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朧月向太後求救,季雪晴則立馬回應。
“我大膽!從我進慈安殿開始,大膽的人可是你。無論你是什麽身份,太後還在這裏,王爺還在這裏,輪不到你說話的份兒!”季雪晴正色地說道,“你府中的規矩看來都是白教了,我知道朧月你恨我,不就是想嫁給閔華揚沒有嫁成嗎?我可以告訴你,有我在,你這一輩子也別想嫁給閔華揚,就衝你今日侮辱家母,這個梁子就結下了!”
“太後,您看看啊!”朧月瞧著季雪晴要吃人的表情,向太後求救。
“怒臣婦護母急切!”季雪晴再一次跪在地上,收斂起剛才的氣勢,變成一隻溫順的小綿羊。
“無礙,也是這朧月不懂規矩,你起來吧!”太後說道。
“謝太後!”季雪晴站起身來。
“太後,祖母!”朧月瞧著季雪晴輕鬆地欺負她,還不受責罵,自覺地麵子無光,心中火氣便來,向太後撒嬌。
太後收斂起笑意,瞪了一眼朧月,暗想,這丫頭不長腦子。閔華揚凱旋歸來,太後就有意想要拉攏,可閔華揚不願在納妾,說是,一夫一妻行了。在禦書房內,當著她與皇帝的麵拒絕了。這事一鬧,太後便知道是季雪晴在背後鬧事,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尋常,她怎能助長季雪晴的囂張氣焰。
“不許胡鬧!”太後臉色僵硬,語氣卻是柔和的。
季雪晴暗自發笑,戲可做得真好。
“雪晴丫頭,你不要介意。這丫頭平日裏被慣壞了,不懂規矩!”太後又說。
此地無銀三百兩,既然太後要裝傻,她何不成全呢,季雪晴淡然地說道,“雪晴不介意。朧月郡主的個性如何,待人處事如何,也礙不著臣婦。”
朧月就是一潑婦,她也有辦法整治。季雪晴嘴角擒著笑意,看來今日是注定要看戲咯。瞧著身旁鎮定的小王爺,她突然覺得女子的悲哀,演戲演了一輩子,看的人心思卻不在此,算是辜負了這一盛情。
“在啥呢?”朧月郡主纏住太後,季雪晴悄悄地對著小王爺說話,“既然都來了,就專心看著唄!”省得她,花費精力同她們演下去。
小王爺收起心神,玩味地看著季雪晴,這女人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進了趟禦書房,本性就全露了出來。
季雪晴的話不輕不重,有心人聽了,便自會覺得是在打自己的耳光。太後震住朧月之後,目光重新落在季雪晴的身上,話裏的意思明確得很,朧月不會嫁進閔家。
“朧月越發沒有樣子,給本宮跪下!”太後發威,慈眉善目早已不見。端坐於榻上,目光裏散發出似刀劍的寒氣。聲音幹淨利落,朧月從未見過太後這般模樣,腿一軟,跪在腳邊。
“是朧月逾了規矩!”朧月失了心神,木訥地請求原諒!
“丫頭,可滿意?”太後正色問道。
這隻老狐狸,竟然將問題推給她。季雪晴不禁覺得,太後的老臉可真就厚的,但人有的時候就得如此。”朧月郡主活潑可愛,說話率直。臣婦對她從未有過不滿意處!”季雪晴答非所問,她並未誠心要為難誰。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可是這屋簷一時半會兒她還得待下去,若是一直低著頭,她真就怕抬不起頭來!
太後輕挑眉毛,表情變得柔和,說道,“朧月說話出錯,自然應受到處罰。今日本宮做主,任憑丫頭發落!”就看你今日能玩出什麽花樣來?太後興趣突然地瞧著季雪晴。
哼,季雪晴輕哼。話倒是說得仁至義盡,不過,真要她發落,她可就不仁慈了。
“既然,太後開了金口。臣婦不照做,便是有為太後的關愛了!”季雪晴笑著說道,“臣婦定然會謹遵太後的旨意好生教訓朧月郡主,叫她之後,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凡事動動腦筋,不會有錯。”常在水邊走,哪有不濕鞋。想要看她笑話,就得付出代價。堂堂郡主,懲罰輕了她心又不甘,懲罰重了旁人不願。但拖太後下水,自然就是完全的了!
