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出什麽事了?出什麽事了?”霹靂阿妞迫不及待地地問,一邊是撒腿撩開的奔騰,眼神是一片的黯然失色。雙手緊緊地抓住來人的衣領,一塊就要往門外帶。
“躺在醫院的急救室裏。”來人冷冷地回答,好像對霹靂阿妞有許多的看法。
“二虎,二虎,看看我!看看我!”霹靂阿妞哭著,叫著,眼前曲黑,栽倒在地上。
“你怎麽了?怎麽了?眼前什麽也沒有呀!隻有我在你的麵前。”張欣欣一把抱住霹靂阿妞的衣角,滿麵焦急、憂愁地問,聲音低低。
“怎麽回事?是怎麽回事?我明明看見一個人走進來,跟我說二虎的事情。你難道沒有看見嗎?”霹靂阿妞一臉茫然的喝問。
“你怎麽了?眼前什麽也沒有。”張欣欣哭哭啼啼地問,心裏忐忐忑忑,不知自己心愛的人兒是怎麽了,但能夠再次的抱一抱美人,也是一種“心胸坦**”的絕妙享受。抱住霹靂阿妞的手是軟如秋水,美如梨花,不知怎樣叉開手指為妙;揉做一團,似怕雪融化;完全叉開,空如涼風。
“真的嗎?是真的嗎?”霹靂阿妞怒吼。她好像看見二虎走到自己的麵前,一膝跪倒,一膝微彎,麵紅耳赤地說:“嫁給我吧?雖然給不了你天堂一般的生活,但可以給你天一羊的幸福,但可以給你地一樣的充實。我們共同地往山頂的地方爬。我不會說話,這句話憋了好久好久,卡在喉嚨,就是說不出嘴。前些時候的話語,我們之間的話語,大概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妙話。今天我正式向你求婚。我愛你,無論天涯海角;我愛你,無論地老天荒;愛你的美貌,愛你的品格,更愛你的一顆火熱而善良的一顆心。放你的心,隻要你嫁給我,你的弟弟、妹妹,就是我的弟弟、妹妹。有我的吃的,就有他們的喝的,即使我當牛做馬也要把他們撫養成人,成家立業。妹妹的眼睛瞎了,我要幫助她到省盲人衛校學習;弟弟的前途不太明朗,我要陪在他的左右,走路是他的影子,吃飯是他的嘴巴,隻要他有一絲的希望,我付出一百倍的努力。你的媽媽就是我的媽媽,一定把他老人家養老送終。你的任務,就是我的明天。攜起手來,我們共同走向五彩繽紛的明天。嫁給我吧?”
“二虎,二虎?你在哪裏?回答我一聲。”霹靂阿妞聲音嘶啞地哭問,但頭搖擺的是撥浪鼓,心裏意念是:“見不到銅真的墳墓,無論如何不能開答應嫁給誰的尊口。銅真真的離我而去,完成任務的時候,願意與他相伴陰間,活是他的心,死是他的鬼。但爹爹的願望就像一座大山,那是自己必須全力以赴地翻越的一道門檻,信念執著,絕不悔改。”
“你怎麽了?是……?”張欣欣頭昏腦漲地問,不知眼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唉!一個幻覺而已。”一會兒時候,霹靂阿妞冰切切地說,她自己也好像清醒了許多。
剛才,聽見銅真死亡的消息,是五雷轟頂,天壓黑雲。幾年來,就盼銅真的消息,那怕是一星半點兒的消息都可以,那怕是道聽途說的消息都可以。盼望的是天真爛漫:一天,彩霞飄飄,仙雲弄巧,銅真壯士一般地走到自己的麵前,就像二虎剛才的方式,不!一定是奇特無比——拿99999朵玫瑰,全身上下,都是玫瑰,一件織女千年繪就的婚紗,飄飄如雲,婀娜如春,蹬著雷電來到自己麵前。抱住自己輕盈如雪的身體,跳啊、轉啊!跳288個探戈,轉288個橢圓,嘴唇輕輕地,如微風輕拂,如春柳吐綠,給自己一個千年難忘的深深的吻。吻的自己神魂顛倒,五穀不分,綿綿地如閃電般的說:“嫁給我吧?給你一身的太陽。”自己閉上眼睛,不說什麽話,坐在他的肩頭就與他逃跑了。跑到一個冰天如雪的山洞,寒風刺骨,怪石嶙峋。一個青石板上麵,他脫下上部的衣服,鋪就紅色的地毯,輕輕的手,是軟綿綿的的手,軟的就像正月十五月亮的光輝,一把抱起自己軟如朝霞的身體,一步三吻,放到自己到紅色的地毯上麵。狂吻身心,熱吻眼睛,嘴裏敘述牛郎織女的故事,而後解開自己的衣服。……。自己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排憂解愁。生是比翼鳥,死是鴛鴦飛。……但有一個偉大的目標,就是自己的任務完成以後,一家人過上了“小康”的生活以後,才會有這麽浪漫的事情。
二虎呢?並沒有與二虎有君子協定呀?是自己腳踏兩隻船嗎?不是,可是,銅真自從最後的來信以後,沒有半點的消息。自己苦苦地等待銅真的消息,早已經對二虎說過,心裏隻有銅真。二虎是苦巴巴地等待自己,萬一銅真變了心呢?那時候自己會瞪二虎一眼,二虎會不情願地離開。……
世界就是這樣的奇妙,心與心都是煎熬的等待,結果卻是……?
