得了的,會唱那歌兒就能當和尚了。”
“看剛才與火靈兒切磋的手段,董小宛擅長的應該是流行歌曲,其聲音也偏於尖細。而蘇雪不按常理出牌,提出要唱這首怪腔怪調的歌,有些陰險啊。”
“這次董小宛要出糗了,如果她連這歌兒都能唱,我請全場兒。”
幾位潮男潮女坐在那裏調侃著,都認定董小宛這次要吃癟。
王大錘看著蘇雪,翻著白眼兒叫道:“拜托,你說的那是歌兒嗎?就一個中年婦女在那裏嘮嘮叨叨好半天,好像念經一樣,到最後也不知道唱的是啥。”
他的話引來一幹人的起哄,都說他去說快板,說不定會是一把好手。
反觀趙飛燕,仍是沒心沒肺地坐在那裏喝啤酒,沒有一絲的擔憂之意。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她已經灌下去四五甁了,這喝酒的速度比以前更猛了。
她拍了拍王大錘因為緊張而握得發白的拳頭,說道:“放鬆點兒,她不會有問題的,沒看她的眼角帶著笑嗎,你說你咋一點兒眼力價兒也沒有?”
仿佛在應和趙飛燕的話,董小宛莞然一笑,衝著蘇雪淡淡地說道:“《萬物生》麽?你說的就是薩頂頂唱的那首天籟之音吧?”
“這首歌動用了“自語”式演唱,以無意義的隨性哼唱來表達情緒,的確有些意境,不過我認為卻不如我自己創作的那首《月賦》。”
有了先前的經曆,董小宛意識到火靈兒和蘇雪提出的歌兒,都是她們最擅長的。她想通過對手最擅長的歌來折服對手,這樣的難度會大很多。
唱歌和跳舞不大一樣,跳舞跳的是姿態看的是神韻,沒有完全固定的格式;可唱歌卻不一樣,隻要公開發布便等於是定型,唱錯一個章節都算失敗。
為此,董小宛決定以自己擅長的《月賦》,來對抗蘇雪的《萬物生》。
在董小宛看來,用自己的強項去壓製敵人的強項,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在觀眾們看來,她這卻是在自尋死路。
“什麽,用自創的歌去挑戰《萬物生》,沒發燒吧。”
“就是啊,那《萬物生》可是成名已久的神曲,是從千萬歌曲中脫穎而出的。而她的歌兒卻名不見經傳,說不定是垃圾,這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我看她是想出名想瘋了,這就叫得意忘形。”
來酒吧的都是年輕人,他們思想前衛,態度激進,說話口無遮攔。
“什麽,你居然拿自己創作的歌兒來與《萬物生》相比,你不會自大的以為,你的歌兒比《萬物生》還要厲害吧?”蘇雪饒有興趣地問道。
“那也說不定,這個要唱過才知道。”董小宛淡然道。
“好,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們便來比一比。”
蘇雪說到這裏,舉起右手打個響指,音樂徐徐而起。
在音樂裏,蘇雪宛若與蒼天溝通的聖女,滿麵崇拜之色。
從前冬天冷夏天雨呀水呀
秋天遠處傳來你聲音暖呀暖呀
你說那時屋後麵有白茫茫茫雪呀
山穀裏有金黃旗子在大風裏飄揚
……
奇特的語調,奇特的歌詞,形成了一種奇特的氣場。
作為一名歌手,蘇雪擁有一副令人驚羨的獨特嗓音。她用極強的辨識度,絲絲融合的表現力,將薩頂頂這獨一無二的音樂完美地演繹了出來。
這首曲子格調新穎,它拋棄塵世的浮名繁華,展示華夏文化的精髓,靜心體驗,其音樂靈感來自對古老文化的研究升華,呈現心與心的純粹交流和感動。
怪不得,這種演唱方式被某位大人物稱為“與神交流的語言”。
此時蘇雪獨自低吟,宛若朝聖的虔誠者,身上浮現聖潔之光。特別是那道光柱鎖定她的身形,好似為她增添了無窮力量,化身為自然的使者……
蘇雪一曲唱完,那些潮男潮女們都快聽傻了,這麽猛的歌兒都能唱出來,還是一遍中文,一遍梵文,你這麽吊,你媽知道嗎?
眾人呆呆地看著蘇雪,都不由對她的歌唱能力,文化素養又有了一個更深刻的認識。這種大學院裏學習過的高材生,的確非同凡響啊。
看到這裏,眾人都已經幾乎一致認定,董小宛真的沒戲了。
“小宛妹妹,你還是放棄吧,你超越不了這首歌兒。”
“這歌雖然唱得聽都聽不懂,可是卻紅遍了大江南北啊。”
“你自己創作的歌兒,就算再好,也不見得能贏啊。”
“單純的藝術防禦是很被動的,這對小宛美眉不公平。”
那些潮男潮女們麵上呈現出惋惜之態,向著董小宛紛紛說道。
“嘿嘿,小妮子,這回我看你再狂。你就等著乖乖地在我的酒吧唱歌,接著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變成我的女人吧。”陳雲青的眼中飽含邪惡。
“當月亮下山,所有人均為之變容,惶然若失。最後慨歎月沒歲暮,良人難遇。月夜景色,曆曆如繪,意境悠遠,餘味不盡……”
董小宛卻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而是麵色恬淡,娓娓道來。
她說的這段話用的是古文古腔,言辭委婉,再加上她本身的聲音清甜悅耳,直令眾人聽得如癡如醉。歌還沒有開始,她的引言便已吸引了所有人。
接著,她也不要背景音樂,徑直在那裏幽幽清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