小王爺瞧著三個女人的這台戲,沒有刀光劍影的廝殺,不見腥風血雨的場景,但每一句話都帶著刺,連著沉靜多年的太後也不惜放下老臉加入進來,真是不容易啊。若是,皇兄見了季雪晴這般模樣,會不會更加喜愛呢!
“對!得好好地懲罰,都是到嫁人的年紀,失了規矩,誰還敢要!”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小王爺聽著聲音便知道是皇上來了!
眾人還未來得及失禮,皇帝便先開口了,“無需多禮,在母後這裏,大家隨意些!”
話雖如此,但季雪晴是第一次進皇宮,該有的禮數,她仍舊不會失,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臣婦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瞧你謹慎得!”皇帝親自扶起季雪晴,笑著說道,“不知道,這朧月郡主為何受罰啊?”
季雪晴抿嘴不說。太後在這裏,小王爺在這裏,朧月在這裏,任何人都可以回答。季雪晴隻當做皇帝是順嘴一問,故作不知問的誰。
“是朧月這丫頭!”太後剛一說,季雪晴又立馬跪下了!
“這是怎麽了?”皇帝不解,“怎麽又給跪下了。你這是懷有身孕,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豈不是叫華揚擔心,也說我皇家虧待了你?”
“臣婦不敢。”季雪晴低眉順眼地說道,語氣裏自帶有三分硬氣,七分柔情。皇帝回來慈安殿,卻沒有同她一起來,必然是算好了時間。連同太後一起算計她,她又不是傻子,怎會任人宰割。想要加入閔府,她不同意就別想。
“好了,起來說話!”皇帝正色說道。
“不知道微臣的妻子是犯了何事?”閔華揚走進慈安殿,透過鏤窗戶,瞧見季雪晴跪著,護妻心切,“恕微臣無禮!”
閔華揚知道今日季雪晴要來禦書房,在宮門口等了很久,卻未見來,心中不放心,又折回。瞧著皇帝往慈安殿走去,他便更加覺得不妥,一路尾隨而來。
“都起來吧!”皇帝看了一眼太後,無奈地說道。
閔華揚動作快,起身後,趕緊扶起季雪晴,不顧旁人在場,柔聲地說道,“瞧你手這般冷,怎麽不多穿點?”語氣裏帶著責備,卻是暖心的。
季雪晴低著頭,嘴角洋溢著淡淡的笑意,臉頰就快貼在閔華揚的胸膛了!
“你這妻子自己身體柔弱,穿多少都如此!”朧月瞧著閔華揚連一眼都未看過她,心中甚是來氣!
季雪晴移步,站在閔華揚的身邊,手緊握住閔華揚的手,既然朧月要鬧,她就盡情陪到底,抬起頭,臉帶怒氣地說道,“朧月郡主是九王爺的女兒,身後有皇家。雪晴自知身份比不過你,但並不代表雪晴的性子就是那麽好欺負的!”
放開閔華揚的手,季雪晴走上前,正色地說道,“我見你是未出嫁的女
子,對你禮讓三分,見你是皇家的人,對你威懾三分。但每個人都是有底線的,你越了我的底線,就不要怪我在言語上對你不客氣!”
醜話已經說在前頭。手中拿著免死金牌,沒想到這麽快就要用,她還真是沒用!
“你,”朧月被季雪晴氣得嘟囔著嘴,硬是還不了口,耍賴地說道,“哪有怎樣,誰叫你命生得不好!誰叫你是庶出,誰叫你不是郡主!下一次,投胎就投個好的!”
季雪晴輕笑,今日皇帝與太後縱容朧月,那她就真不空氣了,“我是丞相的庶出。但那又如何呢?”
“所以你活該命苦!”朧月見季雪晴沒話,心中來喜,得意地說道。
“華揚,郡主說我命苦。你願意陪我一起受苦嗎?“季雪晴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你說不過我,幹嘛還找幫手?”
“傻瓜,我怎麽會讓你受苦呢!”閔華揚瞧著皇帝與太後不管,自然知道其中的緣由,“你是我閔華揚的妻子,一輩子都是。寧可我受苦,也絕不會叫你受到半點委屈!”
瞧著閔華揚的深情告白,季雪晴得意地轉過身,看起朧月,說道,“我就是要告訴你,你這一輩子也休想嫁入閔家,除非你殺死我!”
“雪晴不許胡鬧,”閔華揚管不了旁人是否在場,緊張地將季雪晴拉入懷裏,“傻瓜,不可以說胡話。這輩子沒有你的陪伴,我就出家當和尚。留戀的紅塵已不再,青燈伴古佛又如何?“
“我是認真的!”
