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芸鄙視的話剛落,眾人就見三爺臉沉了下來,眼裏冒著熊熊烈火。

眾人大驚,還來不及反應時,三爺的劍已到。

“找死……”芊芸見他竟敢撲來,大喝提劍劈了過去。

阿真見芸兒發火了,瞬間就見她迎上了三爺,眨眼兩人奔出丈外打了起來,他大驚提喉嚨朝芊芸大喊:“芸兒千萬別傷他性命。”

他這一喊,三爺更是憤怒了,大吼:“混帳,竟敢瞧不起本三爺。”說罷劍招淩厲之極。

芊芸身如鬼魅,忽左忽右,淩利的招式鏘鏘鏘往三爺的身子上砍劈上去。

三爺見這半大小孩武功竟然比剛才那漢子還要俊俏,額頭上汗更是流個不停,吃不消中提劍緊緊護住胸口,無力反擊。

“鏘……”

芊芸一個流利翻身,剛猛的劍身從空中劈落,尚方寶劍與三爺手中劍一碰,激出無數火花。芊芸額頭也冒出了少許溥汗,美麗的小臉冰冷亦常,硬生生把三爺手中的劍給砍段。

三爺見天空劍劈下,抽氣驚駭中趕緊提劍護頭。

鏘……

一聲巨響,三爺手中劍竟然被這芊芸砍斷,頓時驚駭中提氣後撤,腳一絆石塊跌倒在地,額頭上汗水更如滿瀑布狂瀉不止。

“哼……”芊芸把他劍砍段後,一聲重哼,瞧也不瞧他一眼,轉身返回她夫君身邊。

阿真見這名叫三爺跌坐在地上,表情木訥,青臉中掛滿不可思議,不由的替他可憐。

“我們走吧。”阿真向眾人說道。

柳風揚和郭直孝看了看遠處的三爺,歎息中為他抹了把同情的眼淚,惹誰不好,惹上了芊芸。想後不由的搖了搖頭,朝旁邊的馬匹走去,翻身上馬後一群人策馬奔去,把三爺和那嬌女遠遠拋在腦後。

直到阿真一群人走了許久,三爺臉色依然白紅交錯,像是不甘心又似惆悵般。

“三爺……”偌長的時間,嬌女見他依然不吭不動,不由心急的輕輕喚了他一聲。

嬌女這一喚,三爺才手撐地板起身子站了起來,眼神淩利,不知腦中想些什麽。

“若能,你看得出這群人的武功招數是何門何派嗎?”

“三爺,這群人詭異之極,手底下有數眾高手,單那漢子的武功江湖中怕難尋對手,而那三人儀表堂堂,怕是首腦之人,可怪異地卻做如此偷雞摸狗之事。”說著不由臉紅,**被窺就是江湖兒女也不免羞怯萬分。

三爺聽她這一說,暗自點頭,突然間想到什麽,臉色大變急道:“若能,會不會……”

若能見他如此表情,搖了搖頭回道:“三爺放心,應該不會,這群人來的匆忙,去的更是急驟,應該不是為此而來。”

“我師哥與師妹到什麽地方了。”三爺不放心著急的問道。

他這一問,叫若能的**女孩回道:“照時辰來看,再半日便要到了。”

她這一說,三爺微微放下心來,“你先走吧,我再休息片刻,希望路上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嗯。”若能點點頭,撿起地上被芊芸砍成兩截的劍身。

三爺見被斷的劍身,心抽疼一跳,冷著臉不吭一聲轉身返回破廟裏。若能牽出馬匹,翻身上馬把三爺丟在這破廟裏就離開了。

阿真一群人策馬狂奔,午時人一群人便到辰州,熱鬧的辰州官道上人來人往,城門口商旅們絡繹不絕。

一群人在一座茶蓬旁駐了腳,阿真一坐,大家也跟著坐下。

大家坐定,旁邊的小攤老板早在旁邊候著,小攤老板見這群人穿著華貴,揖身笑的如花綻放道:“客倌,要用些什麽?”

