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蓮的笑容越發張狂,到了後麵逐漸扭曲。
程嬌恨不得抱起狗一蹦三跳遠,離這個人遠遠的。
“你這是有什麽大病!”她這是想嚇死她還是想嚇死狗啊!
“打什麽打?你養的崽崽,要是打受傷了,你不心疼啊?”愛寵之人表示要與她絕交三息的時間。
“你養的貓要是敢打我的旺財,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啊?”
“我就打你,哼,咱們鏟屎的先來較量一場。”
紀青蓮目瞪口呆,直呼好家夥,然後就讓她趕緊帶著她的狗滾蛋:“走走走,趕緊帶著你的狗滾,要不然我就把它留下來,關進屋裏餓幾天,提前報仇再說。”
程嬌抱著狗趕緊溜了:“再見,替我向你母親和嫂嫂問好,我走了走了~”
過了會,又傳來了一陣笑聲:“哈哈哈......”
紀青蓮聽到了,氣得在原地跺腳:“程六六,你這狗東西,竟然耍我!等我下一次,一定要你好看——”
“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要養狗!不!養貓!”
然後教她的貓去欺負程六六的狗!
哼哼哼!
程嬌帶著狗快速裏溜回了臨安侯府,旺財邁著小短腿撒丫子跑著,像是剛剛出籠一樣,隻想到處亂跑。
等回到四閑苑,程嬌讓人燒了熱水,將它丟在盆裏將它搓了一頓,將它搓得生無可戀,躺平任搓。
程嬌將它的毛擦幹,又同它一起在院子裏曬了曬,給它擦一些護養毛發的香膏,弄得它白絨絨的毛香香的,摸上去就像是摸到白軟軟的雲一樣,這才滿意了。
傍晚時分,程嬌去了福安堂陪程老夫人用飯,程讓從國子監回來,聽說她回來了又去了福安堂,這也跟了過去,姐弟二人陪著程老夫人用飯。
程老夫人高興得不得了,一直招呼他們吃這個吃那個。
自從幾個孫女出嫁,二房也搬出了臨安侯府,她這裏就冷清了許多。
臨安侯和蕭氏怕被罵,除了初一十五,都不愛往這邊湊,程謙與聶靜雲以前倒是也常來,但最近聶靜雲月份漸大,家裏的事也多,便來得少了,程謙來看看也是匆匆來去。
至於程諒...程老夫人也不大想看到他。
餘下的便隻有程嬌和程讓了,而程讓學習刻苦,回來晚了是時常,程嬌最近又去了蕭家,她這老太太一下子就覺得孤單了,如今有兩人陪她,她自然是高興了,連飯都多吃了半碗。
......
夕陽的餘暉隻剩下少許的時候,謝琅此醉醺醺地坐著馬車回到了平清王府,那時候屋簷下的燈籠已經亮了起來。
他下馬車的時候,管家立刻上前:“三郎君,您終於回來了,王爺已經等候多時了,您再不回來,王爺就要生氣了,快隨我去主院見王爺去。”
“等候多時?我又沒讓他等我。”謝琅輕笑了一聲,聲音懶散且漫不經心,仿佛毫不在意。
管家嚇得臉都白了,他勸道:“三郎君,可不能這麽說......”
謝琅嗤笑:“怎麽?你是誰的狗,也來教訓我?是他謝庭的?還是謝璟的?”
管家頓時臉色大變,他這會兒也想起了之前的那樁舊事,當下隻恨自己沒長腦,在這個時候湊上來說這種話。
隻是他更沒想到,謝琅這還沒進門呢,就要將事情鬧起來。
“是老奴多話了,三郎君,裏麵請。”
“請什麽請?我這是回家,又不是別家來的客人,還需要請請請的?”
謝琅也不在意得罪一個管家,反正這些個人,便是不被謝璟收買的,那也是對他不關心不幫助,更多的,就像是眼前這個一樣,是平清王的人,隻會勸他向平清王低頭。
管家訕笑:“您說的是,是老奴錯了。”
謝琅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衣袍,然後道:“你要是向著我,這些話說說,我便聽著了,可你向著他,求隻求他家宅和諧,他不必憂慮,讓我低頭忍氣吞聲,維持他的家宅和諧,這就不太好了。”
管家心頭一跳,額上的冷汗就下來了,他忙是跪下來請罪:“是老奴錯了。”
“行了,別動不動就跪,搞得別人以為我欺負你呢。”謝琅冷笑,“既然是管家,便做好自己管家的事,我們父子之間的恩怨是非,還輪不到你來多言,可是聽懂了?”
管家急忙低頭:“聽懂了。”
“既如此,便去忙你的去了。”謝琅扇子一搖,然後便大搖大擺地往府裏走去。
邊上的有個小廝趕緊上前來扶起管事,管事道:“你跑快些,告訴王爺三郎君心情不大好......”說到這裏,他又頓了一下,歎了一口氣,“算了......”
謝琅心情不好,平清王的心情現在估計也不好呢,得知今日謝琅回來,平清王下值之後也早早地歸來,等了又等都不見人,這心頭估計也有火氣。
這一對父子湊在一起,估計又要吵起來了。
唉!
這父子兩,大約是天生的冤家。
謝琅帶著壽山一起往正院走去,剛剛走進正院,便見平清王黑著一張臉坐在主位上,見他醉醺醺地回來,伸手抓起手邊的茶盞就砸了過去。
“孽子!你來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忘了家裏的大門朝哪開了!”
謝琅伸手抓住了那一隻砸過來的茶盞,隨手摔在了地上,用的力氣可比平清王大多了。
茶盞碎片崩裂,茶水也濺了一地。
他凶,他比他更凶。
平清王都被他這一行為弄得愣住了,許多罵人的話梗在喉嚨裏都罵不出來了。
“家裏的大門朝哪開的?反正不是朝著我謝琅開的,既然不是朝我開的,我又何需記得它是朝哪開的!”謝琅冷笑,“怎麽?你是要先給我定一個罪,好叫我不好算賬是不是?”
平清王額上的青筋都在跳,他道:“休要胡說八道,我何嚐說過要給你定什麽罪,你回了長安不回家,反而在外麵喝得醉醺醺的,你還有理是不是?”
“我當然是有理。”謝琅笑了,“王爺難不成不知我是與誰喝的酒?哦,永平侯與薛太醫啊,您可知為什麽?”
“這兩人啊,可是救了我的命,我自然得感謝感謝,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