“我亦是認真的!”
“你們兩個不知羞!”朧月拉著太後的手,說道,“太後,朧月就是要嫁給閔華揚!”
“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堅定的目光落在朧月的身上,既然今日個個都想看戲,她就假戲真做又有何不可!
“好了!”太後疲倦地說道。
“是臣婦無禮!”
“請太後恕罪!”
季雪晴與閔華揚齊齊跪在地上,同聲向太後請罪。這樣的默契叫旁人看了羨煞不已,誰還忍心拆撒!
“你們兩個都起來吧!”太後笑著說道,“也難為你們如此相愛,這樣的一對若是不成全,豈不是皇家太不盡人情了!”
“母後說得甚是,”皇帝瞧著太後看著自己,也同意地說道,“本來還想著將朧月郡主嫁入閔家,今日看來,朧月甚是不配了!”
“謝太後成全,謝皇上成全!”季雪晴深情地看著閔華揚,暗想,若不是今日這麽一鬧,她哪有機會呢,最後還不忘說一句,“臣婦還多謝朧月成全!”
朧月瞧著季雪晴語氣裏沒有半點嘲諷之意,誠懇的話語叫她多不好意思,尷尬地說道,“那個,那個,你們不要介意啦!”
此話一出,引得眾人哈哈大笑!季雪晴站在閔華揚身旁,一個是絕色的美人兒,僅是一笑,便能激起漣漪無數;一個絕色的男子,妖嬈的笑容叫眾多失色。兩個人站在一起,足以令整個皇宮失色。朧月失神地瞧著季雪晴與閔華揚,太美了。
“太後,他們可真美!”朧月情不自禁地發出感概。
季雪晴知道,朧月乃是好爽之人,今日這麽一鬧,必然沒了心思!
慈安殿裏,樓台足碰月,雲鶴穿其中,重簷寒露宿。丹井夏蓮開,砌石披新錦。畫屏群山翠,檀香屋中繞。青石為牆,蒼翠做景,添了新意,著了新裝。季雪晴拉著閔華揚的手,往回頭看了一眼。住在慈安殿的人,心眼都不好,白瞎這麽好的房子、精致的樓台。
方才,季雪晴與閔華揚坐在下方,小王爺與朧月坐在正對麵,唯有皇帝坐在太後的身邊。太後與皇帝有說有笑,儼然慈母孝兒。在季雪晴眼裏,再燦爛的笑容,都藏著把厲害的刀。說道壽辰時,太後的臉色有變,又瞬間恢複笑意。
由季雪晴操辦壽辰,太後似乎很放心。出慈安殿時,太後反複叮囑,宴會定要內容豐富,且倡導簡樸。季雪晴無奈隻得答應,太後的話,讓她想到句俗語,既想馬兒跑得快,又想馬兒吃得少。季雪晴搖搖頭,真是沒有辦法。
“怎麽了?”閔華揚瞧著季雪晴有些失神,從慈安殿走出來,就沒有聽見季雪晴嘮叨一句話。季雪晴又是搖搖頭,腳步跟著閔華揚再走,心思卻不知道飄在哪了!
“在為今日大鬧慈安殿,擔憂?”閔華揚又是一問。
“怎麽會呢!”季雪晴說道,“我可是真心感謝朧月的。太後給我來個下馬威,估計是想與我說你納妾的事情。你怎麽都沒有告訴我有這茬,還好我聰明,不然就真被那老太婆給涮了!”季雪晴嘟囔著,不滿地瞧著閔華揚。
“生氣了?”緊握季雪晴的手,“我以為他們已經罷手了,所以就沒有告訴你。”
季雪晴輕笑,“哪能生氣啊!但,下一次我希望你坦誠。”
“還有下一次!”閔華揚開玩笑地說道,“那我可得好好把握機會喲!”
“你敢!”季雪晴扯著閔華揚的衣裳,“你要是敢,我就帶著你兒子遠走高飛,成全你!”
季雪晴甩開閔華揚的手,大步走向宮門口。迎著冬日的暖陽,兩人一路嬉笑。而身後的人,則是癡癡地看著,心中說不出的酸楚。
“她的確是與眾不同的女子!”
“是啊,敢在太後麵前鬧騰,這份勇氣與瀟灑,一般女子可不敢!”
