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慈打開電視機,翻找到少兒頻道,安安靜靜地看起了熊出沒。

硬是看了兩個多小時的熊出沒,晚飯才做好。

“大嫂!!”

一聲傻乎乎的大喊。

把客廳裏的傭人都驚到了,頓時防備地看著跑進來的周演東。

霍慈回頭,笑了笑,“進來。”

“阿荒。”

二樓站著的阿荒下來,霍慈說:“讓人把晚飯上桌,然後都去休息吧,不用伺候。”

“好的,太太。”

十分鍾後,霍慈與阿荒先後落座,隨後她對阿荒說:“坐下一起。”

許成安沒在家,應該是跟周延梟一起走了。

“太太,這……這不合適。”阿荒誠惶誠恐地搖搖頭。

霍慈沒抬頭,“坐。”

聽到這個語氣,阿荒不敢不坐,便顫顫巍巍地坐到了邊上。

別墅裏隻剩他們三人。

周演東坐在那麻木著臉,看了看霍慈,又有意無意地瞥了眼阿荒。

霍慈喝了口水,“沒事兒。”

聽著那句沒頭沒腦的沒事兒,阿荒心裏一緊。

下一秒,他險些站起來。

因為周演東不再傻笑,反而是規規矩矩地拿起筷子吃起了飯,那副模樣,哪裏像個需要人照顧的傻子?

這……

霍慈仿佛沒有察覺到阿荒的驚慌,對周演東說:“想吃什麽你自己夾,我就不照顧你了。”

“不用照顧,又沒殘。”周演東笑了笑。

這多正常!

阿荒嚇得筷子都快不會用了!

什麽意思?

四少爺根本就沒傻?

是一直在裝傻麽?

阿荒深呼吸幾口氣。

他有種被按在這裏,逼迫聽到了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啪嗒!”

阿荒突然站了起來。

霍慈垂眸咀嚼著嘴裏的飯菜,而周演東也沒吭聲。

等了好久。

隻聽阿荒發抖的聲音道:“太太,我不會背叛您的。”

霍慈緩緩地笑了,“坐下吃飯吧。”

阿荒知道,太太在有意拉攏自己。

如今不管他是否真心投靠,現在都得跟著太太。

不過好在阿荒不討厭太太,反而覺得太太很溫和,對他也不錯,如果非要投靠一個周家的人,太太是個很好的選擇。

這時候,周演東笑嘻嘻地抬頭,“如果你需要,我能幫你毒死她。”

“誰?”

“曲時月。”

“怎麽毒?”

周演東咽下食物,“用花啊,她也喜歡養花。”

霍慈搖搖頭,“我跟她無冤無仇,倒是你,怎麽就信任我呢?”

挑一個不是周家的人合夥?

周演東嘖嘖兩聲,“我又沒想爭家產,是有人想利用我毀掉大哥而已,我隻能出此下策,可即便裝傻充愣,對方還是不想放過我,我沒辦法,隻能投靠嘍。”

“那為什麽不找周延梟?”

“大哥為人謹慎,工作又忙,哪有功夫搭理我啊。”周演東說得隨意。

阿荒快要原地彈起來了。

他聽到了這麽多,會不會明天就被滅口?!

“你有懷疑的人麽?你覺得我能幫你什麽?”

周演東看著她,“我懷疑除了你以外的每個人,至於你能幫我什麽……隻要你向著我,至少明麵上就沒人敢動我,因為得罪你,就相當於得罪了大哥。”

對於晚上的談話,阿荒是寢食難安啊。

可他又不敢多問,隻能自己在那裏亂琢磨。

“琢磨什麽呢?”

房裏的女人不知從哪弄來的兩團毛線,在那裏織東西,她也沒開燈,就坐在陽台裏。

阿荒站在門口看著她,想了想,“太太,您……想要我做什麽?”

黑暗中的女人沒有抬頭,“我不想讓你做什麽,隻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我有難,你能對我網開一麵。”

網開一麵?

他一個保鏢,哪裏談得上對太太網開一麵?

不過這句話阿荒還是記住了。

阿荒左右看了看,又朝著三樓的監控看了眼,小聲道:“太太,現在您身邊隻有我一個保鏢了。”

以前可是四個,如今都被先生撤走了。

霍慈好像笑了聲,“還遠著呢。”

“你不用守著,去休息吧。”

她放下針線走進了屋裏。

深夜十二點半。

周延梟還是沒有回來。

其他人回沒回來她也不知道,洗完澡便躺下準備睡了。

就在閉上眼沒幾分鍾,電話響了。

不過是微信。

周延梟:今晚我不回去了,早點睡。

霍慈看了一眼,什麽都沒回,閉眼入睡。

-

翌日。

傾盆大雨下的冒了煙。

早上阿荒過來的時候,詫異道:“先生昨晚沒回來?”

這可是先生幾年來第一次沒回家。

而坐在窗戶邊織東西的女人卻在看動畫片,她好像真的不在意先生回沒回來。

一日三餐照常吃,早晨起來擺弄擺弄花,雨停了去跑跑馬,阿荒抽空又給霍慈紮了一個秋千,她就帶著小文化一起玩。

直至天色已晚,阿荒心裏犯著嘀咕。

先生去哪了?

沒聽說出差了啊。

剛坐上桌吃晚飯,阿荒就拿著她的手機從樓上下來,“太太,您的電話。”

霍慈接過,滑動接聽,“喂?”

“是……霍小姐吧?”

是上次那個聲音。

霍慈輕應一聲:“嗯。”

“是這樣的,咳咳咳……”

女人咳嗽了幾聲,“我前天剛回國,氣候一時間沒適應得了,今早上感冒了,現在在醫院輸液,好幾瓶藥,也不知道幾點打完,想讓延梟陪我一會兒,你不會介意吧?”

霍慈回答得幹脆:“不介意,祝你早日康複,還有事麽?”

對麵顯然愣了下,“那……沒事了。”

霍慈直接掛斷了電話,麵不改色地繼續吃飯。

吃飯期間,她的左手偶爾會努力地活動幾下,可一旦做多了就會傳來一陣刺痛感。

-

“延梟?”

曲時月看著病**剛醒過來的男人,她淺笑:“陪我打針你還睡著了?”

他坐起來按了按眉心,抬眼看了眼外麵的天色。

“你自己可以麽?”

曲時月生的一副婉約的模樣,氣質與霍慈很像,第一眼給人的感覺都比較恬靜,不過她生了一雙愛笑的眼睛,與如今冷淡的霍慈不同。

“你說呢?”她聳聳肩,“陪我一會兒吧。”

周延梟沒做聲,但也沒走。

“下個月過生日,想怎麽過?”曲時月問她。

他們是一天的生日,都是6月28。

“還有一個月呢。”周延梟說。

曲時月笑道:“那我得等著你為我準備的驚喜啊,按照老規矩,你得陪我一整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