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身後跟著傅克公子,兩人笑盈盈地走進院子。閔華揚本就不是攀龍附鳳的人,也是一肚子的氣沒撒,但他卻不能學著季雪晴那般,躲進內室塗個清閑。坐在廳堂內,小王爺與傅克進門拜訪。

“原來,華揚兄躲在這裏!”小王爺進門,便改了以往的態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傅克跟在身後,拱手閔華揚打招呼。閔華揚看了一眼,微笑還禮。

“忙了一個上午,自然想得個清閑。”閔華揚也不客氣,順勢說下去。

綠英受了季雪晴的吩咐,瞧著小王爺與傅克坐下,便走上前奉茶。綠英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情。瞧著盤子中的茶杯,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季雪晴在進內室時,便吩咐綠英用院中最下等的茶葉及殘缺的茶杯泡茶,為了不損失財務,季雪晴叫綠英用最下等的茶杯,即便是茶杯沒有殘缺,摔也要摔出幾條裂紋來。

閔華揚瞧著茶杯的模樣,知道不是平日裏所用的茶杯,猜想到,必然是季雪晴搞的鬼。實際上幾文錢的茶杯與茶葉如今也能登堂入室,也是它們的造化了。小王爺與傅克一眼便能識得茶杯的優劣,兩人不免麵麵相覷。瞧著,閔華揚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以優雅的動作揭開茶蓋,由於是低等的茶葉,泡出的茶水自然沒有上等茶葉泡出的茶水那麽清明而帶著幽香。

閔華揚抽抽嘴,還不如叫他喝白開水呢!在小王爺與傅克的注視之下,閔華揚舉起茶杯放在嘴邊,暗想,還算是這丫頭聰明,少放了茶水。閔華揚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僅僅是打濕了嘴唇。臉上露出笑意,瞧著小王爺與傅克。

小王爺與傅克兩人哂笑,硬著頭皮喝了一大口,瞧著帶著裂紋的還是低等得不能再低等的茶杯,兩人的胃正翻江倒海。

“不知小王爺今日是為了何事?”閔華揚不拐彎子,開門見山地說道。

吃了啞巴虧的小王爺,瞧著閔華揚的臉色不好,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情,故作關心地問道,“瞧著華揚兄臉色不好,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情?”

“家中瑣事,以小王爺這樣的身份,是不屑的。”閔華揚拒絕就拒絕,但他非得帶上一兩句刺話,叫小王爺麵子上過意不去。

“話不能這樣講,”小王爺不知道是何時得罪了閔華揚,但今日是有求而來,自然不好發怒,佯裝善解人意地說道,“家事不處理好,國事也就無心關心。所以,華揚兄的家事,小王理應關心!”

閔華揚輕笑,“原來如此,小王爺關心又如何,不關心又如何,依舊改變不了現狀!”你會演戲,我就不會演?閔華揚暗自想到,臉上做出無奈的動作,隨即又很釋然地說道,“不說家事了,小王爺與傅克公子不必客氣,喝茶!”

瞧著閔華揚的盛情邀請,這兩人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

“怎麽?”閔華揚一臉疑惑地瞧著小王爺與傅克,“難道,我家的茶小王爺與傅克公子看不起?”

“不是,不是,”小王爺趕緊解釋地說道,不是才怪了,這茶哪是人喝的。從小錦衣玉食,再是皇族中最小卻不受重視的一個,但也從未喝過這等劣質茶。小王爺狠下心來,將茶一飲而盡。

“看來,小王爺是想喝酒了?”閔華揚瞧著小王爺的架勢,心中樂壞了。

一聽到喝酒,小王爺便全身顫抖一下,誰能知道接下來的酒會是什麽,趕緊解釋說道,“隻是太渴了,所以,喝得有些急!”

“原來是這樣啊,”閔華揚偷笑,“綠英,趕緊給小王爺換杯茶,不端兩杯茶水!”

