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事情實在多,加上一章過過癮:

“你怎麽能如此說話呢?看不見我們在全力搶救嗎?”霹靂阿妞唰地立起身,眼睛怔怔,怒視來人。

“我說錯什麽了?二虎不是為你家的事情被車撞的嗎?為了你的媽媽,他起早貪黑,不是跳水就是掃地,剩下的就是燒鍋做飯。你說你的媽媽,整日的燒香磕頭,跪在一個泥人人的麵前,見不顯靈驗,要二虎到縣城買麝香,在回家的路上就出了事。這回倒是好了,奄奄一息,指望何誰?你就是一個掃主星的尾巴,我們家的二虎是鬼迷心竅了,天天往你們家跑,跑東跑西,什麽的結果?這一次,二虎如果有個閃失,你們家必須是全部賠償,以金錢來彌補這些損失。殉葬,現在的社會是不肯的事情,但你必須得嫁給三虎。”來者嘴裏斜叼著一根煙,氣勢洶洶地扳著手指頭呐喊,聲音可驚破玻璃。

“我與二虎處朋友,礙著誰的麵子了?可人家說的也對,二虎如果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家是逃不過幹係的,賠償損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能怪人家提出。但願二虎能奇跡般地站起來吧!謝天謝地。再不能雪上加霜了。”霹靂阿妞細想這些話語,眼睛不住地觀看、細查二虎的表情,不在理會來者。

“不言語,是怕了嗎?必須的賠償,無論如何。”來者扳著指頭說道。

“誰怕了呢?不就是錢的事情嗎?說,賠多少呢?”霹靂阿妞瞪起眼睛問道。

“至少是五千元,賠償完錢,人必須嫁給三虎。”來者細細地扳了幾回手指頭說道。

“想的美!”霹靂阿妞狠狠地說道。

二虎嘴角哆嗦,四肢麻木,抖抖地說:“不要與他爭執了,他就是那麽一個人,無風就是雨。隻要你能答應我的要求,我死而無憾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二虎的哥哥——大虎。大虎眼角尖銳,心鎖精明,什麽的事情,一到他的手裏,總要掂量掂量,算計算計。有一回,隊裏分茄子,他去領,先看看排隊的人多人少,123456……地數個清楚,再看看茄子的嫩、老,什麽地方是嫩茄子?什麽地方是老茄子?而後仔細觀察分茄子人的眼光、手勢,基本做到萬無一失的時候,他才去排隊,確保分到自己手裏的茄子是嫩而色美。人們都知道:老茄子皮厚、籽老,吃起來幹枯無味,老籽還磕牙縫;嫩茄子刀切痛快,沙沙有聲,吃起來棒而和脆,味美如酥梨。

每次都是這樣,無論是分什麽的東西。即使是掏茅糞的擔子工,(幹這一行的,身穿黑衣,脖子上套一個圓盤似的厚厚套子,大概是為減少肩膀的壓力的緣故。人稱擔子工。)他每一次必須是親眼數數,親眼看挑了幾擔,擔的滿不滿,如果太滿了,會叫嚷,要求擔子工挑半滿為最妙,做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事情幹完,記錄在一個小本本上麵,擔子工簽字。一個月後到隊裏兌數字的時候,必須多報幾擔,方正數字的後麵有簽字,有根有據,曆曆在目。擔子工有口難言,隻好啞巴吃黃連,多付一份人情而已。如果不能多報幾擔,三五天悶悶不樂,就像與人慪氣似的。

就說和泥摸牆壁的事情,別人一天幹完的活兒,他三天也幹不完,泥壓(土話,摸子)摸在上麵是左摸右摸,右莫左摸,必須摸得是平平整整,不見一個麥秸掛出外麵。不能說是拉著棉線摸也差不了多少,上下、左右的誤差基本保持在幾毫米左右吧!他的爸爸看不慣這種做活說:“一球個牆壁,摸摸見了光就行了,那麽仔細幹什麽?”

“你們懂個什麽?做事就得仔細認真,做出一個樣子來。不要求人人叫好,也得99%的說不錯。”大虎回答。

“可那是一個泥牆壁,不是貴重的藝術品。別人一天幹完的活兒,你幹了三天。時間不是金錢?”大虎的爸爸又問。

大虎不答,方正我幹活就是這麽要求自己,不管時間的多少,隻要做好。

大虎早就看不慣二虎的所作所為,為了一個“破”姑娘,誰家的姑娘不要,硬邦邦地死等這個“母豬不好”的“黃女人”,值嗎?

為什麽叫“黃女人”呢?農村的習俗——沒有地位、權勢的姑娘,人們一般是另眼相看,說親提媒的時候,首先考慮的就是姑娘的“家情”,就像我們捉豬的時候,得看看母豬的**,一排12個**、兩排24個**的母豬下的小崽,人人爭搶。

霹靂阿妞再怎麽厲害,怎麽能耐,在一般人的心裏,上不了“光榮榜”,頂多是一個能幹的姑娘,就是人們常說的“黃女人”吧!

閑話說的多了,還是看看二虎的情況吧!二虎說話的氣息越來越小,他緊緊地抓住霹靂阿妞的手不放,似有無數的話語要說,似有無數的情感要表達,就是說不出話來,眼淚汪汪。

突然,二虎的手旁邊一落。

“二虎!二虎!你看看我,看看我!那怕是再看我一眼,再與我說一句話兒,怎能狠心地離我而去呢?”霹靂阿妞聲淚俱下地喊叫。

“喊什麽呢?捆起來,抬回家裏。三天後與三虎成親,也衝衝晦氣。這個破女人,害人精、掃帚星。”一個聲音怪吼。

來者是誰?請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