“太後喜歡啊!說這女子,心思純淨,不是有心計的人。”
“這點倒是,讓閔華揚成為皇上的左右手,的確是正確的選擇!”
男子沒有回答,轉身離開。
宮門已出,季雪晴無心回閔府,將轎攆潛回閔府。本想獨自一人走走,閔華揚瞧著她的神色,喜怒無常,擔憂其身體,便陪在身邊一同散心。城中的街道,行人來往不覺,生意紅火。臨近晌午,買賣仍在繼續。季雪晴一邊走,一邊看,平淡無奇的首飾,也能瞧上一會兒。
小販瞧她衣著不凡,知是富貴人家的小姐或夫人,使出渾身解數為季雪晴炫耀首飾的樣式及質地,還有配在身上,猶如一體。季雪晴聽著,不由得笑了笑,心想,真是難為這些為生活奔波忙碌的人。看在小販說得口幹舌燥的份上,季雪晴選了一隻木簪,雖是普通的木頭,雕刻的工夫卻是不錯。
“小哥,你木簪是你自己雕刻的嗎?”季雪晴臉上露出喜色,充滿好奇地盯著小販看。
小販也不過二十出頭,長相不算上等,嘴上的工夫卻是一流,看著季雪晴這樣一個天線般的美人兒,臉不禁微微發紅,幸好因為常年的風吹雨打,膚色蓋住了臉色。
小販搔了搔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夫人見笑了!”小販本欲叫小姐,視線裏,出現了閔華揚的身影,瞧著閔華揚親昵地看著天仙美女,知道是夫
妻。
這小哥眼力勁兒倒是不錯,季雪晴暗想。”小哥,你除了能在木頭上雕刻,還能在其他,玉或者翡翠上雕刻嗎?”季雪晴反複看了看木簪上的秋菊,仿佛能夠聞見秋菊的香味。
“當然能,隻是,”小販低著頭,他本是學這門手藝的,不料,盡管他下足功夫,卻因家裏貧困,塞不了銀子,進不了店鋪,隻能在這木頭上隨意雕刻。
瞧著小哥言辭閃爍,有難言之隱,季雪晴也猜想到幾分,“這樣吧,你可願意到我的店裏工作?”
小販睜大眼睛,抬頭看看天,天上沒有掉餡餅啊!
季雪晴咯咯地笑了起來,“如果你願意到我的店裏一試,就到董記錢櫃來找我!”
小販一聽是錢櫃,還是董記錢櫃。有誰不知道,董記錢櫃在這條街上的信譽很好,她是錢櫃的老板?小販猜想著。
“不用懷疑,董記錢櫃的老板是我的長輩。”季雪晴拿出銀兩,說道,“這是買木簪的錢。”
“夫人,我願意!”小販立馬答應。
“不用再做思考?”季雪晴反問,“在我手下工作,你的薪水自然會比現在高出很多倍,於此同時,也會比現在更為辛苦,而且,還有很多要遵循的規矩。”
季雪晴說得很認真。小販堅定點頭,受到尊重的感覺真好。
閔華揚在一旁,瞧著兩人的對話,知道,季雪晴又在籠絡人心。世道無常,人心多變,尤其是在街上做生意,受到的鄙視何其多,而小販給人的感覺是誠懇的,不像其他生意人那麽奸猾。
“家中可還有什麽人?”季雪晴問道。
小販搖搖頭。
季雪晴淡然一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沒事!”小販的舌頭不覺打架,一個富貴的太太向他說不好意思,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這樣吧,你既然答應願在我這裏工作,現在可方便與我同去?”季雪晴問道。
小販搖搖頭,“我還有比固定的生意沒做,與別人說好的!”
“沒事的,我會在董記錢櫃待到晚飯前。”季雪晴正欲走時,發現與小販說了這麽多,卻不知道名字,“小哥,你叫什麽名字?”
“南浦。”
南浦,這名字倒是挺特別的。
季雪晴與閔華揚離開,董記錢櫃已入得視線。
“讓南浦在錦色綢緞莊工作?”閔華揚問道。
季雪晴點點頭,“綢緞莊主要經營布匹生意,同時兼顧製作衣服樣品與飾品,可以引來更多的人。”
閔華揚的眸子閃過一絲擔憂,“綢緞莊是越做越大,隻是還是一步一步來為好。”
“知道。目前,我不會全部做的。隻是先把所需要的人才找齊,然後一步一步慢慢來,小懷的設計我也不會全部拿出來做衣裳,而是先存起來,生意做大之後,可以交由裁縫鋪來做,而錦色綢緞莊隻負責與王公貴族打交道。”季雪晴的心中,已有錦色綢緞莊的藍圖。
閔華揚拉過季雪晴的手,親昵地說道,“以後,我就讓夫人養著好了,這麽有錢啊!”
