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虛空蛇神獸發出了一陣低沉的獸鳴,陡然間,數道天雷落在了他的身上!

炸雷的聲音接二連三的在空中爆起,而虛空蛇神獸居於其中,一時間,強光甚至模糊了他的身影,痛苦的嘶吼再一次於他口中發出。

奚霜降微微蹙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眼底深處閃過了一絲驚詫。

葉辭鏡顯然也是意識到了什麽,眉宇間的神色微微一動。

“這……”林凜儲微微抿了下嘴唇,默了半秒,側目去看了一眼錢露,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你說這虛空蛇神獸這會是在做什麽?”

錢露搖了搖頭,並沒有開口回應林凜儲的問題,隻是眉眼間也透了幾分疑惑,像是對什麽東西感到不解一樣。

約莫五六秒鍾之後,上空中的炸雷逐漸一點點的消失,光芒退卻之後,卻見那虛空蛇神獸的身上覆蓋著一層斑駁閃爍的雷光。乍一眼看去,就像是在身上鍍上了一層銀邊一樣,從視覺上去看,會有一種近乎慘烈的絢爛。

之所以在絢爛之前多了慘烈二字,實在是因為此刻虛空蛇神獸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數不清多少處的傷口,殷紅的血順著他的皮膚脈絡往下落,又頃刻間化作黑紫色的霧氣,轉瞬又被四周的魔障給吞沒,看起來簡直有些魔幻。

“你……”

而在霧氣之中,郭生的臉色越發的猙獰,周身爆發出一道極為強橫的力量,一時間引動大風刮過,豆粒大的雨劈裏啪啦的自高空墜下。

“虛空,你瘋了嗎!”

郭生的語氣中帶著一點難以置信的恐懼,聲音越發的急迫,同時也在更加拚了命的掙脫,恨恨的說道:“你難道是不要命了嗎!”

與此同時,高階魔障已然按捺不住,身上陡然爆發黢黑魔氣,身形微閃間,就要往上。

葉辭鏡先一步發現了他的意圖,沒有絲毫猶豫,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往前一擋。

高階魔障眉峰一剔,側目覷向葉辭鏡,語氣中帶著幾分魔障特有的冷厲,一雙瞳孔豎到極致,一字一頓:“你這是要做什麽?!”

葉辭鏡迎視上他的目光,神色不為所動,但是下一刻說出來的話卻像是一把看不見的錘子,狠狠地敲擊在後者的心頭上:“那你這會是要做什麽,趕著上去送死嗎?”

“我……”高階魔障的話音微微一滯,表情微閃,但是下一秒,心中的想法再一次被堅定,他定定的說道:“我哥現在太冒險了,我不能看著他出事。”

葉辭鏡依舊用最平淡的語氣發出質問,若有所指的說:“那你此刻上去,就能將問題解決嗎?”

葉辭鏡:“你能幫助多少?”

最後三個字猶如一把無形的鐵腕,扼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送死嗎?”

話音落,現場的氣氛陡然微妙的緊張了起來,就好像是一根緊繃著的弦,雖然都要有繃斷的可能。

高階魔障嘴唇微張,好半天之後,才垂下眼睫,幾乎是咬著聲音在說:“但是我哥……我哥……我真的不能讓我哥出事……”

高階魔障:“他現在……”

話沒說完,漸漸又沉默了起來,眉眼之間也多了幾分力不從心的無力感。

在場的幾人都沒有在發出聲音,葉辭鏡又給了高階魔障十來秒鍾的時間緩和,而後才順著話音後麵輕輕的說了一句:“你哥方才走之前交代過我們,要照顧好你。”

高階魔障聽了這話,隻感覺自己鼻尖一酸,眼眶之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是啊……”林凜儲觀察了一會兒,此刻也看出了個所以然來,默了默,說道:“我們答應過你哥的。更何況……”頓了頓,林凜儲又往上看了一眼,輕聲說:“更何況你看,上邊的靈力太過於強橫了,加上又有神雷在其中,如果你貿然上去的話,萬一……”

林凜儲到底還是沒有將這個萬一說出來,隻是停頓了幾秒鍾之後,才繼續說道:“你想想,如果你真的出什麽事情的話,肯定也不是你哥想要看見的。”

“而且話又說回來了,”林凜儲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你看看,你哥此刻的情況也並沒有處於下風,隻是模樣上看起來的話,要稍微那個什麽一些。”

聽了這話,高階魔障卻突然突兀的回應了一句:“其實我哥可以不這樣的。”

一番話說得沒頭沒尾,幾人都沒太能聽明白。

林凜儲更是下意識的‘啊?’了一聲,語氣中透著幾分不解:“什麽意思?”

高階魔障沉聲說道:“自遠古時期以來,我們虛空蛇神獸一脈就是最為強橫的,加之千百年的輪回更迭,我們早就練就出了一身水火不侵的身體,這天雷固然強橫,但是我哥如果想要抵擋的話,一定不會傷成這樣的。”

林凜儲聽了這話,委實變得更加懵逼了,眉眼間的困惑又加重了幾分:“那……那你哥這是在做什麽呢?”

就連著葉辭鏡和奚霜降幾人都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高階魔障。

隻聽見高階魔障沉聲說道:“我們的血,可以恢複魔障的活性,讓其變得更加強橫。”

葉辭鏡眉梢微微一動,像是明白了什麽。

奚霜降也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她看向高階魔障,若有所悟的問道:“所以,你哥這是在犧牲自己,以來助長這空中的魔障?”

“是的。”高階魔障抿唇說道:“我哥應該還是不想看到族人傷亡太多,所以才選擇了這種方法。這麽一來的話,即便魔障被郭生桎梏住了,但是也輕易不會受到傷害。”

“這……”周鳴聽到這裏,不由抬頭看向了高空之中的虛空蛇神獸,低聲說道:“你哥挺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