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見盈盈臉上掩都掩不住的喜悅,自已立即也撂起一抹狡笑,從容回道:“發生在鵬宇酒樓。”酒樓也是樓呀。

“呃?”聽聞是酒樓,好奇聆聽的所有人齊翻了個白眼,繼續忙起手中的活兒。夫君果然是屬泥鰍,他會承認才怪。

原以為終於扳回一城的盈盈聽到酒樓,立即發現上當了,不爽的繼續審問:“我奉勸你別作困鬥之獸。”挑了挑暴怒的柳眉,蔑視的輕哼道:“別跟我說,走進去你剛巧不小心碰倒了毗伽爾的酒杯,然後很巧的,這杯酒正巧灑在他身上,隨後……”組織故事的盈盈非常輕蔑的重哼:“這仇是這樣結的吧?”

“精彩,太精彩了。”阿真虛偽的鼓掌。隨後正經八百的搖頭道:“不是。”

“喔。”手拍握於桶簷,盈盈向阿真湊近自已板起的冷臉,從牙縫裏擠出話語:“那我倒是想聽聽這位爺能編出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出來。”

大幹忙碌的人,邊忙碌邊豎起耳朵,非常期待這次他會編出什麽荒誕吐血的故事出來。

瞧見盈盈那張水臉湊這麽近,阿真嘟起嘴唇輕輕往她的紅唇一啄,開心的說道:“因為一首詩。”

“詩?”被偷襲的盈盈聽聞是因一首詩結仇,雙眉立即倒豎,不相信的喝問:“什麽詩?”真是荒天下之大稽,因為一首詩而仇恨至死。別說她不相信,恐怕連豬都不會去相信。

攥起狡猾的嘴角,阿真挑眉看著盈盈,“你不相信?”

這次就不隻是盈盈了,他的七名老婆一致搖頭,萬分肯定的齊回:“不信。”

知道她們不會相信,阿真撂笑巡看所有人,大聲說道:“你們全聽好了。”

“羅裏羅嗦,快說。”盈盈非常不耐煩,雙手抱胸,拍打腳板恨看眼前這個色狼,很是好奇這會兒他又會編出什麽樣的故事出來。

連思索也不用,坐於桶內的阿真搖頭高吟:“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全詩未完,眾女眷呆聲齊呼:“好詩……”

“哼……”知出處的盈盈不像大家一樣驚歎,挑了挑芊眉哼出一鼻子氣重問:“我倒是想聽聽這位爺,如何因沁園春雪與毗伽爾結下仇怨的?”

讚歎的諸人見盈盈知曉此詩的名字,愣愣的徐看著對峙於桶內外的兩人,輕聲喃語:“沁園春雪?”

“嘿嘿嘿……”阿真挑了挑眉毛,朝瞪他的盈盈搖頭陰笑道:“前麵沒事,所有的風波皆因後麵而起。”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抱胸的盈盈脫口念完,輕哼道:“你如何因此句與毗伽爾結仇的?說!”

婉兒等人是一頭霧水?美麗的水眸來回瞟望著對峙的兩人。秦皇漢武她們是知曉,可是唐宗宋祖是什麽?成吉思汗又是什麽人?怎麽連聽都未曾聽過?

“錯了。”阿真搖頭,裂笑看著盈盈道:“不是這句?”

聽聞錯了,盈盈輕挑絮眉,鄙視道:“好吧,你又幹出什麽好事了?”這色狼八成又篡改先人的詩句了。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遼國大周稍遜**,一代天驕,吐蕃大王隻識彎弓射大雕。”大裂嘴巴的阿真笑的不成人樣道:“當我念完這一句,毗伽爾怒砸酒婉站起身破口大罵。說難道我看不見他黑汗,這仇就這樣結下了。”

大幹人皆愣了,完全沒有去聽他後麵的話。整齊的麵麵相覷,集體度頭腦罷工了。

遼國大周稍遜**,一代天驕,吐蕃大王隻識彎弓射大雕。

良久的沉默過去,貝妮合了合大張的小嘴,隨後噗哧輕笑,朝裂笑的郎君調侃道:“郎君好氣魄,竟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

回神的環月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位大爺,敬佩無比的詢問:“爺,你是怎麽安然從酒樓走出門的?”在王廷調侃吐蕃大王隻識彎弓射大雕,他不怕死嗎?

