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嗎?是一個秘密,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放一塊大石頭,大哥雖然手是比一般人的長點,有時呢還是太長,有電話線長,為此呢挨過批評,得過處分,那一年呢蹲了半年的黑窟窿,但我不會偷家裏的一草一木,不會傷一老一少,我對地起誓。”

“大哥,你說的話太太美了,我豎腳子頭,人家都是對天發誓,你怎麽對地呢?”又一人問。

“連這個你都不懂,每天還吃菜喝湯,天有多遠?十萬八千裏,你說話它能聽見嗎?對天起誓的話都是假話。你看見麽?地就在腳下,你放個屁她也能聞見,何況是誓言呢?這說明我的話比爛鐵都硬,實在。你也會說話,怎麽是腳子頭呢?”

“那還用問,你是外行了吧?非常清楚的問題,舉十個指頭,我是你的敵人,表示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被你抓住尾巴,我投降了你。要是我舉十個腳子頭兒呢?表示我是你的奴才,你訓服了我,讓我走路,我不敢跑步;讓我爬下,我不敢臥倒。你說我四腳朝天,我還搖晃十個腳趾頭向你示好。我崇拜你的為人,崇拜你幹事的作風,敢想敢幹,膽大包天,能不豎腳趾頭嗎?嘿,大哥,那一回你是怎麽跑進窟窿裏的呢?我至今也不明白,討教兩手。”又一人說。

“你特姥姥的,拍馬屁的本領比馬尾巴都曆害,我的防備點,那一天你能把我拍死。你說窟窿的事啊!特別的精彩,驚天動地,土豆哀鳴,嗯,用詞不當,該是驚天地泣鬼神,一個偉大的舉動。還不是為個小娘兒們,心煩呀!心愛的姑娘跟人走,想親親想到大門抖,姑娘你回呀回個頭,一個微笑也留在我的眉梢口。遠望她逝去的背影,我的淚珠珠是掉個不停,妹妹你坐在了車的那後頭,能否把蓋頭掀個角角望那柳樹後。過去的浪漫刻在濃葉葉裏,你的那微笑跳動在葉裏頭,您可知微笑裏抖動一個人,黑夜等到那大黎明,中午沒吃一頓頓飯,隻想想送你一段路程。心緒緒翻滾如波濤洶湧,牽掛掛難舍如柳的情人,太陽陽落山人眼眼紅,當個個月色是你撒嬌的小瞳孔。

我一直在那顆柳樹下又待了一夜,看見她第二天回門的影子路過,感覺餓得憋不住氣了才回家,原先是有仙人氣在胃口呀!那以後,賭錢呢輸的一屁股債,往家裏要又不敢,上回因廠裏的事,我的那狠心的爸爸把我捆在棗樹上打了個半死。說老實話,我手長的毛病還是跟他學的呢?我能這樣說嗎?要不敢要錢,心情不愉快的老想吼。那一天夜裏,我是獨自一人,你說膽子夠大嗎?”

“大大大,隻有雄獅有風膽,老鼠怎敢與此比,佩服得五體投地,四腳朝天。”又一人說。

“不過全是白天踩好的路子。貨沒拿,錢錢錢,真掃羅馬蹄子的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手的才五十元毛錢,這個供銷社也太窮了,窮得比虱子的尾巴都沒錢。第二天呢?人家還報了個案,報個鬼屁,我還一圓圈的埋怨沒處放呢?那破案的人也真特姥姥的精英,三天時間就找見我這個倒黴蛋。從窟窿裏出來才知道是自己踩路子出得問題。你說我是多麽的笨,簡直是老母豬睡覺----昏倒在家。有幾個老頭問我是什麽地方人,我居然實話實說,一點的陰謀詭計都沒使用。這放在一邊別說,連自己的大名字,小名字也抖落的一幹二淨,住的地方告人家那條街,何個巷,你說我不是傻母豬是什麽呢?”

“大哥,你不是母豬,你是初生牛犢不識虎,老文豪們不是常說什麽來著?人非聖仙,熟能無過?神仙們都有做錯鳥事兒的時候,何況我們貧苦的行屍走肉呢?鐵拐李不也有狗咬李洞賓,不識好賴人的傳說嗎?你就是天上的長臂人,地下的李洞賓,那些事兒是你的雞毛蒜皮事,就算是交了一此窟窿的學費。你不也從窟窿裏爬出來了嗎?苦盡甘來,像這回事,你不就處理的十全十美嗎?大哥,窟窿裏好嗎?”又一人說。

“好個屁,走的地方如狗窩,睡的地方似土窩,連我這破地方都不如。剛進去的時候他們天天審問我,打的我是皮開肉綻,眼冒金星,黑夜睡在冰冷似鐵的床板上,脊背下的冷氣如大風吹,肌肉疼得如口裏咬上石頭,又似針刺在心窩,那苦那罪,想死死不了,想活也不想活。我倒把偷的過程說了一百回,他們還問我以前還偷過誰。”王狗狗說

