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商討婚事

姚長青放下碗筷,“唔!總算活過來了,坐在拖拉機上可真‘涼快’。”

“那小北風刮得颼颼的,真是……”田勝利一哆嗦,“冷啊!”

“怎麽樣?用不用吃些預防感冒的藥。”姚長海關切道。

“不用,不用,我就是醫生。”田勝利擺手哈哈一笑道,“對了,二狗子你也別擔心,我叮囑他了,回家喝一碗熱薑湯再睡。穿得再厚也擋不住小風颼颼的。”

連幼梅摁住姚長青的手道,“姐,我收拾碗筷,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跑了這麽久也累了。”

“那就麻煩你了。”姚長青說著也不客套,讓開了位置。

“我送你們。”姚長海拿著手電下了炕。

姚長青他們出了東裏間,站在中堂道“姥爺,嬸子,我們走了啊!”

“吃好了吧!趕緊回去休息吧!”劉淑英挑開簾子揮手道。

“嬸子,這麽晚打擾你們了,耽誤你們休息了。”田勝利不好意思道。

“說什麽傻話?”劉淑英擺手笑道,“我就不送你們了。”

“不用,不用,長海也留下。”姚長青接著又道,“對了,明兒上午咱去縣裏,這事咱還得跟管局長再談一下具體的細節,定下來才行。”

“行,明兒咱早點兒去,趕在上班前到縣裏。”姚長海說道。

姚長海在房門口把馬提燈遞給了田勝利,“姐、姐夫我就不送了。”

“行了,甭送了,今年天冷的早。再冷下去,少不得要少火炕了。”田勝利提著馬提燈縮手縮腳道。

姚長海兩口子收拾了一下,洗洗就睡了,躺在炕上,“嘶……真冷了。要燒炕了。”

姚長海抱著媳婦兒很快就睡著了,明兒還有正事要辦。

“長青,回來時,看著村子裏亮起了暈黃的煤油燈,讓人心裏不由的湧起一股暖意,甜甜的、糯糯的。熱熱的。這寥落的幾盞燈火中,有幾盞是為咱們而亮的,這瞬間就暖和了。當初搬回來住,真是再正確不過了。”田勝利摟著她的肩膀道。

“在外麵多不好意思。”姚長青輕扭著身子不好意思道。

“烏漆麻黑的,又沒人。我摟著自己的媳婦兒咋了。”田勝利笑著推開了自己的街門。

“呀!這炕都整理幹淨了。”姚長青搖頭失笑道,“弟妹可真是……”

兩人累的啥話也不多說,姚長青鋪炕,田勝利倒了暖瓶裏的水,洗洗就睡覺了。

“唔……頭好疼,像是要爆炸一樣?沒想到鄉下自己釀的酒,後勁兒這麽大。”管永剛坐在**,雙手抱著頭道。一時間還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疼的輕,真是逮到酒了就不要命了是不是,沒喝過是不是。”黎丹桂雙手抱胸站在床前輕點著腳道。

“誰?”管永剛猛的抬頭道。“嚇死我了,媳婦兒是你啊!”

“不是我,還能有誰啊?”黎丹桂問道,食指戳著他地胸口道,“你希望是誰啊?”

“瞎想什麽?”管永剛啐道,這心裏可真是長出一口氣。原來是回家了。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問道。“我昨晚兒上咋回來的。”

“哦!你昨晚兒上可威風了,讓人家姚灣村大隊開著拖拉機。怕你冷著了,還給你鋪著褥子。蓋著被子,給送回來了。”黎丹桂坐到**又道,“喝的不省人事,最後還是人家姚家妹子的愛人把你給背進屋,放在**的。管大局長,你可真能耐了啊!”

管永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昨兒喝的太多了,也是因為太高興了,幸不辱命,領導交代的事辦好了。”

“這鄉下人還真淳樸,怕我擔心,連夜也要把你給送回來。”黎丹桂搖頭輕笑道。

“老管既然醒了,穿上衣服,來看看這些東西咋辦吧!”黎丹桂從大衣櫃裏把換洗衣服扔給他道。

管永剛換好衣服跟著她出了臥室,黎丹桂指著八仙桌道,“桌子上是姚家妹子昨晚上放下的蜜餞,大概有十來斤。”她扯著他出了房子又道,“跟我來吧!院子裏的煤球房還有,兩隻兔子,兩隻大公雞,都是活的。他們扔下就跑,我是追都沒追上。”

“那個老管啊!這黨的紀律是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咱收人家的東西,合適嗎?不違反政策。”黎丹桂小心翼翼地問道,嘴巴上雖然這麽說,這眼神直瞟著煤球房。

“行了,口不對心!”管永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笑道,“小姚他們送來的,你就安心收著,這兔子和大公雞都是野的,他們自個兒打獵、下套子抓的。”

黎丹桂抓著他的手激動道,“老管,你得意思是姚家妹子送來的可以接。”

“嗯!回頭我拿咱家的攢的一些票證給他們,咱不白拿人家的。”管永剛笑著點頭道。

“行!這麽說咱今兒可有燉肉吃了。”黎丹桂眼眶一酸道,“咱家多久沒見葷腥了。”

“行了,說那幹啥?”管永剛擺手道,“咱有多大的頭,戴多大的帽子。有錢咱就吃肉,沒錢咱就吃素。”

“兔子咱吃了,這兩隻雞,你今兒殺了,晚上的悄悄地給我娘他們送去。”管永剛小聲說道。

“行了,我曉得。”黎丹桂應道。

按說家裏有他們倆掙著工資,就是養著四個孩子,也夠花。可架不住婆婆常年生病,這吃藥跟吃飯似的。她再貼補點兒娘家,可不就捉襟見肘了。

用票換她是舉雙手讚成,這家裏錢不多,就攢的票多,沒錢買,這票可不就留著呢!