抱胸的盈盈皺著眉頭細想了一番,隨後恍然大悟:“簡直胡來,屬不知此詩在內閣刮起了一陣風波了。”前兩日閣首大臣們向她上奏要嚴懲此狂妄之徒,還是她力排眾議化解了這場幹戈。原來這個狂妄之徒,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裂著血盆大口的阿真聽聞在內閣刮起風波,立即合上老嘴,惑疑詢問:“不就是一首詩嗎?有必要這麽大怪小怪嗎?”

“一首詩?”盈盈板下臉哼道:“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詩,且先不說目中無人,就單對吐蕃皇上如此大不敬,就該斬首示眾。”

“不是吧?”無法相信的瞪著盈盈,大張著無法合上的嘴巴道:“你要弄出文字獄?”

“我力排眾議,把此事壓下。”她鄭盈盈可是二十一世紀的產物,怎麽可能因為一首詩而把活生生的人砍了。

“還好,還好。”鬆了一口氣,阿真安心的仰靠回桶簷,舒服的籲出一口氣。“感覺精神特好,應該可以了吧?”

所有人見他神彩風揚,與剛才軟弱無力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但是卻不敢自作主張,一時間全朝盈盈看去。

盈盈細細打量著自家老公,直見他神清氣爽,才安心的點頭道:“毗伽爾說精神奕奕,沉香便全部排出體外,應該可以了。”

蒸泡是很爽,可是蒸太久的話就無聊了。聽到可以了,阿真二話不說,立即從桶內站了起來。

“啊……”見他突然站起身,所有女眷看到不該看的東西,羞聲撩叫地全把身子後轉。

站起身的阿真見有一半的人全都轉身,另一小半的美麗嬌妻臉腮悄悄爬起兩抹紅暈,一時間笑的更開心了。

“郎君小心。”貝妮櫻粉著小臉,小心亦亦與環月攙扶從桶內爬出的男人,小眼可不敢隨便亂瞄。

恢複的阿真身手跤健,一躍便從桶內躍了出來。

盈盈見他出來了,立即拾起身邊的毛巾,親力親為的趕緊為他擦拭。

自環月成為他妾室後,房內就備有阿真的衣裳。熟悉自然的輕跑到衣櫃前,捧起嶄新的絨服返回屏風後,飛速的為他打理起。

婉兒等人聽到窸窸窣窣穿衣聲,雙腮漾血地轉身,見到自家夫君在環月的打理下,已穿妥褻衣褲了。所有人立即動手,拾服攜墜的為眼前這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大爺打理起。

如木偶挺立的阿真,任她們一件一件的往自已身上添加。直到身前的婉兒為他係上貂夾的玉結,他才心疼不已的拉過眾人道:“讓你們累了一整夜,為夫真是過意不去。”

把他打理的英俊瀟灑,風韶翩翩。眾人整齊搖頭道:“一點也不辛苦。”

“嗯。”牽過盈盈和婉兒的手,萬份感謝道:“一夜未睡,你們得先行歇息才好。”

盈盈麵帶疲倦之色,深深歎了一口氣道:“毗伽爾之事你要如何處理?”

詢問聲起,廂房內寂靜了片刻。

“改革初見成效,便屢屢爭戰。”搖頭輕聲說道:“雖然我吐蕃現今強於黑汗百倍,可自李府與回滿事起,怨言已繁生不少,不可再因一已之私去大用兵戈。”

“郎君說的一點都沒錯。”立在他旁邊的貝妮聽聞明智的話,深思孰濾道:“雖然毗伽爾隻是小小的王子,可他此次進廷是奉巴慈爾之命前來陛見。雖然我們對其投於冷淡,可是黑汗也算一片赤誠。如貿然用兵,縱然是剿滅了六十二部眾,怕也要繁生諸多不滿。有損我吐蕃仁慈之名。”

“嗯。”阿真點了點頭,仿佛無事的撂起一抹笑,朝看著他的眾妻笑道:“好了,此事我來解決。你們忙了一整天,早些歇息去吧。”

婉兒等人不問國事,國事也不關她們事情。可夫君就是她們的性命,見他剛好便要忙碌勞累,立即很是擔心的勸道:“夫君也不可太過*勞才是。”

“沒事的。”摟過婉兒與琴玉,阿真安慰道:“放心吧,我睡了整整一天。現在的精神可是倍兒棒。”

四雙水眼徐觀著他,瞧見他果然精神乍爽,頓時安心了。

“夫君事忙,臣妾便先行告退。”