“你不是說你是鐵打的耙釘嗎?火燒猝火的鋼色也不退?”又一人反問。

“說是說,現實是現實。你要是不說,打死了不白來世間走一回?連個後人的麵也沒見上,女人才抱了個半個腿,我的女兒呢?麵未見一回,我能閉兩個圓圈圈嗎?他們還問我偷廠裏東西的事,被人家抓著把柄的我畫押,其餘的我一口否認,堅決不承認。為此我吞過鐵釘,一寸多長的釘子三個,一塊我就吞了下去,這回不活了。醫生又把我的小命拽回來。我要是把全部的罪孽說出來,能叛我二十年的有期徒刑。今天喝了二兩飲毛驢的燒酒,我就跟你說真話,說哥們兒的真話。我和我爸爸鑽到大隊的庫房裏,把一台離心泵連夜拆開賣了爛鐵,爸爸還讓我到外麵站崗放哨呢!我還偷過人們家的肥料,一個人扛三袋子,二百四十斤,丹田一使勁,口下二呼聲,起,他就跑到我的肩上。你行嗎?”王狗狗說。

“我不行,連一百斤也一下扛不起來,要人幫忙。大哥厲害,有萬夫不擋之勇,”又一人說。

“偷本不是我的本性,但我從小就在偷,盜,貪的環境裏長大。因我爸爸是村裏的頭兒,我走到那裏那裏都是歡聲笑語,我拿隊裏的東西沒有人阻止我。有人還說看你家狗狗,乖乖寶寶,見了東西就往自己兜裏裝,財迷心,大了一定是掙錢的好料。爸爸也告訴我隊裏的東西全是咱家的,你看著拿吧!兜裏裝可以,別用麻袋扛就行。我有時不想拿了,人們往我懷裏塞。習慣了,到了個地方不帶點東西手就癢。這是跟我爸爸學的第一個好本事。還有一個就是騙女人,我爸爸的老相好村裏有好幾個,看我!把我家的臭氣都吹出來了,不過我是太太高興了,酒後吐真言,真理。咱們是哥們兒,說說也無妨,你別告訴他人啊!量你也沒那膽子。”王狗狗越說話越多。

聽得人是越聽越癡迷,說:“你的話就是皇帝的語言,銅口玉言,我能往外說嗎?”

“不是金口玉言嗎?你的詞說錯了?”王狗狗反駁。

“沒錯,錯了前麵的那叫形容詞吧?你家誰大?”又一人問。

“當然是我爸爸媽媽了,這錯不了!”王狗狗堅定地回答,嘴裏噴出一口的酒精,有一點點還落到對麵那人的臉上。

那人用袖子一抹說:“這不就對了,你爸爸的話是金口玉言,你媽媽的話是銀口玉言,你的話是大臣的開口,銅口玉言。這點我看的十分的明白,比水都清,要不怎樣在社會上玩兒?”

“好好好,你是個拍馬屁精,拍的即活又美,說得人比摟住女孩都美。人才,人才,可惜呀!要是到了玉帝那兒,你能把如來給拍的樂死,把玉帝拍到桌子底下,他太高興了,無處可興,隻好鑽到桌子底下呀!你不就升官發財了?老聽你的馬屁了,接著上麵的講我的動心故事。我爸爸從我能懂事的時候起,就感覺他看不起我的好媽媽。”王狗狗說到這兒,臉蛋跳動,眼皮發軟,淚管子在它們的相互擠壓下,一股一股的清純而傷心的濁液奪眶而出,

王狗狗擦擦眼角的淚花,哀歎一聲又說:“媽媽從不讓我偷人家的東西,有一回見我不聽她的話,又偷了人家的一個胡蘿卜,用針刺我的小手,柔柔的手指上點點的黑血在流。爸爸見裝,把我抱走,放到媽媽的手夠不著的地方,一口咬掉半個羅卜,說太好吃了,就是比蜜差點兒。這樣的媽媽卻經常是獨守空房。媽媽有時叫我去叫爸爸,說她好害怕。我去尋的時候,一手推開門,不堪入目的一幕閃現在我的眼前。我恨不得立馬過去給他個不客氣,但又一想大人的事少插嘴。這也爸爸不滿足,經常打媽媽,說媽媽不會做飯,不會做事,總之一句話媽媽沒一點爸爸能看上。爸爸倒是親口告訴我說:女人就是男人的土豆,想吃的時候就去啃兩口,不想的時候擱在地窯洞裏,能擱好長時間,味道比先前更美。記住,花錢咱還嫌她太貴。這話刻在我心呀!不過我對雲花是真心的。她離我而去後,我的那家夥憋得煩,我強奸了足有四十多個女人,不到一把掌的數,差的遠那。我把這也說出去,那還了得!”

“大哥,你太偉大了,偉大的我都看不見你的人影。沒被人家發現過?”又一人問。

“屁話,發現了我還能坐在這兒?我每天沒事幹的時候,腿就瞎溜達,是用心瞄我喜歡的女人,不是用眼。用眼容易暴露目標,人們的眼睛賊的恨,咱得吃一塹長一智,還能走老路?下麵的咱就不好意思談了,把你再引入歧途你不罵我一輩子?就像我說我爸爸一樣。不過我爸爸在我危急關頭,不知是那一根善心起了作用,他一改以前直腸子的架勢,特別英勇的挺身而出,拿出了他手裏的貪汙的黑心錢。要知道他是視錢如命,我花錢他還盯住問三天,不問出個一二三決不拔款,去他的老部下那兒走了一遭,萬事就OK了。錢是好東西呀!人們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要我說是有錢能走大窟窿,無錢難出小家門。”王狗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