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樂器霍慈都會。

隻是鋼琴是她最拿手的,這也要歸功於外公外婆們幼時的教導。

霍慈隨意地彈了下,音色非常好。

她把尤克裏裏拿到了臥室裏。

浴室有水流聲,周延梟應該是在洗澡。

她走到窗邊將窗戶和門都關了上,還順手開了空調。

他們現在住的是周延梟的臥室,每次她換衣服都去隔壁她的房間,最近偶爾在這裏換衣服,衣櫃裏也多了幾件她的旗袍。

等周延梟出來的時候覺得屋子裏暖烘烘的。

他擦了擦身上的水。

“剛剛你電話響了。”霍慈頭也沒抬地提醒。

周延梟走過去拿起手機看了眼未接,倒是沒有管。

躺下後,霍慈正在擺弄自己的小腿,有一處不知是碰到了哪裏,有點紅。

過了一會兒,察覺到那抹炙熱的視線,她抬眼調侃了句:“皇上是在欣賞臣妾的腿毛麽?”

周延梟嘴角微抽,“你哪裏有腿毛。”

她的腿滑得像是嫩豆腐一樣。

“那你盯著我看?”

周延梟回憶起她打羽毛球時的樣子,那麽耀眼漂亮,“你的愛好,好像很廣泛?”

霍慈低下頭繼續按壓小腿上紅的皮膚,謙虛了點兒,“談不上精通,但樣樣都會。”

“你休息吧。”

說完,霍慈拿著手機去隔壁洗澡。

-

洗完澡,她換了套常規服。

衣服實在太多,哪怕一天換八套,一個月都不會重樣。

包括現在穿身上的衣服,商標都是她現剪下來的。

難得瞧見霍慈穿尋常衣服,阿荒不免看直了眼睛。

女人一件齊腰九分袖白衫,下身一條青藍色的高腰闊腿褲,端的是清爽利落,耐不住她長得好看,怎麽穿都別有風味。

她準備去撈兩條小魚苗放在浴缸裏給小文化玩兒。

又奈何天公不作美,故意影響她的心情。

剛邁進魚塘,霍慈就聽見了周母的聲音:“挺大個人,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這要是一隻雞早就讓人拔了毛吃了。”

這話說的是誰,不用想都知道。

霍慈沒理會她,隻當沒看見周母坐在魚塘旁邊的椅子,她拿著小網兜準備去撈魚。

“別再是個天生就不會下蛋的,也不知道我是做了什麽孽。”

說著,周母還故意走到魚塘旁邊,明明霍慈要伸網去撈小魚,可她就站在那擋著。

霍慈說:“讓讓。”

周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你憑什麽對我吆五喝六?周家的一草一木都不是你掙來的!反倒是肖瀟,她為周家做過不少好事。”

感情這是來給肖瀟出氣的。

霍慈站起身,她個子高,一站起來周母就需要微微仰頭看她。

“婆婆這是來給別人打抱不平的?”

“什麽打抱不平?”

周母哼了聲:“我是你婆婆,你嫁到周家來為周家生兒育女這也是分內的事,你先生個女兒,之後再生個兒子湊成一個好字,知道外麵現在怎麽說我兒子麽?說延梟不行,三年了連個孩子都沒生出來!也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用!”

霍慈手撐著漁網,臉上是陰冷的不耐:“生兒育女?”

“對!我限你兩年之內必須生出來!要是你不行,我也可以找人替你生,你別管就行了。”周母高高在上的神情。

女人目光冷厲,“還要生兩個湊成個好字?那你怎麽不把你自己吊樹上,湊個屌字呢?”

周母反應了好一陣子才明白霍慈的意思。

“你這個……你這個畜生,居然罵婆婆!”周母不可置信。

“我打都打過你了,還怕罵你幾句麽?”霍慈淡定地撈魚。

在她眼裏,周母根本就不是她的婆婆。

對於這樣的婆婆,她除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外,想不到任何能平息爭執的辦法。

“霍慈,你太過分了。”

魚塘門口,肖瀟坐著輪椅過來。

霍慈抬起頭,大概是又要下雨了,所以惹人煩的東西都出來了。

沒了心情撈魚,她起身準備離開。

可肖瀟堵著門口不讓她離開,“給周姨道歉。”

霍慈挑了挑眉,難得露出幾分不屑的神色,“我要是不道呢?”

“那就踩著我的身體過……”

“啊——”

肖瀟威脅的話都沒等說完,她就覺得自己大腿根一陣痛!

緊接著,有一抹青藍色的身影從她頭頂邁過去了!

邁過去了!

肖瀟不可置信地回頭。

而那個女人已經氣定神閑的落在了地麵,霍慈笑了笑,“我滿足你這個願望了。”

踩著她的身體過去!

肖瀟死咬著牙,眼裏都是因為感到羞辱而逼出的眼淚。

“霍慈,你放肆!”周母大叫一聲隨後匆匆過來。

女人似笑非笑地看著肖瀟,“需要我跟周延梟提一句你做過什麽嗎?”

就在周母即將逼近霍慈時,卻被肖瀟攔住了,“周姨,我……沒事。”

“你……”周母錯愕。

看著她們那副樣子,霍慈輕輕一笑,轉身走了。

阿荒跟著她回來,忍不住問:“太太,您別生氣。”

“有什麽好生氣的。”霍慈把漁網遞給她,“一群智商都沒有一百的小嘍囉。”

-

傍晚。

霍慈回到臥室的時候,周延梟坐在**一邊打電話一邊在擺弄電腦。

他說話的語氣比平時要溫柔,對麵應該問了句他是不是病了,周延梟說:“快好了,別擔心。”

“不用,吃了藥了。”

霍慈進了門一言不發地去洗臉,從始至終都沒問打電話的人是誰。

莊園裏的玫瑰花已經被園丁們挪走種在了花園裏,天一黑放眼望去,又成了新鋪就的綠草地。

洗漱完畢回來,霍慈拿著手機靠在一邊。

“明天我去公司,你陪我去?”

她側眸,“我去能幹嘛?”

“陪我。”

霍慈垂眸,“明天再看。”

“咚咚——”

“進來。”

許成安推門,龐南立馬走進來,一看見他周延梟臉都綠了,“你還來幹嘛?”

“鞏固一針。”

說著,龐南就從醫藥箱裏拿出掛水。

幸虧不是屁股針了,周延梟這次倒是沒那麽抗拒。

前後不過兩分鍾,打完針龐南就踩著清風走了。

周延梟可能是今天累了,靠在床頭沒多大一會兒就睡著了。

霍慈幫他看了眼藥,餘光卻瞥見正響起來的微信。

那個人的備注叫——時月。

她就著能瀏覽的前半部分瞧見了對方發來的內容。

[按時吃藥打針,別像小時候一樣那麽抗拒,別讓我擔心,知道你生病了我一夜沒………]

後麵的霍慈就看不到了。

她斂眸,重新靠回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