坐在閔華揚對麵的小王爺有種暈倒的衝動,隻有這樣才能躲過閔華揚的糾纏,可惜他不是女子,可惜他身強體健。向身旁的傅克求助,傅克無奈地挪過眼神,瞧著閔華揚今日的舉動,他已猜想到幾分,隻能在心中感歎,種什麽因,結什麽果,他也無能為力,隻求多福。

“傅克公子,多日不見,愈發意氣風發了!”閔華揚將視線落在傅克的身上,鬼知道有沒有變化,他在心中埋怨。

剛才還在為小王爺歎惜的傅克,現在隻能自求多福,不自然地端起茶杯,才想起這茶水難喝得要人命,卻又不能放下,心想,就當中藥喝了吧!茶水是又苦又澀,尋常百姓所說的苦丁茶,還是那種大熱天解暑解渴的勞動人民最愛的茶。

閔華揚隻能佩服,在閔府居然也能找到被賦予了如此美好意義的茶水,真是不容易啊!

“華揚兄說笑了,隻是閑來無事,得了些清閑!”傅克開玩笑地說道。

“誰說笑了,”閔華揚一臉認真地說道,“我說的都是事實,我倒是想得到傅克公子的清閑,卻也不能啊!”誰叫他娶了位聰慧的女子做老婆呢!閔華揚感歎!

小王爺與傅克聽見閔華揚這般說道,心想,誰叫你娶了季雪晴呢!

有誰不知道季雪晴的出生呢!外公與娘親都是商人,且從小得到很好的教育,有經商頭腦,手底下又有祖輩留下來的生意,管理得井井有條。這麽有經濟頭腦的人,自然會有辦法增加這次捐款的數目。令所有人刮目相看的是,這次捐款的錢財不僅是原有規定的兩倍,更為重要的是捐款人都是自願的。

隻能說,當初押寶的人並沒有看錯。這個道理,季雪晴也是事後才想通的。躺在榻上的季雪晴,身邊站著暗影,簡單的幾句話,暗影便離開了!聽見廳堂裏的聲音,季雪晴的嘴角露出燦爛的笑意,一直蔓延至臉頰,在心裏詛咒說道,活該,居然弄出這樣的小三爛手段,誰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來著,全都是假話,這下可好了,做了好事,卻是給別人添光彩,真是倒黴透頂,用壞茶招待都是不錯的,更狠地就該下點巴豆,喝不死也泄死你們這群不知好歹的。

季雪晴眯縫上眼,靜靜地享受時光。閔華揚則在外麵受著煎熬,怎麽就娶了位這麽古靈精怪的女子,偏叫他不能放過這兩個人。想了又想,先發製人這招已經用過的,再來個隨機應變也就夠了。閔華揚不言語,一片安靜的廳堂,氛圍有些尷尬。

“今日的花魁比賽很精彩,”小王爺訕訕地說道,從過去兩人的交情就不夠,如今

受了皇命來討近乎,真是不容易啊。真是四季豆不進油鹽,軟硬不吃。

閔華揚淡淡地說了聲,嗯,便閉目養神,而後閔華揚又歉意地說道,“實在不好意思,今日天未亮就起來,整個上午都不曾休息,如今真是眼皮子也撐不起了!”

閔華揚誇張地用手撐了撐眼皮,很無奈地搖搖頭,證明自己實在是想睡覺了!

“為國事操勞,理應善待,華揚兄,不妨你先休息,我與傅克公子等你!”小王爺話是如此說,心裏卻想著,閔華揚不敢如此做。隻能說他,低估了閔華揚的**不羈。一直都不關心朝政,落得清閑的閔華揚自然不會阿諛奉承那一套,有的隻是他那套行為做事。

閔華揚站起身來,歉意地說道,“多謝小王爺成全。綠英,將院中玩耍的東西都拿進來!”說完,閔華揚便搖搖晃晃地往內室走去。

傅克見閔華揚如此大膽,本欲阻止,卻被小王爺阻止。如今是有求於人,他總不能做得像是別人求他吧!劉備還三顧茅廬,他替皇上出麵,也才來一趟。

綠英聽了閔華揚的話,將院中的玩耍東西一一搬進屋。高雅的圍棋,接著是琴,再來就是文房四寶。後麵綠英搬進來的東西就叫小王爺與傅克瞠目結舌。綠英端著搖籃進來,裏麵裝著嬰孩玩耍的小鼓、鈴鐺、布娃娃……各式各樣的小玩意。

小王爺嘴角抽(和諧)搐,這閔華揚是拿他當三歲孩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就忍了!傅克無奈地笑了笑,不免小聲地說道,“真是小人得誌啊!”