“你想得美,“季雪晴瞪了閔華揚一眼,”以後,由得你忙的!”
“恩恩,一大群孩子需要為夫管呢!”閔華揚打趣地說道。
季雪晴紅著笑臉,撒嬌地說道,“誰要給你生一大群啊,就生一個。”
“我們有錢,不用怕!”閔華揚瞧著害羞的小女人,”反正,你不也沒事!”
季雪晴黑著臉,難道沒事就生孩子玩,什麽道理啊!真是不生孩子的人,不知道其中的辛苦!正欲還嘴時,福伯出門迎接來了。季雪晴甩開閔華揚的手,走向福伯!
“小姐,怎麽來了?“福伯的臉都笑開了花!
幾日不見,福伯消瘦不少,季雪晴心疼地說道,“福伯,事情做不完,就慢慢來做,不用著急的!”
“老頭做得開心,就行了!”福伯開朗地說道。
老頭?季雪晴回過頭,疑惑地瞧著閔華揚,又瞧瞧福伯,什麽時候改口叫老頭了?
“老頭你去哪……”小懷高調地一腳跨出門口,就開始朝著福伯喊,”那個福伯……”
小懷不好意思地走了過來,恭敬地說道,“小姐,少爺!”
“就是你叫福伯老頭的?“季雪晴問道,心中不免來氣,福伯跟著她很久,像親人一般。
“小姐,沒事的!”季雪晴臉上雖然掛著笑意,但眸子的寒意早已凝聚起來,福伯知道季雪晴已經生氣,趕緊勸解地說道,”他還是個孩子,別這樣!”
季雪晴沒有說話,徑直往錢櫃走去,進屋左轉,進了裏屋。瞧著桌上擺放著賬本,知道福伯正在教小懷如何記賬。賬本下壓著的還有一疊厚厚地宣紙,季雪晴拿起宣紙,將其分散開來,宣紙上是栩栩如生的人物,穿著各色妖嬈的服裝。不同顏色的大膽碰撞,將視覺效果的利用達到最大化。對細節的追求,著裝看起來更為精美。華麗的裝飾品,閃著耀眼的光芒,這並非是一般人家可以穿得起的。
接下來的幾張,衣服的款式沒有變化。繡樣和顏色多了大家閨秀的味道,適合溫婉沉靜的人穿。小懷的畫技與對服飾追求都有了變化,不斷地提升,讓小懷有了更多的信心。季雪晴不免有些懷疑,這樣下去,錦色綢緞莊對小懷的依賴就會更深,危機意識讓她有些緊張。
小懷進來站在一旁,閔華揚不客氣地坐在凳子上,福伯靠近季雪晴站著。季雪晴不說話,屋中的空氣仿佛凝結了一般,幾個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福伯,綢緞莊需要的畫師已經招了嗎?“季雪晴問道。
“還沒有,“福伯低著頭,之前季雪晴就吩咐過,而如今還未找到,一方麵是不如意,另一方麵是小懷的阻攔。
“為何?“季雪晴問,犀利的目光落在福伯的身上。
“雪晴,福伯要忙著比賽的服裝,還要管理衣香樓的事情,自然沒有時間。”季雪晴身體散發帶著怒火的氣息,閔華揚敏銳地感受到。
“那不用找了,這邊景色綢緞莊的事情也擱置下來吧。現階段,主要將衣香樓的事情處理好,七日之後,就開業!”季雪晴說道。
“那我做什麽啊?“錦色綢緞莊是小懷管理的,而如今擱置下來,那他要做什麽?
“就學學如何尊敬人,如何體貼老人!”季雪晴將宣紙放入小懷的手中,”記住,我不許你對福伯不尊敬,不管是否是我需要的人才,不管是是否才華橫溢得讓眾人妒忌!”
季雪晴放出狠話來,叫小懷吃驚不已。長這麽大,有人罵他,有人打他,可是,還是第一次受到讓他毛骨悚然的威脅。小懷點點頭,歉意地說道,“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