阿真還沒開口柳風揚便問道:“你們這裏有什麽?”誰叫他被真哥陰了,這趟江南花費全落在他身上。

“小攤最出名的便是牛肉麵和鹵味。”

“每人來一碗,再隨便上些小菜。”說道柳風揚從懷裏掏出一綻元寶放在桌了。

小攤老板見元寶,立即把他們奉為上帝,這麽大塊銀綻把他這小攤賣下都夠了,黃曆說今天會遇見財神爺,果然沒錯。

很快牛肉麵和鹵味齊上來,麵菜把小小的桌麵擺的是連手都沒地方放了。

阿真見熱騰騰的麵,也不管味道好不好,捧起來就猛嗟。

芊芸見狀不由的搖頭笑道:“夫君吃慢點,又沒人和你搶。”說道拾起手絹輕輕為他擦拭著額頭上流下的汗水。

芊芸溫柔地擦拭著,表情更是幸福無比,這一番舉動惹的眾人一愣一愣,不止柳風揚、郭直孝一群人愣了,旁邊小攤老板的笑臉頓時也僵硬了。

“老板結帳。”

“老板結帳。”

旁邊兩三桌同樣用餐的商旅們,牛肉麵還吃不到一半,把銅板放在桌子上飛快的走人。

小攤老板見狀心裏不由也發毛,萬萬也沒想到,這兩位俊秀之人竟然會有這種嗜好,真是太浪費了。

柳風揚和郭直孝雖然知道芊芸是女的,可是見他們同樣穿著男裝,舉指更是無限親妮曖昧,不由的也心裏發毛,皮雞疙瘩瞬間立在皮膚上跳舞。

“真哥,你們,這個,呃,那個……”柳風揚望了望被他們嚇走的旅客們,又蹩了蹩剛來的旅客們投來的好奇目光,臉羞紅中,找不出比雖婉轉的詞匯。

阿真聽柳風揚吞吞吐吐婆婆媽媽的話詞,狐疑地抬起眼,見眾人都望著他,一時不明所以,他們幹嘛呢?

芊芸聽柳風揚這吞吐模樣,立即理解,望了望四周,所有人都用好奇和惡心的目光望著她與夫君,頓時也羞的滿臉通紅,幫她夫君擦拭的小手停頓後,趕緊收了回來。

她這一收手,眾人呼出一口重氣,瞬間大家如沒事般,該吃麵的繼續吃麵,該擦桌的繼續擦桌,該呦喝的繼續呦喝。

“吃啊,這麵很好吃。”阿真柳風揚和郭直孝依然目光呆瀉拿著筷子催促他們。

他這一說眾人才回過神來,趕緊吃麵。

阿真見他們開動了,輕笑著搖了搖頭,不知他們在搞些什麽東西。

“老板,再來一碗。”很快阿真的麵就見底,刷了刷大嘴,朝小攤老板叫喚。

“好嘞,來了。”老板愉快回應。

柳風揚聽真哥這一叫,趕緊抬起頭來追加喊道:“再來幾碗。”

“好嘞。”

“真哥,這麵真的很好吃呀。”柳風揚喊完,吃的頭都不抬,沒想到這碗小小的東西竟然能如此美味。

他一說,眾人不禁跟著點頭,確實好吃。

阿真見眾人模樣笑道:“其實很多小吃味道真的是一極棒,隻是你們這種少爺小姐不屑吃路旁小攤,才一直沒嚐到。”

他這一說,柳風揚這二少,和郭直孝這少爺,不免老臉微紅。小時家裏就教,路旁小攤髒亂不堪,自然而然他們對小攤從來都是不屑一顧。

阿真當然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些什麽,搖了搖但笑不語,接過小攤老板端來的麵,繼續猛嗟。

郭直孝見他這架勢,好奇的問:“真哥,我們不進城嗎?”

“時間還早,現在就進城休息有點浪費。”說著向坐在他們隔壁桌上的大將問道:“大將,前麵有沒有什麽村落之類的?”

“教練,前麵有座鎮子叫青柳鎮,還未到青柳鎮有座村莊叫青柳村。”大將早吃完,坐在旁邊恭候著。

“天黑之前能趕到嗎?”

