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敏把肖瀟匆忙扶下來,霍慈看了眼被她坐過的秋千,揚聲喊著附近的園丁。

雖然她不知道肖瀟為什麽還在這裏,但也懶得因為她浪費精力。

“把秋千拆了。”

“你!”肖瀟氣得喘不過氣,卻又不會罵人。

她還真的寧可拆了扔了,也不讓她玩?

霍慈冷冷地瞥她一眼,“別讓我在這座園子裏再看見你。”

“霍慈,你還沒當家!”肖瀟咬牙。

“那我當個家給你看看?”霍慈朝著她而來,“肖瀟,一旦我當了家,你可就不是坐在這裏跟我說話了。”

小敏皺眉,“太太,我們小姐好歹也是跟先生從小一起長大的,您不能這麽……”

霸道。

霍慈點點頭,“你也說了,是跟周延梟一起長大的,又不是跟我,要麵子去周延梟跟前要,我這兒是沒有麵子賣的。”

說完,她看向那幾個園丁,“拆掉送給肖小姐,讓她帶回去掛起來慢慢**。”

“是,太太。”

羞辱!

天大的羞辱!

肖瀟閉了閉眼睛,滿腔的憤怒卻無處發泄!

的確是她低估了霍慈,才讓霍慈走到今時今日來擠兌自己!

早知道這樣,當年霍慈求她讓自己幫她離開這裏時,她就應該幫她離開才對!

可她太愛周延梟了,她舍不得見周延梟驚慌失措的樣子,所以她寧可把霍慈留在這裏,她也不願意傷害周延梟。

但沒想到霍慈這個人一旦反噬起來,這麽……這麽不顧情麵!

-

等霍慈回到二樓的時候,周雁封與周顏妍正在臥室裏跟他聊天。

她進來看了眼被周延梟握在手裏一口口喝下的粥,便坐到了陽台裏撫摸著在小桌上睡著的小文化。

“我前兩天路過農村,看見有人在燒紙錢,你說這玩意兒有用嗎?死去的親人能花得著?萬一沒收著,故去的親人豈不是沒錢花了。”周顏妍覺得那都是封建迷信。

就在周家兄弟在思考這個無聊的問題時,霍慈飄了過來:

“不會,畢竟也有上錯墳的。”

周顏妍抬起臉,憋了一會兒,到底是沒憋住笑了出來,“哈哈哈哈!”

連帶著周雁封也笑了,“大嫂你這個腦回路,可以!”

霍慈在拿著剪刀修剪她養的花兒,“值得佩服的是你妹妹,能想出這麽另類的問題。”

今天的她沒穿旗袍,卻別有一股風情,看著滿身的貴氣,哪怕沒有佩戴什麽首飾,也能看出她是位闊太太,畢竟氣質太過養眼。

“嫂子,你小時候是不是按照大家閨秀培養的啊?”周顏妍失神問道。

同為女人,她都能被霍慈的容貌氣質折服,就別說她哥了。

“不是。”

這個答案出乎意料,包括周延梟都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霍慈頭也沒抬,依舊擺弄花草,“我小時候除了讀書和練琴以外的時間,都屬於放養狀態,按時回家就行。”

“真的假的?”周顏妍不敢信。

“真的,我初中之前都在我外婆家住,外婆家住在胡同裏,那一條街的小孩子和狗,都跟我打過架。”

周雁封:“……”

周顏妍:“……”

周延梟:“……”

“嫂子牛!看來是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那至今為止遇到過對手麽?”周顏妍嬉笑。

霍慈放下了剪刀,揚了揚下巴,“你哥。”

眼看著那兩人看著自己,周延梟立馬搖頭:“我可沒打過她!”

周顏妍笑個不停,難得能看見大哥大嫂兩個人這麽和諧的畫麵。

她跟周雁封小坐了會兒,就準備告辭了。

隻是臨走前,周延梟囑咐許成安:“下個月初多給周雁封打五百萬生活費。”

聞言,周雁封眼睛登時亮了,“大哥這麽慷慨?!”

男人眉頭微皺,“去買兩套衣服吧。”

這粉配綠……

乾隆皇帝都不敢用這麽大膽的配色。

周雁封:“……”

“哈哈哈哈!”周顏妍笑得都岔氣了。

周雁封咬牙切齒地拉著她往外走,“別笑了!走走走!”

-

霍慈洗了洗手,然後拿著手機躺到了**。

她手撐著頭,正好能看見周延梟在刷微博。

微博上正是一張銀杏樹的照片,說是讓人看著銀杏樹寫一副對聯。

周延梟隨口說了句:“滿庭秋葉無人掃。”

話音剛落,身旁幽幽響起一聲:“不是我家掃個鳥。”

聞聲,周延梟僵硬地扭過頭,他臉上正忍著笑。

大概過了五六秒鍾,霍慈一臉無辜地被他抱住,“怎麽了?”

“霍慈,你是冷笑話大王嗎?”

“所以你笑了嗎?”

周延梟抱著她點頭,“笑了。”

“那就算沒白講。”

說完後,他安靜了一會兒,“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要讓我笑?”

霍慈撐著頭沒動,“你笑了,整個家裏的傭人也會輕鬆,氛圍好了我待著才不至於覺得窒息。”

“你就不能……”周延梟這會兒難得有點嬌氣。

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哄他聽聽?

霍慈眼裏染著幾分笑意,“嗯,單純地就想逗你笑而已。”

周延梟的心尖跳了下,小心翼翼地問:“真的?”

“真的。”

明知道她在哄自己,可周延梟還是覺得開心,他抱緊了她,“你睡會兒吧。”

一想到她一夜沒睡,周延梟就心疼。

“躺好。”

她推開周延梟,不等周延梟說什麽,龐南已經出現在了門口。

霍慈早就站了起來,“打針吧。”

周延梟也沒抗拒。

可直到龐南拿出那麽細的針管,周延梟臉沉了下來,“這是打什麽針?”

霍慈站在一旁,嘴抵在鼻子下方遮住了嘴唇,“小針,就是屁股針。”

屁股針退燒快。

以防周延梟反反複複,直接打屁股針最好。

可誰承想周延梟一下子坐了起來,鎮定地說:“我已經沒事了。”

霍慈歪了下頭,眼裏的光是戲謔,調侃道:“周總還怕打屁股針?”

一旁在調藥的龐南低著頭忍笑,絕不開口打擾他們。

周延梟深呼吸,“不是,主要是……沒必要打,我已經很好了。”

“我剛摸了,還是熱。”霍慈拆穿他。

龐南站了起來,“那現在……”

“打。”霍慈的指令,周家有人敢違抗麽?

不可能有!

所以,龐南大逆不道地把周延梟按倒了,拉下一點睡褲就要打針。

周延梟竟然奮力掙紮,大吼道:“龐南!你給我滾!我不打!!”

龐南滿臉的幸災樂禍,“周太太的命令,我必須遵從。”

“我……我是男主人!你也得聽一聽我的意思!”

“不。”龐南提醒他,“周先生,是您說的,在周家沒有人可以違抗太太的命令,當然……”

“也包括您。”

同一時間,龐南的針紮了下去。

“我草………”

周延梟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後麵的霍慈轉過身,肩膀在抖。

她快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