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上路

別人教孩子都是,先開口“叫爸爸、叫媽媽。”,他們卻是……

既然他們如此的不厭其煩,那麽作為當事人的妮兒也不能置身於世外,在她的引導下,全家人給她念書本。

而姚爺爺他們不念書則唱小曲、山歌,“日出韶山東方紅,韶山出了個毛澤東,他帶領我們鬧革命,祠堂裏麵辦夜校,又學知識又翻身,他是我們的大救星……”

嗯!這個可以有 。妮兒緊張兮兮的都快成了讓人罵一句有病。

姚爺爺的嗓門那個叫亮啊!顫音鏗鏘、旋律多變、音域跨度很大,一般人不能及。粗狂的山歌喊起來,真是濃濃的鄉土氣息,土的掉渣渣。

真是韻味濃厚,雋永。

用姚爺爺自己的話來說,鄰裏間有什麽事,就靠幾把嗓子喊話。所以這嗓子也就越喊越亮了,還真是通信基本靠吼的年代,都吼成男高音了。

妮兒之所以引導他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據科學家調查研究發現,父母或其他人與嬰兒的談話和交互會產生大量的刺激。受到刺激之後,嬰兒會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和表情,與外界接觸多的嬰兒會比其他嬰兒成長更快。人類的意識逐漸而誕生成型,在三歲之前,是人的自我意識的成長關鍵時期。

老人不是常說:三歲看大,六歲看老。這些對於妮兒不太準,她的性格早已定性了。

人家是出名要趁早,她是訓練要趁早,內外功都要練,內外兼修。

妮兒雖然不懂理論,但她知道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的道理。不給別人添麻煩,最重要的是別給自己添麻煩。

所以過了剛剛出生時的自我厭棄,她就開始去用其他的四感觀察外麵的世界,去摸去碰。效果不錯,畢竟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兒。誰讓她有一顆強大的靈魂呢!

眨眼間一個星期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姚灣村的串聯隊伍整裝待發,初中以上的男女學生,每人背著一床被子打成的背包,標準的軍包樣子。

人人一身軍綠色。胸前是毛主席像章,胳膊上帶著紅袖標,手拿著紅寶書。

姚灣村的人都來送自家的孩子。

姚致遠看著姚爺爺他們過來,叫上夏穗、修遠、軍遠,四個人齊齊跑了過來,“爺爺,奶奶,爹、娘,小叔、太姥爺、三嬸、大嫂、墨遠、文遠、振遠、秋粟、妮兒……我們要走了。”

“好好!穿上這身衣服可真精神!”姚爺爺和姚奶奶拍他們肩頭道。

“爺爺,您有什麽要囑咐我們的嗎?”姚致遠問道。

姚爺爺拍著他的肩頭道。“爺爺沒什麽好囑咐你的,致遠要照顧好弟弟妹妹就成。你們四個要一條心。”話鋒一轉他嚴肅地說道,“真要說,這一路走來的話,要你自己感悟了。你們也一樣。”姚爺爺眼神一一看過四個孩子。

“是!爺爺。”四個人異口同聲道。

“要照顧好自己啊!”大娘拉著姚夏穗和姚修遠道。

三大娘也拉著致遠和軍遠的手道,“你們要彼此照顧啊!致遠當哥哥的要多費心啊!”

“是娘,我們知道的。”四個人齊齊點頭道。

“好了,人家在催了,走吧!”姚爺爺說道。

“我們走了啊!你們回吧!”姚致遠他們趕上隊伍,扭著頭,揮著手讓他們離開。

和姚家一樣。其他村民也是話別,一同送孩子們上路。

領頭的扛著一麵紅旗,紅旗上書寫著:不怕苦長征隊,不時地喊著嘹亮的口號,“永遠忠於偉大領袖毛主席!”步行朝縣城走去。

“老頭子,像不像你當年參軍時的樣子。”姚奶奶說道。恍惚回到了那個年月。

“嗬嗬……像嗎?可惜……”姚爺爺滿臉嚴肅地搖搖頭。他雖然道理說不出來,但有一點他知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呢!一群不定性的娃娃能幹什麽。

“老頭子,你可惜什麽?”姚奶奶不明所以地問道。

“哦!可惜我老了,不然我也去。”姚爺爺一愣趕緊說道。

“你呀。真是人老心不老。”姚奶奶搖頭輕笑道,然後回身道,“小五,該去上工了。”

