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哭聲陣陣的清晨

半月前,這個山坳村的一個清晨,冬季地裏農活不多,全村大多數人都還躺在**。

卻聽得一陣陣撕心裂肺,鬼哭神嚎的哭聲傳來,淒厲地嚎啕大哭聲,在這個平靜的早晨是響徹整個山村。

使得想在這農閑的季節裏才能難得睡個懶覺的人,不得不起早,提前起床。

實在這聲音哭的太響,太慘,使得聽到的人心裏惶惶不安,無法再讓人睡下去。

村人紛紛尋聲而去,在一戶門戶緊閉的屋舍前,終於找到了這般哭法還沒哭啞掉的婦人,和她身邊的孩子。

這女人和孩子正是這村裏賈秀才的婆娘和女兒。此刻見她倆正坐在別人家門口的地上,哭的聲嘶力竭般的地動山搖,很是淒慘的模樣,全沒有往日村中美婦的形象可言。

沒多大功夫,被他倆哭聲引來的村裏人,已經全部聚集在這家人門口。

有人不時對著這大清早的攪得人不安生的母女兩指指點點。

有往日跟她關係好些,說的上話的婆子上前勸道:“大妹子,這是咋的啦?快別哭了,看看還坐在這家人門前哭,不嫌倒黴啊。”

這婦人見圍上來這麽多人,更顯傷心,“我偏要在這家門前哭鬧。”邊哭邊說著從地上爬跳起起來,指著這緊閉的屋門扯開嗓子般的罵道:

“你這個害人精,還我家相公命來!還我家相公命來!”緊接著又是一陣悲痛的嗚咽,哭啼不止。

圍觀勸解的村民這麽一聽,頓時嘩然一片,片刻後轟的一聲,如同炸開了鍋般,紛紛議論開。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聽她的意思是她的男人死了?”

“不知道啊?怎麽這麽突然。”

“大妹子這是怎麽了,你的男人賈秀才他死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這無不讓圍上來看熱鬧的人驚訝萬分。

也有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紛紛豎起耳朵聽。

賈秀才,這是這村裏現在唯一的秀才,人品在村裏還是不錯的,平日裏教村裏十來個學生,收些微薄的束脩度日。昨日還見他好好的教著學,怎的突然就死了,大家連忙上前七嘴八舌詢問。

雖然這坐在地上的婦人,往日穿的花麗花哨在村裏走來走去,大家看不上眼,但大家對她的丈夫還是很敬重,很關心的。

這婦人見有人問,立馬就狠狠抹了把臉,止住了打算繼續哭,好博取更多的同情,同上前詢問的人說道:

“是這個掃把星,害的我相公莫名慘死,昨天她斜斜的看了我家男人一眼,不知施了什麽巫咒,回到家後就不一樣了,晚上就死了,你們說我家男人可不可憐,我今天非要她償命,償命……”

邊喊邊又哭起來,“今後讓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麽活啊……”

說完又是一陣接一陣的大哭聲響起。

聽到的人,都悲悲切切的愛莫能助。

在這婆子的戲劇般的哭鬧聲中,這家的門終於打開了。

走出一個同樣年約二十五六的粗衣少婦,和身旁穿粗衣的女兒,身後又緊跟著她家的男人。

此時此刻,三人手裏都拿著棍棒,菜刀,殺氣騰騰模樣的一家人。

周圍的人見著這架勢,都快速的“嗖”的一聲,往身後連退幾步。這家人可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中間那個最小的,最是厲害。大家緊盯這這個中間那個,不眨眼,有膽小的就不敢直視了。

隻見她輕輕地用冷眸往周圍圍站著的人身上一掃,嚇得膽小的人立刻又哆嗦了一下。

她就是全村名人,被全村百來口人稱為“掃把星”的知曉。

想起當年她出生的當晚,掃把星從天空飛過,足足整整持續了幾個時辰才停下,之後就有人聽到她家傳來陣陣嬰兒啼哭聲了。

從那以後,村裏每年都要莫名奇妙的出些怪事,或者來次天災和,全村人背地裏都偷偷管她叫做“災星”。

村裏人誰要對她做些壞事,結果倒黴的還肯定是自己。

如今她快十歲了,人見人怕,人見人躲,平日裏她都自己一個人玩,可她還玩的挺好,挺開心,這使得厭惡她的人更加憤怒了。

如今見她一副怒氣衝天的小臉,哪個還敢上前質問,這不是不要命了嗎?何況剛剛聽說她還把賈秀才給害死了。

可就是有不要命的。

正是那坐在地上撒潑,歇斯底裏哭鬧的兩人。

隻見那婆子奮勇上前,不顧人家手上有家夥也要衝上去,和人打成一處。

結果當然可想而知,慘敗,倒在地上,繼續哭,再來博取周圍人的同情心。

這時聽聞有事發生的村長,匆匆趕來,問清原因。

原來昨天賈秀才在路上偶遇知曉,知曉平日不是沒在村裏見過他,可她昨天就任是奇怪的看了人家半天功夫後連一句話都沒說,獨自走開了,看得賈秀才雞皮疙瘩掉滿地,灰溜溜獨自回家。