閔華揚的不按常理出牌,逮住機會就放肆,有點無賴行徑。外麵的人惱他,而他正在用埋怨的眼神瞧著季雪晴。今日這麽一鬧,他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就全完了。

“怎麽成了怨婦了?”季雪晴小聲地打趣閔華揚說道,“別耷拉著一張臉了,趕緊休息啊!”

季雪晴從被子裏伸出手來,掀開被子,示意閔華揚坐下。

“真休息啊?”閔華揚驚訝地問,這玩笑會不會開得太大了,再怎麽說,那也是王爺身份的人!

“是休息啊!”季雪晴不以為然地說道,“你進來的時候,不是聽見小王爺默許了,你還擔心個啥啊,安心睡覺才是!”季雪晴拍了拍閔華揚的手。

瞧著懷中的小女人,閔華揚無奈地搖搖頭,唯有睡覺才能報答今日的這份恩情。季雪晴懷孕不過一個多月,得小心地養著,閔華揚在心中詛咒幾聲,便閉上眼。小王爺與傅克瞧著茶幾上的玩意,就隻有圍棋入眼。

與傅克一盤圍棋之後,閔華揚依舊沒有反應。小王爺心中來氣,正欲撒氣時,季雪晴掀開珠簾,出現在他的眼前。眸子裏,迷茫與不解浮現。季雪晴穿著小碎花淡藍色底窄袖襦襖,下穿百合繡樣百褶裙。清新亮麗,渾身散發著百合的清香,仿佛這香味來自裙擺上的繡樣。深藍色腰帶垂於膝蓋之上,係的蝴蝶結躲在襦襖之內。

青絲高挽成流仙飛雲髻,將精致的小臉襯托得愈發惹人憐愛。簡單的用刀削的木簪,在季雪晴的頭上,不落俗套,反而多了些淡雅的味道。小王爺看得出神,如果先一步娶到季雪晴,情景又是怎樣一番呢!樸素淡雅,輕點淡妝,粉唇細膩,白嫩的脖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撫摸。季雪晴瞧著小王爺的模樣,暗自發笑,她起身換下質地上好的衣服,特意找出這一套還是姑娘時候的衣裳,擱置下金銀首飾,僅插上木簪,卻也入了小王爺的眼,到底是人之本性。

“王爺,你這是要走?”季雪晴問道,走進小王爺,瞧著已成定局的棋盤,黑子看似淩亂,但從全局看來,無不是在防守與攻擊,白棋看似走得輕鬆,其實每走一步,都被旁人看在眼裏,最終黑棋以低調的姿態,出其不意地將白棋殲滅。

季雪晴下棋的本領輸於閔華揚,看棋的本事,還算厲害,不禁拍手叫好,“不愧是王爺,心思真夠縝密,這盤棋從最開始黑棋便掌控了全局。”眯縫著眼,狡黠的目光一閃而過,叫旁人無法看見。季雪晴嘴角揚起笑意,今日的事情也是這般算計,她自以為算計了別人為當今皇帝出了一份力,卻不想,在旁人眼裏,卻是成了被迫如此。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季雪晴心中的不爽,愈發積累,對小王爺的態度也好不到哪裏去。

“夫人謬讚了,”小王爺麵露喜色,難得季雪晴真心稱讚。

“何來謬讚之說,”季雪晴瞧著小王爺笑,恨不能殺了他,“傅克公子講究的是磅礴氣勢,而小王爺則偏向於細水長流,棋盤裏的心思與平日裏看見的人差別很大。”

傅克微微皺起眉頭,不知季雪晴這話是讚,還是損!