“不要瞎想。有我在這裏呢!”張欣欣欲哭無淚地說。
“唉!生不逢時天無淚,誰知明天在何方?你不是我心中的偶像呀!”霹靂阿妞長歎一聲說。
“怎麽不是?努力作為你心中的偶像,有這個決心,看我的行動。”張欣欣揮揮拳頭說道。
“你,張欣欣,如果不改你那耀武揚威的德行,一刻不要待在我的麵前,趕快滾蛋。你的臭錢,我一分不要,一個鋼鏰不要,就是賣房賣瓦,就是討吃要飯,情願把自己賣掉,也要治好妹妹、弟弟的病,也要使她們生活到讓人羨慕的社會地位。我這一生不為我自己生活,她們能夠生活的好就心滿意足了。誰用我生活在這個家庭呢?既然命運安排我來到這個家庭,就得像頂天立柱一樣的支撐起這個家庭。……”霹靂阿妞斬釘截鐵地、瘋狂怒吼地突然說道。
“好!有你的這一句話,我重新做人,改不掉自己耀武揚威的德行,就不是張欣欣,就不姓張。……”張欣欣打斷霹靂阿妞的話堅定地說道,一步跪在霹靂阿妞的麵前。
……
“阿妞!阿妞!二虎出事了。”一個聲音風塵仆仆地從門縫裏刮了進來。
“什麽事情?”霹靂阿妞虎一樣地立起來,兩眼如血,難道自己剛才的幻覺是二虎出事的前奏?
“快去看看吧?在急救室裏。”來人忙不迭地說,口氣堅定。
霹靂阿妞瘋了一樣地往急救室跑,一隻鞋都掉在護理室的走廊裏。不顧了,什麽都不顧了,隻有勇往直前的奔跑才是唯一的目標。
“嘭”的一聲,好像什麽東西磕在額頭上麵,大約是急救室的們。
她踢了一腳門,狠狠地,一股狂風似的撲倒在二虎的病床前。
隻見二虎的頭上,裹了一層層的白色藥布,上麵血跡斑斑,身上、褲子上麵,到處都是血,鮮紅的血。
“怎麽了?二虎,二虎?”霹靂阿妞使出全身的力氣吼叫,聲音像瀑布的狂烈,又像大石的奔開,震得急救室外麵的樹枝都嘩嘩顫抖。
二虎微微地睜開眼睛,見是霹靂阿妞,一把拽住霹靂阿妞的手,顫抖地說:“來的正好,能夠看你最後一眼,心滿意足了。我不行了,不用搶救我了,餘下的錢給我的弟弟做結婚的錢吧!”
“行!一定行,即使傾家**產也要搶救你。”霹靂阿妞淚如泉湧地堅定說。
“能在閉眼之前美美地欣賞你的麵容,就是我前世的德行。原來以為在我合眼的時候都難以看見你一眼了,想不到還有這個福分……。”二虎嘚嘚瑟瑟地說。
“看吧!我就在你的麵前,用力地看。”霹靂阿妞反手緊緊地握住二虎的手說。
二虎沒有了動靜,手軟軟地癱在霹靂阿妞的手心裏。
“大夫,大夫!”霹靂阿妞見狀,聲音烈烈地吼叫。
大夫過來,緊急搶救。
一會兒以後,二虎又蘇醒過來,吃力地睜開眼睛,見霹靂阿妞還在自己的麵前,一把又抓住霹靂阿妞的手,顫抖顫抖的聲音說:“隻求你一件事情可以嗎?”
霹靂阿妞快速地、急切地點點頭。
“我深深地愛你,就是說不出口。今天終於說出口了,我愛你。”二虎大叫。聲音激**在急救室的外麵,把樹枝搖晃了個死去活來。樹枝受不了啦,掉下幾片樹葉。好像在說:“受不了也得受,這是一曲感天動地的歌謠。”
“我死後,隻求你的一件衣服陪葬在我的左右。”二虎咬緊牙關,肌肉酥酥地說。
“不行!美死她們家了,必須殉葬。”一個聲音狂叫。
狂叫的是誰?請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