管永剛搖頭失笑道,“這鄉下人還真實誠。”沉思了一下,話鋒一轉道,“孩子他娘。我可警告你,這東西咱隻接小姚他們送來的,其他人的東西。”

“放心吧!我知道,我啥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啥事我瞞過你。不都經過你我能同意了。”黎丹桂拍著他的胳膊道。

“行了,我上班去了,估摸著小姚他們在辦公室等著我呢。”管永剛走到院子裏水龍頭下洗漱一下就推上了自行車。

“哎!你現在走,不吃飯啊!”黎丹桂追在後麵喊道。

“不吃了,上班去。”管永剛騎著自行車擺擺手道。

黎丹桂還想說,結果看著他單手騎車歪歪扭扭的樣。立馬住嘴了,別一下摔了。

結果不言而喻,管永剛還當著他們的麵,給領導打電話。這以後的姚灣村大隊做出了蜜餞都被列入計劃中,言外之意不愁賣了。

在妮兒眼裏在計劃經濟時代不愁賣了。瞧把老爹給樂的,這嘴好幾天都沒合上。

就連商討清遠的婚事都是姚長海都樂嗬著呢!

為了清遠的事大家又一次圍坐在一起,坐在東裏間。

姚爺爺先說道,“今兒咱們說一下清遠的婚事,五叔公定下來日子了,二十多天後。那麽這二十多天,咱得給清遠和幗英準備聘禮、嫁妝還有房子。”

“嫁妝比照著秀芹來。”

“爹!”大娘叫道。

“老大媳婦兒聽我把話說完。”姚爺爺淡淡地說道。

“是!”大娘咕噥著嘴不甘心的坐在炕沿上。

姚爺爺接著道,“結婚後住在家裏。就住清遠現在的房間。”

“爹!”大娘又出聲道。

姚長山扯扯她的衣袖道,“爹說話呢!別插話。”

姚清遠又不傻,看臉色就知道娘有多不願意了。於是出聲道,“爺爺,不用,咱們村還有幾間石屋,小叔給我一間修整一下就能住人。”

“說什麽傻話,有家。怎麽可能讓你們出去住。”姚奶奶拉著他的手道,“就在家住著。還是幗英嫌房間小啊!”

“不是,不是。”葉幗英趕緊擺手道。

“不是就好。”姚奶奶笑道。“這嫁妝別擔心,俺們給你們備著。這倆嬸子還不拿出來。”她看向連幼梅和三大娘。

“清遠、幗英,這是小嬸送你們的結婚禮物。”連幼梅遞給他們二人一個紅紙包的東西。

“打開看看?”姚清遠鼓勵地看著她道。

葉幗英拆開紅紙露出廬山真麵目,驚呼道,“雲錦被麵。”

與送給秀芹的鴛鴦戲水不一樣,送給葉幗英的是大紅色的纏枝蓮,圖案及其配色,鮮明強烈,具有一種典麗、明快、軒昂的氣勢。

蓮花的花瓣金線絞邊,金線在設色對比強烈的圖案中,不僅起著調和和統一全局色彩的作用,同時還使整個織物增添了輝煌的富麗感,使之更加絢麗悅目。

真是金彩交輝、富麗輝煌。

“侄媳婦好眼力,就是金陵雲錦。”連幼梅笑道。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葉幗英婉拒道,別人也許不知道她的價值,她可是很清楚價值幾何。

“收下吧!在貴重的東西也是給人用的。”連幼梅摁住她的手道。

“這是我們的。”三大娘笑道,“我們可沒有弟妹那麽有,所以我送侄媳婦一個暖瓶。”

“我的是臉盆,可別嫌棄啊!”姚長青道。

“不會,不會,謝謝大家。”葉幗英感激道。

“老伴兒,你的呢!”姚爺爺笑道,“還不拿出來。”

“幗英,過來,拿著這是爺爺奶奶給的,你們看著點兒買吧!”姚奶奶把兩張大團結塞到葉幗英的手裏,“俺們鄉下人家能力就這麽高,別……”

“你別哭啊!”姚奶奶看著她掉眼淚心慌道,“清遠快來哄哄你媳婦兒,這是咋了。”

“沒事,我是高興的,我沒想到你們……”葉幗英泣不成聲道。

姚爺爺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大媳婦兒,我有句話要說,咱們不要像那些完全排斥他們的那些人們一樣對待清遠和幗英倆。想想看這段時間孩子們多麽的痛苦。如今這社會世態炎涼,並不溫柔,甚至可以說是激烈。將來他們要怎麽過日子。

我們難道也要向外人一樣推拒他們,把他們給扔出去,劃清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