“你發現了?”與今日季雪晴態度的多變,小王也不傻,能感覺到不一般,難道事情的真相已被她發現。做得如此逼真,任何事情都想到了,季雪晴是如何發現的?

季雪晴將視線從棋盤收回,看著小王爺,不解地問道,“發現什麽?”一臉想要求得真相的表情,眸子裏閃爍著好奇的目光。

她不知道?小王爺好奇。

“綠英,上茶!”季雪晴不見綠英,呼喊道。綠英不出現,她自然知道其中緣由。且不說,傅克與王爺的身份高貴,單單是兩個人的容貌,便是眾多女子傾慕的。

瞧著綠英端進來的茶杯,普通的黏土製作,新碰出來的裂縫,季雪晴暗自發笑,這綠英還真是聽話,看著就不咋地的茶,真不知道小王爺是如何喝下去的。

“你這丫頭越發的不機靈了,王爺與傅克公子還在呢!”季雪晴沒有見到兩人喝茶的模樣,始終不願放棄。

兩人聽見還要喝茶,頓時臉就黑了。

“夫人,你這茶說實話,真不咋地!”傅克打趣地說道,臉上帶著笑意。

“是嗎?”季雪晴裝傻地問道,“自從知道懷孕,我便沒有再喝茶。華揚也跟著我,懶得再喝茶,倒不知道這茶葉泡出來的茶味道如何!很難喝嗎?”

兩人又是麵麵相覷,這是什麽世道。瞧著不起眼的茶杯,瞧著略帶渾濁的的茶水,會不難喝嗎?兩人在心中咆哮,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看你們為

難的樣子,”季雪晴淡淡地說道,“綠英,既然王爺與傅克不愛喝茶,將茶全部撤下去!”綠英愣了愣,見季雪晴沒有改口,便將茶端下去。

季雪晴坐在傅克的正對麵,這男子依舊如此,冷靜得要死。冰與火的結合,便是這樣的。小王爺迷惑,今日閔華揚與季雪晴不說話,沉靜的氛圍叫他不知道怎麽開口說話。坐在椅上,不斷地打嗬欠,季雪晴無聊得快要睡覺。小王爺與傅克毫不在意地下著圍棋,自得其樂的樣子,叫季雪晴恨得牙癢癢。

難怪閔華揚要逃跑,她現在也有要逃跑的心了。不管如何,真是倒黴透了。早知道就不要這麽早,應該讓閔華揚出來的麵對,他那現在,肯定在幸災樂禍。既然,如此,季雪晴索性趴在桌上,扭著身子,開始醞釀瞌睡。

等到小王爺新一盤棋局要開始時,轉頭,見季雪晴睡得正香。

“小王爺,這閔府怎麽了?”傅克不經問道,“平日對你我都是彬彬有禮,現在確實這般冷漠,這等茶水也拿得出來,難道不是故意的?”

小王爺不言語,做了噓聲的動作。誰能保證季雪晴是真的睡著了?尤其是要在背後說人壞話,還是小心的好。

“小王爺!”閔華揚打了哈欠,揭開珠簾的時候,發出清脆的聲音,“傅克公子,都怪今日太累!”

“這……”閔華揚不解地看著季雪晴,怎麽換裝了,還打扮得如此樸素,這是唱的哪一出,“雪晴,雪晴,怎麽在這裏睡著了?”

閔華揚輕輕地拍了拍季雪晴的肩膀,擺手示意綠英進內室,拿出披風來。

“不好意思!”季雪晴拍了拍額頭,“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季雪晴懷有身孕,愛睡覺,很正常,小王爺與傅克也不能怪罪。

“沒事,”傅克今日做陪客,沒有說話的權利,小王爺首先站起來說道,“不礙事,夫人懷孕,自然得多休息!”