“親家母,長海已經去隊裏了。”劉姥爺笑道。

大娘、姚長山、三大娘、殷秀芹他們早就跟著姚長海一起歸隊了,先前一場即時而來的秋雨,村子裏現在忙著種麥子,一刻也耽誤不得。

“親家姥爺你們還要進山嗎?”姚奶奶問道。

“是啊!去山裏逛逛,讓妮兒多‘看看’。”劉姥爺認真地說道。

姚奶奶一聽就明白了所謂的看,就是摸。

‘喂喂……真是又打著她的旗號。’妮兒腹誹道,不過百試百靈。

“那我們上工去了。”姚爺爺說道。

“妮兒跟麵前的爺爺、奶奶再見。”劉姥爺說道。

被他抱著的妮兒朝姚爺爺、姚奶奶擺擺手,劉姥爺看著他們消失在眼前,才朝青蘭山走去,連家門都沒入。

現在的青蘭山堪比他的後花園,來去自如。

“汪汪……”大黃充當先鋒官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麵。

日子如流水平靜劃過,轉眼間就到了冬季,劉姥爺也不進山了。一來是金蟒進入了冬眠也就是入定中,來年春天才會出動。

二來,大冬天地帶著一個娃娃在進山會引來側目的,所以就暫停了進山。不過陽光燦爛地時候,劉姥爺會拿著釣竿,去小溪裏掩人耳目的進行垂釣。

進入冬閑後,背著妮兒最多就是姚長海了,一年也就這個時候,他才有了當爹的樣子。

“姥爺,我們走了啊!”姚長海給妮兒穿戴整齊了,最重要的是捂得嚴嚴實實的,一起去了生產隊。

因為今兒最高興的就是分紅,分錢,一年中最開心的日子。今兒是姚長海所在的生產隊分紅,大家齊聚在祠堂,由於天冷大家都坐在大堂內,中間燃燒著一個大大的火盆。人多倒也不太冷。

妮兒打開天眼看了一下堂內也就是掃盲班上課的地方,現在擠得滿滿當當的,大概有三、四百人,滿臉開心的笑容。

小孩子圍著窗戶,齊刷刷地看著堂內。

“長海,這是你家的大胖閨女,長得可真俊。”姚滿倉逗道,“來妮兒叫大爺。”

“爺?”妮兒從善如流地叫道。

“呀!俺這輩分見長啊!”姚滿倉笑道。

“去你的!”姚長海提腳揣了過去。

“嘿嘿……”姚滿倉輕鬆地躲了過去,“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吧!”他重新坐回凳子上道,“雖然隻有一個字。你家閨女吐字還挺清晰的。這麽早就會說話了。”

“那是當然的了,說話雖然是單個單個的蹦,但絕對聽得懂。”姚長海高興地說道。

妮兒心裏腹誹:她倒是想一串一串的說,臉部肌肉還不太好控製,再說了她是個懶人。一個字能表達意思了何必要多說些廢話。

對於自家人喊人的時候再困難也是完整的喊出來。

不過對於金蟒她可是耐著性子,費了好大勁兒才在它冬眠前,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總算把妖修功法傳給了它。

嗬嗬……明年開春,從冬眠中醒來的金蟒,將會欣喜若狂的。

“妮兒有是十一個月了吧!”姚滿倉問道。

“嗯!快周歲了。”姚長海點點頭道,“要不是穿著這一身厚棉衣。裹的跟個熊似的,咕湧不動,應該會跑了,穿棉衣前,不用人扶,站的可直了。”

說起妮兒。姚長海忍不住的顯擺。

“小孩子都這樣,迎生兒會走。”姚滿倉附和道。“我家仨跟妮兒一樣,等開春脫了棉衣,就能滿村子跑了。”

“嗯!嗯!”姚長海點點頭道,一副傻嗬嗬的模樣。

“邦邦……”敲梆子的聲音響起。

什麽聲音。是打更用的梆子,不是銅鑼而是棕樹梆子,棕樹外硬裏軟,掏空樹心後做成棒子,敲起來聲音特別渾厚。如此聲音在夜深人靜的小巷裏,總會給那些失眠的人一點聒噪的感覺。

原本竊竊私語的村民們聽到梆子聲,立馬安靜了下來。

“咳咳……”站在前台的是個六十多歲的男子輕咳兩聲,“閑話俺不多說了,現在請姚灣村生產大隊,第四生產小隊的隊長姚長海上來,主持分紅。”

“大嫂,幫我抱著妮兒。”姚長海把孩子遞給了大娘。

台上是一個幹巴巴的老頭兒,六十多歲,後來妮兒才知道自己眼力太差,鄉下人麵相顯老,他當時不過四十六歲。

就是姚灣村的生產隊的大隊長姚滿耕。

枯黃臉,幾根枯黃的胡須,兩隻小眼睛總是滴溜溜轉個不停。

再看他的那身打扮,黑褲黑襖上雖然沒有補丁,但洗的泛白,離打補丁不遠了。但勝在幹淨整潔。

這人給妮兒的第一感覺是:麵不善!

然而他真正詮釋了啥叫人不可貌相,為人很好的!不然也不可能被選為大隊長,這可是全體村民不記名投票,一人一票選出來的。

而姚長海屬於副隊長,也就是各個生產隊的小隊長。

這些小隊長都是年輕力壯的,因為小隊長可是青年突擊隊人員,要衝在最前線下地幹活的,那可是領頭羊,起帶頭的作用。

曾幾何時,我國的幾億農民的身份定格模式是:某省某縣某公社某大隊第幾生產小隊。

這是十年前,全國的高級農業生產合作社基本建立了人民公社製度。內部分為公社、生產大隊、生產小隊三級,實行“三級所有、隊為基礎”的經濟製度和按勞分配的原則。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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