他這一問,大將心裏暗寸,如果是他的話,他絕對可以趕得到,可是他們這群少爺小姐在馬上顫幾個時辰骨頭都快散了,不由的也懷疑他們能不能快馬再加鞭。

“可以。”大將以自己的速度衡量。

他這一說阿真點頭道:“好,吃完咱們向青柳村進發,晚上就在那村過了。”

說完眾人點頭,繼續吃麵。

天逐漸黑了下來,一群人又奔了近二個時辰,原本熱鬧的路上人煙越是稀少,恢複那荒無人煙之態。四周除了山還是山,望也望不到盡頭。

天更是黑的令人寒磣,芊芸見天上那一輪彎月被烏去緊緊摭掩著,隻露出淡淡的月輝,緊跟著她夫君身邊。

“夫君,夫君……”芊芸見這鬼夜,全身毛孔不斷放大,夫君就在旁邊,可她卻隻能模糊看到影子。

“籲……”阿真一聲刹馬聲響起,四周瞬間刹馬聲不止。

“這夜黑的真是有夠可以的。”阿真聽到芊芸害怕的叫喚,刹住馬後四周的眾人隻出現模糊的影子。

柳風揚靠了過來,皺著眉頭擔心說道:“真哥,這夜出鬼。咱們還是趕緊找個地方休息才好,不然等一下夜全黑時,怕是連自己的五指都看不到了。”

阿真聽他這一講,不由的好奇了,“出鬼?”

他這一問,大家不由點頭,芊芸害怕的更靠近他,馬匹都快與他的馬匹相連了,“夫君,這是大家說的,這種夜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是鬼夜,鬼夜是群鬼聚會之夜。”

“哈哈哈……”芊芸這一講,阿真不由的哈哈大笑。

眾人聽他這一笑,緊張的望了望四周,別引來鬼才好。

“什麽鬼夜,這叫月暈,是一種自然現像。”他可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這種夜能騙得了他嗎?

“月暈?”眾人不懂。

“對,這就是月暈,是一種非常正常的自然現像,是地球、月亮、太陽呈一條垂直線,月亮完全把這片地方都摭掩住了,因為沒有任何偏移夜才會如此的黑。”

他這一說,眾人更加茫然,不過聽真哥這樣說好像很厲害很專業一般。

“知道你們不懂,反正不是什麽鬼夜就是了。”說道朝大將喊道:“大將,找找看有什麽地方可以宿夜?”既然大家都怕,那就找個地方休息吧。

他剛完,莫苦就回道:“真哥,這裏上次我來過,再前方幾裏開外有座廢棄的棧道。”

“好,走吧。今晚就在這廢棄的棧道裏過夜。”

說完眾人提馬狂奔,短暫的停留這夜好像越來越黑了。

果然奔不到二盞茶時間,眾人跟隨著莫苦,黑暗裏隱約看出一條攔道,道上的木樁斑斕破敗,跟著他奔進攔道後,一座被丟棄的棧屋驀地出現在大家眼前。

阿真翻身下馬後,走到芊芸馬匹邊,小心把她抱了下來,芊芸柔軟的身子冰冷亦常,更感覺到她還微微戰粟著。

“快找些木柴生火。”說道,牽著芊芸的手走進這黑溱溱的棧屋裏。

很快眾人抱著柴火嫋嫋生起了一堆火光,火光一起,不見五指的四周終於顯入眼裏。

這棧屋破亂不堪,有些地方結滿苔蘚,惡心之極。

兩將和兩莫微微清裏了一番,群人終於落坐在這敗破的棧屋裏。

火光一起,芊芸心安地依偎在阿真身邊,小手泛白還止不住發抖,恐懼中望了望四周,輕輕道喚:“夫君……”

“芸兒怎麽呢?”阿真見她如此模樣,一把把她揉進懷裏。

“夫君,這夜恐怖的很。”

“別害怕,不是什麽鬼夜,放心吧。”他輕笑中,埋首親了親她冰冷的粉臉。

旁邊柳風揚和郭直孝見真哥把他們忘在當場,和芊芸就親熱起來,輕咳了一下。

柳風揚這一聲輕咳,頓時令芊芸想起還有其它人在場,粉臉頓時羞怯,忘了侵襲而來的恐懼感。

郭直孝見他們回過神來了,打趣道:“真哥和芊芸恩愛之極,真是羨煞小弟了。”

這一打趣令芊芸耳根通紅,低垂腦袋不敢作聲。

阿真哈哈笑道:“直孝如羨慕,不如也娶門妻室如何?”

這一說頓時惹的郭直孝大瞪眼珠,雙手並搖道:“不可,直孝還小晚幾年再娶也不遲。”

他一拒絕,惹的柳風揚裂開嘴笑個不停。

阿真見狀,不免也替柳風揚擔憂道:“風揚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如你和直孝同時辦一辦?”