季雪晴靠著閔華揚,說道,“王爺,今日特意來閔府,見我與華揚,不知是為了何事?今日的捐款很成功,難道還有不妥嗎?華揚已經完成了皇上吩咐的事,應該不會再有事了吧?“

季雪晴見閔華揚出來,知道再拖延下去,也沒有意義,開門見山直接問出來。

“今日,本王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小王爺正色說道。

閔華揚說道,“皇上的旨意,為何小王爺見麵時不說,到底是有何意圖?”閔華揚知道季雪晴故意為難小王爺,他怎能袖手旁觀。

硬氣的態度,叫小王爺吃一驚,這是哪裏得罪了呢,難道真的就發現了?

“也不算旨意,臨走時,皇上問起今日的法子是誰想的,再過一個月便是太後的生辰,想命此人來為太後慶生!”小王爺說道。

慶生?趕著挺巧的!季雪晴不爽地看了一眼小王爺,皇家的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閔華揚瞧著季雪晴,知道此事定然拖不過去,後宮男子不得入內,小王爺敢明目張膽來問此事,自然明白這是季雪晴的注意。兩人相視一眼,季雪晴淡淡地笑了。

“不才,是內人想的!”閔華揚說道。

季雪晴謙虛地笑了笑,為了這件事,用得著嗎?經過花魁比賽的事情,她被皇帝老兒擺了一道之後,便不再相信事情會那麽簡單。如今,她是懷有身孕的人,應該多休息才是。

“不知道夫人是否願意呢?”小王爺抬出皇帝。

“這件事情,我需要獨自麵聖之後才能決定!”季雪晴淡然地說道,從始至終,她還未麵見聖上,而如今有人要將她推到風浪尖口,她也不會白白任人擺布。

“你!”小王爺不知道季雪晴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以往季雪晴張揚的自信,今日卻看見不見,說是沉著,他到不那麽覺得,更為準備的形容是小心翼翼。

糊弄普通的百姓習慣,季雪晴知道是沒有用的,在不收斂各種情緒,隻會如之前那麽成為別人的棋子,最後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跨出每一步,微微皺起的眉頭,叫閔華揚看了心痛。若是往日,季雪晴早已做出了明確的回答,以牙還牙,乃是季雪晴的本性,明知道被人耍了,卻還能如此淡定,這樣的轉變,真是難為了季雪晴。

“那是自然,”小王爺隨即笑著說道,“皇上也是私底下詢問,我等做臣子的,自然也是為了分憂才來叨擾。夫人已經懷孕,自然以身體為重。”

季雪晴點點頭,“多謝王爺成全,還望王爺明日下朝之後,勞你大架親自送我麵見聖上,其中的各種事情,說不定還得王爺幫忙!”

為太後慶生這樣的點子也能想出來的必然不是善類,皇帝哪有時間琢磨這些事情,有人想拖她下水,她自然也要有人陪著。

“既然,夫人如此說,小王也不再推遲!”小王爺爽朗地答應,“那明日,小王就親自來接夫人!如今,時辰已經晚了,小王就與傅克公子先行告辭了!”

“恕不相送!”閔華揚也不客氣。

見小王爺與傅克離開,季雪晴緩緩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呆滯,手輕撫著腹部。

“不用擔心,還有我呢!”閔華揚深邃的眸子,仿佛一片深夜的大海,泛著星光,即是溫暖,又是方向。季雪晴不自覺地靠近,心中的不安漸漸平複。

“看來,我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季雪晴有些失落地說道,“綠英,你下去做事,不必在這裏伺候!”季雪晴瞧見綠英走進屋內,轉移話題。

閔華揚心疼地抱緊季雪晴,“萬事沒有你想得那樣悲觀,這一次我們輸了,就當是買個教訓。其實,結局也是挺好的,至少我們知道,這一次皇上與小王爺玩這些貓膩,自然是另有目的!”

季雪晴搖頭,“華揚,我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麽貓膩。都說,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可是,我不過是平凡的女子。想想看,當今的皇帝我從未見過,卻在為他籌謀事情,你不覺得我可笑嗎?他身邊的謀士,何其多,我又怎麽會那麽傻到要去表明真心呢?”

“因為你是季國辰的女兒。”閔華揚淡淡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