扶起四名如花美眷,阿真一一往她們的粉腮親吻了一下,很是愉快的送走這四名羞澀的嬌妻。

“那我也回宮了。”眼見眾人離去,盈盈歎息的輕輕撫摸他的肩領,囑咐道:“自製一些,不要老是去做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我很冤好不好。”

“就你最冤。”怨嗔了一口,盈盈轉身朝貝妮說道:“貝妮,你也去休息吧。”

“那怎麽行。”昨日所議之事還未完結,原本今早要繼續議,可沒想到突然上演這麽一出。縱然再困,與家國天下事相比,小小的睡眠算得了什麽。

看了看貝妮,盈盈歎息的搖頭,“好吧,那咱們走吧。”

阿真心感愧疚,輕摟抱她們道:“辛苦你們了。”

“你知道就好。”盈盈和貝妮恨恨瞪了他一眼,他這個皇上倒是快活了,縱然她們有能力,可是還自認比不上他那種超強的智慧,怎麽能不辛苦。

“嗬……”見到兩人如此一齊的眼神,阿真放開雙手,擺手送道:“兩位慢走,不送了。”

“該死。”盈盈轉身恨恨捶了他一下,不滿的說道:“閑時也幫我處理處理事情,全國上下這麽多事情,你都不怕累死我呀。”

“一定,一定。”想他主朝才三月,就差一點點被搞昏。這種自投羅網之事,他肯定不會再去幹。沒辦法,都怪那該死的責任心,不能隨隨便便不聞不問。因為他是明君不是昏君,所以累死活該。

盈盈和貝妮見他如此懼怕模樣,不滿的輕啐了一聲,相攜轉身朝廂門口離去。瞧他大爺真是有夠混的,竟然把事情丟給老婆,自已置身事外,傳出去也不怕被人戳他的脊梁骨。

熱鬧的廂房隨著眾人離去,立即空**了。

負手的阿真見大家都走了,才轉身輕撫的環月蒼白的小臉,柔情謝道:“辛苦你了。”

四下無人,環月輕搖了搖頭顱,把疲倦的小腦袋仰靠在他肩上,飽含濃鬱困頓的回道:“不辛苦。”

“真是個傻丫頭。”摟著這具幽香的嬌軀,阿真沉默了。

靜靜靠在他懷中,好一會兒環月才仰起腦袋詢問道:“痞子,你與邀月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呃?”溫馨中突聞邀月這個名字,阿真平靜的心突然刺痛,搖頭不語的輕歎了一口氣。

仰頭看他的邀月見他如此,輕輕掙脫他的懷抱狐疑道:“你是不是與邀月發生了什麽事了?”

“沒有。”擠出一抹羞澀的微笑,安撫道:“別瞎猜,沒事的。”

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環月若有所思問道:“很喜歡邀月吧?”

“一般吧。”阿真老臉訥訥,不想談這些事的輕拍了拍她的背笑道:“好了,你早些歇息。我去看看那個毗伽爾。”

凝看眼前這張紅白交錯,萬份不自在的俊臉,環月點頭囑咐道:“你也別太勞累了。”

“嗯,好,好!”拉離懷中的人兒,阿真臉上掛有難甚之色,為環月關上廂門時暗暗深歎了一口氣,不言不語地向前麵屋簷徒步而去。

蒸了近二個時辰,毗伽爾體內的沉香雖然沒有完全散去,可卻也挺有精神了,強被沙虎從蒸桶內提出的他,冷的直瑟縮。

“哈啾……”瑟縮著身體,毗伽爾冷的鼻涕長長掛在鼻孔中。小心睇窺著身邊包圍的百名吐蕃侍衛。

穿裝華貴的服絨,暖和之極的阿真,輕攏著被風雪揚起的紅色絨披,心情非常好的朝前麵那位喪頭抱縮自已的毗伽爾笑道:“哈哈哈,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

快冷死的毗伽爾聽到這聲笑語,驚恐的抬起低垂的濕腦袋,向前走來的那位貴人看去。

“啊……你……是你……”見到是客棧那位年青人,毗伽爾原本冷的打顫的牙齒,更是結巴說不出全話。

“是呀。”走到他跟前,阿真愉快看著眼前這位非主流。揮了軍手朝沙虎喚道:“放開他。”

“是。”聽到命令,沙虎與沙狼握著腰刀放開緊提的非主流,退到阿真身後戒備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