他這一說,惹的柳風揚和郭直孝大歎:“真哥,不是小弟們不娶,隻是凡夫俗女難過眼目。”

他們這一說阿真大翻白眼,還不待他說道,遠處馬蹄聲響起。

鬼地方怎麽會有人?

兩將和兩將敬戒地提劍站起來,沒過久眾人聽外麵翻身落馬聲後,走過來一男一女。

這一男一女走進來後,郭直孝驚訝站起來狐疑向兩人輕問:“十一哥?十四妹?”

他這一問,兩人驚喜的迎了過來喊道:“十三弟,十三哥。”

原來這兩人就是十一皇子郭直任和十四公主郭琴米,因江南是十一皇子郭直任經營多年的官場,這次皇上痛心決定打算重新整頓,十四公主為十一皇子出主意,請旨來向大司馬學習,皇上同意了,其中之事不言而欲。

郭直孝確實兩人身份後,眾人茫然,不知這皇子、公主來做什麽?

直任和琴米見過直孝後,轉過身子見眾人都站了起來,他們一一見過,唯有一人坐在火堆旁緊抿著嘴巴,不吭聲也不說話,深淵般的眼神,令人不禁害怕。

郭直任見此人俊逸非常,眼底深邃,一看就是充滿智慧之人,心裏懼怕不已。

琴米見狀不由也暗暗良思,此人必是大司馬,聽聞大司馬智慧超群,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直任拜見大司馬。”說道郭直任抱拳作揖。

琴米見狀,朝他優雅一福身道:“大司馬安好。”

他們這一拜,阿真依然不卑不吭,眼裏死死瞪著他們兩人,不回禮也不說話。

芊芸和柳風揚見狀不免心急,不知真哥為何如此模樣,這有失禮數。

“夫君……”芊芸在旁邊輕喚,眼望著直任和琴米,兩人保持著問安姿態。

她這一喚,果然把阿真喚醒了過來,阿真笑了笑道:“十一皇子,十四公主太客氣了。來,過來這邊坐。”說道拍了拍自己旁邊位置邀請著。

直任和琴米心裏大驚,大司*如深淵不會是知道他們來的用意了吧?

兩人不敢遲疑朝他走去,輕輕坐在他旁邊。

他們這一坐,眾人也都跟著坐下了。

“十一哥,十四妹,你們怎麽來了?”郭直孝好奇中輕輕問道,皇父怎麽會讓他們來?

他這一問,直任心裏彷徨道:“十三弟,父皇令我與十四妹來跟著大司馬學習。”說完不太自然地蹩了蹩旁邊的阿真。

“那好,和真哥學習,那是人生一大快事,才短短路程,已讓直孝大開眼界了。”郭直孝聽郭直任這一說,不免點點頭道。

“是呀,十三弟,大司馬才學通五湖填四海。”說道眼又蹩了蹩阿真。

阿真依然不卑不吭,眼望著火堆裏的火光,心裏歎氣,原本他就不是心狠之人,可兩州之事讓他心有疑悸,這趟江南本來就不打算大刀闊斧,可沒想到老爺子竟然讓這兩人來了,這兩人到底來幹什麽?僅僅隻是學習嗎?好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真哥,怎麽呢?”柳風揚見他不吭聲眼望著柴火,不免擔心問道。

芊芸從剛才就發現了,現在聽柳風揚這一問,不免也擔心輕捏著他的大掌,“夫君,你……”

阿真收回柴火中的眼光,望向芊芸笑道:“我沒事,在想些事情。”

罷了,既然老爺子都要放過了,他幹嘛還這麽賣命,想後轉過臉深深望著郭直任道:“直任啊,這江南很不好玩呀,你真的要去嗎?”

郭直任聽他如此意喻深長的話,眼直直凝視著他,心裏一驚,大司馬難道知道他來的用意?慌張中坐直身板道:“是,還請大司馬教導。”

他這一說阿真點點頭,從懷裏掏出名單道:“幫我看看,是不是全了?”

眾人狐疑,郭直任也一頭霧水,小心接過那張白紙,小心拆開一看,這一看頓時令他嚇的卟通跪倒在地哀求道:“大司馬,這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