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不經意間被人靠近後背,倒提了數米遠,項玉隻覺得這是奇恥大辱,卻沒去想自己為什麽沒能發現這人。

“你找死!”

惱羞成怒的項玉,腦子裏已經沒有理智之說,隻想著把眼前這人趕緊拍死,把自己被羞辱,把自己帶走了某個女人的秘密就此封禁在這裏。

玉華山與鐵拳門不同,內門心法與外門心法根本就是兩套路子,像千明修習的就是完全以殺人為目的的《寒玉心經》,初學之威力過人,爐火純青後直接便能晉入二流高手的行列。

但修煉《寒玉心經》卻有極大的後遺症,四十歲後,身體狀態會每況愈下,雖不至死,卻隻能苟延殘喘地過完下半輩子,晚景悲涼。

所以千明才會在隱入門中後,這麽容易被項玉的師傅請出山來。

因為他知道,趁著自己還能出力的時候,多出一點力,總會讓自己的晚年更好過一些的。

但項玉,做為掌門弟子的一員,他修習的自然是純正的內門心法,《玉華功》。

《玉華功》不像普通弟子修習的《玉華心經》聽著有意境,但卻是實打實的一流內功。

項玉修煉《玉華功》五年,如今已入六重巔峰,隻差一步便能突破七重心氣相隨的境界,也就能讓師傅再傳授自己更高妙的《九玄功》了。

相較起來,玉華功比之鐵拳心法確實要高深了一些,境界相同自然也就更加地強悍。

所以項玉才會有恃無恐,他清楚地知道,鐵拳門最強的弟子宮飛已經在院門與千明艱苦搏殺。

還能留在後院的,了不起就是那個鐵拳心法不過三重的紅海,這能有什麽威脅,殺之便殺之了,正好永絕後患。

浮身而起,以力催掌,項玉堅信自己這全力一擊就算宮飛也躲不過。

當然,宮飛挨上一掌,沒那麽輕易會死,但眼前的紅海可就死定了。

他的腳尖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個扭斷的痕跡,掌風烈烈有聲,仿佛能輕易將這間小樓拆成廢墟。

打死這家夥後要怎麽處理呢?項玉的

心頭已經在思考這個問題。

幹脆也不要處理了,自己走快一點讓鐵拳門別發現這女人被誰搶了才是要緊。他如此想著。

就在所有的念頭轉瞬間敲定,準備下一秒掌落之後便迅速裏去的項玉,突然看見自己的麵前多出了一隻手掌。

“好快!”這是他在意識沉淪後的最後一個念頭。

………………

千明打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為了照顧項玉的計劃,他差不多壓下了一半的實力來參與這次決鬥。

如果是個識相的小子,在發覺總也打不倒對手時,小心謹慎才會是最該選擇的事吧。

但宮飛不,明明是個殘疾,還坐在輪椅上,偏偏鬥誌卻比普通人高昂了太多。

他一直在進攻,不斷地,用著各種各樣的角度和招式進攻。

力道大,攻擊角度刁鑽,那鐵拳心法特有凝練鐵拳的作用,更讓他的手臂一直都在陣陣地發麻。

他的耐心越來越少了,時間甚至已經燃過了一炷香,比之定好的時間已然多出。

可項玉的成功信號一直沒來,千明也就不敢輕易地輕舉妄動,眼前宮飛的攻擊,在他眼裏也就顯得更加討厭。

‘不能殺,不能殺。不能殺……’

每回擊一掌,千明都要在腦中不斷地默念這句話,不敢將寒玉心經的內氣吐出半點。

這就像一個大人與小孩打架,雖然大人總是收斂著力氣,可小孩卻是完全地豁盡全力,而且打在大人身上,雖然不傷筋骨,卻是非常地疼,非常地叫人無法而忍耐。

反觀宮飛,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可能不是千明對手的事實沒,從他卻未放棄哪怕一絲勝利的可能,他的每一下攻擊依舊竭盡全力,隻希望能逼出千明的一絲破綻,便可以順利地乘勝追擊。

可實力的差距終究是擺在那裏,宮飛沒有一絲勝利的可能,而千明的耐性也越來越差了,他在連續幾次的閃躲中,都隱隱地散出了一絲寒氣,被寒氣沾染的地麵,瞬間便飄起了一片寒霜。

不了解玉華山的鐵擋拳和全寬,

隻懂得緊張地看宮飛的出手,隻要能有一絲的建樹,他們就能高興半天。

但鐵蘭的表情卻從決鬥開始後就沒有一點放鬆過,千明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飄落地麵的寒氣,讓她的不好預感更加強烈,她已經開始凝聚內氣,打算在千明爆發實力的同時,能第一時間將宮飛營救下來。

也就在同時,千明的耐性終於耗到極限,他不願意再與這小鬼纏鬥下去,而且也想明白了,自己的任務是拖住鐵拳門內的所有人,又不限定方法,他何必再玩這種扮豬吃老虎的遊戲呢。

先把聒噪的小子打成重傷再說,就不信他的師父會聽憑他傷重而死。

如此一來,單是治傷的時間,就足夠拖上他們一個時辰了。

心思千回百轉後,又再擋下了一拳。

但這一拳後,他整個人的氣勢赫然發生改變。

宮飛是首當其衝的感知者,但一瞬間,他又那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完全呈現呆滯的狀態,竟是被恐怖的氣勢直接給懾住了。

“浪費了我不少時間,不過現在,你沒用了。”輕聲地在少年耳邊耳語著,千明冰寒無比的掌力已然拍向他的胸腹,這一瞬間的發力,根本沒有誰可以阻擋,鐵蘭已經跨向廣場,但看起來明顯已經慢了一步。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天空中不知從何處落下一團陰影,千明下意識地伸手去攔,掌上的力道當即便收走了一半。

宮飛倒飛出去,天上的黑影也被他抓在了手裏。

按理說,到這時決鬥已經結束,玉華山是毫無疑義的勝者,隻是這勝得實在不夠光明磊落,雖然勝了,卻無一人喝彩,反倒是為宮飛歎息的居多。

鐵蘭接住宮飛的同時,頃刻便驅散了深入他肌體的內力,但一股寒氣卻始終糾纏在他身體內部,不斷地破壞他的丹田和經脈。

如果再不能有效治療,宮飛就算不死,從今往後也就是個廢人了。

“掌門,可我來試試可行?”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鐵蘭耳邊響起,她驚喜抬起頭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