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紅海還是第一次與鐵蘭碰麵,他不知道別人在這種情況下會不會與自己差不多,反正他的感覺就是,看到鐵蘭,就像看到一個很熟悉的人一樣,半點拘束也無。

即便,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鐵蘭就是鐵拳門這一代的掌門。

走出大門的時候,紅海便聽見了周圍一大片的唏噓聲,他看了一眼,除了遠處的那幾個叛門師兄外,其他人全都與鐵拳門無關。

於是他便知道了,這些人就是所謂的圍觀者,他們純粹為了看熱鬧而來。

這個時候熱鬧顯然非常好看,纏鬥中的玉華山千明,突然展示出了極高的境界,竟一掌就擊敗了鐵拳門的新星弟子。

如此年輕便能達到鐵拳心法六重,無論將宮飛放在哪裏,都是將是毫無疑義的新星弟子。

但隨後的發展卻更讓人大跌眼鏡,宮飛被救了,雖然接住他的人是掌門鐵蘭,但真正救下他的人,卻是個他們幾乎從未見過的少年。

這瘦小到完全看不出半絲潛力的少年,居然還長著一條猴子般的尾巴,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世上奇異之人多了,長尾巴的也未必隻有他一個,但眾人聽說過的長尾之人,怕是沒有一個會比他更強了。

因為他丟出來阻擋千明下死手的那團身影,恰恰就是玉華山的新星弟子,項玉。

那項玉看起來不知死活,但他是被少年打敗的這件事,無疑就是板上釘釘的了。

千明也是在抓住不明物體之後,才發現他是項玉。

寒玉心經正在運轉的千明,自然也往項玉的身體內打了一道寒氣,慌得他趕緊為項玉運功驅寒,以免影響到他的修為境界。

沒想到這一運功,千明卻傻眼了,項玉還活得好好的,但他卻被廢了。

走到宮飛麵前,紅海深吸了口氣,隨後貼掌在他胸前。

‘歸返’,紅海的心底如此默念道,而他的掌心處,一團金光頓時閃耀出來,宮飛的臉色的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

“這是什麽功夫?

”見宮飛沒事了,鐵蘭的眼中頓時光芒大放,完全不顧及對方是自己的門內弟子,當即便湊上去問道。

她是在幻想世界中知道了紅海比自己的力量更加強大,請教地心安理得。

但鐵擋拳和全寬卻不知道這點,當即就像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件一樣,眼睛珠子都是一副快要瞪出來的摸樣。

“這不是功夫,以後再說吧。”紅海也是個沒興趣照顧他人心情的人,他索性靠在鐵蘭的耳畔說道:

“門房裏躺著個女人,她是項玉的目標,你最好能去守著她。”

說完,紅海也不管鐵蘭的反應,轉頭便走向了目光有些呆滯的千明。

千明這時才緩緩地轉頭看向他,目光中滿是絕望和不敢相信,他真的沒法相信,掌門弟子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廢了。

他毫無疑問難辭其咎,回去後的下場他也根本無需多想,或許自殺也比回去領罰好。

如果他還想活著,那麽不回山就是唯一的選擇。

但如果想要門內不會千裏追殺自己,那麽為項玉報仇,或許會是個比較不錯的籌碼。

一念到此,千明的眼中當即泛起了沉沉的殺機。

鐵蘭頭也不回地向門房走去,她一點也不擔心紅海,因為從他在自己耳邊說出那句話的氣息判斷,這個神秘的小子居然已經是鐵禪功三重的境界,比自己還要高了一重。

當他在幻象世界中剛剛突破鐵拳心法九重時,就已經能讓自己感覺到致命的危險,現在他的內功心法已經比自己還高,鐵蘭想象不出他的力量究竟能釋放到什麽程度。

所以鐵蘭相信,紅海不可能鬥不過千明,那個陰冷的家夥就算隱藏了實力,也不過是個玉華山暗中培養的一次性用品罷了。

紅海慢慢地走動著,每一步都以穩定的速度向前邁進,每一步也像是踏在千明的心坎上一樣,令危機感在他的心底狂升至頂。

終於,因為心底巨大的恐懼,千明開始壓抑不住血液的狂湧,他從喉間發出低昂的咆哮,將項玉

也小心地放在地上。

嗡!千明的身影突然在原地虛化,所有人看到的已經隻是那點殘影,但在紅海眼中看到的,卻是個在呼吸間便逼近自己身後的野獸身影。

“太慢了。”紅海甚至不需要轉頭,一記後肘便將千明的獠牙逼了回去。

這家夥全力爆發後居然連攻擊方式都變成了野獸,那獠牙還未碰觸到自己,紅海已經感覺到了絲絲寒意沁透肌膚。

但紅海的手肘卻在後擊時變化成了白銀之色,讓千明想兩敗俱傷也不敢,隻能後退。

然而他一退,紅海卻突然加速,比他還快,並且就像未盡全力一樣,表情平靜到如同閑庭信步。

“這不可能,你到底是誰!”

這恐怖的壓迫感逼得千明嘶吼出聲,他本以為自己隻比所謂鐵拳門掌門的那個女人差上一線,沒想到突然冒出來一個少年就能把自己逼到如此境地,對方甚至還沒有真正出手。

寒冰之氣轟然在千明身上爆發出來,凡他落腳之地,俱都有一層冰霜凝結,但隨後就被另一隻腳踏成粉碎。

但彌漫的寒霧卻不會被踏碎,它們一層疊過一層,以極快的速度在廣場中凝聚成形,化成一顆猙獰的狼頭向紅海撲咬過去。

鐵蘭打開門房的那一刻便呆愕住了,她從不知道鐵拳門的後院小樓裏會有一個女人。

雖然也覺得那間女人的房間一直空著有些浪費,但鐵拳門中空著的房間還少麽,念過一次後她也就不再關注。

可房間居然有人,還是活人,她到底在那裏躺了多久?

看到女人的刹那,鐵蘭的腦子裏仿佛有一道驚雷狂劈而下,她確定自己不認識那個女人,但同時,她也確定,自己肯定在哪裏見過她,隻是在哪裏呢?到底是多少年前了啊。

最關鍵的問題還有幾個,如果這女人幾十年前便活在這裏,她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不用吃東西也不用喝水麽?

還有,項玉為什麽要偷她?她的身上,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

她到底是誰?

(本章完)