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回去告訴他們在這裏看到我的話請自便,我相信,他們知道的話,更希望我已經死了。”不知道為什麽,芮甜笑說出了這麽一句。
其實她根本就不擔心花彭澤會回去告訴她那從未關心過她,從未睜眼瞧過她一眼的父親,或是那個一直都對她極好的繼母。
她知道花彭澤沒有那麽無聊,就算有,他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可最終這句話她還是說了出來。
他依舊盯著電腦屏幕上,車裏麵暗黑,就隻有電腦的熒光照亮了他的容顏,藍色的光帶著妖異的味道,還有深沉的讓人無法探究的感覺,就如花彭澤的人一般,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車子在前麵的拐角處如期的停了下來,花彭澤就連頭抬都沒有抬一下,就如最初上車時,沒有問候寒暄,下車同樣也不需要道別。
她與他其實就比陌生人要好上一些。
芮甜笑根本就不奢望任何,打開車門,抬腳就走了下去。
一出車子,一股冷風就朝著她的衣服裏灌了進來,冷的她全身直打哆嗦,雞皮疙瘩咳咳豎起。
“等等!”
整個身子都站到了車外,正準備甩手將車門關上時,一直都未出生的花彭澤竟然是叫住了她。芮甜笑不自覺的雙臂抱在胸前,這樣能夠阻擋風灌進胸前,蜷在一起,也好暖和一些。
低頭朝著車中看了過去,不明白一直都隻將她當做空氣的花彭澤此刻叫住她是想要做什麽。
“拿去,外麵冷,路上一個人當心點兒!”隨著他的話一同被他送出來的,還有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
芮甜笑愣住了,不知道該不該去接,他沒有理由對自己這麽好的。
“小時候你叫過我哥哥,哥哥對妹妹表示關心應該不犯法吧。”花彭澤說著,嘴角竟然浮現出意思戲謔。
那一笑在這寒冷的冬夜中,竟然能夠讓芮甜笑感到絲絲的暖意,沁入心脾。
手不自覺的伸向那件呢子大衣,就像是伸向溫暖一般,在冬夜裏待得久了,會忘記溫暖是什麽感覺,
可是就在這一刻,芮甜笑竟然是有一種錯覺,此刻的她抓住的不是一件呢子大衣,而是這冬夜裏的融融暖意,她可以不用受凍,能夠得到解脫。
“謝謝!”這一句謝謝,是芮甜笑法子內心最深處說出來的,除了莫如,很久很久都沒有人關係過她,即使這在花彭澤看來就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可在芮甜笑看來,卻有特殊的意義。
“快穿上吧!”花彭澤對著她懶懶一笑,而後車門已經關上,芮甜笑拿著手中的呢子大衣,直到他的車子消失在暗夜中,她才回過神來。
將他的衣服套在身上,上麵還有他的味道,淡淡男性古龍水味夾雜著薄荷的煙草味,很淡很清新。在這樣寒風瑟索的夜晚,這一件衣服真的讓她溫暖了許多。
看著燈火通明的街道,她沒有選擇去醫院照顧莫如,她現在這樣狼狽,出現在醫院會把人嚇到的,本想要去電話亭打個電話給仲陽,問問他莫如的情況。
看了自己的周身,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將包包帶出來,身上手機錢什麽都沒有,就隻能夠將衣服攏緊,迎著夜風,朝著她的小窩走去。
在如此繁華的都市中,燈紅酒綠,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有人隻為一笑就一擲千金,有人因為生材米油鹽醬醋茶而忙於奔波。
這就是生活,這就是社會,可是芮甜笑不會放棄,因為他說過,活著就是希望。
“笑笑,笑笑!”睡夢中好像有人在呼喚著她的名字,她感覺頭好痛,臉也好燙,像是被放在開水中煮過一般,全身都沒有力氣,就連想要握起拳頭都沒有辦法做到。她這是怎麽了?到底是誰在叫她?
莫如攜著仲陽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芮甜笑蜷縮在門口,像是一直慵懶的小貓兒一樣整個蜷成一團,縮在一件黑色的大衣裏頭,靠在門上,看來已經昏睡了過去。
“仲陽,怎麽了?笑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不進屋子?”莫如對於後麵的情況腦袋裏已經沒有任何記憶,她依稀隻記得自己得罪了一個客人,然後就被瘋狂的灌酒。
要說她的忍耐力是極好的,可
是那個客人竟然要當眾拉著她表演活春宮,什麽都可以,唯獨這是底線。
之後她就被灌了許多許多的酒,然後她在掙紮,而後好像是有人衝了進來,再後麵她真的是不記得了,就連衝進來的是誰,她都記不清楚了。不過現在想來,那個人一定是芮甜笑。隻有她會那麽傻,也隻有她有那麽大的勇氣,敢闖VIP一號包間。
莫如本就是一個孤兒,她與仲陽是在孤兒院裏認識的,從小一起長大,可以算是青梅竹馬,仲陽就是她的全部,她不能連最後的身體都不能夠為他保持著清白。
仲陽是不同意她去‘皇都’工作的,可是除了這個,她再也想不出來還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仲陽完成他現在的學業。
仲陽是一名藝術生,從小就鍾愛鋼琴,要知道學習鋼琴,那是一件多麽費錢的興趣。需要鋼琴,還需要高昂的學費。莫如就是那麽一個可以為了自己在乎的人付出一切的女人。
為了仲陽,她無怨無悔的付出著,她跟仲陽說,她隻是在‘皇都’推銷酒水,不用陪客的。
芮甜笑不知道仲陽是真的相信了,還是不願意深究,也就這麽選擇相信。其實芮甜笑覺得,仲**本就知道,莫如在做著什麽,他隻是自私的想要莫如供給他的學費。
不是芮甜笑太過陰暗,不是她將所有的人想的都太壞,而是她見過了太多的黑暗,欺騙與背叛,她實在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說,仲陽是真的相信莫如的工作如她說的那般輕鬆的。
“沒事的,可能就是睡著了。”仲陽隻是為了能夠讓莫如安心,他這麽安慰著她。
可是沒有想到仲陽的這句話,是觸到了莫如的雷區,她像是一隻發怒的小獅子一般,衝著他大聲的吼著:“什麽叫沒事,怎麽會沒事,這麽冷的天,大冬天她就睡在地上,睡在門口,這裏是通風的,怎麽會沒事啊?”
莫如激動的說著,那樣子就像是一頭小獸,要將她麵前的仲陽撕裂了一樣。
“你冷靜一點!”仲陽從來都沒有看過莫如對著他如此的說過話,那般的質問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