回到家後,賈秀才本著教書育人為己任,對著自己女兒好好教育了一番,讓她以後可別學那知曉那般沒禮貌,盯著人家看了半天,卻不吱一聲,影響以後找不到好婆家的深遠問題。

可是第二天早晨,他婆娘起來發現他手腳已經冰冷的躺在**,死去多時,嚇得她兩腿發軟的跑到女兒屋裏,哭喊了一陣後,母女倆一致認為昨天是知曉那奇怪的舉動害的他慘死。所以一大早跑來找他們一家理論。

村長劉貴聽了這般話後,眉頭緊鎖,猶豫了一陣,看著兩方對峙的場景有些為難。

“這也沒直接證據,昨晚上他是和你一個被窩的,要怪他們,你這也不行啊?”

他的意思是讓這婦人再找找還有沒有其他重要原因。

雖然劉貴也是認為賈秀才的死多少和這叫知曉的孩子有些關係,可他也怕事情做的太過,會遭這丫頭報複。

最後,在賈秀才婆子不依不饒,一定要嚴懲凶手之下,村長做出了一個決定。

“這樣嵐娘,你們家半山腰上有一間山屋,讓孩子住到山上吧。”

隻聽他的話音剛落,手拿棍棒的婦人強拉會住怒氣衝天要衝上前找人打架的女兒,把她往身後使勁地拽,自己走上前,身旁跟來同樣滿臉怒鬱的丈夫。

嵐娘踏近,冰冷的目光掃視周圍這些人的麵孔,嗤笑一聲後轉過頭來:“村長,你可告訴我,我女兒這是幹了殺人放火,搶財掠貨,偷雞摸狗,損人利己的勾當了嗎?還是你看我女兒不夠可憐,還要加上一把火,逼得她無路可退!”

聲聲質問,步步緊逼她倒是要問個明白,今天誰也別想這麽欺負他們一家。

劉貴臉色略紅,答不上來,嘴角**了一下,躊躇著怎樣開口。

一旁哭鬧的母女不幹了,她們本想著要殺人償命的,現隻是被趕到山上,已經不滿意,哪能還容得她娘連把她趕到山上的機會都毀掉。

立馬挺起身板駁斥道:

“怎的,你女兒就是個災星轉世,那裏需要明著做,又哪裏不是她做的,這些年來她的本事可是越來越有長進,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這三年一大災,一年一小災,害的我們大家日子過得這般苦,這還不是你的女兒所害,如今又害的我丈夫慘死,你這小災星還他命來!”

一聲聲淒厲的喊聲,敲響全村人敏感的神經。

可不是,如果沒有這災星,我們的日子哪有這般苦。人群中有人被鼓動起來。堅決要嚴懲她。

被嵐娘藏到身後的丫頭,突然竄上前來,忍無可忍,怒不可遏的淩厲的眼神掃視一圈下來,扯著清亮的嗓音傳來:

“我呸,我倒要看看今天你們能把我怎樣,如果我今天少了一根毛發,我絕對會記住你們每一個人,紮小人天天詛咒你們……”

女孩目光所到之處,人們全都害怕的低下頭,不敢與她直視,又聽聞有如閻王殿走來的凍徹入骨的聲音,全又悻悻然退了回去。

知曉見了這般,頓時樂了,嗬嗬大笑起來,卻被衝上前來的爹娘有一把拉到身後又藏了起來。

“娘,你閃開,我今天非把欺我純良的愚蠢之人,狠狠揍上一頓,以解我心頭之恨,這樣沒完沒了,什麽時候是個頭。”拚著力氣要扯開抓著她手的爹娘,無奈人小力氣小,力不從心。

“胡鬧,有爹娘在,哪由的你胡來,……”

村裏的人對女孩自稱純良感到好笑,看到她被她爹娘拉扯回身後,有人抬起頭來,要看村長如何製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